愍帝恨/寒夫

寒夫

愍帝恨【1】

文/寒夫

【题解】
2018年秋天，作者在结束《论西晋王朝太常李耿历史身份恢复之始末》后，再一次对在内讧外隙中覆没的“西晋亡朝”进行了客观审视与深度分析，于是以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历史观科学辩证地梳理了“西晋亡朝”的历史背景。同时，参阅了大量史书，诸如《中国亡国帝王全传》《皇帝大传》《辞海》及200万字的《晋书斠注》等。鉴于史书全面呈现的重要历史情节与社会背景，遂，作者创作了长篇（律）史诗《愍帝恨》。作品分为九段：首四韵概括史书所记载的社会背景及引出主人翁哀婉里的登场；第二段交代了年幼的司马邺将要承受重大历史劫难的必然性；第三段记录了愍帝一上任就被卷入了一场无可挽救的政治混战与强敌对峙的特定历史环境；第四段叙述了年幼的司马帝与群臣反击汉匈战争的细腻刻画；第五段陈述了13岁的幼帝在难中称帝；第六段记载了幼帝司马邺承受衰亡；第七段讲述了“弁髦痈疽如粪土，岂是这般卖江山？长安东门哭声悲，千古经此捂人脸！帝从神坛拉下马，从此终身不见欢！”走向覆亡的全过程；第八段概述了愍帝在被迫荼毒（蹈袭先帝）中死去。第九段作者详尽总结了“西晋亡朝”的内因外果。《愍帝恨》之“恨”，其明线延展了世人“恨”他无能治国乃至导致“国破家亡；”其暗线则客观而深刻地向世人鲜为人知地揭示了导致“西晋亡朝”的根本原因不在于年幼的司马邺，而在于那些各自心怀鬼胎、暗打如意算盘的大将军和位列九卿的群臣们。因此，《愍帝恨》乃一篇为历代幼帝雪冤、身居要津之大臣们追罪的“以儆效尤”之时代力作。长篇（律）史诗，乃作者作为长篇论文《论西晋王朝太常李耿历史身份恢复之始末》之“补序”之作：即人们通过在那种 “兵临城下”的危急关头贬谪介卿（太常李耿）等人士以至于在南雄新溪（新田）“卜筑而居”的无可挽救的“西晋亡朝”的政治命运；作者将他放在这一特定的历史环境中进行叙述“西晋亡朝”，以大大增加了这篇长篇叙事诗的完整性和真实性。作品同时告诫世人：遇事必须以辩证唯物主义作为判断客观世界的镜鉴标准，是样，人类社会才会出现理性、文明、科学、公正的大和气象！


【原文】
卅万《亡国》儆后世【2】，邃海《皇帝》醒当时【3】！
《辞海》警钟戚戚言【4】，《晋书》瞳瞳缅缅迟【5】！
回首哀晋涔涔下【6】，敢问今未可得知？！
繄婗司马逃战乱【7】，焉知祸处是死处【8】？！

险入洛城烹炸锅【9】，又上荀藩缧绁锁【10】。
五年刘匈汉国立【11】，怀帝平阳俘苟活【12】。
大臣呕心竖招牌【13】，宛如娲母计出来【14】。
密县琅琊堪盟手【15】，黑云压城邺登台【16】。

可怜阿舅太子杗【17】，可惜年幼力难张【18】！
是年六月苦彷徨【19】，便下洛阳向许昌【20】。
汉主横扫古城后【21】，九月长安兵潢洋【22】。
刘家军阵如潮涌，挥手诛戮南阳王【23】。
天灾战乱连烽火【24】，长安内外馑殍荒【25】！
四海白骨垒成山，五洲陈尸堆如冈！
十之一二侥幸存，街衢巷陌尘如霜【26】。
乱中贵曜贱烝民【27】，车骑州牧镇西疆【28】。

王殁气盛振山河【29】，五万神勇骁与索【30】。
三师十万会战急【31】，牧野点兵冰销铄【32】。
两军残杀刀无情【33】，猥獕尸骨横山坡【34】！
刀光剑影血肉飞，怵心刿目命消磨【35】！
同是炎黄瓜瓞亲【36】，何以至此报干戈【37】？
旦夕鏖战抵金甲【38】，铁盔碎尽踝哆嗦【39】！
长安百战无人止，终克刘曜禹域歌【40】！
设若借机追穷冠，指点江山怎奈何？
喟息太子少未成，内讧外罅诱敌破【41】。

阿舅行善拜大将，阎鼎如愿喜若狂【42】！
乍闻关中风雨静，淠淠锦官辘辘响【43】。
对外称臣对自私，从此号令镇四方【44】！
可怜阿舅善意短，托将长安立天皇【45】。
复祸七年四月天，怀帝茶毒在平阳【46】！
汉主有仇未复竭，性乃畜牲丧天良！
无可奈何江山切，十三临朝初登场【47】！
启元建兴谋天下【48】，天下无人撑臂膀【49】！

忆昔幼帝司子邺，永康元年产神结【50】。
父王在野不在朝，此生命运猜不得【51】！
九岁散骑侍郎者【52】，十三太子倚远侧【53】！
称帝朝堂大厦空，满城蒿荆寒与雪【54】！
街市扶苏林蔚草，公私车马十无辙【55】。
群臣无服且无印，揉束桑笏作卿客【56】。
老臣少帝议政事，索琳倾权代帝说【57】。
为报匈奴罢狼烟【58】，曾颁诏令赐颜色【59】！
右相都督司马保【60】，左相都督司马睿【61】。
敕及五方动孙武【62】，揭竿四海迅风雷【63】！
巍巍将军列兵阵，赴赴士卒肖战车【64】。
幽并二州烟尘起【65】，平阳洛阳遁交错【66】。
帝令即出匈刘碎，所向披靡捣巢窝。
绸缪大业当如此，可惜朝野多齮龁【67】！
本家三军李广部【68】，千钧一发竟不合【69】！
他臣趁隙暗盘算【70】，鹬蚌挣利猫鼠躲【71】！
惟艰介卿犯谏言【72】，幼帝左迁当真否【73】？
一朝君臣樗栎者【74】，痈疽惹来天灾祸【75】！
放怫上苍作裁判【76】，注定建兴从此殁【77】！

四年鼕鼕旐旟翩【78】，杀声阵阵动长安【79】。
宗亲痈疽惊弓鸟【80】，帝臣岌岌退城边【81】。
幸甚胡崧援军到【82】，城外四十破匈汉【83】。
只缘阎索早分心【84】，开门揖盗任敌占【85】！
敌寇横扫如卷席，群臣挟帝命难全【86】！
帝阵粮草均断绝，西晋社稷向阑珊【87】！
斗米鬻金三五两【88】，逃尽饿死帝体干【89】！
仅有凉军在克守【90】，阎卒寻曲糊饥餐【91】！
须臾饥餐有尽时【92】，寒夜凛凛梦前天【93】！
十一十一镌历史【94】，国破家亡阴阳间【95】！
汉主榷定投降日，胜败两朝卸龙颜【96】!
可怜幼帝哽咽声：“无兵无粮天朝完【97】；
山穷水尽孤寡人，拱手认败救眼前！”
大臣稀疏抚车哭，老少心绞泪阑干【98】！
旁有御军几十万，何以羞帝作茧玩【99】？
弁髦痈疽如粪土【100】，岂是这般卖江山？
长安东门哭声悲，千古经此捂人脸！
帝从神坛拉下马，从此终身不见欢！

平阳路上埋凄怆【101】，光禄大夫心浩茫！【102】
怀安侯爵闵多苦【103】，狩猎出跸着戎装【104】！
元元见此脱口出【105】：“从前西晋小帝王！”
光极殿上宴群雄，端盘洗碗食不尝！
随主入厕揭桶盖，前臣落泪面无光！
他日旧臣搂其泣【106】，刘聪刀下夺命亡！
建武元年蹈先帝【107】，刽子荼毒邺夭殇【108】！
呜呼天下父母心，谁家有儿不断肠？
生儿不如重生女，作人作鬼不作皇！
天性未成遭刀俎【109】，十八芳龄执绋上【110】！
倘若幼帝罪千重，群臣岂非判万枪？

自古亡朝皆自焚，焚火燃自臣和君。
昏君朝堂粉黛嬉【111】，佞臣恃权消煞人【112】。
不是丧德或叛道，便是欺民行暴政！
一半颟顸惛朝统【113】，一半恶逆施威淫【114】！
道不拾遗西周安【115】，幽王悖逆东周分【116】！
山河破碎西晋裂【117】，累朝罔罟东晋冷【118】！
西晋覆亡不在邺，在于将相名利心！
满朝文武秕糠官，兵临城下不动情！
皇朝内外多罅隙，一旦瓦解自奔命！
大好江山功一篑，只缘帝身伴傀儡！
人生自古谁无死？此死欷歔哀泪垂【119】！
有问帝君伤多心？愍帝众嘴道不明！
千刀万剐悔不该，深仇大恨永难平【120】！
朝朝代代车鉴否？生生世世无限恨【121】！
2018年10月1日雪雨轩

【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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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愍帝：即司马邺（300年―318年2月7日），在位四年。字彦旗，晋武帝司马炎之孙，吴敬王司马晏之子 ，晋惠帝司马衷和晋怀帝司马炽之侄，西晋最后一位皇帝。司马邺最初过继给伯父秦献王司马柬，袭封秦王。永嘉七年（313年），晋怀帝于平阳遇害之后，司马邺于长安即帝位，改元建兴。即位时，西晋已无力作战；且长安已衰退久已。建兴四年（316年）八月，刘曜发兵攻打长安，并切断长安粮运；晋愍帝在食断粮绝的情况下于十一月十一日（12月11日）投降刘汉。之后晋愍帝被送往平阳，封为怀平侯，且承受身为狩猎队伍之前导及宴会杂役之屈辱。建兴五年十二月二十日（318年2月7日），被刘聪毒害，终年十八岁，葬处不明。恨：即抱怨、怨恨；世人不分青红皂白恨其无能治国、愍帝自恨为何赶上这个“生不逢时”之乱世。【2】卅万《亡国》儆（jing）后世：是说《中国亡国帝王全传》的30多万字，它在警戒人们亡国的真正原因，其中包括“西晋亡朝”。【3】邃海《皇帝》醒当时：深邃的《中国皇帝大传》在警醒那时和今天人们作为皇帝的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西晋亡朝”之责不全由邺帝承担。【4】《辞海》警钟戚戚言：是说辞海里的那些忧惧的简介足以警惕世人以愍帝之悲剧作为后世治世之镜鉴。。【5】《晋书》瞳瞳（tongtong）缅缅（mianmian）迟：此著如同日出让人们看清西晋的一切，虽说一千多年过去人们读它显得有些庞杂繁复，但它给人以无可穷尽的教训和经验。【6】回首：回顾；哀晋：悲哀的西晋；涔涔（cencen）：泪水不住地流注。【7】繄婗（yini）：孩子；逃战乱：司马邺在洛阳逃出战乱。【8】焉知祸处是死处：离开洛阳是死还是活呢？【9】洛城烹炸锅：差点成了洛阳战乱中的牺牲品。【10】荀藩：邺之舅舅；缧绁（leixie）：使其受困。【11】五年：即311年；刘匈汉国立：311年之前刘聪等就已经建立了汉国匈奴格局。【12】怀帝：即司马炽；平阳俘苟活：被刘匈俘虏后在平阳（临汾一带）待死。【13】大臣呕心竖招牌：那些所谓不死心的大臣想称臣又无理，于是就生计让年幼的司马邺成为群臣中的“希望。”【14】宛如：好像；娲母（wamu）计出来：像那时的女娲造人似的使邺成为各自的主子，日后好一步登天。【15】密县琅琊堪盟手：那时河南密县的荀藩与琅玡王司马睿联手推邺称帝。【16】黑云压城邺登台：他们让邺在政治混乱、风云再起之时准备登场。【17】阿舅：即荀藩；太子杗（mang）：希望12岁的外孙担当国运大计；杗：喻指栋梁。【19】是年六月：311年6月；苦彷徨：荀藩等群臣们在苦苦经营谁是他们的未来靠山于是草草物色能担任西晋的王位者。【20】洛阳向许昌：邺由洛阳取道去许昌。【21】汉主：刘聪；横扫古城：310年10月刘聪命令刘曜、王弥、石勒等军队攻下了洛阳。【22】九月长安兵潢洋：311年9月刘曜又攻下了长安城；潢洋：喻指声势浩大。【23】挥手诛戮（zhulu）南阳王：很快杀害了司马模；南阳王：司马模。【24】天灾战乱连烽火：这年天灾与战乱连在了一起。【25】馑殍（jinpiao）荒：人人因饿死的人而恐慌；荒：恐慌。【26】街衢巷陌：大街小巷；尘如霜：车马溅起来的灰尘像厚厚的霜雪堆积着。【27】乱中贵曜（yao）：战乱中刘曜得到了升迁；贱烝民（zhengmin）：混战中百姓遭到了蹂躏。【28】车骑州牧：刘曜被任命为车骑将军、雍州牧等职。【29】王殁：指南阳王司马模被杀；气盛振山河：于是激起其部下索琳等人的复仇之战。【30】五万神勇骁与索：索琳集众了五万兵马准备讨伐刘曜军队。【31】三师十万：雍州刺史曲特、新平太守竺恢、扶风太守梁综集聚大军十万众。【32】牧野：古战场，位于今天河南新乡市郊一带；《诗经•鲁颂•閟宫》：“致天之届，于牧之野。”周武王灭纣的地方。点兵：备战，源自辛弃疾《破阵子》“沙场秋点兵”；冰销铄：喻指政治环境危机到来绝境；冰:喻指危机之极；销铄：融化。【33】两军：汉匈大军与西晋司马王朝军队。【34】猥獕（weicui）：丑陋、难看。【35】怵心刿目（chuxinguimu）：看到某种事物或景象使人痛心。命消磨：草菅人命。【36】瓜瓞亲（guadieqin）：子孙亲情。【37】报干戈：大动杀机。【38】旦夕：早晚；鏖战（aozhan）：激战；抵金甲：用铠甲抵挡对方的射杀。【39】铁盔碎尽踝（huai）哆嗦：头盔被打碎了双脚在颤抖。【40】刘曜：汉主刘聪之大将；禹域歌：全国欢唱；禹域：全国、四海。【41】喟息：长叹；内讧外罅（waixia）诱敌破：内部争斗使外部瞅见了薄弱环节就被地方攻破了；罅：罅隙、裂痕、空隙。【42】阿舅行善拜大将：荀藩为了外孙便出面请求大将军拥戴邺；喜若狂：使阎鼎如愿以偿。【43】淠淠（pipi）：动摇；锦官：是说将军们都穿着锦绣的军服；源自杜甫《蜀相》“锦官城外柏森森”名句；辘辘响：伴随马车发出阵阵声响。【44】对外称臣对自私：是说心怀鬼胎的阎鼎对外称“辅佐邺帝之大臣”则内心觊觎着皇位。对己私：对自己藏匿野心。【45】阿舅善意短：因为荀藩见势不妙中途折道而返；托将长安立天皇：拜托阎鼎到了长安立邺称帝。【46】复祸七年四月：313年4月刘聪决计要毒杀司马炽以示复仇；复祸：因复仇而杀人；平阳：进临汾。【47】江山切：家国到了急切之时。【48】启元建兴：本月邺登基临朝，改建兴元年。【49】天下无人撑臂膀：是说时局下没人真正能成为幼帝的左膀右臂。【50】永康元年产神结：是说永康元（300）年邺出生，产神结：接生婆为邺接生。【51】父王在野不在朝，此生命运猜不得：是说其父（司马晏）那时任职在外，因此邺虽说后来一时受拥戴但不知未来是何等结局。【52】九岁散骑侍郎者：那时邺被过继秦王（司马柬）后为了袭爵9岁就封为散骑常侍、抚军将军等职。【53】十三太子倚远侧：十三岁时封为太子却在远方待时相机入朝。【54】满城蒿荆：长安处处是蒿草如林、荆棘丛生；寒与雪：形容国都濒危到了极点。【55】公私车马十无辙：是说公家与私人车一共不足十辆。【56】揉束桑笏（sanghu）作卿客：官员们就着临时用桑树制作的笏板上朝；揉：鞣制、制作；束：狭窄；桑笏：用桑树制作的朝笏；作卿客：披着朝服上朝。【57】索琳倾权：索琳掌握了所有权利。【58】狼烟：泛指战争。【59】曾颁诏令赐颜色：那时为了扭转汉匈威胁长安之局面邺颁准备痛击对方。【60】司马保：邺下令任司马保为右丞相都督陕西诸军事。【61】司马睿：同时下令司马睿为左丞相都督陕东诸军事。【62】敕（chi）及五方：命令所有部队；敕：敕命、命令；动孙武：用春秋兵家孙武子之战法扭转局势；孙武：及孙子、孙武子，古代伟大的兵家。【63】揭竿：高举。【64】巍巍将军列兵阵，赴赴士卒肖战车：是说这时邺通过组织军阵就可以拿下汉匈贼寇。肖战车：如同战车似的庄严扎实；肖：如同、仿佛。【65】幽并二州：即今天北京一带和太愿一带；烟尘起：部队开始向集结地出发。【66】平阳洛阳遁交错：按计划出征就可以使临汾、洛阳及周边敌人闻风丧胆。【67】齮龁（yihe）：上下分歧。【68】本家三军李广部：宗亲具有李广时代的锐气。【69】千钧一发竟不合：关键时司马保与司马睿，以及索琳与阎鼎等派系间的矛盾日益激化，导致大计搁浅。【70】他臣趁隙暗盘算：群臣们各有自己的如意算盘。【71】鹬蚌（yubang）挣利猫鼠躲：掌权的和正想掌权的将相群臣们这时都在见利忘义、回避战事。【72】惟艰介卿犯谏言：只有极少数类似太常卿李耿才向皇上直言相谏；惟艰：只有在艰难时出现；介卿：太常卿李耿，参见长篇史学论文《论西晋王朝太常李耿历史身份恢复之始末》。【73】幼帝左迁当真否：这句是说，那时决定贬谪李耿等人的真正是皇帝邺的主意吗？【74】樗栎（chuli）者：无能之物。【75】痈疽（yongju）惹来天灾祸：是说西晋亡朝正是这些无能鼠辈引来的灾难；痈疽：喻指无能、无德之辈。【76】放怫（fangfu）：仿佛、好像。【77】殁：灭亡、死去、消亡。【78】四年鼕鼕（dongdong）旐旟（zhaoyu）翩：是说316年8月刘曜深知西晋王朝政坛罅隙百出便发兵肆虐长安；四年：316年；鼕鼕：战鼓声；旐旟：刘汉的军旗；翩：疾飞。【79】杀声：刘曜部队杀向长安的阵阵吼声；动长安：让长安经受血腥之灾。【80】痈疽：喻指无能、无德之辈。【81】帝臣岌岌退城边：战争中幼帝被退到了城的小山边；岌岌：非常危险。【82】幸甚：所幸；胡崧（husong）：司马保麾下将领。【83】城外四十破匈汉：胡崧在城外40里处的灵台痛击了刘曜军队。【84】阎索早分心：但此时的阎鼎与索琳心里早已兵戎相见、不共戴天。【85】开门揖盗任敌占：将相群臣们就这样目无朝纲、不顾大局、不辨是非、不动声色且深怀不可告人之心竟让敌人轻易占领了都城。【86】群臣挟（jia 多音字）帝命难全：虽说群臣们维护着幼帝但很难保住其安全；挟：挟、辅佐。【87】社稷：家国国运；向阑珊：走向尽头。【88】斗米鬻金（yujin）三五两：那时都城生活走到了苦难的极致；鬻：卖、售出。【89】帝体干：因为拮据幼帝被饥饿羸弱不堪。【90】凉军：凉州军，今武威市。【91】阎卒寻曲糊饥餐：阎鼎率部下在仓库里寻找到了做酒用的“酒曲”，以此度日。【92】须臾：很快。【93】寒夜：双关语，既是深冬季节，又是战乱交加；凛凛：恐惧的样子。【94】十一十一：316年的11月11日；镌：铭刻、记录。【95】阴阳间：国家将在此混战中沉沦。【96】两朝卸龙颜：是说汉匈与晋王朝都顾不上作皇上的面子。【97】天朝完：王朝坍塌了【98】稀疏：稀少；泪阑干：涕泪纵横。【99】御军：朝廷军队；何以羞帝作茧玩：这句是说，这些将帅为何这样让幼帝难堪呢？茧：茧栗犊，喻指幼弱无能。【100】弁髦（bianmao）：无用之物。【101】平阳路上埋凄怆：被俘去平阳的路上就埋下了悔恨的种子；凄怆：悲伤、凄惨。【102】心浩茫：不知未来刘汉怎样报复他。【103】闵多苦：悲悯太多的苦难；闵：通“悯。”【104】出跸（chubi）：出警为皇帝开路。【105】元元：百姓。【106】搂其泣（ye）：抱着对方哭泣。【107】建武元年：即317年；蹈先帝：幼帝像先帝司马炽一样在平阳受害。【108】荼毒：毒害、毒杀；邺夭殇：幼帝被夭折了。【109】遭刀俎（daozu）：遭遇屠杀。【110】芳龄：喻指年青；执绋上（zhifushang）：灵柩被搁在下葬的绳索上；执：拉着绳索；绋：下葬时承受灵柩的绳索。【111】粉黛：泛指美女；嬉：游戏、游乐、不严谨。【112】佞臣：花言巧语、阿谀奉承之臣；恃权：仗权欺人；消煞人：俟机毒害好人。【113】颟顸（manhan）：无知。惛朝统：借助权威欺辱国家法度；惛：欺蒙。【114】恶逆：罪大恶极。【115】道不拾遗：社会发展到了拾金不昧的和谐盛世；西周安：几近千年的大周既无战乱又天下平安。【116】幽王：因为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之本色，所以他改变了康乾盛世之走向；悖逆：违背、违逆；东周分：鉴于幽王之亵渎朝纲所以东周被瓜分了。【117】山河破碎西晋裂：西晋的土崩瓦解是因为其内部早已暴露了自己的种种裂痕。【118】累朝罔罟（wanggu）东晋冷：了解全部的西晋历史就得知东晋会以投降而告终的；累：连续；罔罟：泛指网、全部阅尽。【119】此死：双关语，一是幼帝被荼毒致死；一是“西晋亡朝”决定了以投降的方式接受汉匈的主宰；欷歔（xixu）哀泪垂：悲惨的长叹中让人落下来伤心之泪。【120】千刀万剐悔不该，深仇大恨永不平：这句是说，作者替愍帝发自内心的呐喊自己生不逢时的悲天怜悯。【121】朝朝代代车鉴否？生生世世无限恨：是说永世都无法泄恨的愍帝经历了如此“奇耻大辱”，那么，未来的“帝王”又有何理由不接受这血琳琳的教训呢？这是《愍帝恨》凸显的极其重要的历史与政治意义。

舟上客

欣赏佳作，感佩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