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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回:于永痛打抗八兵,逵福捉弄日本鬼
1941年年初,许世友将军的八路军开进了高家、郭城一带。
八路军在西石现村、战场泊村分别召开了万人大会,宣传抗日,宣布在高家、郭城各个村子建立人民政府,实行土地改革,之后八路军司令部安在了高家镇上,后又迁到了战场泊,并且派各支分队去各个村子开展工作。
八路军的各支工作分队深入高家、郭城的各个村子开展工作,建立老百姓自己的抗日政府,同时各村都相继成立了青年抗日先锋队(青抗先)、青年妇女救国会(青妇会)、儿童团等抗日组织,并在各村成立各种识字班、扫盲班,提倡学文化,最大限度地调动起老百姓抗日的各种积极性。
八路军在高家镇成立了高山区人民政府,指导着各个村的工作开展与建设。
“二先生” 被请去为识字班、扫盲班做先生了,“大先生” 被请去部队为战士们诊治、疗伤,他们的脸上见天洋溢着笑容。
高兰也从大蒿卫城里回到高家镇上,活跃在“黎明文艺社” 和新剧社里。
高家镇,天,是蓝蓝的;山,是青青的;水,是碧碧的。老百姓扬眉吐气,群情激昂,抗日的歌声震荡着高山镇的山山水水。
高卓臣深知抓好革命宣传工作的重要性,因此他盯上了镇上高连发的流浪剧团!高连发是高家镇上人,自幼喜好京剧,年轻时创立了草台班子,农闲时排演传统的京剧节目,走村串乡地演出,以赚取仨瓜俩枣地来养家糊口。高卓臣取得高连发的同意,把自己的新剧社与高连发的流浪剧团合并起来,改编为“黎明剧团”。“ 黎明剧团” 一时人才济济,斐声胶东半岛各个抗日根据地。
“黎明剧团” 主要成员有地下党员高富俊、高兰、傅宗星、老倪等人。傅宗星、老倪是北伐时期的留守人员,他们都是南方人,从此再沒离开过高家镇,十几年来的生活让他们经历了人生的磨练,如今八路军建立起抗日根据地,老百姓兴高彩烈,他们也自然精神焕发起来。
高富俊是“黎明剧团” 的台柱子。他是“北油坊” 的二少爷,虽然“北油坊” 被抢了个精光,但是他们几十亩土地,几十间房屋与店铺是抢不掉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北油坊” 几年间又是沟北的首富了;高富俊是地下党员,这是别人不知道的,就连同是地下党员的亲哥哥高昆都半点不知,只有高卓臣一人清楚,这是党组织规定的纪律,叫着单线联系。但是,高富俊在“黎明剧团” 的贡献却是有目共睹的。
高富俊根据发生在自己家里的真实事件,写成了新剧《出狗殡》,在“黎明剧团” 里,他当导演,当演员,将此剧搬上了舞台,控诉旧社会的不平等,揭示出一个真理:只有推翻旧社会,建立起一个沒有剥削与压迫的新社会,老百姓才能过上幸福生活!
《出狗殡》一剧一公演,引起很大反响,并受邀去半岛各个根据地巡演,受到各地人民的欢迎,并被胶东军区通令嘉奖。
高富俊在家里被老父亲痛骂为不孝之子,“北油坊” 老当家的认为家丑不能外扬,更何况弄得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这年,高富俊、高昆、高春池等由高卓臣发展起来的共产党员都参加了许世友将军的八路军。
一九四一年早春时节,高家、郭城一带开始了第一次土地改革。这一次土改,主要是把土地大户的地收缴上来,分给沒地或地少的贫困农民。
“二先生” 高鸿臣家里的四十多亩地被收缴了一大半儿,只留下十多亩地,维持着三十几口人的生活。
“大医生” 高华亭家里本来土地就不多,他家里维持现状。
“南油坊” 大部分土地被沒收,分给了缺土的农民,高成章、高显兄弟很是不理解,他们认为这样做是不公平的。
“北油坊” 大部分土地被沒收,分给了缺土地的农民,老当家的也不理解,也认为这么做不对头,而两个儿子却很高兴。
这次土改完成后,八路军主力部队开到马石山以东与威海来的日军作战去了,司令部机关及兵工厂迁到了马石山下的马石店、青山一带。
许世友的八路军一走,赵保原的抗八部队就从万第老巢开进了高家、郭城一带,并且将司令部按在了高家镇上“狐狸精”范香香家里来了。这些不抗日、专门坑八路军、搜刮老百姓的汉奸队伍一来,高家、郭城刚刚开展起来的根据地工作就又陷入了低潮之中。
高卓臣此时正在蓬莱、黄县、掖县一带活动,他此时身兼蓬、黄、掖三县的县委书记,据说哪些地方的郭城摔面就是他在那时传授过去的。
一天,到了中午吃饭时分,几个身背长短枪、鼠眉贼眼的“抗八联军”的官兵来到了于永的“郭城摔面馆”里。来到店里,几个人大马金刀地坐下来,大大咧咧地又是让上好茶,又是让上好菜、好酒,一副横行霸道的老爷嘴脸。于永压住不满的火焰,不卑不亢地说道:“各位,咱这个‘郭城摔面馆’是个小店,专门经营郭城摔面,已经有十几个年头了。各位如果想吃郭城摔面,俺立即给各位摔去;如果各位要喝酒吃菜,对不起了,请各位移步另去别家吧!”
“啊哦,”一个背着短枪的头儿坐在那里,满脸横肉,斜刺着眼珠子,声音古里古怪地说道,“老子是他妈的抗日的,想喝你几杯酒,还不应该吗?”
“抗日的?”于永说道,“抗日的,你们不去前线打鬼子,在俺这里晃荡啥?”
“啥?”那个头儿站起来,瞪大了一双三角眼,阴阳怪气地说,“你竟敢说老子在你这儿晃荡?他妈的,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是不会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的!”说罢,就指挥着那几个散兵游勇上去收拾于永。
于永本来就瞧不起这些只会搜刮老百姓、专门坑八路军不抗日的汉奸们,今日他们送上门来了,不揍他们,那是一点脾气没有的泥塑人!奶奶的,今日就让你们这些不长眼的汉奸们尝尝你于爷爷的螳螂拳吧,反正你于爷爷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老子怕你个啥?大不了老子投奔八路军去!
说时迟,那时快,于永对准扑上来的一个手里挥舞着大砍刀的兵丁,略施一招,那个家伙连人带刀被摔进了桌子底下去了。
这时,其余的三个一齐扑上来了。于永手脚并用,只有三两下子,便将这几个家伙全部打趴下。那个头儿一看不妙,拔出身上的短枪,就要使恶,于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踢在了那个家伙的下巴上,只听“扑通”一声,那个家伙就像一咕噜木头一般倒了下去,昏死过去。
一不做,二不休,于永抢先奔过去,下了那头儿的短枪,用枪指着一个刚刚爬起来的兵丁:“把所有的枪都给俺拿过来!”那个小子乖乖地一一把他们同伙的枪都摘下来放到了一张桌子上。随后,于永让这个家伙把他们同伙的腰带揭下来,一一把他们的手捆绑起来系在桌子腿儿上,然后于永再把这个听话的家伙捆绑起来系到了桌子腿上。于永从他们身上摘下了子弹,背起这几支枪,穿山越岭向林寺山东麓下奔去。天黑的时候,于永来到了青山村,这里是他跟着师傅宫宝田学拳的地方,闭着眼睛也知道那儿是那儿。在八路军司令部机关驻地,一男一女两位同志接待了他,听了于永的讲述,不仅夸于永英勇果断,弄来了队伍上紧缺的武器弹药,而且知道了他是“郭城摔面馆”的掌柜大师傅,喜欢得不得了,就把他留在了胶东军区教导大队上,来到教导大队伙房工作。于永后来才知道,接待他的两位是教导大队的大队长程仲夏和指导员凌云。
前边已经说过了,程仲夏、程念祖、凌云、范文科、范香香都是青山联中的同级同学,程珺比哥哥程仲夏他们晚一级,而于挺河则要比程仲夏他们高两级。
青山联中,全称是半岛地区“青山联合中学”,素被半岛地区各县称为“胶东的黄埔”。这所学校是国共第一次合作时期,开明士绅与海阳县国民政府共同出资兴办的一所新式中学,它就座落在巍巍马石山下的青山村。
青山村,是个几百户人家的大村。村子四周群山逶迤,山上多松柏,一年四季郁郁青青;一条条小溪从山涧里蹿出来,在村子前汇集成一条清澈流淌的小河向东北蜿蜒而去。青山绿水,村落掩映在连绵的山峦之中。村东面,马石山巍然屹立,高耸入云,它与南面的跺鱼顶、西南的跑马岭、西北的林寺山遥遥相对,构成了古老的高山区的天然屏障。
青山村西南有一条沟谷,沟谷约有六、七华里之长,四面青山环绕,苍松翠柞,郁郁葱葱,毎到春天,各种山花次第开放,满山遍野,万紫千红,芳香四溢,因而得名花园沟;
走出山嘴儿,青山村东北面便是山间平原,密集地排列着十几个村落,其中一个叫着马石店的村子最大,它距离青山村最近,大概六七里路,是附近的繁华之地。
青山人,勤劳质朴,刚毅彪悍,民风淳厚,人们十分地讲究义气。村里的男人,闲时大都习武,跟着螳螂拳的传人宫保田及其徒弟们学习拳术,忙时耕田种地养家糊口;女人们,则养蚕织布,相夫教子。村里有几家大户,十分地开明,办义学,让农家子弟入学识字认数,有口皆碑。半岛地区青山联合中学选此建校是不无道理的。
这青山联中被称为“胶东的黄埔”也同样是有道理的。这里的教师们,都是半岛地区的名流大家,或文或政或武,自是赫赫有名,有孙文先生的忠实信徒,也有李大钊的追随者;这里的学生们,男女混学,大都是追随革命的热血青年,他们与自己的老师走得近,自然也就有了不同的追求,或进了三青团,或进了共青团,或入了国民党,或入了共产党,然而却都是处于秘密状态。蒋介石发动“四•一二”大屠杀后,青山联中校园里国民党派系从秘密走到公开,而几个共产党的主要人物被胶东特委撤走了,校内的党团组织更处于秘密的地下状态了。
青山联中校园里随着七七事变震耳的枪炮声沸腾了!师生们集会演讲,高呼抗战口号,呼吁人人投笔从戎、用一腔热血去保家卫国!一时间,抗日的歌声响彻在校园上空,激荡在马石山颠,回响在黄海之滨,古老的高山区仿佛一位沉睡的老者,也被这激越的抗战之歌惊醒了,精神抖擞起来了。
卢沟桥国难的枪炮声,震醒了昏睡的国人,这年秋初青山联中绝大多数热血青年投笔从戎了,在家破国难之时去演绎他们自己的人生故事,学校也由此而停办了。
程仲夏、程念祖、凌云、范文科等人就是在这民族危亡之时按照中国共产党胶东特委的指示奔赴各自的革命岗位的。
于永来到教导大队伙房工作,十分高兴,不仅能为战士们做饭,还可以跟着部队去参加战斗打鬼子,唯一有点缺憾的就是一想到离家出走投奔八路军革命队伍时没来及与于挺河兄弟打个招呼,心里不仅有点恋恋不舍和牵挂,不知哪年哪月在能与于挺河老哥哥相见,而且答应教于挺河儿子于顺祥摔面的事儿更不知会不会实现,虽然于顺祥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
一天,教导大队的司务长决定让一百多人的官兵们改善一下伙食,吃上一顿面条。于永对司务长说:“首长,你给俺准备一块面板、一个大盆,一个大笸箩就行了,俺负责做面条,其他的同志负责做卤汤,俺保证顺利地完成任务!”
“啥?”司务长唯恐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瞪大眼睛问道,“你说啥?你说你一个人负责做面条?”
“是啊,没错,俺一个人负责做面条!”于永坚定地说。
“能行吗,俺的同志啊?”司务长依然是有点不相信。
于永笑了笑,抱了抱拳,一想不对啊,赶紧立正行了个军礼说:“请首长放心,于永保证完成任务!”
伙房的其他同志,烧火的烧火,切菜的切菜,做卤汤的做卤汤,各自都忙活起来。于永将摔面的家伙支把起来,动手和面,把摔面的所有面调弄好了,就坐了下来,哼起来刚刚学会的八路军唱的歌曲儿。那些同志看看于永还在悠闲地哼曲儿,一副不着急的样子,仿佛火上房子了还要就着抽袋烟似的,都在为他着急。
又过了一会儿,于永挽起袄袖子,抓起一块早已调弄好的面团摔将起来!只见他一会儿扯巴扯巴面团,一会儿很劲摔起面团,反反复复摔面,反反复复抻面,三摔四拉,耍魔术似的,长长细细的面条就从他的手里被做出来了!一挂一挂的长丝面条从于永的手里不断地被做出来了,司务长看得呆了,伸着脖子,大气不出一口,两只眼睛瞪得有小鸡蛋般大;伙房的那几个同志,也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围过来,齐刷刷地把眼光投向于永的双手,仿佛非要从那双灵巧的双手里看出个子丑寅卯不可。
一会儿,吃饭的战士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大家围拢上来,忘记了吃饭,大声呼喊着,为于永喝彩,一时间伙房里热闹非凡,俨然是在召开庆功大会那般兴奋。
大队长程仲夏和指导员凌云来了,他们也看愣了,真是没有想象到于永有这样一双灵巧的手,更是没有想象到面条竟还有如此做法的,真的是大开了眼界。
司令部的一位首长也闻声过来了,首长也不由地赞叹起来,首长说:“别关顾着看光景啊,赶紧尝尝这面条是什么滋味儿吧!”
于是,战士们赶紧盛面吃起来……
那位首长吃完一碗郭城摔面后,大声喊道:“程仲夏、凌云过来!”
程仲夏和凌云放下碗筷子,急忙走过来,向首长敬礼:“报告首长,请指示!”
“那个摔面的战士,什么时候来的?”首长指指正在起劲摔面的于永说道,“你们这里真能藏住高人啊,他叫什么名字?”
“报告首长,他叫于永,参军前是‘郭城摔面馆’的掌柜的。”程仲夏回答说。
“首长,就是他缴获了‘抗八联军’五支枪跑来参军的!”凌云补充说。
“下午,让他到司令部报到去!”首长说。
“干啥去?”凌云抢着问道。
“你说干啥去?”首长笑了笑说道,“今后,让他专门给许司令等首长和山东军区来的首长们做摔面!”
“那我们要吃摔面咋办?”凌云又认真地问道。
程仲夏悄悄扯一扯凌云的衣襟,意思是让她不要再说啥执行任务就是了。谁知凌云却对程仲夏说道:“你扯俺干啥?俺就是要问明白这事儿。”
首长一听乐了,就说:“好啊,指导员同志,你问吧!”
“首长,您把于永调走了,俺教导大队以后想吃摔面了,咋办?”凌云认真地问。
“你不会把他叫回来吗?”首长指指凌云的额头说,“这里,怎么是个死脑筋呢?再说,你不会让他教教你们伙房的炊事员也学学摔面吗?”
“呵呵……”凌云摸着自己的头笑了,“对啊,俺咋就没想到呢?”
下午,于永就去了司令部报到去了。
1941年冬初的一天,一个小队的日本鬼子和一百多伪军从县城凤城向北扫荡,路过高家进住在高家镇上。赵保原的“抗八联军”一听到日本人要来,撒腿就跑回了他的万第老巢去了。
这天傍晚,日伪军们有几十个人拥簇着那个留有仁丹胡子、横跨指挥刀的日军小队长来到了“洪兴客栈”,点者名要吃郭城摔面。“二先生”的四弟说,面馆已经打烊了,不招待客人了,其实他是不愿意伺候这些乌龟王八蛋们。
一个翻译官模样的汉奸,翻了翻一双被眼镜烤成的金鱼眼,伏在日本小队长的耳边叽里咕噜了几句,小队长站起来用指挥刀指着“二先生”的四弟,呜哩哇啦了一通,看样子就要动手了。翻译官说:“太君让你立即摔面,否则就要杀了你!”
“二先生”的四弟一看这架势,就知道今日不给这些狗东西摔面看来是不行的了,于是就一边动手调面,一边在心里思考着对策。摔出了郭城摔面后,他也想出了对策。
“二先生”的四弟摔完了面,走出来就要向后院走去,翻译官喊住了他,问他去干啥,他说去后院拿几棵大葱回来做卤汤,翻译官再没说啥,就放他去了。他走到后院里,先拿了几棵大葱,然后从牲口栏里捡起几个驴粪蛋子揣进怀里的布兜里,回到了客栈的伙房里。做卤汤时,“二先生”的四弟把几个驴粪蛋子捏碎了迅速地放进卤汤里,用勺子使劲搅拌起来,嘴里嘟囔着:“妈妈的,俺让你们这些王八蛋尝个鲜!”
给这伙敌人做完了摔面,端上之后,“二先生”的四弟又来到了后院,施展开功夫从墙头上越墙而走。走到村头时,站岗的两个伪军喊道:“站住了,不准出村子!”他说:“俺是来叫老总去客栈吃郭城摔面的,是太君让俺来的!”正当这两个笨蛋将信不信时,走到他们面前的“二先生”的四弟突发两招,将两个家伙打昏过去,然后摘下他们身上的枪支弹药,向北边的大苇塘奔去。然后连夜穿过大苇塘,走花园沟,来到了青山八路军司令部机关驻地。接待他的,还是程仲夏和凌云,问他叫啥名,他说:“俺叫高逵福,呵呵,别人都叫俺‘二先生的四弟’!”程仲夏说:“‘二先生’俺知道,他是个有学问的好老师,俺也是高家那边石现河北人。”高逵福连忙握着程仲夏的双手说:“老乡见老乡,两眼笑汪汪啊!”三人都笑起来。
当听完了高逵福的叙述后,凌云高兴地说道:“哈哈哈,咱们的教导大队又来了一个会摔郭城摔面的,哈哈哈,咱们又能经常吃到郭城摔面了!”她那高兴劲儿不亚于一个孩子得到了向往已久的礼物。
“咋了?”高逵福问道,“这里还有一个会摔郭城摔面的吗?”
“是啊,”凌云抢着说道,“他叫于永,被司令部调去了。”
“啊,于永也来了?”高逵福说道,“他是俺摔面的师傅,还是俺们螳螂拳的师兄弟哩!”
“奥,你俩也是螳螂拳的师门师兄弟?”凌云急忙问道。
“是啊,俺是孙彦昌师傅的徒弟,于永是宫宝田师傅的徒弟,同出一个师门!”高逵福解释说。
“凌云指导员也是宫宝田师傅的高徒啊!”程仲夏插话说。
高逵福连忙抱拳对凌云说:“师姐好!”
凌云摇摇手说:“咱们八路军不讲这些江湖礼节,今后咱们同志相称就行了!”
高逵福就留在了教导大队的伙房里,不久当上了司务长。由于他在老家里的辈分高,队伍里有几个早些时间参加八路军的高家村的人,看见他都会叫他“四爷”,时间一长,“四爷”就成了高逵福的代号了,八路军胶东军区从战士到首长大都知道“四爷”不仅能摔一手好的郭城摔面,还知道他是个爱憎分明、眼里揉不进半粒沙子的人。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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