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花记

第九杯茶 · 发表于 2019-5-6 18:55:46

本帖最后由第九杯茶于 2019-5-9 07:34 编辑

山城四月，芳菲已尽。然，杜娟花却在这个时节竞相开放。
说起这杜娟花，小时候只听说这花名唤‘映山红’。因为花名中有一‘红’字，自然就觉得这花便是红色的，而且绝对是红艳艳的。
在我的记忆中，第一次看到杜娟花，是在成都近郊的回龙沟。那时已是四月最末，成都已经是初夏时节，而我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去的回龙沟。回龙沟相较于杜娟花，其实更有名的是牡丹。当时山庄里有一株黑牡丹，很是稀罕，所以好多人专程跑去看。
相较于黑牡丹的珍贵，那些在山崖边，自然生长的野杜鹃，就显得没有什么特别。无需人去栽种，也不需要特别的心思，更谈不上施肥除草，自然不如那牡丹娇贵。就像我不喜欢娇贵的人一样，自然也不喜欢娇贵的花。所以，在那个日头高悬的上午，我在溪流边，闲看了一阵野猴子嬉戏之后，独自一人往山上走，由此便与那些野杜娟不期而遇。
事实上，野生杜鹃花并不是红色的，这似乎与那别名‘映山红’有些不相符。不过，就像牡丹有很多种颜色一样，杜娟自然也是一样的。紫色的牡丹花开在路边，开在山崖，开在我经过的一草一木之间，那样随意而自由，那样清新而脱俗，虽然其中并没有我喜欢的纯白色，但那一刻，还是让我深深地记住了杜娟花的模样。
而后几年，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杜娟。有红色，也有紫色的，印象更深刻的是青岛大珠山杜娟花。每年四月左右，青岛大珠山便有杜娟花节。成片成片的火红，成片成片的紫色，成片成片的粉红，在山谷间蔓延，在山脊间游走，在每一处山崖上绽放，那种画面是让人震憾的，更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在见过各种颜色的杜娟花之后，白杜娟成了我的最爱。
前年春天，社区通知各家各户去领鲜花，用以装饰门庭。我去社区领了两盆杜鹃，两盆栀子花，一直期待着它们给我惊喜。
在春天的几场雨水之后，杜娟花终于在我的期待中含苞待放。从前我也养过一些花，只是第一次养杜娟。把它们放在朝阳的窗台上，每日浇上适量的水，还不忘记在花期之前施上适量的肥，也算是尽心尽力，只为它们能开美丽的花朵。
花开之前，我以为它们是同一种颜色。花开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两盆花里居然有三个品种。一株开红花，那颜色火红似血；一株开紫花，就像是紫色的精灵；还有一株开白花，那是我最喜欢的纯洁，白得像纸，白得像雪。花开了，也就意味着春天最美丽的时候到来了；花败了，也就意味着春天也走到了尾声。
最近这些日子一直在下雨，雨水淋了山林和草地，也淋湿了我的心情。今年，阳台上的杜娟花已然败去，原本三株杜鹃，在经历过去年最热的那个夏天之后，只有那株白杜鹃挺过了酷热，而今，连那白色的花儿也已谢去，留了几分残败于我。
据说，杜娟花的花语是永远属于你。这像是爱情里唯美的誓言。但是，花开几许，不过是短暂的美丽而已，就像是爱情一样，灿烂但并不永恒。永远属于你的只是那些时光，因为时光过去了，就永远无法回头。
这个黄昏，看着阳台上那株白杜鹃，我轻手拣去了它那残败变色的花瓣，只留下叶子几许的枝丫，混迹在初生的杂草里，站成一副孤独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