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花开

月下疏影 · 发表于 2019-11-2 14:57:42

　  我不能陪你海角天涯，只在你必经的路上，站成一树花开。给你一片绿荫，念你春秋与冬夏。
　人们习惯于将女孩子比做花，什么校花，班花，室花等，美丽的姑娘都如花嘛。　　
  　而将男孩子比作草，也就有了校草，班草之说。其实啊！小伙子们是不愿姑娘们将自己比做草的，你想啊！那小草虽有顽强的生命力，却还是有些弱不禁风，与男人的钢劲有力、飒爽英姿相比，还是有些逊色的。所以，小伙子们喜欢将自己比作树，树能为花遮荫，而草只能是花的点缀。参天大树，能护卫沙土，守望花草。　　　
   爱情不是年轻人的专利，但花遇上了树，遇上了春天，就会开出一树繁华，一树春天。　
　相传在某个战争年代，西比村的男人们都被抓去做了壮丁，很多女眷也被迫随军去做后勤。战争结束后，西比村里少了很多青壮年，尽是些老弱妇孺。　　
　  他叫明树，父亲与兄弟皆战死沙场，魂断异乡。只明树与母亲相依为命，艰难度日。　　　
  　日子一天天过，长大后的明树生得眉清目秀，心地善良人品又好。村里谁家但凡有什么犁牛打耙的重活，都会有姑娘前来请他去帮忙。当然除了帮忙之外，也有想嫁他为妻、招他为婿之意。只要明树得空，都不会推辞，必会前往尽力而为。姑娘们也会尽所能，协助明树的母亲料理家务，帮做女工。　
　明树到了适婚年龄，便有很多媒人上门提亲，好姑娘很多，明树只能娶一人为妻。这很让明树为难，也让母亲为难。为此，他只得将婚事一拖再拖，找借口回绝那些上门提亲者。　　
　　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明树下地劳作回来，会有很多姑娘准备好晚餐等他回家，或者送来鞋垫、手帕、香包之类的小物件。　　
　  这可让明树为难，他本有心仪之人，但喜欢他的姑娘却不止一个。他不能明说，也不敢明娶。　　　
　紫荆与明树从小一块长大，贫穷的日子一起上山采野菜、摘野果。若不是因战争夺去了凤仙父亲的生命，让凤仙孤苦无依，明树肯定会顺理成章地娶了紫荆。　　
　　明树爱着紫荆却不能丢下凤仙不管，他原本只是把凤仙当着妹妹一般看待。然而，凤仙却爱上了明树，拒绝了十里八乡的提亲者，也拒绝与前来相亲的后生见面。　　
　　凤仙深爱着明树，明里暗里的提示过几回，杜鹃，百合等也爱着明树。他无法抉择，也不能伤了这些姑娘的心。　　
　　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明树选择与紫荆私奔（双方长辈是知情的）准备离开村子去外面生活一段时间。到时明树与紫荆成就了姻缘，其余姑娘找到了自己的归宿，大家也能相安无事地相处。这本应是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却偏偏事与愿为，未能实施。　　　
　秋夜的天空挂着一轮皎洁的明月，收割了的玉米桔杆在晚风中奏着不合谐的交响曲。明树望了一眼自家的菜园，小菜苗正突突的往外冒着小芽，几个青椒零星地挂在枝头。门眉上挂着一串串的红辣椒，梁上挂着玉米穗子。那是明树与紫荆一块储备的过冬之粮。　　
　  喵喵喵，一只夜猫窜上了房顶，夜又重归于安静。明树走到一处小溪边坐了下来。哗啦啦，哗啦啦小溪流经山谷穿过村子，带来一片清凉。　　
　　怎么，紫荆咋还不来呢？明树焦急地坐在一块大石板上，不时起来走走，向村口望去。　　　
  　月亮升上中天，又慢慢向西滑去，夜已经很深了。　　
　　紫荆没有来，明树不能走。凌晨的风打在明树的身上，让他感到一丝寒冷，他想拢一笼篝火为自己取暖，又怕火光惊醒村庄的宁静。　　　
  　他下意识地去随身包袱里找衣服，回头间，村头出现了几点移动的火光。明树想着：谁家的牲口丢了吗？没听说啊！那这帮人是干什么呢！　　　
　紫荆没有来，明树有些着急。明树与紫荆的事，她的父母是知道的，可是紫荆为什么还不来呢？　　　　月亮在白云的簇拥下一步步向西滑去，远处那移动的火光渐渐近了，变成一群手举火把的姑娘，紫荆也淹没在人群之中。　　　
　原来，紫荆收拾行李的时候，凤仙来找紫荆拓印鞋样。这一耽搁便到深夜，紫荆在闲聊中无意透露出自己赶时间的意思，在凤仙的追问下知道了紫荆的意图。于是，凤仙便提出与紫荆一同前往与明树私奔，紫荆正不知如何是好，她们的争执声引来了路过的杜鹃。　　
　　紫荆与明树私奔的事就这样在姑娘中传开了，她们相约着一起去村头的小溪边找明树，让明树自己决断。　　　
　这十几个姑娘打着火把团团将明树围在了中间，明树为难地不知如何是好，恨不得自己也有个分身之术，分出无数个明树来，娶了这些好姑娘。要不来个隐身术也好，置身于这艰难的抉择之外。　　
　　姑娘们争执着，催促着，明树却抱着头迟迟拿不定主意。　　
　　深邃的夜空中突然出现大片的彩云，无数颗耀眼的星星伴着月亮。　　
　　姑娘们抬头望着天空出现的异彩，一时间静静地睁大了眼睛。　　
　　“明树，明树”明树环顾四周，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他也无法分辨这声音属于哪一位姑娘。明树抬头，声音自云中响起：“明树，明树”。明树忙双手合十，向天上跪拜，心想：难道菩提显灵了吗？我正好求菩萨做个见证——我明树愿与紫荆结为秦晋之好，护卫西比村安宁。　
　想到此，明树仰望天空道：“菩萨在上，弟子明树静听菩萨教诲。” 　　　
  　天空又传来那清脆悦动的声音：“你可愿为这些姑娘牺牲自已，永远护卫西比村的安宁。” 　　　
  　明树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只喃喃自语道：“我愿意，为了西比村，我愿意，我愿意……。” 　　　
　黑夜退去，彩云散尽，烟雾缭绕中，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在村头的小溪边，多了一棵树，树上开满各色的花。　　
　　明树他只是一个人，却拥有很多姑娘的爱。一株小草，陪伴一朵花开。然而他要守护西比村，他不愿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最后变成一棵树，将花儿顶在树冠上。　　　
　西比村成了后来的大明树村，从此风调雨顺，村子在安定中逐渐壮大。　　
　  大明树村的未婚男女们会在每年的秋收后，聚在大明树下燃起篝火唱歌跳舞，以纪念明树与姑娘们。　　大明树也成了后来的许愿树。那些求姻缘的，求安康的都会带上一根彩色或红色的布条，系在树枝上，双手合十，虔诚祈祷。　　　
　大明树上挂着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布条，便如那四季常开的花朵。说来也怪，在大旱之年，许多地方的树和庄稼都干死了，唯独大明树村依旧有少量降雨，粮食虽未有丰收，也能勉强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