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成 发表于 2022-7-3 18:55:07

演坏的剧情

本帖最后由 刘洁成 于 2022-7-3 19:07 编辑

演坏的剧情文/刘洁成    生活不是我们活过的日子,而是我们记住的日子,我们为了讲述而在记忆中重现的日子——《百年孤独》很多年以前就想有一本自己写的书,因懒散都没能实现,待决心起了,却又心力不行了。现在终于勉强的粗略整理出了一部分文字,舍去了600多篇不适合出版的论台和论商部分,剩下的篇章多少算是凑齐了一本,可已经没有能力去跑动出书了,就把它当作是一部梦想的陪伴。    以下为本书代前言:    我终于可以每天睡到几点就几点。之前我要管着人,有时我的一句话,常会影响几千人。终于,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忙忙碌碌结束了。    我决定让自己退休。历经屈辱和荣光,步步走来,终于停下,回归社会闲杂角色。一生是一个很短的故事。    我就是奇葩。我用先进的管理模式来打理一家外资企业。对,我小学五年,中学半年,就这学历。这事对人说过100遍,没有面子或尊严问题,因为我懂学历再高不代表必须受人尊敬,倒很担心人家高看了我,然后我无法避免地会露出马脚。    我没有学问,但我对人谦谦有礼。我在拥挤的场合让他人先行,在人行道和电动扶梯都走右侧;我从不闯红灯,从没在街上吐过一口唾沫。我每天都说“您好,谢谢,请!”可我每次跟出租司机说谢谢,他们都要大吃一惊,感觉我疯了。    我从不把鞋脱在家门口,从不让客人进屋脱鞋——假如你觉得鞋子脏,就不可以拿去门外脏别人——我以为文明是一种习惯,它与身处的环境和人群有关,与思想文明教育无关。    在这世界上,我常常快乐着别人的快乐,悲伤着别人的悲伤。我把自己老底扒给大家看,把我的喜怒哀乐告诉大家……打小就没人教我怎么做人,然而昨日种种,相信我血液中始终流淌着爱和付出,我尽最大可能帮助别人,做事前都要想想是否会损害到他人。同样的事实是:我缺少教育,我没有文凭。    从来就不崇拜大人物,因为那些人再厉害,都会有某些什么输给我。我愿意挑战他们,输了我就认了——我的“嚣张”化为底气、勇气和动力,帮助我成功。性格就这样决定了命运。我这一生过得不好也不坏,没有很富,也从不缺钱。    小学升初中没考好,表格中有一栏“家长意见”,我填写:“我家住在五中对面,我想读五中。”我果然进了五中——我12岁就亲手将梦想变为现实,从此我很少让梦想停留在梦想。    我常常告诉自己:“如果你的运气不好,就试试勇气。”我感觉自己很棒,从不自卑,所以一路走来并不难。当你把自己的几斤几两称足够,你就自信,你就成功了一半——但我不自傲,我对所有人,包括比我糟糕的人,从来都表现出应有的礼貌和尊重。同时也不跟层次不同的人讲道理——这是在浪费时间,赢了都没有胜利感。    我一直以为读万卷书,不如阅人无数。文字代表的是别人发生过了的事,而我只相信亲眼所见。    我一生最爱三样东西:听音乐,看书和写作,我因此受益终生,也因此生命中充满不切实际的幻想。我每天都要听够了音乐,才能够写出东西。当我正在听和正在写,红尘俗世就离我远去,心中就充满了快乐和忧伤。我一生从没感觉过孤独,也从未被世俗困扰,都因了音乐和书写。    过去很少坐公交,后来退下来了就学着坐坐。公车上从来都没人为我让座,倒是我常常要为不方便的人起身。有一回仔细看完站牌,上车想去很远的地方,刚才坐了一站,司机就喊我下车,说是终点站到了——我弄反了方向。    有时我会到处找眼镜,然后偶然从镜子前走过,发现眼镜就挂在我脸上,但我还接着找,因为我忘了刚刚我在找什么;我过去走路甩着双臂,现在我走路习惯低着头背着手……这就是有一把年纪了。    他们说,健康是老年人的唯一需求。他们还说:三分之一的病不用医自己会好,三分之一的病医了也好不了,三分之一的病治了能多活几年——我喜欢医生,但不想医生看我。之前活蹦乱跳着,很同情医院那些垂头丧气的病人,后来知道人是常常要认输的。报纸说,我国糖尿病患者超过了1亿人,高血压患者和心血管病患者各为3亿人……这些数字让人想哭,我站队在慢病者之列,已经有6年之久。    人就是一片浮云,不会永远在上面停留,原就该化作雨投入海洋,从苍天归回大地。有人怨叹人生长路迢迢,我感觉日子像快车,我在向人类的预期终点狂奔,我也许会中途下车。    我保持了30多年成功业绩,靠的是严谨和完善,唯“与人奋斗”是彻底失败了:我用善良去评估他人的险恶。有人问我离开国企后不后悔,我不后悔。那里的人分分钟都在寻思着拍上司马屁,琢磨着用流言把亲密同事做掉,唯独我轻轻松松没心没肺。我大半辈子让人管着,把能力和成就奉献给公家,最后我完成了自我救赎——再见国企,我解放了自己了,我成了老大,我办起加工出口企业,迎头撞见金融危机,失败;加盟并领导外资企业,成功了。    一些相识的人永远走了,很让人沮丧。最早的死别,只是和祖辈有关,然后是父辈,现在已轮到同辈……我从来不避讳死亡,我认为孩子们要早一些了解生死。    我生性乐观,又多愁善感。我收拾自己的人生碎片,写了大量短文,慢慢地讲述淡淡的人生,既快乐又伤感。我用市井的语言、用平常讲话的口气来写,这符合我少上学堂读册的身份。就这样,我一次次把一些用过的文字,按不同顺序重新排列,拼凑成另一堆新的东西,他们管这叫文章——其实我写的东西不是文章,不是作品,别人的才是。我不是作家,我只是妄图超过作家。    过去一些报刊约我为他们的固定专版和期刊供稿,然后编辑朋友都抱怨我的文字太过情绪化,可见我无法适应主流的格式。    我很多次站在公园草坪上,看那些打牌和泡茶的老人,还有晒太阳的幼儿。公园是为儿童和老人准备的,他们分属年龄的头尾两端,婴儿新生了,老人活回去了,使得他们都是一样一样的:同样没有牙,同样没想法,同样讲不清楚话,同样爱跌倒,同样坐在车上让人推……    我还看见遍地的大妈们在跳广场舞,为了维持生命的品质,她们面无表情地摇摆着身体。另一头,挂在树间的征婚彩纸随风飘扬,那上边写着未婚男女的信息,这是老人们在帮儿女寻求配对——为了自己晚年活得更好,还为了后代的未来,这两部分老人都不想太早认命!我不同意“活着就好”。因为好好活着很难。每年生日,除了一些金融机构发来通稿贺词,世界上再没人记得我专属的这一天,包括我自己。忘记最好,因为我不想被年龄在身后狂追!    我的剧情未曾落幕,我的爱恨已经入土。    芳华随风而去,荣耀已然作古。那时一步步走来,现在一步步走去。    谢谢你们看完了我这些文字!    代前言。

蔚青 发表于 2022-7-5 07:01:11

欣赏佳作,分享精彩。问好!:handsh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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