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野，美

快乐，洒脱！ · 发表于 2020-6-3 15:0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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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野，美......

◎林海香

朋友，你去过山野吗？在天明如镜，微风拂面，芳草鲜美的春日里，走进那只有鸟叫虫鸣的旷野，真是别样的宁静与美好……
结束一周网课的忙碌，终于迎来了周末。微风不燥，阳光正好，窗外远山，点点桃红引诱着，我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向了那久违的山野。许是昨日刚下了点小雨，土地湿润润的，草菜愈发碧绿，泥土和野草都散发着清新的气息。信步向家东面走，爬上一个小土坡，顺势向下一望:啊，那朝阳的小山沟里，有一大片粉红的桃花，还有零星雪白的梨花点缀，不禁亮了眼，美了心……

走近了，走近了，那一树一树的桃花开得正艳，正当时！每一朵仿佛是迎着朝阳，带着雨露刚刚绽放。我禁不住凑近，闭上眼，深深地嗅着她的花味。那簇拥的花蕊，散发着微微的甜味……淡淡的香……一只只小蜜蜂也赶脚似的，热闹的在近旁嗡嗡地忙……好美呀！我自己仿佛也化作了一朵桃花，迎风舒展，浅笑嫣然……
在山沟的旷野里，踩着松软的土地，漫步于花树间，肆意地伸伸胳膊，伸伸腰，自由自在地呼吸着田野里清新的空气。此刻，除了鸟叫虫鸣，一切都那么的宁静。浮躁的心也随之慢慢变得平稳与安祥。也只有每次走进山野里，我才能感到这种内心的安祥，仿佛回到了久违母亲的温暖怀抱。啊！太舒心了！陶醉于大自然之中，我缥缈的思绪，不由得飞向了童年时光里——老家的那片山野。年幼时，那些山野里的趣事款款地走来…… 我的老家是一个有山有水的山村，她三面临水，河流环绕，依北山坡，朝阳着落。从小在村里长大，那时候条件艰苦，经常要到山野里挖野菜、拔猪草。我们村的山沟、山坡，我都再熟悉不过了。

记得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天气刚转暖，麦子刚返青，我就和小伙伴们一起飞出了家门。小时候，冬日和初春基本没有什么绿色菜，多数吃咸菜疙瘩，但那时麦子种得多，麦田就很多。我们迫不及待跑到麦田里去挖一种嫩嫩的山菠菜。每人挎一个篓子，在麦田里到处寻找。累了，会偶尔直起腰身，柔柔的春风扑面吹出来，顺风捋一捋乱了的头发，向无边麦田极目四望，满眼都是绿，低矮的麦苗随风舞动……好惬意呀！
挖满篓儿后就回家，让妈燎一下，做菜吃。这种山菠菜燎后，又绿又滑。包包子、拌着吃，真是美味。现在早已不见踪迹了，即使到麦田里寻找，我再也没有找到。但这种山菠菜的样子，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它有椭圆形的叶子，很能长。如果在麦田里漏拔的话，会拔节儿，长得和麦子一样高，开出紫色的花，结出一笼笼的种子。

学生时代，学校勤工俭学，要收“饽饽蒿、老挖早（学名：翻白草）”等草药。每逢春日的周末，都要到山野里去刨。因为学校年年要，大家都刨，所以村附近都没有了。几个小伙伴一起出去，往往要走很远，到村北的北大荒去刨。一整天也不回家。中午也不吃饭，实在饿了就挖一些山里的野菜根儿吃。现在我还依稀记得那时有一种伙伴儿都叫“鸡腿儿”的野菜根。用小䦆头使劲儿刨出来，它的根儿白白的、很粗壮。弹一下上面的泥，扒一下皮放在嘴里，没有什么怪味儿，微微的有点儿甜。当时，对于饥肠辘辘的我们，那可真是山野里的美味啦！朋友，你吃过吗？后来，每次有机会上山，我都试图找到它，可是再也没有发现那种独特的野菜根。我想也许只有老家的山野里才有吧，如今只能是久远而美好记忆了。朋友，你拔过猪草吗？童年时能拔满满一篓子猪草回家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很开心的事儿呢！记得那是上小学吧，一次周末可能刚下过雨。伙伴儿约我一起去拔猪草。那是初夏，庄稼地里的玉米已经长得很高了，特别壮实。玉米叶子拉在胳膊和腿上有点痒，有点痛，在茂密的玉米地里，也是很闷的，喘不过气来。但是我们喜欢玉米地里的草长得嫩，都钻进庄稼地里拔，那时我们都不怕累，能吃苦。当从庄稼地里出来时，每个伙伴儿望着自己那快要到篓子把，满满一篓子嫩猪草，都开心地笑了。回家后，给妈看了一下。得到了妈的几句夸奖：“哦，俺小闺女长大了，能干活儿啦！”听了夸奖后，心里美滋滋的，然后迫不及待的把嫩草喂给圈里的猪崽儿，看着它们争先恐后地抢着吃，心里想小猪崽儿也很开心吧！那种成就感就甭提啦！春天到山野里挖野菜和草药；夏天到山野里拔猪草；秋天的山野硕果累累，又有别样的快乐与美好。
那是四五年级时，我们家承包了一坡果园。我们小时候有秋假，每逢放假，爹就叫我到“公鸡壃”看果园。走进秋天的果园，到处是硕果累累：压弯树枝的，那是黄澄澄、沉甸甸的梨儿，而红彤彤的苹果却张扬地挂满枝头。一阵秋风吹过，满园的果香扑鼻而来……那果实和叶子也被风吹得嗦嗦作响……仿佛在欢欣地告诉我：父母的辛劳终于迎来了丰收的奖赏。公鸡壃还有更美的记忆。山坡南面，有个自东向西的山沟，沿着山沟往里走，最高处有个泉眼，清澈的山泉流下来，在下游，驻留成一个个的小水潭。大点儿的水潭里有很多小鱼小虾。秋日的晌午并不冷，我经常跟南面山坡也来看果园的两个小伙伴撸起裤腿、袖子下水捉鱼虾。那时水潭里有种鱼俗名叫“白鰾儿”，这种鱼是在水面上游而得名吧？阳光下白鰾儿游动时闪着银光，很俊！可很机灵！一点儿也不好捉，逗得我们小眼珠跟着它滴溜溜地转，就是抓不着。好捉的一种鱼叫mo li sui，真不知道字应怎么写，小伙伴都这么叫。这是一种趴在水底、大鳃的小鱼。悄悄地凑近，屏住呼吸，慢慢地一捧，就抓到了。每次抓到的小鱼都要扒个小水洼，先养着，然后再找个玻璃罐头瓶儿带回家。那时，我们往往一玩，就是整个午后，好开心啊！水潭边，山沟里，时常回荡着我们的欢笑声……
公鸡壃的山沟里不仅有水、有鱼。沟两边的崖坡上，还长满了野菊花。特别是我们放秋假时，就盛开了。满山沟都是金黄金黄的野雏菊，一片片……其中还点缀少量的白野菊，真是美极了！朗朗的秋日，天蓝云淡；明媚的阳光，照亮了整个山沟；山沟里蜜蜂嗡嗡地繁飞；微风一吹，阵阵带有药味的菊香扑鼻而来，小伙伴们都美了，醉了……在山沟里穿梭，在花丛中、灌木后，捉迷藏，开心地疯跑，肆意地嬉闹……欢笑声响遍了整个山谷…… 玩累了就找块大青石，采一堆野菊花编花环。你编一个，我编一个，你戴一下，我戴一下，戴上花环时自己就仿佛变成了最美的姑娘，那个美啊！心都醉了！朋友，冬日的山野只是荒凉无趣？那你就错了。小时候，冬天学校要生火炉子，那时没有现在的煤炭烧，要学生拿些柴火去。冬日刮风冷，我和小伙伴儿就到朝阳的山沟里刨。记得有一次，我一个人去离村很近，北面儿的一个小山沟里刨。一开始还有点冷，刨了一会儿就全身热乎乎的。当我把刨的树根装篓子时，发现每一个根梜都很有趣，有的像展翅飞的小鸟；有的像龙头的拐棍儿；有的像个宝葫芦……我着魔了，一个个放飞想象，观察呀，看呀……看完了又用随身带的小刀削、挖起来，要把它们创作成艺术品。整整一天，一个人，在一个不大的朝阳小山沟里，自己又是刻呀，又是打磨……忘了时间，忘了吃饭，一直到天快黑时才猛然发现：天黑了，自己肚子咕咕叫，该回家了。
现在想来，那是一种什么独特的树根，能有那么大的魔力，让年幼的我如此痴迷，废寝忘食，乐而忘返呢？！可惜我早已记不清了。但老家的山野，老家的山沟，那美好的童年，忘我的快乐时光，永远留存在记忆的深处，再也不能忘怀！
哦！老家的山野，那些令人留恋的光阴，那些光阴中的美好，虽然早已悄然流逝，却在我们心中慢慢沉淀，历经岁月的打磨，变成指引我们生命前行的星火……
朋友，在你记忆深处，是否也有一片美的山野，让你魂飞梦绕，难以忘怀呢？让我们捡拾起那些流年时光里的快乐与美好，来温馨你我生命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