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视炮群(组诗)/赵华奎

赵华奎 · 发表于 2017-8-3 15:42:37

仰视炮群(组诗)
文/赵华奎

《炮火侦察》
目力如炬，激光如电
齐齐射向翠青色的峰峦和谷地
在另一处山腰
我早已站成一架侦察仪
时而俯瞰，时而仰视

但我还是倾向于炮火
以试射节奏，从天而降
盯住一个个或动或静的目标点
散布，开花

倾向于火力输送出的成果
能够精准指引炮阵
粉碎那些直立的、蛰伏的
或埋于土下的目标群

尔后，再从烟幕中提取出炸点
计算每一粒弹片的毁伤效应
修正每一条弹道的俯仰角
像修正自己命运的高低起伏

《最大弹道高》
一发炮弹的破片效应
代替不了炮群的嘶吼
但它能摧毁坚石、碉堡和掩体
甚至，能将一座城池杀伤

更多时候，我看它从炮膛喷射而出
携着火，让焰心抵向三千米高度
我顺延的目光，划出的抛物线
必有一个点，叫做最大弹道高

难以置信。更愿意相信
一发炮弹起飞，不需要翅膀
就像一个人在草地上奔跑
并不需要借助风的力量

总有尖利的呼啸跟在身后
一句砸向高地，一句掷向天空

《急袭射击》
两发、四发、八发、十六发
装填手数着炮弹
像数着自己激烈的心跳
在夕暮下的阵地，借震颤的光焰
弹跳一支钢铁之舞

仍然可以看见
沙场之上，大风起，旌旗猎
将军在举令点兵，挥手之间
便定下枪刺冲锋的决心
锁定炮弹飞行的方向

当一个个引信赋上战斗性格
拧成瞬发状态
当我再次向炮膛填进弹丸
填进全号装药，并一连串发射出去
必定能将钢铁爆裂成雨
湮灭遍地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