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缘故我非要在下雪时雀跃欢呼,今天下雪了,2009年的第一场雪,比以往来的更晚一些。我觉得下雪是一种温暖的表现,是闭上眼睛聆听雪花压断树枝的吱呀声,是雪花飘然落入胸怀中瞬时融化声,是街头巷尾孩童们打雪仗的欢快声,更是把酒论诸天下事的浓醉声!
作为年轻人,更喜欢和年轻人一起踏雪入痕的向往!白雪皑皑中,留下一对对大小相对的脚印,碎碎脚步与豪迈步伐刚柔并济,在深远处画出爱情的故事。我喜欢这种故事,也喜欢眼前的这个人,脾气很好,就是态度不好,像飘曳的小雪花一样,明明该落到我的肩膀,却划入我的胸怀。我希望她能够痛快的摔一跤,在哭闹喝撒娇中与雪挣扎,最后无奈的伸出可爱的小手套,向我求救。我像大人一样把这可怜的孩子抱起来,在额头轻吻,传递爱意的温暖,将她的头揽入怀中去寻找快乐的小雪花!
爬山是快乐的!在茫茫大雪中寻找旧日的小路,很想牵着她的小手,担心她愚蠢的思维和方向感引诱她掉入山沟!可我们的距离这么近,我却感觉她远在天涯。我是懦夫!
不知是不能与不敢,我没有勇气去过多的想这个“很想”,只是听她叨叨唠唠,像个农村的小媳妇一样讲述那些与国家大事没有任何关系的大事!她怨我随声附和,说我没兴趣听她动人的故事。我说我在听,我在用心听,她仍然不信。她便以极大的努力爬上几米高度,以为能在更危险处博得我的忏悔。我只是看雪,只是想用雪花向她解释。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没必要解释,因为我就是没兴趣听她的故事!
她真的生气了,由撅嘴变成拉长脸!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是好,不想去计算离我们的目的地还有多远,因为她算术不好!我走过去,凝视她晶莹的眼神!我爱你,我很想说这句话,可我没有勇气说出口。即便不说,也该用身体的温度告诉她我的一切。最终,我还是用手拍拍她的肩膀,用眼睛弹去她发间的雪花。
只有脚步碾压着白雪的声音伴随我们走到老蛋家。老蛋是热情的,早就给我们备好酒菜,热气腾腾的烤鸭,二十年的红酒,够我们折腾了。老蛋知道她来的目的,也深知我的来意,故意支开陪同她多年的老黄狗。我与老蛋酒至酣醉,他裹紧大衣,踉跄走进里屋。我问他怎么了,他说年纪大了,喝不了太多。
随他去吧,外面的雪还在下着。她说其实老蛋这里并不是太暖和,我说很暖和呀。她没有觉察到,看看裹着大衣酣睡的老蛋,低下头喝了口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怕吵醒老蛋,我们没敢大声说话,也没敢多说。雪花偶尔会飘进屋里来,但瞬间便不见了。我们都知道去哪了。她说,别老这样看着我,我说我并没看你,是看你的心。她莞尔一笑,并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的奸笑。小酒窝出来,我真想用手指按按她白嫩的脸颊,可我没敢。
也许她早就习惯我这样的没胆量,随即便把酒窝隐藏起来。
风开始了,它在警示我早些回去。我问她回去可以不,她说是不是 该告诉老蛋,我看看老蛋的睡意,没打扰他,但我深知老蛋是醒着的,他在责骂我,责骂我与生俱来的懦弱。
很快我们又到了来时的路上。也许新的故事可以让我们之间的雪花融化,让她脸颊的酒窝重新挂起。我试着用我平生最大的积累给她讲述根本就不成样子的二人转故事。可故事就想山上的石头一样无聊。她最终还是笑了,她笑我这么傻,连故事都不会讲。我说我只能讲不成文的故事。她依然笑,温馨的笑,我知她笑不是因为我讲的故事,而是因为我讲故事。小手帕拍打在一起,算是给我的奖励,闪着泪花的眼睛被风吹进了雪花。我说雪花还这样沙眼吗?我恐怕连买雪花的钱都没有!
她说她不需要用钱买的雪花,她只是看着我。看我薄薄的衣服,许久没更换的内衣。我开始脸都发烫,周身的金花萦绕。它们融化成泪珠滴落在雪中。我说等夕阳慢下就把她送到家。她哭了,说不要夕阳。我说夕阳之后我连栖息的地方都没有,我不是太阳自己会发光散热,即便你有足够的光和热我也不愿意也不敢与你苟同。
这时候眼泪能起到融化雪花的作用吗?还是雪花在悄然间变成泪花?它能使风儿静止,能让岁月回流?远边的猫儿和狗儿在雪地里疯狂追逐,我该如何?也随风儿飘去?也和狗儿猫儿玩耍?它们无所畏惧!
大海该如何想? 它们咆哮吗?钱塘江堤坝牢固吗?青藏高原的雪水能激流吗?雄鹰长鸣于天宇间,金灿灿的阳光给它批上英雄的战袍。是的,是我错了,我不该懦弱,我该怒吼,最起码我该做个男人。
两只手终于拉到一起,风雪骤停,天边露出阳光,镶嵌整个大地,是了,那就是夕阳!小酒窝看到夕阳,甜美再次涌入心田。两颗心共同撞击出闪耀的火花,有道是:
朝霞暮雪风花,山径红酒烤鸭,红衣素裹天涯,佳人佳话,有情人成一家!
后记:这是鄙人在2009年12月27日晚21时作品,今日翻开日记欣然发现了它。这才想起,那日我一兄弟向我诉苦,雪夜里酒醉后,与心仪女子分手,我记下了他的痛苦,幻想出了这篇幸福,送给了他。但时光荏苒,分别已九个年头,不知他在天涯何处!
陈林先 发表于 2018-8-24 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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