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胡贵能老师现代诗之——《丑态》

黄蒿草的思念

丑态 文/阿能
用一把小米喂养的鸡
漫长的生长期，小个子
汤质鲜美，做月子的好补品
下了土鸡蛋，营养自然丰富
价格一塌糊涂，提早卖了
省得飞在树杈枝上又捉不到

饲料，洋鸡地气都粘不着
做蛋糕的好原料，鸡吃了什么
你也就成了洋鸡的奴隶
肉多，体胖个子十分的大

娘说，我们农村人不图别的
喂点苞谷，洋鸡土养
招待客人蛮可以的

快中秋了，不用送礼
月儿会圆的，去年因事忙
没有赶上的今年
回早

赏析：这是我第一次拜读阿能老师的诗作，当时一看题目《丑态》，觉得很有趣。赏读了一遍，感觉不但没有题目中的“丑态”，言语反到多了几许亲切。题目难道和文字不附？带着疑问又细细地读了一遍，这才有了感觉，而且感觉这首诗很不一般……
作者第一句“用一把小米喂养的鸡”，“小米”颗粒很小很小，是粮食作物中的细粮精粮。“一把小米”，说明量不大。一把小米洒在地上，小鸡一粒一粒地啄食，对小鸡来说那是相当耗时费力的事。别人施于食物，“鸡”却吃的这么耗时耗力，作者究竟想用这件事暗寓什么呢？带着疑问继续探索……“漫长的生长期”，“漫长”，时间长，我们常常用它来形容所受的某种煎熬；“生长期”，从幼长到成熟的一段时间，也就是刚刚长成。在这个经济率先的社会，对于养鸡的人来说都是以自身利益为主导，他们肯定盼望鸡早一点长大获的利润？所以才用这么精细的粮食喂养它，可是即便如此，它长的还是特别慢。你看，“小个子”，即使长成了也很小，这与饲养者的愿望相违背。就是这种让饲养者并不称心如意的“小个子”鸡，偏偏“汤质鲜美”，这里作者用的是“质”，而不是“汁”，暗示汤不光味道鲜美，而且质量有保证。“做月子的好补品”。作者为什么不说做病人的好补品，偏要说“做月子的好补品”？那是因为坐月子的产妇喝了质量有保证的鸡汤，即能补充自己身体所缺损的营养，又能多下奶哺育孩子。这不仅仅关系着自身的健康，更关系着下一代的成长。况且“下了土鸡蛋，营养自然丰富”，“自然”，天然，非人为。这句就是说，即使饲养的鸡不用做“做月子的好补品”，那下的鸡蛋，营养也是纯天然的丰富，对人体有益无害；这么好的鸡，却“价格一塌糊涂”，“一塌糊涂”，形容混乱或败坏到了不可收拾的程度。意为价格难以把控。饲养的人养它的目的就是为了多赚钱，对于难以把控的价格，他们不得不审时度势，“提早卖了”，以免“省的飞到树杈枝上又捉不到”，他们怕的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因为心里的恐惧，所以等不及下蛋就卖了；没有鸡蛋，就无法孵化小鸡，个子小，份量太轻，难以获的丰厚的利润，那么养它还有何用？不言而喻，这种土鸡面临的就是绝迹。本节给予作者对土鸡面临灭绝命运的无比痛惜。
第二节作者笔峰一转，“饲料，洋鸡地气都粘不着”，“饲料”，颗粒比小米大。专给动物配制的带有添加剂的食物，能促进幼小的动物快速长大；“洋鸡”，老百姓都认为用饲料养鸡那是国外饲养方法，所以管吃饲料的鸡叫“洋鸡”；“地气都粘不着”，即不接地气，不遵照自然发展规律。也就是说这种吃饲料迅速成长的鸡没有依照自然成长规律，但它产的鸡蛋特别大，是“做蛋糕的好原料”，“蛋糕”，现在普遍流行的一种特别膨大的人们极喜欢吃的洋餐食物。“鸡吃了什么，”这是作者的反问，也是留给人们的深深反思。“你也就成了洋鸡的奴隶”，“奴隶”，通常指失去人身自由并被他人（通常是奴隶主）任意驱使的，为他们做事的人。意为我们在不知不觉中被洋鸡所奴役，成为和洋鸡一样的“肉多，体胖个子十分的大”。这就是经济效益的连锁反应，暗寓洋鸡疯狂占领市场，人体的健康在无形中受到侵害。
第三节“娘说，我们农村人不图别的”，这里作者为什么要用“娘说”，而不是其他人说？因为娘是年龄大的农村妇女，朴实勤劳，但见识不是很广，养鸡很有经验，所以娘的话有一定的代表性；“不图”，不贪图；“别的”，用意单一，没有其他不切实际的想法。“喂点苞谷，洋鸡土养”，“点”，很少；“苞谷”，玉米，大颗粒的粗粮；给鸡喂点苞谷，鸡啄食时就不像啄小米那么耗力费时，“招待客人蛮可以的”，“蛮”，方言，很的意思；“蛮可以”，很好的意思。作者以娘“洋鸡土养”招待客人的一番“新”意，暗寓人们对经济超常发展的排斥到逐渐的融入。
第四节作者“快中秋了，不用送礼”的盛情邀请。待客不收礼，响应党“反贪反腐”号召，“月儿会圆的”寄托作者梦想；“去年因事忙”，去年因为其他事耽搁了，“没有赶上的今年  回早”，用没有“没有赶上的”修饰“今年”，“回早”，作者不用早回，而用“回早”，意再强调一个“回”字，这句话是说在“元旦”“春节”等节日没有赶上的，中秋节是一定要回来。寄托了作者对客人的殷殷盼望之情。
这首诗从养鸡的发展史“土鸡”——“洋鸡”——“不洋不土的鸡”来揭示世相百态。通过“小米”——“饲料”——“苞谷”，鸡啄食的速度和鸡生长期的缩短反应社会发展的迅猛，用“小米（精粮）”——“饲料”（膨大）——“苞谷（粗粮）”暗寓经济发现势头由“狂”渐“缓”的趋势。以娘“洋鸡土养”折中的“新”意反应经济杠杆自然调控的平衡；结尾通过盼望“中秋月圆人圆”和对客人的召唤来呼唤整个社会的和谐圆满。作者能完美无缺地将社会司空见惯现象融入诗歌，语言婉转平和，以小见大，寓意阔广，真不愧是写实诗歌的能手。

胡贵能（网名：阿能），彝族，云南寻甸凤合镇人。滇中轿子雪山脚下，中国远山文学网作者，草根作家；中国新写实主义诗歌成员，寻甸县作家协会会员；热爱生活，勤奋写作。个人部分作品散见《诗歌周刊》、《中国远山文学微刑》、《缘文化周刊》、《北疆文艺副刊》等部分载入报端、杂志角落、书籍选本等。

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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