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大将第三十九

杨秀清

《韩信赴楚   故人重逢》
     韩信赴楚，心有万分不甘，但西汉大帝之圣旨怎敢违抗？如今兵权已罢，已是万念俱灰！殷嫱也后悔听了吕雉的话，劝韩信出兵救成皋、荥阳燃眉之急，灭了项羽后却让自己的丈夫落了个里外不是人，成了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良狗烹的下场。
    韩信自起兵以来都是百姓心目中的神，家家户户都贴满了他的画像，这摇身一变却又成了楚国百姓唾弃的千古罪人。殷嫱对韩信说道：“楚王，这西汉大帝、吕后都不简单哪！胸襟狭小，而且心狠手辣，我们以后可要处处留神哪！”韩信答道：“王妃，我真后悔没有听蒯通之言，如今成了里外都不是人！也许这就是一个将军的下场，杀人太多的报应。王妃，你放心，就算是天涯海角我都不会抛下你。再过几个月王妃可要临盆了，但愿我们的孩子不要再步我们的后尘。功名利禄只不过是过眼云烟，如果当初不投军该多好！虽然生活平淡简朴，但日子过得安稳不用担心受怕。如今罢了兵权也好，从此我们可以安心的过日子相濡以沫。”殷嫱惭悔道：“楚王，都怪我，是我拖累了楚王！”韩信笑道：“没有啦，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平平淡淡倒挺好。”小两口还算是彼此理解，这往后还得一起勇敢地去面对。
     三天已满，各路诸侯太阳下山前都得赶赴自己的州郡上任，韩信也不例外。刘邦、吕雉倒挺会做表面功夫，亲自到成皋城外送行韩信、殷嫱。刘邦说道：“楚王，我们都是亲戚自家人，到了楚地你要好好照顾殷墙，她可是你嫂子的宝贝表侄女。楚国刁民甚多，至于治理州郡的事慢慢来吧！我也知道你委屈，但这块硬骨头总要有人去啃。我们是亲家，我不找你去又能找谁去？换成別人我也不放心。还有一件事，钟离昧已逃至楚国州郡，你碰上了就直接军法处置就行了。”韩信答道：“汉帝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吕雉也嘱咐道：“殷嫱，我的宝贝表侄女，到了楚国你一定要细心照顾好自己。再过几个月你就要临盆了，到时候我跟汉帝一起去看你们。”殷嫱答道：“谢谢姨妈，我知道了，我等着你们。”时间已经不早了，韩信马不停蹄的上路了。
   第四天的一早，这一家子总算到达了楚国彭城。刚踏进城，楚国的老百姓就往韩信、殷嫱的马车上扔白菜，这可怎么办？殷嫱气得都哭了，韩信也很无奈，只能分咐将士们加快速度进城，慢了担心生出事端。所有的楚国百姓都这样对他们，他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处置掉，若没有楚国的百姓他又当谁家的王？
    楚国一片混乱，韩信得想个法子让彭城恢复宁静。作为楚国之王，就得为楚国老百姓干点实事。阳春三月，入楚还不足五天，韩信一人在月下徘徊，正烦忧着该怎么办？忽然一黑衣人的影子飞入楚王后宫，看身材似乎很熟悉，但又不知道是谁。片刻间有人追上来问道：“楚王，看见刺客没有？方才小的看见一黑衣人飞入宫内。”韩信答道：“没有看到，哪来的黑衣人？”将士们没找着就退下去了，钟离昧躲在韩信的书房里，韩信也正赶回书房去。
     刚进门，就有一黑衣人把剑架在了韩信的脖子上，不停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害霸王？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韩信答道：“我知道你是钟离昧大哥，如果你也觉得是我害死了项羽你就快点动手吧！我绝不还手。能死在大哥的手上，我死而无遗憾！”钟离昧实在下不了手，逃亡乌江时韩信就放了他一码，要么他早就中计而亡了。早年两人在楚营更是情同手足，怎么下得去手？钟离昧哭诉道：“我没有你这么狠心的兄弟，请你给我一个理由，否则我绝不手软。”韩信悲笑道：“你认为是我害死了项羽吗？就算我不杀他，刘邦、英布、彭越、藏荼等人哪一个又会放过他？他们有些都是他的帐下兄弟，结果都反叛而去！这是因为项羽刚愎自用、大失仁道、众叛亲离，大好的河山尽废在了他自己的手上。他自己把自己推向了绝路，跳进了火坑，害死了自己。还记得我们在楚营的日子吗？我费尽心思的为他献策，他却不知好歹，觉得我身份卑微瞧不上俺。我帐外摆下一局，大哥也觉得挺好，结果他上来一脚就踢掉了。荥阳时，大哥因为军营里的几句谣言下了狱，范先生因为张良的一伪书却把性命丢在了江面上。兄弟间项羽他何曾有过信任两字？他的种种行径又岂能不让人心寒？不是天亡了他，而是他的个性亡了自己。”钟离昧听后手不停地发抖，剑很快掉落在地上，抱着韩信狼嚎的大哭起来。
   韩信挺理解钟离昧的处境，这衣服袖子都穿破了、鞋也破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消瘦得不可思议，一看上去就知道好久都没吃上一顿饱饭了。韩信笑道：“兄弟，曾经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吧！有我的一顿就会有你的一顿。”话刚说完，殷嫱就来了，她是来催韩信入睡休息，已近子夜不早了。一看咋多了一个人，即刻问道：“楚王，请问这位是谁？”韩信没有隐瞒，直接答道：“这是钟离昧大哥，好兄弟！”紧接着又给钟离昧介绍道：“这是我的王妃殷嫱。”殷嫱笑道：“钟大哥，你好！早就听过大哥的故事，大哥可是一位重情重义之人，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吧！”韩信把钟离昧安顿好就回去休息了，钟离昧也没客气，除了投奔韩信恐怕也没有什么更好的选择了。
    小两口回去后得商量商量，殷嫱问道：“楚王，你真打算把钟离昧留下吗？他可是朝廷的钦犯，我们可犯了欺君之罪哪！”韩信答道：“往日钟离昧有恩于我，今日他落泊到如此地步，我怎能见死不救忘恩负义哪！”殷嫱倒挺聪慧，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殷嫱笑道：“楚王，我有办法，给他修改户籍，明天开始楚国不再有钟离昧这个人，改名为钟孝忠可好？”韩信答道：“王妃真聪明，如此办甚好。”殷嫱又笑道：“楚王，好事！你不是说钟离昧在楚国的威望很高吗？目下钟大哥倒可以为我们解燃眉之急，叫他去澄清项羽之死，安抚楚国百姓定能事半功倍。楚国的百姓就算知道钟孝宗就是钟离昧也无害，我们给他改名主要是防汉帝和各路诸侯。钟大哥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若汉帝、吕后对我们下手，我们可是没有一兵一卒哪！早日养兵、以防不测方为上策。”韩信笑道：“王妃言之理，明天我就找钟离昧大哥商量，已经不早了，我们还是快点歇息吧！”
    天很快就亮了，钟离昧赶紧找到韩信，这楚国刚立，事务烦忙，也不知道自己能为韩信分担些什么。韩信、殷嫱有心了，这一大早就给钟离昧准备了好几套新衣服，还有一幅战甲、一把宝剑，像是要封官似的。韩信开口道：“大哥，我跟殷嫱商量了一下，为了保证大哥的安全，从今天开始我们想把你的户籍改了，把钟离昧改成钟孝忠，你觉得怎么样？”钟离昧答道：“没有关系，谢谢兄弟、弟妹的厚爱。”话刚落音，韩信又把战甲和宝剑交给了钟离昧，钟离昧想都不敢想，问道：“兄弟，你这是干嘛？”韩信答道：“从今天开始，只要我能在楚国当一天的王，你就是楚国的大将军。”钟离昧感动得受不了，当时就抱着韩信哇啦哇啦的大哭。
    钟离昧终于苦尽甘来，成了楚国的大将军。他一方面在帮助韩信安抚楚国的百姓，一方面暗中在操练兵马。近六个月的时间就有了十万兵马，楚国的百姓也恢复了平静，农业、工商业一片蓬勃发展。更高兴的是，他去九里山把妙戈迁回到楚国跟项羽葬了在一起，再也不孤单了。

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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