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忆中的爷爷》

李道缘 · 发表于 2017-8-29 22:20:07

《我记忆中的爷爷》
（应大书法家张执权之邀，写点爷爷的故事。真人真事！）
爷爷的名字叫何廣，字，雨村。他是程先师，程有龙的高徒。曾隨程有龙在天津李景林部队教拳，后在包头警官学校任教，一生忠厚仁愛，从来不张扬，但功底深不可测，北京人称铁掌何。
记得在我小的时候，老家朝阳区楼梓庄的一所大院里，常常有人在爷爷的指导下，练习武功。最常见的是转掌。“记着要领：沉肩坠肘，推前掌。二目需从虎口瞧。挺胸拔颈，下塌腰，合胯摆膝，抓地牢。”这是爷爷对刚入门的徒弟常说的转掌要领。爷爷的徒弟很多，他们每个人都要经过如此训练。爷爷没事的时候也要在此转上几圈。久而久之，院子里有了一圈就像驴拉磨转出来的一个沟圈。
学徒们有了基础后，才能开始学拳法。常听的是五行拳。包括：劈拳，绷拳，炮拳，横拳，钻拳。这是单练的五种拳法。还有一套是爷爷教我防身的七星拳。他说这适合女孩子用。
记忆中的爷爷瘦高个，两眼炯炯有神，光头，但是胡子却很长。他为人谦逊，态度温和。都说严师出高徒，我却没有见过他和哪个徒弟发火。虽是这样，他们却是非常尊敬他。有一个家住东坝叫张秉忠的徒弟最为勤奋。后来听说他在北京八卦掌协会做了······
爷爷有一根蜡木做的长棍，光滑无比，舞起来嗖嗖响，啪一声，点在砖地上直冒火星。这不是最厉害的。有一个名词总是在他喝完酒后才念叨出来的叫做“小枪架”他每每用竹棍比划着教我，我学不好。他叹口气，摇摇头说：“完啦。我这点东西算是传不下去了。”
爸爸和爷爷的关系不是很好，他很小就当兵去了。
听奶奶说爷爷擅长枪，我那时不懂。但是我能看见一把宝剑总是挂在墙上。每当他练剑的时候，我能看得出他很严肃。爷爷不让我在旁边站着，这时候我会跑到屋里，趴着窗子往外瞧，一道白鹤亮翅把剑展开，接下来由慢到快最后就是一团白光在移动。
还是说说爷爷的八卦掌吧。爷爷转掌的时候，步伐生风，手掌变换之快令人眼花缭乱。我也常常见到他们一起推掌，就像两头牛在较劲。
那时家里常常有一个岁数大一点的人到爷爷家来学习八卦掌。起初爷爷不教他。是奶奶再三劝说。因为那个人和奶奶有点亲亲关系，因此爷爷就不好推脱了。那个人叫司珍。后来我问起爷爷：“爷爷，您有那么多徒弟，为什么您不愿意教他？”爷爷说他不厚道。是的。爷爷就是这样的人。他不贪名，不贪利，但他嫉恶如仇。他收徒弟不论贫富，资质好，为人正直的就行。爷爷的眼光不差。后来那个叫司珍的人，从爷爷那里学了六十四手后，和别人说他是和爷爷一起研究的。爷爷知道后很气愤。有知道真相的人当面指责了他，这个人就是，张执权。张执权，是爷爷的关门弟子，他和爷爷一样。为人忠厚，正气一身。一个月前楼梓庄乡党委要树程派八卦之乡，在会上张执权把司珍怎样和爷爷学的八卦掌六十四手，他怎么找司珍说过两次，当时在场有司珍的女儿，女婿和孙子，他们没人敢对张执权有任何表现。希望爷爷在天有灵高兴才是。
关于爷爷的传说还不少呢！我母亲说：你爷爷好厉害啊。有一次晚上在客厅里，爷爷和他的朋友还有徒弟们一起聊天。不知是谁要爷爷露一手。爷爷说，好吧。你们把灯关了找我，找到我就算我输了。灯刚关上，他们就伸手摸爷爷刚坐的地方。摸了半天，他们认输了。他们开灯一看，爷爷正蹲在房梁上。
爷爷的轻功了得。要说踏雪无痕那是悬了一点。要说走路无声，那可是真的。健步如飞，也不假。那还是在战乱时期的北京，一次爷爷帮人送点东西，遇到日本人在追两个中国人。他们一边打枪一边跑。前边说过爷爷的脾气，他不会见死不救的。爷爷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朝着日本人扔过去。把日本人的视线引过来。然后，凭着自己的轻功和对北京地形的熟悉，逃离了日本人的追杀。
爷爷师父的师父是董海川。中国近代武术史上一大名家。这一天程有龙带着爷爷一起来到董海川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