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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杯短篇小说大赛】《莫里安的守护》0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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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7 15:06:5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生活圈制作
学校的宿舍,不远处的后山坡,是一个墓场,那里肃立的墓碑,从关闭的十字窗户上看过去,很清楚,特别是夜晚之际。亚平她们是刚进来的,以前也听闻过很多关于这里的传说,说不清楚的,云里雾里的都有,大多数都是鬼的自传。
等快到关灯睡觉的时候,亚平看着窗户上的一把锁,那是之前住在这儿的人买的,将这门锁得很紧,至于这钥匙一直也没个着落,宿管的也不把这锁给换了,到了夏天,这里也没人会抱怨窗户没开,估计也是那远处够阴凉,能渗透,所以硬生生的让它在这里过了不知多少个春秋,也锈得有点年纪。
很长时间,这里也没人传这墓场的事情了,就是觉得学校不应该建立在这里,从虚幻主义的谣传到现在现实主义的理性驳论,亚平道听途说,觉得也没多大意思,她倒是相当喜欢,在阒静的时候,拿着几本书,一杯淡淡的青茶去外面,打着灯看书,很静,估计大家传的那个“诡异”就是亚平了?
不过最近几天听到自己高中时恋爱得火热的男生,已经要结婚了,还给了她一张请帖,她懊恼之际将它扔在了墓场某一个墓碑附近,那寓意还真是明显。
亚平想不出当时分手的原因了,只是觉得自己过得相当窝囊,被表白的是她,被分手的也是她,恋爱的自主权,全然与她是陌路。
那一夜晚上,半夜醒来,只觉呼吸之间带着股不可言状的清凉,细润的雨露淋湿后山的花草,带着碧色的气息拂面,一切蝉鸣突然收声,仅听见水滴打落叶片几枚。她躲着宿管,背着宿友,一人往后山坡的深处走去,她越走,那种恐惧感就越消失不见,她会觉得自己与这片土地有渊源,想多了一下,就不敢往下想了。
她双手捧着书,还拿了一杯红茶,沿着有些不平坦的泥泞小路走了很长一段路,一棵硕大的榕树差不多要顶到天空,周围是清澈的溪流,很干净。在树叶茂密的地方,挂着一只风筝,影子垂钓在河中。
她在树荫下环绕了一圈,月光透过缝隙,影影绰绰,都忘记了现已经是星云密布了,亚平朝着河岸边走去,蹲下来,抚弄着河水,看到自己的脸颊似乎有点憔悴,大概是连续几天的熬夜,又或者是那一张请帖,或许现在都不知漂到哪个墓碑下了。
很诧异这里有这么一偏僻温暖的地方,看来,这鬼故事也只有人能杜撰,真实出现的,都是在沉默不语的。
她把书放在了身后,脱了鞋,卷起了裤脚,就这样扑通往下跳了,脸上带着的却是一迥异的笑脸,看起来怪可怜的,貌似被人抛弃。
之后慢慢的朝着倒映的风筝走过去,想要把线给割断,所以一直将手放在水中左右浮动,可水波过去了,这线也就重新连接,这不是犯傻的做法吗?
玩累了,就到岸边,品着这淡淡的青茶,这会儿,她还瞎胡闹地拿着几篇枯叶,旁边围着一些小石头,将陶瓷杯子放在这上面,用烘焙的方式热着茶水,那烟雾弥漫,透着这气儿,然后眼观四周,那些墓碑其实很温和,或许亚平这才发现自己在么一地儿。湿黏的皮肤在榕树檐下避难,身体平摊在土地上,现在这世界只容得下悉索的蝉鸣。
河岸边的小草堆里隔壁有一个特殊的墓碑,上面画着一幅画,像什么,就说不出来,应该是一只凤凰吧,可是这头却扭曲得很。旁边绿叶透出微晕的晴朗,亚平浅色百褶薄纱的裙摆轻轻掠过,沾染一副绝好的心境,她蹲在这墓碑前面许久都没有离开,一直盯着这副奇怪的画,嘴里面还犯着嘀咕。不知道在许久的某个时间,斑驳的水迹,软软的晕开,渐渐静止,风筝开始跟着风,跟着树干摇摆着,细细看着那风筝经过月光的照射,将影子投放在墓碑上,这图案恍若重叠。
她蹲太久了,突然一个劲站起来,这脑袋也就指控不了肢体的行为,往水里掉了下去,她的这一声尖叫随着沉入水底,就慢慢消失了。她迅猛地从水中游起来,浸湿的头发遮掩着脸部的抽搐,她好像在水里看到了什么一样,想要继续潜游进去,但她畏怯了,抱着书和杯子跑回了宿舍。
她没有多想,跑到一半的时候,这折回的念头还是有的,但有时候重回起点并不是好事儿,特别是那些重复的或有严重恐惧性的事物,意义并不大。
她悄悄地走进宿舍,见大伙都在熟睡,其中一人的睡姿,宛若太后薨逝,亚平还捂嘴一笑,便立马放下了手中的东西,拿着几件衣服去洗澡了。那会儿,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这早上的棵,估计得长眠。

莉莉看着亚平早上起来一直哈欠着,几乎是每个五分钟来一个,估摸着这口臭,也被哈没了,莉莉调侃她,险些遭她一巴掌,“你昨晚的睡姿,我总觉得你在迎接某个古代人物的投胎一样。”说完,大笑而过,几个舍友也轮番你一句我一句的没完没了。
亚平的心思却还在这后山,这是大伙儿都不敢去接触的荒野,莉莉跟她说其实她昨晚知道亚平有去后山的,本来想跟着去,没那胆,就退缩了。
亚平把自己昨晚的所见所闻都跟自己的舍友说了一通,可是据她那样的描述,那后山不是个墓场,理应是一个修身养性的清新地儿,她们那时候上的是历史课程,老师也顺便讲了关于自己学校的历史,以及这后山的情况,显然也只是为了遮掩一些事实,或者平定一些谣传,但是灵异的东西,是人类本性所存在的畏惧,并不是真实社会的真理所能湮灭的,这老师讲的再顺理成章,也都没有亚平亲身经历的讲述,更能吸引这周围的学生。
当然,结果也很正常,被老师叫去谈话,还写了一份反思,但她只是大概地写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词句,老师也没有怎么训斥。
到了晚上,她还是独自一人潜伏到了后山,但是这回,她走到离那棵榕树不远的地方,就看到前面有亮光,微微泛着,像是从河里面照射出来的。
她放慢脚步走了过去,没发现任何人,但是这光确确实实是在这河中折射出来的,亚平没有感觉到害怕,反而觉得这美艳温暖的光芒让心里有种淡淡的味道,她手机响了,还响了有一会儿了,但她愣是没有听到,等那光消失殆尽的顷刻间,她才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她的前男友拨的电话。
“喂!”前男友的声音还是让她回想到当初的恋情,以及那些小小的甜蜜。
“怎么了?”
“我婚礼,你过来吗?”
“为什么过去?”对方莫不做声了,亚平干脆将电话挂断,她有点懊恼这亮光的消失,反而觉得内心很难受。
那风筝还是挂在这榕树上,或许它们之间也有一个故事吧,跟往常一样,她还是把杯子放了下来,将书放在的地面上,不过比起平常,要翻开这本书去看,一丁点的兴致都没有,因为那是考试的书,乏味!
她觉得周围安静了下来,这蟋蟀也不叫唤了,想来今天晚上一切都会相当的平静,还会添加点无趣。她只好默默的拿着手中的书,喝了一口青茶,暖暖的,淡淡的。
读了没一会儿,有一影子把她的视线完全遮挡了,她吓了一大跳,立马站起来转身,看到一瘦瘦的,却很清秀的男生站在她对面,“你,你是什么玩意儿?”
话音还没落呢,这男生就笑了起来,笑声也不大,却清脆得很。亚平开始瘆得慌,已经拿起地面上的杯子和书本做防护工作了,可那男生还在戏谑,“别怕,您的尊容,估计这全校的男生也爱莫能助。”他自说自话,也自言自笑,亚平从刚才处于心跳慌乱,到现在基本上是被气着了。
“你这人从这里钻出来,莫非?”她咬牙切齿,即想讽刺他,又觉得这是不是属实。
他背靠榕树,娓娓道来,“是啊,我在这里也有几千年的历史了,那么说的话,你得称呼我一声老祖宗,我可都认识你的祖祖辈辈。”
他叫莫里安,至于是什么人物,大抵会跟他描述得差不多了,扑朔迷离,不真不假。
莫里安似乎要让亚平难堪,总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不管亚平如何逼问,自己就这么悠哉地靠在榕树下,时不时拿着枯萎的树干玩弄上面的风筝。
其实亚平对他有似曾相识,学校里有过几面,但他并不招惹女生喜欢,虽说这一副清秀的脸蛋,没什么缺陷,可身上有种莫名的偏僻,让人厌恶,不过,和周围的景色,却也相得益彰了。
亚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他缄默了一下,反问她,“他在这里,和你在这里,有什么区别?”现在真心知道莫里为何让女生讨厌了。
她还是得不厌其烦,抑制心中的某股不明的火焰,慢慢走进莫里安,“喂!你也经常来!”
“当然,我在这里很多年了。”
亚平还是嗤之以鼻他的回答,难不成这人还真是活了千年,问题是他还真有一股千年腐朽的味道,想到这里,亚平笑脸盎然。见莫里安也没有开口,自己也就闭嘴了,他继续玩弄着上面的风筝,不一会儿,这电话又开始响个不停,亚平有点烦,前男友的婚礼为什么一定要让她去呢?她想不通,索性按掉了。
“以后你不要来这里了,三更半夜的。”莫里安放下手中的树干,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亚平很不屑地对莫里安说:“奇怪了,这里又不是你的,你有什么权力干涉我在这里的一举一动,你是土地局的啊?”
莫里安笑了,“这里还真是我的,有很多来过这里人,都被我吓跑了,我不太允许别人进入这片领域。”亚平不相信,别过头去,她大步走了一下,险些又掉进了河里,莫里安忽然抓住他的手,让她有些意外,又有些感动。
莫里安的眼神很是愉悦,这是他第一次不想吓跑某个人,也不想让她离开,这一见钟情的眼神一五一十地传达到了亚平的心坎里,有些许反抗的意志,但相对于平日在学校里听到的那些对他的讽刺来说,算是不做呕。
一番心里的波动后,他们坐了下来,也就在这奇怪的墓碑隔壁,亚平还请他喝了一点她最爱的青茶,想不到这人连连赞赏这其中的滋味,还夸她品味,这让亚平都觉得他有点大惊小怪。
絮叨就是认识的开始,纵使两人知道自己在学校都有点名声,但都不是好的,算半个声名狼藉。
听莫里安的讲述,这里的确跟他有关,他手放在隔壁的墓碑上,眼里有点泪光。
他当守墓人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之前他很反感这里的一切,但现在却想一辈子守护者这片土地,默默为埋葬在土里的人祈祷幸福与快乐,他并不知道曾经他的妹妹是多么热爱这里。
他说这个墓碑就是她妹妹,可是她不署名,她想要成为这万千墓碑中最独特的一个,也希望可以在这里永远守护其它人。而他妹妹也因为是守墓人,一直在学校里受人排斥,如同她现在的哥哥一样,无人搭理,受人欺凌,不过,只要是牵扯到这里,就像有些人会无缘无故来这里打探,甚至羞辱的话,他会毫不客气的,为了这些,他让这里充满了神秘色彩,他在这水里面安插了很多灯,如果到夜晚有人来的话,他就点亮。
他妹妹是抑郁生病死亡的,但那时候,这病却给了她莫大的鼓舞,她更加努力的生活,努力的打扫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她从来都没有觉得守墓人是件多么让人觉得可怕的事情,反而让她知足。直到病情陷入了膏肓,她跟莫里安说可以的话,帮她立个墓碑,照着她自己画的一张画刻在墓碑上,并且不要署名,只写着“守护”两个字,让人永远铭记和知道这片土地的灵魂无论生与死都由她守护着。
亚平问莫里安那这画是什么意思,你指着榕树上的风筝,“你瞧,我妹妹的画工并不是很好,所以模仿这风筝的图形,有点四不像,她是照着这风筝的图像画的。”
至于那风筝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在这上面,时日也很久了,这是他妹妹一直注视的地方,每当心情郁闷,或者是病情恶化疼痛的时候,她看着这风筝,脸上就会有笑容。
后来啊,妹妹看着大树长出了很多的叶子,枝干也长了,本来风筝一直飘浮在大树的上方,可是现在大树已经长得和它一般高了,飓风来时,枝干会挡着,生怕将风筝吹裂了,大雨倾盆之际,树叶又会将它裹在里面。慢慢的,风筝依偎在大树身边,偶尔和风轻拂而过,风筝会出来晒晒太阳,随着风摇晃一会儿------
其实风筝的线要拉得更长,飞得更高才引人瞩目。
而大树要在天空交接相会才有意思。
但它们并没有如此,只是长到了一个合适的位置,飘浮到一个适当的地方,就算大树允许风筝飞得更高,可风筝却不希望大树离自己太远;纵然风筝希望大树长得硕大无比,但它却不愿意风筝总是辛苦地昂着头看着它,也不愿意它总是憋在自己的怀中,限制自由。
妹妹觉得这跟她守护这里的原因是一样的,便照着这风筝的图案画了一幅画,并且刻在了她的墓碑上。
亚平听得有点入神了,莫里安觉得她的表情有点呆滞,“算了,快点回去吧,我也有点累了,今天放学后清理几个是今日忌日的墓碑,有些亲属走了忘记将墓碑以及周围清理干净,忙活一天,我也要早点休息。”
他伸了一个懒腰,朝着自己的家走去,亚平撅着嘴,总觉得这后面还有故事,可好像没机会了一样。

隔天早上,亚平一大早就起来,而且动作还蛮大,弄得这宿舍跟爆炸一样。半梦半醒的莉莉,扯着头皮说,“我的老大姐,您这是刚从天上掉下来啊。”
“你们也赶快醒了,上课不要老迟到。”对于这个经常赖床的人,想不到今日异常的亢奋,因为她知道莫里安喜欢一大早就在校园里晃悠打球,玩玩平板电脑,喝喝早茶,她想再去跟他搭讪,想知道关于更多那墓场的故事。
可是这一大早,他就已经遍体鳞伤地跟学校几个威武的男生打架,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亚平有点心疼,二话不说,脱下脚上的鞋扔了过去,跑过去将莫里安搀扶了起来。
知道吗,很多时候,女生的拯救也是要付出代价,最终两人也都是鼻青脸肿,那几个男生也怕了亚平这乱糟糟的拳打脚踢,加上老师也来掺和,就得赶忙撤退了。
莫里安觉得心里很舒服,看见亚平的出现,和愚蠢的奋不顾身,自己就在一旁大笑,她觉得相当气愤,“什么东西,我们都这样,笑啥!”
可他其实早已经习惯这样的生活了,学校有很多看他不顺眼的人,打打骂骂的事情多的是,自己也就练成了一身本事,刚才如果亚平不出现,其实,顶多也就和他们扯个没完,不会再跟以前一样,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亚平就问他,“既然这样,为何不考虑转学?”
他自己想了一会儿,“考到这里,是我自己要的,因为墓场就在附近。”总觉得莫里安有自我虐待的倾向,可这现实往往就是这样,为了一些守候,为了一些等待,为了一份挚情可以忍受对身体和心理多重的打击以及侮辱,最终都能一笑置之。
她说他真傻,可是也给不了其他的选择,最后他们俩每天都会在清晨聊天,关乎他妹妹,关乎墓场中每一个莫里安熟知的故事都会讲给她听,因为这里的每一个墓碑都是有着一辈子的故事,而这里就是他们的结局,有很动听的,也有悲伤的,或许将来他们也会是这其中的一个故事。
亚平记录了莫里安的一切。
放学了,有空就一起打理墓场,扫到哪一个,就讲讲这其中的一些故事,而这下子,可真是成为整个学校津津乐道的事情,他们觉得无所谓,有时还一起对抗学校一些顽固份子。
他俩也约会过,就是在榕树下摆了一张桌子,用蜡烛作为浪漫的起点,不管这周围的氛围如何,两人就在这定下了一些青春的誓言,至于能否实现,这完全属于不可抗力。
有一天莫里安跟亚平说:“其实这枝干上的风筝无论风吹雨打,都不曾掉落下来,它也不奢望自己会飞得多高,大树也不需要长到跟天空交接相会,他们只确定彼此,无论多遥远的距离,我可以看见你飘浮的身影,你可以遥遥见得着我的树顶,就够了。而且风筝是无意中缠绕在大树上的,但它却认定了这是一生的守候。
亚平吐了一下舌头,觉得太诗意了,这生活啊,还是一步一脚印好,大树和风筝,那是它们自个的生活和相遇,可莫里安觉得现在他们就是这风筝和大树的影子,一样的邂逅,却会认定这是彼此。
她心里头扑通扑通的,“你是在跟我表白吗?”
他看了她一眼,“你会和我一起守护这里吗?”
那真是她人生中最揪心却也是最美的突然事件,也是唯一一次不用经过大脑考虑的回应,“会。”莫里安看起来好像隔着一层薄纱屏风,隐约可见那清秀雅致的脸蛋,被光匀匀投在眼前,亚平沉默,看着他楚楚摸样,心中不觉泛起怜惜,却也泛起说不出道不得的涩意。
过不了多久,后山要拆迁,因为有很多学生和家长都反映不能将墓场建立在学校隔壁,各种说辞和因果关系都有。当然,最不愿意的就是莫里安,可是他也只能蚍蜉撼树。
从拆迁那一天开始,莫里安就没有来上课了,而且拆迁一个墓场也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墓碑迁徙的习俗以及转运地都有忌讳,吵吵闹闹也习以为常了。
下课后,亚平就会去找莫里安,当时还有很多老师在场劝说,但他一直不肯说话,脸色很沉重,亚平过去后,他才慢慢将头依偎在她的肩膀上。
拂晓前的黑暗,莫里安睁开双眼。他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胳膊打着石膏,浑身因为药物作用而发热。坐在邻床上的亚平不停地调换电视频道,并没有注意到莫里安已经醒过来。除了电视屏幕的光亮,房间里一片黑暗,他的父亲仍旧守在门外。莫里安动了动胳膊,沉重得只能抬到胸前,指尖有刺痛的感觉。医生告诉莫里安,康复期很长,需要经过很长的康复训练。他这才知道刚才为了救妹妹的墓碑,自己已经和施工地的人发生了冲突,还被机器弄伤了。
头昏脑涨的他托过了旁边的亚平,问最后怎么样了,她没有说话,将手上的风筝给了他,之后抱着失声痛哭的莫里安。
过了没多久,亚平搀扶着莫里安,去了墓场,可是已经夷为平地了,那棵高大的榕树,曾经遥不可及,现在只剩下一半的树根。莫里安将风筝钉在了上面,脸上有了笑容。
他妹妹的墓碑却不知所踪。
因为那里的人并不知道这是一块墓碑。
莫里安的爸爸最后跟他说,现在你妹妹已经有了跟其他人一样的墓碑和署名,再也不用孤零零的了,这算是好事。
不过,这里的故事也就不会再有人讲述了。其实这片墓碑也是一个世界,而每一个世界都有存在的意义,只不过在我们没有知道这个世界的真相和他们的故事之前,就已经将它冠上了莫名的罪过。
莫里安他说过,“墓碑不是死亡与恐惧,它们只是一个故事的结局。”
午饭后,亚平和他一起去给他妹妹上了一炷香,或许这是最直接的守护,最纯粹的忠义!
忠义,始于信仰,忠于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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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7 15:24:22 | 只看该作者
欢迎老师加入远山文学参加本次小说大赛,祝愿老师在远山创作愉快,此次参赛的作品喜获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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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6-7 21:39:28 | 只看该作者
欢迎老师参赛,预祝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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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7-4 21:36:47 | 只看该作者

欢迎参赛,预祝佳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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