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先生的经历/于公谨

于公谨

    曾经和一个老留学生谈过一些过去的事情，现在的他已经去世；当时他是很出名的，有着骨气，也有着自己的原则；而他留学的地方，是日本：他的年纪当时是八十多岁。他的妻子是一个画家，而且开过画展，在日本也战场了她的画。即使是这样，这个老留学生提起日本人，还是恨得咬牙切齿，从来就没有对日本人有什么好印象，即使是几十年后的那个时代。
    这位老人姓韩，他的名字就不说了。原来是教学的，当时想要调走，担任大学教授；可是，因为一些原因，没有担任，来到了我们这里小地方。即使是这样，他从来就没有改过自己的本性。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很多人都想要找他翻译资料，想要付钱；日本人也是接连二三地拜访。但是，他从来视金钱如粪土。即使是一切朝“钱”看，也没有什么改变，这就是读书人的固执吧。
    那个时候，日本人并不像现在的日本人这样；引进外资，使很多人要看着日本人脸色的。而韩老先生并没有什么改变；还是一副倔强的脾气，从来就没有翻译日本资料；即使是让他挂名当顾问，都没有答应。要知道，当时说的是“万元户”，那已经是很厉害的存在了；而那些请求他当然顾问的，每一个月付给他的薪酬，不知道是几个“万元户”了。这是多少人求不来的好事情？而韩老先生并没有为“五斗米”折腰，还是没有答应，还是一口拒绝着那些人的聘请。
    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韩老先生是留学生出身；因为和他的孙子很熟悉，他的孙子无意中说起来的。和韩老先生交谈，他从来没有对日本人有好印象，即使是留学日本。曾经说过一件事情，我的印象，至今难以忘记。韩老先生是我们东北人，而当时的日本人为了奴役中国，逼迫中国人学习日语。这是一种文化侵略，是让我们从思想上接受日本人的奴役。
    我们很多人并不愿意接受，却没有办法反抗，毕竟是想要学习知识的。当时的日本人，并不是很多人口中的日本人那样；他们平常看上去也是彬彬有礼，但是，对待学生，或者是反抗的人，就不会有什么客气。很多学生都吃过他们的亏，而且不是少数。日本人惩罚学生，奴役学生，并没有把学生当成同类看。这是肯定的。问题是，这些日本人实施的是军事化管理。
    记住，是军事化管理。吃饭排队，讲究秩序；拼刺刀，等等；让学生宣誓，效忠天皇。成绩好了，去日本读书。在日本，也是如此。韩老先生说过，日本人歧视中国人，并不上简单的歧视，而是很多方面歧视；举一个很简单的例子，就可以说明一切，就是中国学生读书成绩，不可能会超过日本学生，也不可以超过日本学生，只能是排在日本学生的下面，或者说是后面。
    鲁迅先生在《藤野先生》一文中说过这样的现象，而韩老先生告诉我，没有亲身感受，是不可能会体会到那种侮辱的；是赤裸裸的侮辱。和日本学生发生争议，中国留学生肯定会受到惩罚。即使是过去了几十年，韩老先生对日本人的痛恨，也还是恨之入骨，并没有因为留学日本而改变，也没有因为时间的变化而改变，也没有因为年龄的增长而改变。由此就可以看出来，当时日本人都做了什么。而现在很多人都说日本人怎么样，我不想予以置评，想要说，看看韩老先生的经历就知道了。

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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