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买卖

局外人

           以前在严歌苓的小说《扶桑》中看到过一段话：“出卖其实是一个弹性很大的概念，现在很多女人都暗暗为自己定了价格：车子、房产、多少万的年收入等等，另一方面出卖的概念也被偷换成了婚嫁，有人将肉体出卖给无忧虑的衣食，有人卖给权势、卖给名望，有人可以卖给自己一个城市户口或美国绿卡，试问一下有多少女人不是正在出卖？”当时这段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并且让我受到极大震撼。
前几天，我看了一部由严歌苓的短篇小说《天浴》改编的同名电影，立马又想起这段话来。《天浴》讲述的是文化大革命晚期的知青文秀，被选中跟随藏民老金学习牧马，文秀为了返回原籍而自甘堕落，成为了场部那些有办法的男人轮流玩弄的一个物件，最后被老金开枪打死并合葬的一个悲惨故事。在这里，我看到了一个鲜血淋漓的出卖的例子，可我又不得不承认文秀是个十分天真纯洁的小姑娘，她的愿望其实很卑微，她无非是想回家回到父母的身边去。为此，当她知道别的很多女孩都通过卖身的方式换回了盖章的批条时，也放下了道德廉耻献出了自己的身体。电影里有一个细节很刺痛人的心：一个鲜红欲滴的“红苹果”。第一个享受了文秀身体的供销员带了一只红苹果给文秀，第一个过来的场部干部也带了一只红苹果。再看看文秀的表现：“她一句也不多谦让，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个苹果，将壶嘴仔细对准它。水流得细，她一只手均匀地转动苹果，搓洗它。她抬起眼，发现老金看着她。她笑一下。她开始“咔嚓咔嚓”啃那只苹果。她双手捧着它啃，其实大可不必用双手，它很小。”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天真地向老金炫耀，又好像是在用一种方式表明她没有被欺负，她很坚强。但无论如何，作为读者的我们却又觉得苹果就好像她那一开始的新鲜身体，让人有一种想啃的冲动，另一方面苹果成了那些男人给她的嫖资，可后来随着她身体的贬值，也没有人送她苹果了，都是二话不说直接脱裤子上床。可文秀呢，文秀从此就已经不再跟着老金出牧了。她甚至天真地告诉老金：睡这个不睡那个是不行的；那些没睡上的就会堵门路。
这部电影真的是令人震惊，文秀的天真和纯真，甚至是有一些无知愚昧，在出卖身体的前前后后显现地淋漓尽致，在令人瞠目结舌的同时又让人惋惜。反观当世，现在我们社会上的女人到底是因何而出卖身体呢？
为何有人在卖？因为有人买。当象征着男性生殖器的“罪恶之根”和女性生殖器的“罪恶之道”相碰时，便有了这罪恶交易的出现。所以男人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男人大部分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社会家庭的道德束缚那都是在表面上的，于是很多男人总是会忍不住地偷偷去嫖个一两回，有的尝试了一两次新鲜好奇感就过了，有的可能就深陷其中了，喜欢上了把女人当做一种商品享受的感觉，因为无需付任何责任。而女人呢，有的是被逼的，有的是被骗的，有的却是自愿的。根据数据显示，如今自愿卖身的比例越来越高，已经占据了大多数，其中大都是年轻的女性。我突然想到一个很有趣的比喻：女人对贞操的重视程度，其实便如同男人对良心的重视。有的女人可以为了一百块钱出卖身体，有的男人可以为了一百块钱出卖良心；有的女人为了十万块才出卖身体，有的男人为了十万块才出卖良心；有的女人宁死都不肯出卖身体，有的男人宁死都不肯出卖良心，女人一旦开了出卖那道口，明白了那简单的事，恐怕便难以收手；男人出卖良心时也是这样。文秀出卖时是天真的，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卖了身就一定能够回到家乡，她并不是为了金钱，她的出卖更多是因为困难年代无形中给她造成的陷阱。当然，还有那些怀揣着各种见不得人的或明目张胆的理由卖身的女人们，做出的行为真的是高尚不到哪里去。
其实，说到男女间的买卖勾当，我不得不说出几句疯话：性爱应该是情到深处的自然行为，性爱应该是传宗接代的人文行为。
总的来说，女人还是不该去卖的，应该执着地去等待真正的爱情，因为一辈子都被人疼爱的女人才是幸福的。如果我真的遇到了那样的女人，我会这样向她表白：我要拿我一辈子对你的不离不弃作为筹码，你说，我能不能买到你的爱和你的身体呢？
                                               ---遮丑（2019.3.22）

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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