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传《农民工》
本帖最后由 屿上日光 于 2020-6-25 22:14 编辑自传
农民工作者:屿上日光
(一)童年
我在大山里成长,十八岁前没有走出永春县境。我出生于福建永春,那是个山区县,家乡四面环山,家在半山腰,出面见山,不是上天就是入地。交通封闭,离最近的乡镇有十公里。做饭用木柴烧火。没有电,用煤油灯照明,一到夜晚,黑寂一片,只有偶尔闪出的微弱灯光和狗吠声,证明这是一个村庄。 神奇的造物主在山脉的两边造出不同的世界,我这边全是不含沙的红土,下雨天,奇滑无比,土质板结。西边则是含沙量很高的土壤,这种泥土,土质松软,不不板结,易于耕种,泥土不粘脚,走路不打滑。 小时候,为了节省煤油,总是早早的睡觉。一天与野外的花草虫鸣为伍。不怕别的,就怕蛇,现在也怕!没有上过幼儿园,村里没有幼儿园,直接读一年级,我记得是九岁,在村办小学联星小学。稍大些,会经常去山上砍柴,与我母亲一起。小学读到四年级,劳动课也要上山砍柴,老师带队,几十人轰轰烈烈,砍回来的木柴,老师做饭用。上面派来的老师住在学校。 落后封闭的环境,经济不好,很多家庭上厕所没有用草纸,而是用竹片。 儿时,我的世界只有小村庄,还有那连绵的群山。山上一年四季都有花在开放,也有数不清的野果。许多果子都可以吃。小时候,我没见过苹果长什么样。梨是吃过的,上初中时,经过猛虎岭,那有一片梨园,有早落的果子,会捡来尝,因为没熟,口感不是很好。夏天,山上知了的歌唱,田里的蛙鸣,是自然界的大合唱。 这是“文化大革命”中后期,也是计划经济的时代!家庭生活必需品都采用分配制,少的可怜的一点点,有一段时间还买不到手电筒用的一号电池。打下的粮食要上交统购粮,指标性的。无论收成好坏。那时大多家庭一年就养一头猪,要叫专人屠杀,还要交猪税,还要交部分肉到乡里粮站,自己送去,村离公社远,十五公里山路,只好早早杀了猪,摸黑把肉送到公社。那时提倡集体,严禁私有化经营,也不许单干到户,生产队里有一个人因为提倡分田到户,而被捉起来游村示众。政治的狂热有时会使人丧失人性,全队,他们是大家族,生产队长也是他们家族的,还小一辈,也就是侄子把叔父捉起批斗了。 一九七三年,小村庄集体建设了一个大工程,建了一座小水电站,电机买了一台旧的,因为水源不是,白天还用来加工大米,一个晚上只能发电二个多小时。那时没有电视,收音机都很少。发电主要是照明,因为电压低,灯不太明亮。收费是按灯泡瓦数收取的,许多家庭装10瓦的白炽灯泡。 小学快毕业时,毛泽东的去逝,随后“四人帮”的倒下,中国的政治生态发生了极大的改变,以前灭迹的迷信宗教活动重新出现,那几年,村里新修了一座小庙,供了四尊大佛。宗教活动繁多,田里作物长虫了,会做法事,干旱了祈雨,秋收后要庆丰收。每一次,晚上还会请电影放映队来放电影,几乎全村人都到了,邻近几个村也有不少来来观看,全村象过节一样热闹非凡。 在这一时期,全村兴起了风水改造,我父亲也请来了风水师,做了祖坟,还做了老屋的风水。老屋在半山坡上,极目远眺,远方有一字山脉,如笔架。风水师说会出文人。这位风水师极好看书,带了好几本小说。我每天晚上借着油灯会看到十一二点。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课本以外的书。 小学读的是五年制,就升初中了。初中在离家十五公里的乡政府所在地读的,学校是永春三中,这是一所全中学学校。我开如往返学校与家之间,开始新的生活,住校,星期天带着米和咸菜走去学校,星期六回家,从校门口回家的方向有四公里的马路,然后就拐向山路。有时不想走路,会雇自行车,全程四公里二角钱。那时没有摩托车,有一台自行车就很好了。那时学校很落后,学生宿生是平房,床是木头做的上下架子床,没有风扇,厕所是公用厕所。校园是很大的,座落在一个山包上,操场是泥地的。教室多为平房,实验式是二层楼房。永青三中,做了一口大钟,挂在校园中心的制高点,有一位老校工,负责上下课时敲钟,这位校工,夫妻都在学校上班,妻子不能生育,没有小孩。 初一初二实行男女生混坐,当时的学生很单纯,视女生如老虎,几乎每个混坐的桌子上都刻上了楚河汉界,不得越过红线,男女生很少说话交流。到了初三就男女生分开坐了。 学校食堂用蒸笼蒸饭,早上用饭盒放上来,洗好,放水,交2分钱,放到蒸笼,中午放学,自行去取。一日三餐,往复如始,遇上饭盒被打翻了,就只有饿肚子,当时可没有泡面! 菜,食堂有卖,许多学生自带咸菜,只有少数家境好的会买。 三年的初中生涯结束了,参加了中考,成绩是不好的那种,但也被永春三中录取,可以上高中。当时父亲心里也很矛盾,我还是。有一天,父亲说梦见我考上大学了,让我还是去读书。于是我上了高中,高一上学期上了一半,终于还是缀学了。当时离开学校,心情很复杂,有不舍,也有解脱。不舍的是暗恋上一个女生。
(未完,待续。)
后记:百度一下,想找几张家乡图片,竟然找不到!只找到这一张,还是我自己的!
三年的初中生涯结束了,参加了中考,成绩是不好的那种,但也被永春三中录取,可以上高中。当时父亲心里也很矛盾,我还是。有一天,父亲说梦见我考上大学了,让我还是去读书。于是我上了高中,高一上学期上了一半,终于还是缀学了。当时离开学校,心情很复杂,有不舍,也有解脱。不舍的是暗恋上一个女生。
农民工只是职业,值得欣慰的是您走了文学的路,有了文化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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