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君散文】大宝、二宝，俩宝贝

笑君

大宝、二宝，俩宝贝（散文）

古人说人生最大的幸事是“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这样的幸事对于我这个年逾花甲的人来说，已是过眼云烟。

然，我也有幸事。我有大宝、二宝，两个宝贝孙子，天伦之乐也！

到了我这个年龄，大多数人的心还在萌动着青春的旋律！不工作了，却也闲不住。要么旅游，想要踏遍千山万水，兴高采烈的去，筋疲力尽的回。要么约三两个同道，打麻将、斗地主，赢了精神焕发，输了呢，萎靡不振。要么上老年大学，也不看自己有什么样的文化底蕴，别人上学，咱也上学，跟着玩呗，似乎能混个“知识分子”的名头。

我呢，什么都不爱，也什么都不会，就跟两个宝贝孙子厮混。我曾在《蜗居时代》一文中，说过一天生活的节奏、时序，给人感觉很忙，很累。其实，那只是生活的一个方面，表面上看确实很累。若从精神层面上看呢，恰恰是愉快的生活，充实的岁月。

领着孙子厮混，要静下心来，放下身段。得把自己推回到几十年前去，也变成个孩子。这样，与孙子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了，能够掌握孙子的语言，便明白孙子的诉求，才能成为孙子的朋友。

大宝五岁，上幼儿园大班。自封是我的大队长，我呢？有时是中队长，有时是小队长，这两天又成了个兵，还是个副兵，全凭他的意愿。就是说，我随时都在他的领导之下。

清晨起床后，先喝一杯白开水，对温润肠胃，净化血液有好处，可他不情愿，须要“三叫四摧”才能完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家伙喜欢憋便，不到急得不行了，不拉。这个坏毛病，必须改过来。要么上学前，要么放学后，要引导他，甚至逼着他去卫生间拉臭臭。生活上的一些好习惯，是从小养成的。可是，要把孩子教会，且乐意去做，真的很不容易。

大宝经常会提出一些问题，让你无法回答。

他说：“大阳怎么白天出来，晚上不出来呢。天上的雨，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是一种自然的现象，回答它并不难。

他又说：“我爸爸是爷爷的儿子，我是我爸爸的儿子，那我的儿子是不是我弟弟呀？”

简直是匪夷所思，不知道小脑瓜里怎么冒出这样的问题。怎么回答？无论如何，不能骂他。要么，把这问题叉开，适当的时候再说。要么，从源头慢慢解释。很多时候，他是听不懂的，但我相信，只要说得根据明确，理由充分，思路清晰，慢慢会明白的。

上学路上，会拣起一根棍子，一块石头，说这都是他的玩具。一路走着，一路玩着。有时，这样的玩着，还不过瘾，还要将这些垃圾带回家。

重视孩子的教育，尤其是启蒙教育，是应该的。但是，孩子的天性就是爱玩，如果，把孩子看得太紧，没有了他自己可以任性的时间，不一定是好事。所以，只给大宝报了一门英语课，希望他早一点接触英语，为将来的上学做个铺垫。

另外，带他去学习打篮球。这也是以玩为主，只不过是有规则的玩，是想通过玩，达到增强体质的目的。

五岁的孩子，基本上没有时间观念，没有紧迫感。每天，要摧他上学，还要帮他换衣服，准备喝的水。经常会因为没有弄明白他们的诉求，玩砸了。遇到这样的事，一般都是他不接受，要重来。方法只有一个：讲道理。可是，这道理不好讲，不是他不明白，而是他根本不听。剩下的就只能是哄了，哄若不行，就得来点硬的。大宝还是听话的，关键是看怎么引导。

二宝才一周多一点，还不能下地跑，也不会说话。他的诉求，除了吃、喝，就是要我抱，要出门去逛逛。

我抱起他出门去，这里走走，那里看看。他的眼睛里能够揽入什么，我不知道。不过，他在我的怀里，眼睛睁得很大，看这，看那，一刻也不停。对那一楼、一树、一人、一车都感兴趣，百看不厌。即使不会表达，那专注的表情，足以说明，他是愉悦的。

光是抱着不行，还要下地走走。他要下地，其实就是在学习走路，得我牵着。可他要走的路，要么是有障碍物的地方，要么是没人去的地方，还喜欢汽车乱窜的大马路上。他累不累呢？我也不知道，可我真的很累。牵着他走路，到不如说是被他拉着走路，直不起腰来不说，还不敢有一丝的懈怠，怕摔着他呀。

傍晚的时候，二宝喜欢我抱着他在家里，这里晃晃，那里坐坐，似乎这是和爷爷最温馨的接触。可是，大宝不乐意了。他上了一天学，现在也要跟爷爷亲近一下，便时不时的依偎到我的身上。二宝很愤怒，像是哥哥侵犯了他的领土似的，不由分说，双手直接推向哥哥的胸堂。大宝生气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那意思好像是说：“小东西，我跟爷爷玩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一转身，就将二宝的双手推回去了。

兄弟俩为了争夺爷爷，出手了。二宝力量弱，不甘认输，却也没门。大宝虽是赢家，却被我拉开了，只能暂时呆在一边，也是输家。

晚饭后，一切家务忙完，我该回家了。可是，二宝在我的怀里，正舒服着呢，妈妈却要抱他去准备睡觉，那是一百个不情愿，便跟妈妈东躲西藏的，玩起躲猫猫来了。最后，生生地被妈妈强迫着抱去了，两只手乱舞，两只脚乱蹬，嘴里咿咿呀呀的叫个的不停。诉求很明显，就是不想让爷爷走，还要跟爷爷在一起。

我站在门口，虽笑着，却不是滋味，脚步实在是挪不动哟。

大宝学过一个学期的英语，还真的会读了很多单词和句子。玩得高兴了，就说：“爷爷，我教你英语。”

生活中的许多物品，他基本能用英语读出来，便转过来教我。我的读音不准，还记不住，把大宝给笑坏了，说：“爷爷，你真笨。这么简单都不会！”

学过篮球，跟没学过篮球，真的不是一会事。虽然，还不能打比赛。但是，拍球、运球、抢球都有模有样了。多种方式的拍球都会，比如：单手拍、双手拍，直拍、交叉拍、斜拉拍等。尤其是单手或双手拍，一次能拍几百个都不会脱球，而且速度还很快，恐怕很多成年人也未必能做得到。

幼儿园举行“篮球操”比赛，他是领队。每次练习，他都必须参加，一天没在都不行。近日，比赛结束了，大宝得了第一名，奖状都领回来了。

星期五晚上，大宝跟我回去过夜。走在路上，看到一家超市，说：“爷爷，我要吃零食，”

我说：“不行，刚吃过晚饭，又不饿，吃什么零食？”

“那就买个玩具吧？”他又提出一个要求：“不吃零食，买个玩具总可以吧。”

“也不行。”我说：“你的玩具太多了，多的都没地方放，还买！”

他知道我不会同意，就耍赖，说：“那，爷爷你背我，我走不动了。”

像这样的情况，他干过好几次。每次，我都看他耍赖的程度，若不是太过分，我就背他一程。

五岁的孩子，身高已接近一米三，有四十多斤重，背在身上，感觉很沉，只能走上几十米，远了，真的受不了。而且，他在我的背上，还故意的扭来扭去，说：“爷爷，你不听话，我要惩罚你哩。”

当然，大多时候，都是很懂事的。我说：“爷爷背不动，腰快断了。”

他下来了，很顺畅的随我回家。

二宝能听得出我的声音。每天，我只要一到门口，咳嗽了一声，他在门内，就知道是爷爷来了。若是在学步车上，就直接扑向大门边。若是站在沙发边，便两只手交替地扶着沙发的边沿，向门口摸来。若是在他妈妈的身上，便挥舞着双手，嘴里“嗯，嗯”的叫着，身体向门口压过来，无论你用什么东西引诱、分散他的注意力，都无效。

当我拉开门，进入房内，抱过他时，他会一下子沉在我的怀里，一脸的笑容，万般的满足。这时，谁要是想从我这里抱走他，那是千万千万不肯的。

大宝的年龄，正是似懂事非懂事的时候。你说他不懂事，他好像知道了很多事。你说他懂事，他对很多事又都不知道。说出来的话，有时就像大人说的，很在理。有时，不分东西南北，不晓得上下左右，让人感觉是在梦中。

他学英语，学打篮球，几乎都是我开车送他。经常说：“爷爷，我长大了，你把车借给我，我开车送你和奶奶出去玩，好不好？”

“好！”我说：“等到你长大了，爷爷的车就跟爷爷一样，老了。你还开？”

“开呀！”他认真地说：“我爷爷的车，我怎么不开，我会开得稳稳的，一定不会让爷爷奶奶摔着、碰着！”

“真的？”我说。

“真的！爷爷。”他说着，一只手扶着我的肩头，显得非常的懂事，非常的认真。

可是，没过多大会儿，他说：“爷爷，我长大了，我要造个飞船，有十八个引擎，超快，我送爷爷奶奶到外太空去旅游，保证比谁都厉害。”说得就跟真事似的，根本没觉得这是在说梦话。

“好呀！”我说。在他的世界里，这个想法，可能就是某一个动漫片里的情节，说不定哪一天就是现实。

我和大宝、二宝，两个宝贝孙子混着岁月，虽说平淡，却也快乐。我是落山的余辉，光芒渐淡。我的两个宝贝，却是初升的旭日，在一点点的升高，一步步地迈向辉煌。

                                        2019年元月10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邓仲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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