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随意的风 于 2019-11-18 08:00 编辑
编者按:以漫谈的形式,诠释着“有话则短,无话则长。”这平凡之中见神奇的真谛。合理到位,令人折服。此文有很好的文字功底,以深远的思想以及透彻的悟性,道出创作这条道路上的所思所想所言。具有良好的借鉴意义,还原创作中的随性与谨慎。 “有话则短,无话则长。”的确很容易让人费解,揣摩得不够深刻。但通过此篇文章,便能对这句话的含义有更深一层的领悟,进而来慢慢思索如何提高文学水准,不断提升自我。作者提出的论点是:如何理解写作上的有话则短,无话则长。作者的理解是:对家人、朋友的关爱的回应是少说多做——有话则短;对龌龊小人的方法是借酒胡侃——无话则长。精炼语言为话短、调动情感则话长。附录的作家朋友文章中,也只是注脚了无话则长——无啥新意,滥情充数。看来,作者对上述诠释不是很满意,特写此文,以期争鸣吧。 编者不揣浅陋,略述己见,以供参考。1、关键在“话”。可理解为,有新意、创意,精炼表达,意境隽永能使文章生辉,鸡毛蒜皮,无病呻吟,则以长掩瑕,长而无味。2、褒、贬分明。有思想且无说教的精炼表达,应与褒扬;无思想的虚情假意应予贬斥。所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是也。 有话则短无话则长 华德民先生前些年在为《冀成诗文选》的书序里面说过这么两句话:“写作的窍门儿是有话则短,无话则长。” 当时读到“有话则短,无话则长。”这两句话时感觉挺有意味的,可琢磨了好大一会儿也没有琢磨透是怎么一回事,也就不再琢磨了,时间长了,脑子里的这个疑问便淡化了许多。 近一段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坐下来构思写作的时候,脑子里的这个问号就会油然地又冒了出来。 “有话则短,无话则长。”断断续续地琢磨到了今天,也还是没有弄清楚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写作窍门儿。但心里总是朦朦胧胧地觉得这两句话是属于那么一种只能心领神会,不好言传的事情,是一种客观存在的那么一种感觉上的东西,就像天空中那种变化莫测的海市蜃楼,只不过轻易地看不到,琢磨不透那其中缥缈的玄妙罢了。 认识华德民先生有二十多年了,在这个漫长的岁月当中,我俩之间并没有什么密切的私人来往,只是面熟而已,相互之间谁也并不了解谁。 当初,我之所以请华德民先生为我那本书写一篇序文,只因听一个好朋友说他的文才好,为人挺仗义,做事挺认真。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华德民先生早已经是山东省文学创作二级作家了。 说实在的,如果当时我知道华德民先生是个省二级作家的话,可能就没有勇气开口请他给我那本不成熟的小册子写什么序文了,因为我就是再不知道个天高地厚,也参加工作多年了,多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华德民先生看了我那些不成熟的诗文之后,说是愿意帮我出书,有兴趣给我的书写篇序文,我挺激动的,有事没事地也就好喊他一起喝杯酒聊聊天。 有一次,我俩聚在一起喝酒闲聊的时候,从华德民先生的话语当中,觉得他似乎是读懂了我的心,似乎是看到了我这种混乱的思想脉络,也好像是看见了我这个矛盾的灵魂。 诗仙、诗圣、诗鬼。鬼也好,圣也好,仙也罢,总之,李白、杜甫和李贺都是中国文学史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代大文豪。 今天,我并没有把华德民先生跟这三个古代大文豪相提并论的意思。实话实说,老华的作品,我并没读过几篇。 事情是这样的,昨天下午,在办公室里浏览“红袖添香”网站上的文章,无意之间读到华德民先生发表的一篇新作散文《北方有树》,一时之间颇有感触。 华德民先生究竟是不是一个混饭吃,混酒喝的歌德派似的社会上的文痞子?他在中国文学艺术的殿堂上究竟有没有自己的建树?在当今这片浩瀚无边的文学之林里,他究竟能不能算得上一棵北方的文学大树?这些,我并不清楚。 我只稍微的知道一点,华德民先生和台湾的古龙先生有些相似的地方,有灵性,有个性,痴迷于文学,为人仗义,喜欢女人,嗜好烟酒和茶道,是一个性情中之人。 这段时间,和华德民先生又近距离地接触了接触,都尽兴地喝多过几次酒,虽然我俩并没有喝得酩酊大醉,也没闹出什么太大的荒唐笑话来,可喝酒喝到黏糊的时候,确实是都说过一些疯癫话。 是酒,让我认识了老华这个狂放不羁,才华横溢、情感丰富的人。 是酒,让我知道了老华还有些古人的酒量、性情和风范,觉得他还算是一个可以结交的纯真朋友。 在人生的路途中,近距离地认识了老华这个人,我还是挺高兴的。尽管老华的朋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鲁雁,通过老华的手骗去我一笔钱财,可我还是不怎么反感老华,也没有怨恨老华,因为老华的钱财也让鲁雁这个在当今文坛上稍微有点社会名气的作家给消费了,老华也是个心里有苦,且又说不出口来的受害者。 自从参加工作,踏入社会之后,我对家人,对朋友,对同事,从来都不愿意多说一些废话,喜欢默默地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心迹。对那一些好心待我,爱护我、关心过我的亲朋好友和同事,我的话语从来就挺少,谢字也很难从口中吐出来,因为“有话则短”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那些欺骗过我,坑害过我,以及和我不对付的人,相聚的时候,我要么是一句话也没有,要么就跟人家东扯葫芦西扯瓢,随心所欲地瞎掰胡侃。有的时候,喝酒喝多了,酒劲上了头,耍起性子来,那就更加无所顾忌了,嬉笑怒骂的疯言疯语也就格外地“无话则长”了。 “有话则短,无话则长。”,是一些作家写作的真谛,我的写作功力还达不到那种境界,所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文章写到这儿,心里猛然间一亮,嘴上不由自主地就嘟囔着说:“有话则短,用心锤炼自己的个性语言。无话则长,精心调动生活情感。这么往深处一琢磨的话,“有话则短,无话则长。”这两句话,不是就挺有道理了吗!”
附:华德民先生的原文,《残酒助狂仿骚客》 有次听老作家讲课,老人家说:有话则短,无话则长。当时听了,却不敢往小本本上记,怕是听错了,记下来让别人看到,会成为笑话。 后来,有了当面和老作家说话的机会,便想问,又怕自己太唐突,显得浅薄,却实实憋住了,不问。 谁料,老头儿自己又说,写作的窍门儿,是“有话则短,无话则长。” 心中便觉恍然。 再看看自己写的东西,竟全是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甚至于无话的时候,则全省略了,或全回避开。 有朋友来,说起一首天狼写的叫《北宿》的长诗,说:“好诗。” 有人加油添醋地说,《尚义街六号》由于于坚而出名,北宿,会因天狼而名起声振。北宿的煤有挖光的一天,而北宿文化却可以因此诗而延续。 我也看过这首长诗。 这首诗的妙处恰恰在于看来没什么新鲜的玩意时,诗人却调动了很多的情感,这可以作为无话则长的一个注脚吧! 作为文章,冀成的作品也有这种“有话则长,无话则短”的毛病儿,因此,从艺术的角度看,冀成的文章还没有摆脱就事论事的局限,因而,我们在阅读他的文章时,会发现里边到处是大实话,不遮不掩,实实在在,朴朴实实的真心话。 这是他文章的第一个特点。 托尔斯泰有个断言,说是当人类的经济和文化发展到一定的程度后,作家作为一种专门职业会失业。届时,任何人,只要把他看到或想到的有趣的事情记下来,他就是作家。 冀成的文章里,看到的太多,想到的太少,琐碎的生活原生态记录太多,空灵而有趣的想象太少,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和不足。 是不是可以换个说法,这正是冀成写作的特色呢? 写作,特别是散文的写作,原本就没有什么定势,有人以说理见长,有的用叙事表达胸臆,更有以抒情而显露自我者,无论写什么,只要是说得有趣,表达出自己的感情来,就值得我们一看。 冀成给我们写了什么呢? 写了岗山,写了上下班的工友,写了他的小院,他的婚事,他的旅游,等等。所写这些,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全是身边的人和事,是实话实说,不掺假,不拔高。而且,在个别的地方,这老兄不怕露丑。 笔者在未经冀成兄同意的情况下,删去了一大段关于较为自然主义的描写,删后自己也忐忑不安,那是一段关于在海南和三陪小姐的故事,这故事大部分人都碰到过,或多或少的闻听或实践,但大部分人都没有写,是不好意思写还是怕惹了老婆麻烦呢。 我觉得都有可能。 故而,在删掉这段时,我也把握不住自己是做的对还是错了。更重要的是,会不会破坏了整体行文的质朴呢? 冀成写的是小人物的心态,普通人的世界,因而,读来让人感到是和一个朋友在交心谈话,而不是读文章。这种轻松自如的写作很容易让人认识作者,并从中勾勒出作者人生轮廓。 冀成的童年很像个孤胆英雄的童年,从他的文章里我们可以看到倔强、好斗,尚有一丝狡猾的冀成;到青年时代,他又意气风发,不顾忌周围人如何看,我行我素,一副天生我才我怕谁的执拗;转眼中年,在他即不甘心这样混下去又不得不这样混下去的矛盾焦燥中不能自救,冀成其实还不成,既不成熟,也不老练,内心深处的正义感和人生的纯洁性,使他陷入一种思想者的苦恼里而不能自拔。所以,这更像一部人的心灵史,是一种小于一的自嘲,也是一种倘若当年身相遇、难老英雄的感慨。 这更接近一种普通人的感慨。 在万千社会的不断大变化中,人能保持住自身完全不受外在物欲的刺激是不可能的,在良心和诱惑面前,能保留住一份清醒的良知,就已经难能可贵了。 正如庄子所言:余愧乎道德,是以上不敢为仁义之操,而下不敢为淫僻之行也。 这一点,冀成做到了,我真为他欣喜。 再说冀成的诗。 他的诗不成功者居多,特别是写供水工人如何如何时,太像黑板报上的作品了,太直露,太白。太白的诗,就少了诗味,少了诗的意韵。 但我喜欢他写的带有个人小情趣的作品,这些作品天然去雕饰,有一种率真和质朴的特点,读来让人忍俊不住,莞尔一乐,特别是他的一些无题诗,更有趣味: 昨日醉倒鹦鹉洲,今早又上黄鹤楼。 残酒助狂仿骚客,丢笔细看字字愁。 草书无形游人笑,泪水汩汩不知羞。 典型的一个现代多余人形象,一个处于矛盾和困惑中的现代罗亭。“手无利剑少酒友,没有社交没自由”。现代人的怪诞感,现代思想者的无目地状态,都在作者无意的呻吟中显露出来。 有人把这种情绪叫做“后现代”,是一种实实在在的生活困惑。 无奈的幽默,幽默的无奈,在自嘲中品味生活,在生活中感受自嘲的乐趣,因而,泪泉汩汩不知羞。 我觉得,冀成在无意中已经触摸到现代人的某根脆弱的神经了。他这种无意识的显露,有时,比有专门的理论基础的认同更可贵;比“伪现代”更实际。 故而,我在读完了他的这些明显不成熟的诗文后,禁不住想写下的话。 不能算序,只算读后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