名家专栏 / 长淮散记(系列三)河蚌生珠 / 郭学东
长淮散记(系列三)河蚌生珠
蚌埠因盛产河蚌而名。蚌生珍珠,让这里散发着迷人的珠光宝气。 河蚌与珍珠,是蚌埠最具有地标性的风物特产。从皖北商埠到工业城市,不过百余年,而蚌埠在我国现代城市中,早已成为重要的交通枢纽、工业城市、商贸重镇,赢得了“淮畔珍珠城”的美誉当年的淮水,为荆涂两山所阻,绕涂山之南向东漫流。今天我们城市里的席家沟、龙子湖,曾经是淮水古道。传说大禹劈开荆涂二山,淮水穿过荆涂山峡,蜿蜒东流。而在它的南岸,依然是天水一色,茫茫无边河滩湖洼。 淮水古道席家沟西侧,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从地表10多米处出土了河蚌化石。经当代的古生物学家鉴定,名为“丽蚌”,可育珠。它是30万年前的淮河古象、恐龙同时代的伴生物。 河滩洼地,水流平缓,饵料丰富;滩涂漫坡,又便于河蚌栖身,吸收阳光。低旋的鸟类,捕捉河蚌食肉,先民们可能从中得到的启示,最先品尝到蚌肉的鲜美。 原属南郊的钓鱼台,那是远古时代先民生活的聚落遗址。站在几处大小不等的高墩上,似乎让人遥想,先民们在捕鱼的同时,下到膝盖水深的水中,搜寻着那些时隐时现,悄然移动岸边的河蚌,将它摸到手中,一饱口福。这里,新近又出土了西周时期玉器,正在为我们复苏那久远的历史场景,很像《诗经》描绘过“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的浪漫水乡。 龙子湖畔,东汉时期,曹操大战袁术挥师南下。袁军一度无粮,以蚌肉充饥。于是,蚌壳遍地,银光闪烁,被人称为“珍珠滩”。 蚌埠老街区之南的小山,本是大别山余脉延伸的孤立残丘。传说人和鸟类食蚌肉弃蚌壳,堆积四周。每逢阳光照射,山坡上下,蚌壳银光闪烁。“蚌山”由此诞生。斗转星移,那山脚下的岩石,托起了淮河大铁桥,又神奇般地让一座城市崛起。 蚌山,就是蕴育蚌埠城市生命的根蒂。 河蚌同时融入蚌埠人的生活。居住蚌埠的人,很少有人没吃过蚌肉。老蚌埠集上,河蚌烧五花肉,以八角为佐料,浓香扑鼻,鲜味无比。河蚌炖汤,飘上蛋花,乳白色的汤汁,被喻为“水中的牛奶”。许多家庭主妇都懂得,做河蚌这道菜,还须先将蚌肉裙边,用刀背或木头敲扁,下锅才烂。选择食用河蚌,是以清明前为佳,蚌壳嫩绿而纹浅,肉质最鲜嫩。蚌壳又是一宝。先民们曾用它制作过蚌刀、蚌针、蚌锥、蚌锯。许多老蚌埠人的儿时记忆里,谁家没用过蚌壳穵米穵面?把蚌壳装几粒小石子,再用布抹面糊封口,又成了孩子手中摇响的玩具。蚌埠最早的一家工厂,就是用蚌壳制作纽扣。若论它的医疗价值,以蚌壳制粉,其成份与功效几乎与珍珠同等。 每逢年节,蚌埠人玩灯踩街的游艺活动中,总少不了“鹤蚌相争”这个舞蹈。最显风采的依然是煽动两片蚌壳的蚌精。 河蚌因生珍珠而显露光芒。 珍珠滩外水茫茫,老蚌生珠明掌上。淮河里所产的圆顶珠蚌、青壳蚌、湖蚌、褶纹冠蚌、珍珠蚌、短褶矛蚌等近10种,都是产珠天然母体。明代《凤阳县志》将蚌埠这个“采珠之地”载入史册。从凤阳长淮卫到蚌埠二十里内,人们常常很随便地就能取蚌得珠。早在远古时期,生活这里的淮夷部落,就开始向夏商周王朝进贡珍珠。《尚书·禹贡》已有“淮夷蠙珠暨鱼”的记载。直到明代,龙子湖上游那座小石桥下,依然是人们取蚌采珠的地方,小桥就叫“珍珠桥”。 在它流入淮河的交汇处,每逢旭日初升,岸边蚌壳银光闪烁;水上浪花拍击,水珠飞溅,又被誉为“蚌水流珠”。蚌埠城市的商业中心,原本名叫“淮珠市场”。 古采珠之地,今在龙子湖一脉相传。水产养殖场选用三角帆蚌和褶纹冠蚌,开始人工育珠,异彩纷呈。虽以白色常见,又兼有奶油色、粉红色、褐绿色。能在盘中滚动的“走盘珠”,固然价值甚高,而异形珍珠,经过巧妙构思,身价倍增。淮畔河蚌,给我们带来河鲜美食; 明珠璀璨,让这座城市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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