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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难磨灭的记忆-----家父三十年祭
呜呼!时如流水,转瞬间父亲永别我们巳近三十年了,阴阳隔绝两茫茫,我们 虽然想念父亲却再也不能见到他,却再也不能尽我们儿女的一点孝意,现在唯一能做的,是靠我们对父亲生前深深地回忆,以此作为对父亲永久的纪念。
家父,刘公,名讳开运,排行老四,山东邹县石祥镇人,生于1909年,逝于1973年,享年六十有四。先父少时家贫,五岁即随祖母漂泊南下求生,依亲傍友习艺勤行,而立年后成家,定居蚌埠,并于母亲周凤华含辛茹苦养育了二子一女成人。
在我们的印象里,父亲是个不知疲倦的人。父亲自年少起几乎大半生都是起五更睡半夜地操持勤行,在工作单位父亲从来都是以埋头苦干、任劳任愿为人正直善良而著称的,并以此获得同行们的敬重。即便节假日在家,父亲也不闲着,不是洗衣做饭,便是修补家居用品,几乎从不休闲,只知劳作。父亲临终的当天仍上班工作,就是他一生辛劳的写照,以至有人说父亲仿佛是牛,只知奉献,他奉献了自己的全部,却没有给自己留有一天的休闲。
父亲是个宽厚慈祥的人,在那棍头出孝子,打骂成风的教育年代,父亲几乎从不打骂我们,且总是以理开导教育我们。在工作单位及邻居之间,也从未和人发生过争吵,这是因为他总是待己严,为人宽,吃苦在前,享乐在后,又富于忍让和吃亏的缘故。
父亲还是个特别重孝道,讲修身,行仁义的人。父亲因家贫中年方识字习文,却笃信孔孟,并常依孔孟之道为作人之宗旨,育子女之依据,父亲常说:百德孝为先。不能孝敬老人的人,很难在世上做成几件事。据近邻刘大娘讲,父亲对祖母的孝顺是出了名的。父亲平时对祖母嘘寒问暖,百依百顺。1940年,祖母病重怕热,那时却正逢酷暑,父亲和大爷就日夜轮流为祖母摇扇子,一连多日,后来老兄弟俩不光出了一身痱子,也是体力不支,就商量着为奶奶买了一台摇头风(电风扇)。电扇在当今微不足道,但在60多年前是一种非常贵重的奢侈品。据刘大娘讲,家父是个孝子,请医买药就是倾家荡产也是在所不惜的,当时家父几乎倾家之所有,花80大洋买了电扇。”豪华的电扇”在破旧的小房里并不相称,可父亲却感到只有这样才能心平气顺 。当时,此事在街坊亲朋中一时传为美谈,并纷纷赞扬父亲的慈孝之举。我们也亲眼目睹父亲为祖母上坟祭祀是那样地真诚,对兄长(我大爷)的敬重和操劳是那样地真诚和细致。却很少把自己得失放在心上。
父亲有忠厚长者的风范,与朋友亲邻同事相交总是以吃亏为本,经常念叨着某人某人对自己的帮助或善意,并常记心间,以便报答。忠厚传家远、诗书礼仪长、量力求财、凭能力吃饭、穷而有志、莫攀富贵、清清白白做人、认认真真做事,是他对我们儿女的一贯教诲。
江河永驻,高山仰止,父亲生前是千千万万善良勤劳的中国人民中的一员,虽一生勤劳苦贫默默无闻,可他们却是中国历史的创造者!父亲的一生却有着许许多多的可敬可爱可歌可泣之处。纵观父亲的一生,虽未能富家达贵,惟一生辛劳,一世清贫,却能於浊世中洁身自好、勤劳自持、崇尚孝义、一生正直、不屈不媚、不逐名利。父亲是孟子说的那种“仰不愧于天,俯不怍於人’’的人。是人中之“大’’人也。父亲的人品人格,是当今社会中那些沽名钓誉之徒绝对不能望其项背的。家父虽一生清贫几乎未留下什么家资财产,然家父的人格风范,优秀品质虽千金而莫如也,亦是留给我们刘家后代的一笔巨大精神财富。
呜呼!远处似传来攸攸箫声,是先父独处僻静处在吹箫,那低沉、悠扬、时快时慢的曲调,呜呜咽咽,如泣如诉,有悲天闵人之意,又仿佛是父亲对自己生平苦乐的倾诉,常感人肺腑,此时,父亲的那衣着简朴,手提饭盒,步履沉慢的样子;父亲休假修补家具用品时专注忙碌的样子;父亲对我们淳淳教导 的样子又展现在我们面前,久久不能忘怀,亦永难磨灭。
呜呼!山之高,非居下而回首不能知也。父亲虽平凡却至伟的一生非忆而 不能晓也,我辈及后世之君当承先启后而进矣。是为父作三十祭,以志永念
愿父亲安息。
欣赏佳作,感谢分享,祝创作愉快,期待精彩继续! 谢谢老师鼓励!握手。 伟大的父亲!文采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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