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片枫叶 发表于 2018-7-8 10:12:33

忆海拾贝(3)


比起现在的孩子,我们的童年似乎更朴真,原生态些。那时的我除了读书,只是偶尔帮母亲做些饭,当然要母亲放好水,我只负责烧好为止。而菜我是不会做的,全要等母亲干活回来再炒(事实那时母亲真的很辛苦,只是就这些也是到好大年龄后才会懂的,而在当时的眼里感觉似乎就是这样,似乎一切都是惯常现象,我也是到了好久的以后才能识别水稻的品种)还有就是每月的一个星期的放牛,那非是我少不了的,但也局限于上学放学之外的时间内。

其实我又算是幸运的,从未因放牛或别的事旷过学,虽然成绩不一定好,却从小爱学校爱读书爱那种环境与氛围,这也许是受父母的影响。

爷爷奶奶去世的早,过早成为孤儿的父亲在祠堂里吃了几年饭,在那念了两个月的书后便再无缘书本了。外婆去世的也早,母亲也只进了学堂一个月就被后妈叫回了,她们说知道那种渴求读书的滋味,不想让我们重温那种苦。在这点上,我是极感谢父母的,虽然最终我没读多少,但在那个时代,在我们村那么多女孩未进学校门的情况下,我好在读完了初中,这已属于极幸运的了。尽管我以后也为不能再读而怨过她们,尽管对学校的依恋一直伴随多年以后,但从某些方面来说,我又仍是幸运的。

村南边有一个较大的场地,是以前大农活时村里的公场,单干后那便成了孩子们的天堂。每到空时,孩子们都不约而同的去到那,开心的耍各种游戏: 逮小鸭,丢草把,玩泥石籽,跳房,踢毽子……。每天都是哄闹声,嘻笑声响彻全场。当然有时也玩着玩着闹予盾的,惹哭的,打痛的常有。相互对骂扭打,然后被拉开。当事人会有短暂时间互不理睬,不过一般都坚持不了两天又闹一块去了。

幼时没什么男女之分,游戏似乎更没有。我们女孩也经常与男孩一起玩游击战。将竹枝柳条圈成圈围在头顶,折枝小枝做枪,然后在场基四周的遮挡物后做伏击,先被指到的必须要头往后一仰,装死倒地,不甘心也要死掉的,不能坏游戏的规矩。

有次玩“穆桂英挂帅”的游戏,说的是战到半路,桂英肚痛被扶回战营,我们也是拿着枝条横七竖八的晃几下,这时桂英的扮者小秀假装肚痛,我们几位小兵赶快扶她回营。当时却全然不懂桂英肚痛的真正原因,似乎后来知道了之后便再也没玩这个了。

那时还有一个极大的爱好便是看小人书了。就是图书,每每遇见非看完不可,哪怕几人挤着合翻一本,小时的我从那里面知道了许多故事。

村里有个同龄的男孩,从小得病变哑了,但孩子之间全不在意这些的,我们总在一起翻看,那时大部分都是抗战之类的故事,他总是对着汉奸图像狠捶着,表示那是坏人,反方,而对新四军地下工作人员时便会拍拍他们再拍拍自己胸口,表示我们是好人,正方。似乎那时我们与他之间的交流十分畅通,他的手势我们基本能懂,我们也会做着他的手势,彼此并无交流的障碍,所以玩耍的也毫无障碍。

只是大了之后却似乎生疏了,后来也难得见面了,即使见了也只是浅浅的微笑示意了,我不知道现在的我还能看懂他的几句手语,也不知道在他的记忆中是否还有幼时共同美好的时光。

红尘岁月里,许多的美好就这样静静消逝了,好在庆幸的是我心地依旧装着这些清纯的雨露,那是童年的一种,极纯净的尘土,在手指某处不当心被割破出血时,我们便会拈起一点轻洒在伤口上,而不会存在感染之说。

一直想写这些琐事的,却似乎总是定不下心,近日卸了QQ,远离微信,连续读了萧红的几篇小说,那些里面某些场景人物,心态的描写,却似乎总有种熟悉之感,那些最低层最接近尘土的描写竟击起了我心中欲呼之心,便随着记忆述下这些文字。

这是块干净纯粹的净地,这些单纯的美好时光。我不知道自己会用多长时间写完,但我知道自己一直想坚持的。因为这是从心底自发的,对所有逝去的一种爱,我想对的起滤过之后的,积攒的荡漾!

我都将真实的记下你们,我的五味杂陈记忆……!

邓仲祥 发表于 2018-7-8 19:47:07

文字充沛,内容精彩;欣赏佳作,遥祝问好!

舟上客 发表于 2018-7-20 10:53:02

美好的童年!也许我们的孩子以后回忆童年也是美好的!一切过去的时光,回想起来都是美好的!欣赏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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