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yueguangfei 于 2018-8-7 21:36 编辑
我的内心既兴奋又忐忑,兴奋的是苦寻四奎终于有了端倪,忐忑的是这种神秘力量是否会给人们带来灾难? 次日一早,我兴冲冲地找来树峰,与他谈了我的看法。树峰则担忧,说这种离奇古怪的事岂能是我们两个人就对付得了的?应该寻求警方的支援。 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可怎么向警方说呢?说电视不用电就自动打开,而且还播出离奇的广告,他们能信吗?而且只有我们两个昨晚看到了这种情况,怎么拿出证据? 树峰则瞪大铜陵般的眼睛,酷似要搏斗的公鸡。他辩驳说:“这还有什么不可信的?他们若不信就让他们过来看,这电视还能跑了不成?反正不管他们信不信,我是信了。” 我说你就这样光凭嘴皮子说,人家怎么可能信呢?会不会拿你当精神病给轰出来? 他更急了:“我们联合几个人一起去说,他们总不会拿我们都当成精神病吧?” “除了你我,谁愿意跟我们一起去?就算村民们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也不一定愿意跟警方打交道。” 树峰生气了。他觉得我竟说些泄气的话,这么大的事实怎么就没人信呢?他说:“你不去我去,我会让他们相信我的。” 我说你不必这么上劲,我们可以慢慢商量。他说他对四奎很愧疚,如果不帮四奎在圈里抬不起头。 而后,他头也不回地去了。果不其然,警察们没有信任他,也没放过他,以造谣传谣的名义把他拘留了。我估计他在派出所肯定与警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否则警察不至于将他抓起来。这事还 得瞒着他的家人,不然他父母肯定说我撺掇树峰报案的,会向我要人。为此,我需要尽快拿到树峰报案的证据,把他救出来,时间长了,纸是包不住火的。 是夜,我如约守在电视旁,过了十二点后,我打开了没有电源的电视,那则广告开始循环播放。我用手机将这个过程录了下来,用以证明树峰所言不虚,警察应该引起重视,最起码先把树峰放了。第二日我去派出所寻人,结果警察给出了让我震惊的答案。他们说本来是把树峰拘留了,但有人给他做了担保,并提供树峰有精神病史的证明,他们就把他给放了。我问那担保的是什么人,警察们提供了担保人留下的笔录,上面的署名是岳四奎。我顿时暴怒,说岳四奎本就在失踪状态,你们警察是猪脑子吗?这分明就是有人冒充的,你们竟然看不出来?现在四奎没找到不说,又搭进一个。你们要负责人的。 警察们没在意我的指责,也没因为我骂人就跟我翻脸,在我气消得差不多的时候,派出所副所长跟我说:“同志,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目前的情况并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岳四奎来给树峰担保,说明岳四奎没有失踪,已经找到了,所以就谈不上有人冒充岳四奎了。至于树峰有没有精神病史,我想这医院的证明应该不会说谎。” 我仔细看了证明以及担保书,确实没看出纰漏之处。而且他们描述的四奎的样子也非常靠谱。难道四奎是有意躲着大家?有意玩的失踪?但树峰怎么就突然有了精神病史呢?到底谁在说谎? 我脑子一团乱麻,也无心去解。既然他们说四奎已经领着树峰走了,那我留在派出所的目的就只剩下向他们汇报电视事件。我把视频给警察看了,说如果他们不信,我可以把电视搬到派出所来让他们亲眼目睹。
我本以为他们会感到震惊,最起码也应该感到稀奇。可他们没有任何反应,似乎这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这让我有些莫名其妙。 副所长对我一副厌烦的样子,让我把视频留下,做个笔录先回去,并让我签一个不再造谣传谣的保证书。这是我不能接受的,第一,我没有造谣传谣,这是我亲眼目睹,还录了视频的;第二, 你们警察对我说的话都没有查验,怎么就能断定我是造谣?这是玩忽职守。 那副所长这次彻底火了,脸色变得铁青,暴怒道:“请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了,做警察的也有尊严,你们侮辱我们的智商也就罢了,还接二连三地挑衅?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扰乱秩序?干扰办案?还是觉得我们警察平时没事给我们找点事?” 他们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让我一时不知所措。按常理,我只是阐明了我的观点,或许有用词不当之处,他们没理由对我大发雷霆,可他们为什么对电视事件如此敏感呢?难道里面有蹊跷? 我是个直性子,心里塞不下乱七八糟的东西,怒不可遏:“你们这是倒打一耙。我和昨天来报案的兄弟都是办正事的,你们却置若罔闻,一旦出了事要承担责任的。” 此时,一个歪戴帽子的警察揪住我的衣领,露出狰狞面目,恶狠狠地说:“你小子别不识抬举,你也想跟你兄弟一个下场?趁老子还没发脾气赶紧滚蛋。” 他用力地推了我一把,我打了个趔趄,差点摔倒。此刻,我才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警察们好像中了邪一样。他们似乎非常痛恨应对这奇怪的电视事件,简直比问候他们的祖宗更让他们难以接受。昨日树峰来报案,本就没提四奎的事,四奎怎么就突然冒出来把他领走了呢?难道这个四奎是假的?可树峰认识四奎,怎么会是假的呢?警察在说谎?不能啊,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他们应该没这个胆量。可他们为什么对电视时间遮遮掩掩? 此刻,我心底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领走树峰的四奎是假的,只是做了易容,因此树峰也被拐失踪;警察们如果知道假四奎领走树峰,那么他们就是同谋者;如果不知道是假四奎,那么他们他们对电视事件不该敏感,会认真对待,但电视事件与四奎失踪以及假四奎应该不是彼此孤立事件,所以警察们在说谎,至少是消极对待此事。那么,四奎失踪+电视奇异事件+警察态度+假四奎领走树峰=是相互关联的,背后有更大的迷局,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赶忙离开派出所。刚走出大门,便见一个妇人朝我走来。待妇人走得近些,我才认清她的面貌。 她的形象与这酷热的夏日有点不搭,略显抽象,走起路来两手甩的特别有力,待离我近了,便以一种老熟人的口吻叮嘱我说:“你出来就好,我还以为你和昨天进去的那个一样呢。走吧,离开这里,你也不必内疚,你尽力了,他们不会埋怨你。”
我环顾四周,确信没有另外的生物可能成为这妇人说话的对象后,便惊奇地问道:“你在和我说话?昨天进去的那个你也看到了?” 妇人露出一丝微笑,虽然不是很好看,但笑得很自然。她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突然直接拉起我的手来,说走吧,回家再说,这人多眼杂,让人抓住把柄不好。 我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迅速将手缩回,说道:“大姐你这是干什么?咱俩啥关系?你怎么一见面就拉拉扯扯的呢?” 妇人立刻显出一副无奈而不屑的样子,说:“你装,你接着装,在别人面前装装样子也就算了,在我这还弄这个干啥?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没心思跟你掰扯这些,你赶紧跟我回家,咱以后就好好过日子,就不要理会这些东西了!” 听到此处,我蒙圈了,听她这口吻好像我们已经结婚了半个世纪。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谁跟你装什么了?你跟谁过日子?谁又我们好像不认……” 妇人听我这么一说,顿时气就上来了。趁我没注意,她一把揪住我的耳朵,生拉硬拽地把我往前扯。我痛得浑身冒汗,俯着身子任其摆布。她一边揪着我耳朵一边骂道:“我叫你还给我装?今天打一出门我就见你不对劲儿,这是又被哪个骚狐狸给迷住了?让你回家你不回家,非要我跟你动粗?” 我疼得喘不上气来,连连求饶:“大姐大姐,我错了,你先松开手,有话咱好好说不行?” 如此,我被这悍妇莫名其妙地给拽进家里。我的耳朵差点被她拧掉,脑子里嗡嗡乱响,愤怒被疼痛压制,好半天才缓上劲儿来。我打量一圈,发现她的家破旧不堪,也没有像样的家具,大多数还都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产物,只是在炕头上十分显眼地摆着一摞书。那妇人从里屋走出来,已然换了身衣服,穿了个超短牛仔裤,橘红背心,扎马尾辫,身材立显高挑,与刚才那悍妇模样判若两人。 她朝我走近些,连连俯身道歉:“实在对不起,非常对不起。刚才是迫不得已,把你弄疼了。不过你别怪我,我要不这样,你就会被他们给盯上,那是很危险的。” 我的怒气不知怎的竟然被她这一番话全面打消。我不言语,盯着她,只待她来解释这是一切。她似乎看出我的意思,赶忙搬出一把椅子,随便拿衣服擦了擦,给我请了坐。 “大兄弟,我知道你心里咋想的。也知道你是来干啥的。你们村的四奎和我的男人一个样,都是死心不改的人,所以他们才让那帮人给骗去。你去派出所找人,肯定是走错地方了。派出所干啥的?抓人的地方,怎么可能给你找人呢?我家离派出所这么近,没见过他们帮人找过人。再说了,你这样冒失地来找人,那帮人早就把你盯上了。我要不充傻装愣把你拽过来,不一会儿你就被人弄上面包车,死都没法挑地方。” 我质问她说:“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们?我怎么这么糊涂呢?难道刚才你是真的救了我?那我该感谢你喽!” 妇人面色略红,显然是对刚才对我的“暴力”行为感到惭愧。但她点头了,说“大兄弟,听你口音是在外地混的本地人吧?你是识文断字的人,脑子里装了几十吨的书本,文化比我要高到天上去。可这事你可能就不如我知道的多了,你看我炕头那逻书,那是我这两年一个字一个字看完的。你家里电视在半夜会播那广告不?播吧,不用电也播,可你知道这广告哪来的不?” 她的话立刻戳进我的心坎儿里,这正是我要解开的迷思。我顿时对她的态度有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不记恨她了,倒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我赶忙向她点头,眼神中带着求知若渴向她看去。 她见我的态度改变,也欣然高兴,从炕头拿下一本书,吹去封皮的尘土,递给我说:“来,你看看,这就是他们在做的事情。” 我接过那书,书皮已略有破旧,上面赫然写着“因果对称性时间量子计算”。我震惊了,用瞠目结舌这一成语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 欢迎阅读,敬请关注。本作品在中国远山文学网及《阿飞杂文集》微信公众号同步更新,欢迎阅读! 声明:为保护作者合法权益,未经本人同意,任何人不得改编、抄袭、剽窃等本作品内容,本人保留追究责任权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