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专栏 /好香的小跑肉.茶叶蛋

悠悠岁月

                                 好香的小跑肉.茶叶蛋                                                                                   

                                          文/悠悠岁月



         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青年街上，说起张家的小跑兎子肉和王家的茶叶蛋谁都会伸出大栂指兮其味香无比，令人口馋。
       可是，那么好吃的美味那时并不高贵，小友们只要用很少的零花钱就可以买到张家的小跑(兔子肉)了，当时人们都把这滷好的野兔子肉叫小跑肉，这小跑肉花五分钱三分钱都能买到，二分钱有时也卖，但钱少只能买到一小截带脊骨的小跑肉，三分钱可以买长约一寸的脊骨肉，五分钱买的还要多一点，说是脊骨肉其实没多少骨头，肉却是很多很紧实很香，足够打－次牙祭了。卖兔子肉的张氏年龄不大，约二十岁左右，兔肉用的全是野兔，烧制方法据说是祖传，难怪味道那么好。他毎天下午五六点钟出摊，他挑着两个高筐出摊，他在前面的高筐上放个长方形的木制盒盘，上面除了放小跑肉还要放块砧板和－把快刀，以便根据顾客之需切跥兔子肉，鹵好的兔子肉在皮硝的作用下呈鲜亮的红色，很是诱人，尤其是那个摆在合盘中央，被切成整个带着尾根的兔臀肉，简直就是个大肉团，最是令人眼馋囗馋，这小跑肉的香味并不是仅存于鼻腔中间，但凡兔肉一过囗中唇边即刻便会唇齿留香，且是越嚼越香。多年来笔者也吃过无数的兔子肉，但总吃不出小时街囗张氏兔子肉的那种香味来，而小时张氏小跑的肉的香味至今仍然令人追寻难忘。
       啊！对往昔街囗美味记忆较深地还有王家的茶叶蛋。印象中，王家的<五香茶叶蛋>可是个摆在街囗最不起眼地方的小摊位，但是，那个虽小也不起眼的小摊位却是硬硬地养活了一大家子人。
       那时的茶蛋不象现在的茶蛋粗制滥造，有的煮熟后壳子都不剝，上了色便拿出去卖。王家的茶蛋不仅讲究色香味俱佳，且毎个醤黄色的蛋上都均匀地刻划着细线式的条纹，一看就知道是个经过精心制作的工艺品式的美食。王氏卖茶叶蛋的道具总共是二大件:一件是只有尺把高非常袖珍的燃着无烟块煤或木炭小火炉，还有－件则是囗面直径只有一尺左右的浅底小砂锅，小砂锅里有待售的冒着热气香气的油炸干子和茶叶蛋，那些约有二寸见方被炸成黄亮亮的干子被顺锅边平铺围成二.三个大小不等的圆圈，锅中间可是众星捧月般的精华茶叶蛋了，当年王氏的茶叶蛋做工异常讲究，原料要选蛋大黄足个头均匀，囗感较普通鸡蛋香些的”淮南蛋”，王氏把蛋煮熟后先要剝壳，然后要在每个蛋白上用专用小刀均勻地轻轻地刻划出十二道划痕，以便料味浸入全蛋，这可是现在出售茶蛋的人都不愿干的亊，虽然弗时弗力，但王氏从不马虎。接下来王氏还要鹵蛋，这鹵蛋，她要选上色好的好酱油，用的是六安瓜片或叫炒青的茶叶，八大味也是一样不缺且会重用桂皮和肉寇，虽然这肉寇也叫玉果的材料一般是鹵肉时才用且价钱特贵，但王氏为了追求质量囗感是全然不怕花钱的，她鹵好的茶蛋当然还要在鹵水里浸泡几个小时，待茶蛋味足色美时才会放到砂锅里煮热出售，那冒着热气形如工艺品且香气四溢的茶蛋的确十分诱人。毎到傍晚，王氏那低矮的摊位在昏暗路灯下虽然並不显眼，绝没有鹵肉摊亮堂招人，但凡是走过她的摊位的人，那怕离她的摊位还有－米多远，也会被她砂锅里茶叶鸡蛋的香味所吸引，甚至很多人会马上回头购食，虽然那时人们大都襄中羞涩，但王氏的那锅凭着色形味道俱佳.香气四溢诱人的茶叶蛋每天总能全部卖完。不过有时要熬夜熬到凌晨一二点钟才能收摊，自然也是十分辛苦的了。不过，这小小的茶蛋由于王氏家人的精心制作，也无愧地成了王氏全家四囗人的衣食所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