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 发表于 2017-4-25 06:49:44

【感恩母亲.征】天堂的妈妈 过年还好吗 /露珠

                                                                     天堂的妈妈,过年还好吗?
                                                                                     露珠/文

大年三十下午,我们弟兄几个,带着各自的孩子,来到了妈妈墓前,给妈妈烧烧纸钱,放放鞭炮,请天堂中的妈妈回家过年!
亲爱的妈妈,您虽然离开我们200多天,但您的音容笑貌却时刻浮现在我们面前,您老人家的谆谆教诲我们永记心间。我们和您的孙辈,站在您的墓前,一边烧着纸钱,一边给您老人家磕头,看着长满蒿草的坟头,还有当初播撒而今长出的五谷青苗,我们思念的泪水像断线的珍珠不断的流出,妈妈,过去的苦日子过完了,您却老了,现在的好日子开始了,您却走了,这就是我苦命的妈妈! 看着坟头上长出来的萋萋蒿草,望着祭祀容器里冒出的袅袅纸烟,冥冥中,我的思绪回到了四十年前......
   忘不了,在远离大陆的砣矶岛,在大口中村的租住房,一个母亲,用她赢弱的肩膀,抚育、拉扯着三个未成年的孩子。那时,妈妈在大口供销社工作,只因上班近,就租住在供销社对面的出租房里。爸爸在烟台工作,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妈妈既当爹又当娘,每天要上班,上班的间歇要给孩子喂奶、买菜做饭、每天连轴转,生活的重担全部压在她的肩上,好在有房东老奶奶帮衬,还有住在大口北村的姥姥、舅舅一家接济,才勉强度过艰难的每一天。 每天早晨天蒙蒙亮,妈妈匆匆起床,添柴、烧火、做饭,安顿好兄弟三人起床、吃饭,老大自己上学校,老二上姥姥家,小的在襁褓,还在哇哇叫,喂完奶,赶紧送到本村的梁嫂家看护。妈妈下了班,脚步声还没到,已回家的俩兄弟敏锐的感觉到,欢叫着跑出去迎接她,大的抱妈腰,老二要妈抱,好不热闹。   
   忘不了,妈妈为打造我们在北村的新房,在舅舅一家的帮助下,付出了巨大的辛苦。那时盖房是在北村批的地基,盖房用的是我们当地山上打的岩石,在霸王山后,用人工凿石或钻眼放炮取石,然后,将一块块大石头,破成若干小石,装上舢板,运到岸上,当然这个活我们自己干不来,雇佣当地人干的。妈妈呢,则推着两边筐里装着石头的独轮车,我们俩个半大的孩子在前面拉,硬是像愚公一样,把半座山的石头搬回家。在我家新房上梁的那一天,大口北村的老少齐聚新房四周帮忙、捧场,当舅舅宣布上梁开始那一刻,房梁上的人燃起鞭炮,并向下抛撒糖果,乡亲们抢夺喧闹,场面红火。
   忘不了,妈妈对我的那份呵护,还有那份牵挂,她把大部分精力,毫不保留的奉献给我,只因我最瘦弱。有人说,父母的爱是无私的,他们希望每一个孩子过好,但对弱势的孩子奉献最多,这与弱肉强食的动物法则正好相反。我出生的时候正赶上三年自然灾害刚过没几年,大人都吃不饱,何况是腹中的胎儿,我天生营养不良,又赶上后天挑食,导致我瘦弱不堪。为此,妈妈四处求医问药,听说脾是后天之本,治疗营养不良最重要,她就找中医看诊、号脉,给我开了大量补脾中药;听说部队军医医术高超,她就领我上门求医,至今我胳臂上还划了一刀。听说毛鸡可以增加营养,她就四处搜罗,将未破壳的毛鸡蛋买回家,第一次吃它,看见煮熟的鸡蛋中扒出小鸡,吓我一跳,更别说去吃它,妈妈苦口婆心,不知费了多少工夫,我才勉强接受它,至今一看见毛茸茸的小鸡,我还恶心反胃;听说胎盘可以增加免疫力,她就千方百计委托医院的妇产科大夫,将胎盘弄到手,在医院的医用研磨机磨碎并焙干,并哄骗我吃下它;我还打过免疫白蛋白,妈妈为我身体的强壮立下汗马功劳!
    妈妈除了在物质生活上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我们,还在思想、行为上帮助我们成长,使我们弟兄三个从小养成了爱劳动、爱学习的良好品德,这也是过去那个时代的优势,俗话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由于家庭的特殊情况,我们弟兄三个,就比其他家庭的孩子,多一分懂事,多一分担当,这表现在我们弟兄几个超高的自理能力上。
忘不了,妈妈工作忙,我们的吃饭就成了问题,这可难不倒我们弟兄几个,因为妈妈把她的全部”厨艺“,毫不保留的传授给了我们,当然不包括我弟弟了,他比我小5岁,这些活他可干不了。大哥比我大两岁,我们72年搬入北村的新房,新家离妈妈的单位更远了,为了我们弟兄俩不耽误上学,更好的成长,妈妈就培养我们自己生火、做饭、刷碗的技能,一般是大哥生火、做饭,我刷碗,以后我也学会了这些技能,到我家串门的叔叔阿姨,常常看到我们弟兄俩,站在小櫈上煮饭、刷碗的身影,尤其是打米汤,这一切我们掌握的驾轻就熟,弟弟尤其喜欢我们俩打得米汤,每次吃饭,只要是米汤就“小咸菜”,他能喝好几碗,有时喝的满脸都是,我们给起个外号“米汤罐”。家里没个男人,吃水也是个问题,那时吃水要从300多米远的深水井里取水,沿道上沟下崖,很不好走,开始主要是大哥挑水,我辅助给他拿个井绳什么的。后来从12岁开始,我也挑水吃,由于身体单薄,刚开始挑半桶水也是颤巍巍的,挑到家还要把水倒进比我稍矮的水缸中,有时向缸中倒水,也会撒我一身,随着年龄的增长,才慢慢的适应了这项家务劳动。
忘不了,每个星期天,我和大哥两个,都会拿着几个大网包上山“划搂”草,这草名曰“松毛刺”,也就是松树枝,说白了,就是生炉子和烧柴的引火草,那时,为了节省煤炭,平时做饭都不用煤,只在冬天生炉子才烧煤, 家里一年四季的引火草都是我们弟兄俩一包一包“划搂”来的,每年都是满满的一厢房。这还不够,年末还要来一次大会战,每年冬天,镇林业队要把长得浓密的松树枝锯断,以备下年生长,这些被锯断的松树枝,在磨石嘴遥远的平窑大山里,只要交上一部分钱就可以拿一些,那时,因为我家是双职工,相对比较富裕,所以,每年都会交钱买松树枝,但是运输起来是很艰难的,没办法,我们只有全家总动员,还有舅舅家、其他亲戚都动员起来,用小车推,用肩挑,才把松树枝运到家,有时堆了满满一院子,我家亲戚也能沾光拿回去一些。
忘不了,妈妈如何言传身教,引导我们如何从小看大,教育我们“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等做人的道理,在妈妈的谆谆教诲下,我们弟兄三个都自觉用功学习,均考上了大学,找到了心仪的工作,而且都是国家公务员,大哥还成为国家领导干部,各自都有了自己美满的家庭,孙辈也有出息,这一切都是妈妈教育的结果,也是对妈妈最好的报答。
      天堂的妈妈,过年还好吧?

最后,引用解放军报社刘声东主任写的悼念母亲的文章结尾:
小时候,妈妈的膝盖是扶手
我扶着它学会站立和行走
长大后,妈妈的肩膀是扶手
我扶着它学会闯荡和守候
离家时,妈妈的期盼是扶手
我扶着它历经风雨不言愁
回家时,妈妈的笑脸是扶手
我扶着它洗尽风尘慰乡愁
妈妈没了
我到哪儿去寻找
我依赖了一生的这个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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