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房

顽石TY · 发表于 2018-2-23 18:43:09

最爱我的人死在西厢房
柴火入灶，水垢板结。他就开始吐血
用新婚时的红色痰盂装着
一颗烟蒂也见不得
西厢房蓝色的玻璃收满了光，好像要炸
窗帘上的熊猫年复一年地啃老竹子

他没能死在雕花木床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条长桌，比我还矮
身下是否有褥子，陈年的有股霉味
几年后长桌还用于盛夏小睡
再几年后被劈成两半，一半藏在楼梯下面
一半杳无音讯

父亲没钱给他看病
却有钱喊人哭丧，租水晶棺材，买好墓地。
他从来穷得连骨头都没有
英昊站在枇杷树下看着我哭
泪眼里他的脸很模糊
大概如此，就没能记住

就什么都没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