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深的红尘重逢
文/杜鹃
年少的时候,总把喜欢扩大成爱情,然后爱得溯流从之,道阻且长,宛在水中央。那个时候,女孩儿便是伊人独舞,男孩儿便是躲在芦苇荡里偷窥的那个少年。
也总喜欢把友情端给神明,让云天见证一场闺中鬓耳磨的纯真,我为你言笑,你共我同悲。
在那个诗意刻满校园角角落落的年华,相遇或错过,长成一树树繁华,静静地盛放在我们路经的清晨,而又匆匆地摇坠在最深的红尘,不留一丝痕迹,白茫茫雪地一片宁静。每一丝心动,每一场爱情,每一段友谊,总是比喜欢更为羞涩懵懂,比知交更为妥贴铭心,来不及明了,便已结束,满纸离殇。
成年后,总把爱情演绎成亲缘,总把知己安放于怀念——因为曾经,所以现在;因为相爱,所以相亲。我们往往怀着对生命的敬畏与对缘分的知惜,虔诚地把一个个久违的名字捧在掌心,即使不相见,亦是更相惜,这便是岁月带给人们的成熟与诉求。我们坎坷地跋涉,琐碎地长大,七零八落地变老,心地却是越发地清纯、稚嫩,每一段往事,每一个故人,都是充满无限亲切与爱意的重拾。 一些笑脸已经在隔空的传闻里过早凋零,一些玲珑心还在,逝去的,活着的,生命便是由这些平凡琐事、平凡来去一点点地累积成风景,消耗成残余。其间,有爱,有情,有担当,有感念,还有一去无归,掀动着我们心的涟漪,悲喜交集,欣淡安然,水一样明净、驯服。 时光沉淀尊严,且让我们能够用最安静的面庞迎接这一场场生命的慌乱,无喜无殇。愿我们暂且幸存着的、曾一起青葱过的灵魂,在将老的红尘中再次重聚,枫红门前小径,往事装点枝桠,炽热洒满叶隙,我把我诉与你听,你把你笑给我看,日子复活在额眉,暖暖柔柔,琳琅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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