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愁-赛】“当朝一品”豆腐/ 程传衡 015

无为市程传衡 · 发表于 2020-2-1 10:28:31

“当朝一品”豆腐
豆腐是上天赐给人们的奶酪。豆子从农田到餐桌，从胚芽到“玉碎”，可谓是“剔骨还父，割肉还母”似的付出，连豆渣也成了盘中的“雪花菜”。中国人对于豆腐，王侯将相、黎庶草民，无不深爱之极。“白玉板”“红嘴绿鹦哥”就是乾隆下江南，在小饭馆初尝民间美食豆腐的传说。往日老百姓是青菜豆腐保平安，今虽不泛大鱼大肉，但豆腐仍是日常餐桌不可或缺的“当朝一品”。
菜场新来了一家豆腐摊，他卖的豆腐味道好，价钱也比别人便易。新开张，三天香。摊前围了不少人，摊主收钱发货接应不暇。“老板，这豆腐色面怎么泛黄？”“滞色，没有人家白吗？。”“色面是要看，但关键在味道。”围在滩前的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我瞅瞅色面，闻闻味道，觉得还不错，便买了几块。我说：豆腐的本色就是有点黄，太白了，不是漂粉漂过，那就是加了“吊白块”。听我这一说，摊主高兴了，忙解释道:这大爷说的在理，加了明胶的豆腐，吃在嘴里白嫩爽滑不算，还久煮不。那是豆腐？是外面光华里面脏的驴粪蛋，是毒品！。
豆腐水乳交融，既有水的坚韧，又有水的温柔，一生总是与水相依为命。摊主一边卖货一边在诉说着“豆腐经”：“水好，豆腐才好，这是不争的事实。我们无为人在北京开饭馆，不买当地豆腐，而要从无为带去豆腐，为什么？就是家乡有一口好水。豆腐的味道，似乎城不如镇，镇不如乡，乡不如村。说哪个村哪个乡哪个地方豆腐好，皆因那里的水好，不是靠山，就是靠湖或就在大江边。”
摊主介绍，他的家乡土桥就是靠山靠湖又靠江，江水做出的豆腐顶瓜瓜，现已打进了城里超市。他说，我们家一直用“老法”做豆腐，坚持“农耕时代的老办法：即以石膏点漿，以石磨和木器、陶器及棉纱土布等为加工用具，合乎自然生态，保真、保鲜又安全。我爷爷从不允许我们用所谓科技新法做豆腐。说那样做虽省力赚钱，但不能给人吃，更对不起老祖宗。我们这次来，就是想用乡下豆腐打开县城市场。“长安米贵，居大不易。”他拍拍胸脯笑道：好酒卖深巷，城里豆腐店虽多，我是真明货，不愁不能立足。
做豆腐的人家，都有一些浓得化不开的故事。我对豆腐也有至深至爱的情结，儿时在舅父家读书，他家也有个豆腐店，便经常帮着推磨，觉得好玩又有趣。记得那时《国语》课本里曾有磨豆腐的课文：磨豆腐，真辛苦。半夜起来磨，磨好还要煮，加上煅石膏，变成又白又嫩的好豆腐。那时我吃的零食，多半是豆漿豆脑和油炸豆腐果。晚上饿了，就从煮豆干锅里摸上几块，连洗澡也是享用豆腐的副产品黄浆水。现在偶尔下馆子，无论是我请人，还是人请我，都少不了点个豆腐。友人取笑说，今儿你只吃豆腐，桌上菜没你份。我笑笑说，豆腐谐音是“斗富”，难道你与富贵无求？
山中走兽云中雁，水陆牛羊鱼蟹虾。人间千般美肴食，不及农家豆腐鲜。
吃到豆腐，得要感谢汉淮南王刘安。他炼丹不成，却让豆腐问世。不但使他扬名于世，还让八公山成了一座文化圣山。
历代都有赞美豆腐的诗文，杨万里有诗曰：“似腻还成爽，如凝又似飘。玉来盘底碎，雪向日冰消。”豆腐犹如那首《山谷里的思念》：满眼是洁白的玉，浮现是轻盈的笑......。豆腐是餐桌上一道风景，既能给人以“茂林修竹、湖光山色”似的佐餐，又能给人以冰清玉洁的文化享受与养身的实用价值。
程传衡20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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