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届远山杯小说大赛 心之声043
他总是告诉自己，要好好学习，热爱生活，还要亲爱周围的人。不管现实生活有多么困难，学会宽容，总归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力量，正所谓人人以刀向我，我要化解干戈。尽管有时候，恶念会忽然蹦出来，甚至让他疯癫，可是最终他总是能够用意志收服自己。最终，他笑着，面对着空旷，微风送来凉爽，再深吸一口气，忽然就感觉人人都亲切可爱起来，尽管那完全是他自己想象出来的。 刚才收到一条消息：基础英语不及格。他先是笑了笑，随后就把手机关机了。要出去跑步了，这是别人讲的最不伤脑筋的办法。可以做到什么都不想。 大学要有多大就有多大，跑上一天都跑不完。不过无论是谁跑起来的时候都不会在乎这个，所想要的结果无非就是一个，出汗了，疲惫了，再睡上一觉，然后浑身舒坦。轻轻地压压腿，蹦蹦跳跳，已经准备妥当，剩余该做的就在跑步中完成。他开心起来。 有风，风翻起了香樟的叶子，露出黑绿色的一面。天空有些阴沉，像是要下雨。云动着，被风推着填补上蓝色的天空，忽然的，风就凉了起来。
嗬！墨色的云！相当的纯净啊！好久都没见到了，哈哈。他笑起来。他也看见往后倒去的人的笑脸，听见他们的声音。其实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平静美好呢。 “现在是北京时间12：30，校园广播电台正为你播报天气信息。近日受强冷空气影响，温度大幅下降。明后两天温度将会继续下滑，届时，强对流天气很有可能会带来降雪，请同学们注意保暖。以下是校园歌唱时间……”
云层似乎在加厚。剩余的一抹阳光消失殆尽，肯定是要彻底的不留余地的阴暗了。乌云压过远方的城市林，正在向这里翻滚而来。就像是夏天里大暴雨来临的前夕。 可是这都三月份啦！树木都抽芽了，草也长起来了，真的还要再来一场大雪？去年下的一场雪，只是中等程度的，许多树枝都折断了，多么脆弱啊。若是这一场雪真的会来，稍微大一点点，估计大树们都熬不去吧？南方的脆弱的树啊。可是我总是宁愿做一棵树，做一棵树总是好的，不言，不语，不用思想，不知疼痛烦恼。我也宁愿做一只小鸟，做一只鸟也好啊，可以飞翔，尤其喜欢燕子，因为无数次看见它们展开双翅，从高处滑下，又飞起来，完美的抛物线。宁愿每天去画抛物线，哪里不都是优美的抛物线呢？
他咬紧了牙关，因为他还有许多想说的话。可是雨啊，一滴两滴的砸了下来，他在雨中悄悄地哭了。 其实吧，挂了科还是挺麻烦的，不，是相当的麻烦。他忽然又总是不住地想到，没办法去当花花草草，甚至……连花花草草都养不了。
为什么连养都养不了呢？怎么会养不了呢？ 不！可以的，可以做到，一定可以做到的，有阳台，有水，还可以每天施肥，还可以……
猝不及防的，他打了一个大喷嚏。然后他就站住，抬头看天，天空白得刺眼，雨水打在他白色的褂子上，白色的衬衫里，眼镜也给彻底地淋湿了，他再也看不清。摘下眼镜，塞进衣兜，瞪着天，天空仍然白得刺眼。他所想要的，就是让鼻腔痒起来，宁愿淌下几滴眼泪。最终如愿以偿。一切都心满意足以后，就笑笑，可是忽然的猝不及防的，他分外清晰的察觉到背后有一辆车。他赶紧跳开。车主向他挥挥手。 他吓了一跳。这是为什么呢？
许久以来他都没有感冒过，往年易发的咽炎也没再犯，希望这次也不要例外啊，淋了些雨水，但还是奢求不要例外啊，否则就太失败了，太失败了。来自潜意识里的一个冲动，仿佛是又有人再次提起一般：淋了雨要赶紧洗澡，雨水能养活庄稼，但也能害人。 热水就哗的一声从花洒里喷了出来，打在脸上，开始往下流，冲去了汗液，洗去了忧虑。“花洒”这个词，还是他从《喜羊羊与灰太狼》里看来的，就像净化了黑大帅一样，你也救赎我吧。像一个虔诚的基督教徒一样，他停止了躁动，祷告起来。但实际上，他不是，永远也不会是基督教徒。所秉持的，是一颗渴望被救赎的，愿意付出虔诚的心。
许久之后，淋浴的声音开始传出来。但至始至终，谁，包括他自己，都没有听见祷告的声音。 饿了。饿了就去吃饭，吃饭永远都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儿！
餐厅里人很少，他点了一份面条。得了煮面的闲儿，他和老板聊起来。 “嘿，小伙子，你不知道，我快收摊儿啦，你看，我本来都已经把捞子什么的收起来了，接下来就该倒水了。你要是再不来，就只能饿着肚子了。”老板似乎带着几分恶意。
“嗯。辛苦老板了。” “给你多加点儿吧？才洗完澡过来，怕是给雨淋了个透吧？”
“哈哈，可不是嘛。刚才那会儿，那雨下得可大了，洗完澡可舒服了。很痛快。” “给，你的面。” 他很开心的笑了笑。他开始喜欢面食老板了，因为确实很爽朗的多加了，他并不是喜欢占一点小便宜。 “谢谢大叔！” “吃吧，畅畅快快地吃一顿，老板也笑着摆摆手。” 他想起了妈妈的手擀面，摇摇头，然后就吸溜的一下子吸进一大口。满足！舒服！ 教室里的同学们谈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新出来的皮肤，新开辟的游乐场，新公布的不及格名单，新进行的球赛，新举办的活动，还有新来的印度小伙子。他也听见有人说，就他一个不及格的，但也分明听见有人说不应该是他啊。他闭上了眼睛，下巴贴在桌子上。安静。 他及其缓慢地把双臂缠在了脑袋上，但实际上又只有他一个人没有意识到这个奇怪的动作。 有很多事他都不知道，可是他能从他们口中获得，只需要稍微留心一下，便什么都可以知晓。他忽然叹了一口气。 这是一堂班会课。班长说是班主任紧急召开的。 忽然，就在他极力感知班主任的气息时，一大杯奶茶撂在他的面前，确实把他吓了一跳。旁边人帮忙拿的，正冲着他嘿嘿傻笑，超级新鲜的，那人说。 班主任总是没来，同学们仍在兴奋的谈论着自己的话题，奶茶也好喝。暖意从左边过来，到右边去，再弹射回来，前边的暖意也扑过来，弹射回去。很快，气氛就暖了起来，情绪自然也就高涨了，但同时也有一些晕晕乎乎了，让人忘乎所以了。他慢慢吮吸着奶茶，无比满足，无比美好。似乎外面的雨断了，冷也绝了。 可是班主任一来，他就像从温暖的羊群里拎出来一样，吊着打。班主任走了，教室里只有几处小声的交谈，一些人觉得惊奇，四处像是在寻找什么似的张望。冷风吹进来。寂寥，清冷，却无那种品茶的清静。 一切总归还是没有那么的美好，现实还是很残酷，一切都没那么简单。前几天的莫名其妙的烦躁，什么都不想干，就是什么都不想干，身心俱疲。那烦躁来的快，来的猛，来的猝不及防，无法治愈。想想就可怕。他害怕绝望的海水再一次将他卷入其中，无法挣脱。他想起周围人的莫名其妙，极不友好，当然，若是列举，那真的是数不胜数。 不想了，不想了，旷课，睡觉去！旷就旷呗。 生存，艰难；交流，艰难。真的，在这世上，有哪一样事不是艰难的呢？莫名其妙，不可理喻，无法理解充斥着的世界，怎么去热爱呢？那天，正看着白得刺眼的天，想干那啥，转身后就看见一个陌生的白眼，随后就是一声抽风式的咣当关门声。抬头正看见一位长的貌似还不错的女生，遭来的就是一顿白眼。没有谁是不过分的。没有谁的理由不是冠冕堂皇的。 是陌生人，就该这样？但即便是熟悉的人，吵起架来也并不难，在合适的时间地点，那种埋藏于内心深处的偏见与无法调和的误解就会迸发，伤害更加赤裸，只是因为在这个特殊的时代里。总之一句话，知音难求啊。想想便不由得让人觉得寒心。 他已经不再觉得奇怪，这是成年以来第二次想到结束生命，他实在想不出什么可以支撑他再活下去的理由。就是想死，不讲道理的。用一个流行的词来形容那种奇妙的只发生在瞬间的感觉：纵身一跃。 他又粗略地想一想所有记得的事情，但所有的美好也抵不上一件让人寒心的事。他不得不感慨：所谓的温暖不过是些小缠绵，而一件撕破脸的冲突则是彻底的伤痕。那么还有没有必要做一个所谓的好公民呢？那可是不现实的，也不是我的本性啊。我可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迸发出恶念的人呐！ 忽然想起来，他是大春。 特别想放纵自己，不用学习，看谁不爽就想揍一顿，该是多么舒畅，该是多么自由。就是不想做一个好人，干嘛要做一个好人啊？有什么意义吗？而且，什么样的人算得上是好人啊？ 他跨步走到路人面前，吼道：我记得你，上个星期你欺负了我，现在我要狠狠把你揍一顿。 但那人立马就给了他一拳，不偏不倚正中鼻梁上，他也就顺势倒下，躺在地上，四肢伸得笔直。那人又看了他一眼，说：“你他妈的是个神经病吧？找茬敢到老子头上？” 他想要下雨，想冲走他的眼泪。但他躺在地上看天的时候，确定雨已经停了。 他看到一只黑猫，浑身光溜的黑色，修长的尾巴，相当的漂亮，没有一根杂色的毛发，眼睛则是尖锐的黄色。那猫本该从前面的道路穿过，但它忽然停下来，朝他喵了一声，侧躺下来舔着毛发。他则伸出脚，想踢它一脚，但被它躲开，还被竖起毛发的它咬了一口。 就连路上他经过一片树林时，他也觉得很阴暗，想把它们砍掉，尽管那是他喜欢的广玉兰。 舍友问他：“学校放假，你回去吗？”他原本想回答：你他妈的管得着吗？但忽然的，他就是说不出口，发不了脾气。他拽把椅子出来，骑在上面，回答：“我嘛，还是不回。” 他不是不想回家，他也想回家聚一聚，尽管来到这个遥远的城市才一个月。他想起了过年时跟家人围在一张桌子旁烤火吃饭的场景，妈妈还负责沏上热茶。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够回忆起来的场景。
“我决定了，回去。因为我想回去。” “可是你不是总说缺钱吗？” “谁说的？不差钱，老子可有的是钱！”说完他就靠在椅子上，放下刚才那副冲动的表情，忽然眯着眼睛咧大着嘴笑了起来，朝他的舍友。 “有没有咖啡？不管是什么牌子。” “哼！你不是说从来不喝那种东西的吗？” “哎呀，快点快点，求你啦！我帮你也泡一杯？” “拉倒，记住哈，欠我一个人情。” “行了行了，一会儿我喝完就把人情还你，啊？” 他想到的是茶会，咖啡厅里的那种烟雾缭绕的场景，温暖，让人陶醉。还有各色的人，各色的话题，还有需要单独挑出来的：一些情意缠绵的情侣。总不让人厌倦，总不会让人烦躁，而给人的是无比的惬意与享受。 “我可是一个男人啊！”他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舍友笑他傻子，但随即又冲淡这种不愉快的感觉。 他抱起完全透明的玻璃杯慢慢喝了起来，却也感受到了惬意满足。热气扑在他的脸上，在小区域散开，很特别的感觉。 “原来咖啡是这个味道的，哈！不错不错。”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喝过咖啡啊？” “不啊，很小的时候偷偷喝过，当然啦，也还算是从来没有喝过啦！后来总是听说喝咖啡不好，我就曾经不打算喝咖啡的，我还曾经决定永远禁烟呢！可是在一定的距离，烟味真的太吸引人啦！” “最好还是别吸烟，烟，真的不是个好东西。总有一天我要让爸爸戒了烟。” 他走到阳台，双臂搭在上面，把目光投到楼下，内心清静。 食品行业的快递叫作外卖，这年头外卖的生意真是火爆，方便快捷又轻松幸福。校园里不乏外卖哥忙碌的身影，年龄小到十七，高龄到五十。各色的人都愿意从事外卖，各色的人都愿意使用外卖，谁都禁止不了。他就在那儿等，因为从前总是能看到许多人都在下面拿外卖，宿管们能力之外的伊甸园。他就约定：看到一个外卖哥送掉一份外卖再走。他说，很快的。 外卖小哥停车，确定四周没有宿管以后，径直走向窗栏，把饭盒递给里面的人，甚至能听见他说：“请签收。”随即就溜了。 小心翼翼的人啊。不过谁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一个人从走廊跑过去，他觉得那人一定会再次经过那里，就一直盯着。毕竟赌赢的概率还有二分之一嘛！不过，遗憾的是运气向来很差，又赌输了。他盯了十分钟，也没见到一个人影儿。这运气还不是一般的差！ 走了！ “你出去干嘛啊？已经四点了！”舍友戏弄道。 他仔细想想，一开始约定的时候就不知道出去干嘛啊。“不知道干嘛，”他回答，然后掩紧了帽子，正想拽上门时，忽然想到：这是第一次毫无目的的出门呢。学英语吗？开什么国际玩笑？现在是学英语的时候吗？我不清楚。不，准确来说，是纠结。的确是有一些纠结啊。 路上传来了一声清脆的铃声，把他的目光完全吸引过去：小蓝车哧溜而过，从墙那边走出来一拨人。他们是干什么的？又从另一个方向走来一拨人，已经不是那一拨人了，但都是些走起路来匆匆忙忙的人。最后从大楼的阴影里走出来一个，是个女生，呦，貌似还长得不错，他就又看了几眼，她没发现。但当他一不小心把门带上，那门发出咣的一声，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的时候，那女生便把头转向这里，似乎也受到了惊吓，随后赶紧跑开了。 女生的眼光可真是敏锐啊。失礼失礼。嗨，真是太失礼了！ 先吃碗面，再去图书馆转转吧。嗯，不错。 “小哥，来一份面，还是老样子哈！”这次他终于羞涩于说出让小哥多加一些，因为每次来点面总是忘不了再加一句话：多加一些哈。小哥笑着答应。“怎么，今天放学这么早？”他先打开了话匣子。 “哈哈，没什么事，先来吃晚饭。毕竟要来吃饭的人太多了。” “才四点呢！吃这么早会饿的，当然我也不会阻止你。我可是个生意人。怎么样，还吃不吃？要是现在想吃了，那就现在吃！哪管他三七二十一，吃了再说。” 小哥笑着，熟练地抓起面条，投入沸水中。他站在窗口前，看他翻起水中的面条，硬是找不出话来，可以聊的，都聊过了吧？甚至像是什么，小哥在高中没好好念书，现在到这里来给食堂烧饭。里面还有一个大叔，现在正在炒面。咦？阿姨呢？他寻思着，找寻着，可是看不到全部，屋里的秘密就像是给藏起来了一般。或许她在做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他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好人啊！整天乐呵呵的，多么像一家人。会是一家人吗？怎么可能呢？一家子都被食堂录用？有这种可能吗？ 他顿了顿脚，喊道，“大哥，萝卜丝，还有吗？（萝卜丝是一种赠菜，蛮有家乡风味的。）” “哎呦，这还真没有，俺也不会弄。” “自己弄的？嗬！我还以为是买的呢！他笑了出来，或许是觉得出乎意料吧。” “不是的，那萝卜丝是俺妈弄的，她走了，俺又不会弄。” “噢，没事。不吃也无所谓的。”他笑出声来，带着一种原谅意义的笑意。但确实又有些莫名其妙，被小哥认为是神经过敏。他忽然想起来：阿姨曾经说，抱歉啊，小伙子，今天太忙了，没时间做。我的天！难道说……？哈哈，有意思，阿姨居然是小哥的妈妈。嗯，好，都是好人啊，都爱笑。那么大叔呢？他的心中充满了期待。 问问吧？反正问问也无妨嘛！ 不问，就不问！绝对不能问。这种问题，要是真的问了，就彻彻底底的没有意思了。他们居然是是母子！他笑得直捂肚子，居然到现在才发现，怎么就那么笨呢？还有那个大叔，难道真的会是一家人吗？他开始在脑海里搜寻所有的信息，最终却回到了原点：感觉像，却又不完全像。 “你这是怎么了？”小哥把头探过来，问道，同时又充满了好奇的微笑。 “没事，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吃到萝卜丝？” “这个月末吧，也快了。” 也快了？他又想笑，可是忍住了。因为他由这句话联想到其他有意思的事情，那么的猝不及防，出于本能反应，他是憋住了，怕别人认为他真的是个神经病。可是把他憋得泪水差点流出来。他们都那么好，为什么不可能是一家呢？ “来来来，给，面条，小心，烫！” “谢谢！真的感谢！” 他把碗端到最近的一个座位上，坐下，凝视了一会儿，眼里是忙碌的人，进进出出的人。食堂里的大灯黄亮，富丽堂皇。窗口的大锅里，水汽卷着，乘着轻风，脱离水面升腾起来，小哥的脸上布满了汗珠，灯泡上，窗户上都凝聚着水珠，折射出点点星光。他才发现的。这还不到四月啊……吃面！多一些，味道就是不一样！ 高中的时候，图书馆只会在特定时间开放，想想，那可是一个小地方的图书馆啊。于是，从那时候起他就很向往图书馆这个地方。总是想，即便是什么书也不看，就只在里面坐着，也是一种享受啊。何况这是被认为是全省第二美的图书馆呢？对称式的结构，屋顶如翼，古色古香。他特别喜欢三楼阳台那处独特的视角。从那里可以俯瞰楼下，毫无遮拦。还有足够的空间余地散心，坐着冥想，虽然并不宁静，但也并不喧闹，或是欣赏楼下的小处风景，尽收眼底。这让他想起了大型的观景台。 他想四处逛逛。他并不会在一个地方徘徊，他还是怕别人的误会。他就逐层漫游，这样谁也不会感到奇怪。在二楼的窗口，他看到的还是阴暗的兰树林，但到了第三层，他就瞥见了一角白色的有些奇怪的东西，看不真切，到了四楼，他就看得清晰一些了：那是开放的洁白的玉兰花，尽管只有几株，尽管被周围暗绿的树叶包围，但还是给人一种清朗的感觉。他笑了出来。 太多情了。以至于这种与众不同的感觉让他显得不自然。 他的目光很快就被一位女生吸引过去。她牵住了他的灵魂。 看不清她长得怎么样，吸引住他的是浓密的长头发。他喜欢女生长发飘飘的样子。他总是辩解：那可是相当漂亮的，难道不给人一种很美的感觉吗？ 看的出来她是来找闲坐的，可能是一直站着累了吧？她背着的小小黑皮书包里可是塞得满满的呢！她掏出手机瞥了一眼，他也情不自禁掏出手机看了一下：20：00。她把手机连同手放进衣兜里，随后又抽出手理理长发。美丽的长头发。他醉了。 他的心里有鬼，往墙上看去。相框里一只空玻璃瓶的投影，海边的假日之类的，看起来也还蛮优雅的，同时轻轻地瞥着她。她前面有一个空座，就优雅地，慢慢地往那边走去。 嗨……要是此刻忽然有一个人抢在她前面，比如说我，她会不会……不过，我可是知道那个座位上有一本书的啊。她已经离座椅很近了，但那本书并没有明显的影响到她优雅的动作……果然气质非凡啊！那书要是是我的，好办，我一定会飞奔过去，扔掉书本，请坐……难道她有些近视吗？光线确实有些昏暗，但要是视力良好的话，不应该有影响的啊。不过，总比我好呢！究竟有没有戴眼镜呢？看不见啊，让头发遮住了。那本书看到没有呢？ 她停了，最后一步把脚收拢在一起，有些像跺脚。她稍稍后转，但他仍然看不到她的脸庞。她环顾四周，像是想要凭借有限的目力找到它的主人。他赶紧低下那颗会让别人觉得傻里傻气的头，埋在高举的书里面，恨不得直接把书拍在脸上，可是动静又会太大。他忽然想起了路上的那个人。 她走到栏杆前，踮起脚尖，自然而然的俯身看了一看，细长而密的头发便垂了下来，在黯淡的灯光下显出深褐色。真是优美得让人受不了。 “哈哈！”她铃儿般地笑出声来。随后，她直起身来，双肘托在栏杆上，目光垂到下方，一动不动。她极其认真地极其郑重地把自己的全部都交给了宁静。 他很享受这种宁静，可是他也很想问：可爱的人儿啊，你看到了什么呢？究竟是什么博得你的一笑呢？ 他静静走到距离她一米的栏杆旁，顺着她望去的方向，仔细看，便看到了一盏绿灯。他本以为那是什么类似于逃生出口上的绿灯，但那绿灯开始闪烁起来，还以一个轨迹移动，他敲了一下笨脑袋，才发现那是心型的轨迹。“难道……？” 灯灭了。人上来了，又下去了。
终归是会熄灭的。人总过是要走的。 他一动没动。直到他和她消失在拐角处，不见了，他才将目光转到别处，哗的，一幅名叫《傍晚的森林》就涌入了他的视野。他静静地等了许久。 从图书馆里出来，外面清凉。他长呼了一口气，才将在室内积累起来的燥热驱逐出去。 图书馆门前是一片广阔的场地，远处的市中心亮着耀眼的光芒。也正是得益于这一片广阔的场地，他看到了更为广阔的天空，在井底看不到的整个天空。天空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露出美丽的星空，繁星延伸到无穷远处。 真的，天空不再阴暗了，尽管是在夜里。也不会下雪的，也不会再有雨了，而且他的愿望也成真了，尽管他的运气向来很差：他一点儿都没有感冒。 而云层仍然在向两边披开。他便喜欢上了那云，那星。他一直盯着，喊道：来吧，那星。那银河就开始倾斜下来，最终哗的一下子涌入他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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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老师加入远山，远山将为你的支持更加精彩！祝老师在远山创作愉快，佳作纷呈。 拜读老师大作，感佩老师才情。预祝在大赛中获取佳绩！ 谢谢，不过还是过奖了，其实写完之后我都有些怀疑了。暂且就这样吧。 图书馆门前是一片广阔的场地，远处的市中心亮着耀眼的光芒。也正是得益于这一片广阔的视野，否则我是不可能看到广阔的天空的，以为能在井底看到整个天空？天空开了一条巨大的缝，露出美丽的星空，繁星延伸到无穷远处。云层向两边披开，同时又像是，银河主动地拨开云雾，逐渐倾斜下来，哗的一下子涌入我的心田。
欢迎参赛，预祝佳绩，编号 本帖最后由 画蓝猫的人 于 2018-3-25 23:02 编辑
挺好。
心理活动描写精彩！欣赏佳作！ 谢谢美言。 正好我也是学生 正好我也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