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君散文】暑假，在跃动中

笑君

暑假，在跃动中（散文）

2020，庚子年的暑假依旧是不一般的。“疫情”还在“见缝插针”的蔓延，梅雨季也太漫长、太拖沓。而且，这天气又这么闷热难耐，令人无处可躲，无处可藏，仿佛是待在火星上了。

“五岭逶迤腾细浪，乌蒙磅礴走泥丸。”这是一代伟人毛泽东的一句诗，也是领袖的胸襟与视角。若是能站在这样的高度，看“小小寰球”，当视“疫情”为草芥，踏浊浪可纵揽青天，裹汗水亦能潇洒跨越绿茵场……有何惧哉！

扯得远了。不管气候如何变幻，天天与我这宝贝大孙子奔跑在“火红的岁月”里，应是这个暑假的常态了。

不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是如今最时髦的一句话。我的宝贝大孙子是一年级的学生，暑假里，尽管老师没有安排多少“任务”。家长能漠不关心，不管不问？无前进的计划，那就不配当家长了。

不过，我家这两位家长的理论是：少小儿郎，学习才刚起步。咱以玩为主，以学为辅。当然，多多少少也要有事可做，就是玩，也得是有的放矢的玩。

玩什么呢？原来就学过篮球，那就继续吧。再报个画画，是既动手又动脑子的兴趣班，岂不妙哉？

于是……

清晨，我家的报时钟，是两个时间段。五点，手机准时播放刘紫玲版的《东方红》。即便，只播一个乐章，我也听得清清楚楚。这是叫我起床的，不得犹豫，立即翻身下地。若是迟了一分钟，花三十分钟追赶都来不及哟。

赶紧地做早餐、烧开水。乘便，再处理掉自身必须做的几件事。早餐，有些麻烦。因为，我们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吃太多的，以米面为主的食物。故而，磨豆浆，做木耳汤，或是蒸煮南瓜、山药、玉米、土豆等等成为必须。而且，还得调配着做，不能“一品当朝”。有些费时，但民以食为天，属第一要务，是不能“节约”的。

而且，得抓紧与浓缩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六点以前，还想到翡翠湖转一圈，完成一天第一次真正的吐故纳新。若是宝贝的奶奶早已出去了，我是绝对不出门的，不能把七八岁的小家伙锁在家里吧。

七点整，“小爱同学”说话了。这是第二次报时，是报给我这宝贝大孙子听的。“小爱同学”说：“哎，爷爷奶奶早已起床了！宝贝，你也要起床了啦！”

“小爱同学”，是受手机遥控指挥的音箱，是忠实执行命令的生活伙伴。这宝贝大孙子无论醒了，还是没醒，我都得将他“背”出卧室。

他起来后，要在很短的时间里，完成尿尿、拉臭臭、刷牙、洗脸等事项。最重要的，是吃早餐。在我们这里，自然跟我们吃一样的东西。这家伙从小就被我们粗养着，吃什么都无所谓，就是动作有些“温柔”。起床后的那股子懒劲，还不能很快释放，得三催四促的才行。

八点前，我们必须出门。其实，我们家距离体育馆也就是30分钟的车程。可是，红绿灯太多，不早些动身，说不定会遇上什么样的麻烦。还有，近期小区门口的路在维修，影响了交通。区内的车子，居然被堵得上不了路。最糟糕的一天，生生地被堵了20分钟，真的是急死人了。

体育馆在一所学校的院内，还是新建的。其设施、交通状况都没得说。最引人注目的，是沿着学校围墙，可能有好几公里的一圈，全是停车位。可惜，只能看，不能进，更不允许停靠。把宝贝大孙子送到学校门口，让他自己进去，我只能驾车离开。一节课程，一个半小时，都做些什么，怎么训练，中途可不可以休息，有没有水喝，等等，家长们一无所知。

学校的周边，道路纵横交错，四通八达。高楼大厦横空耸立，住宅区、商业服务区、教育办公区等等，分布在各自的地段上，黑压压的一大片，构成了城市特有的风貌。问题是，车只能在路上跑，却无处可以安放。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找到了一处停车位，对不起，是收费的。也有两处大型商场的地下车库是可以进去的，却必须购物才能免费停放两个小时。

这，就是城市！我总是有些感慨，却又说不清这感慨的理由是什么。

当然，楼檐下，路边上，门垛前，也还有那么几个“巴掌大的地儿”，可以委屈一下我的座驾。但是，一定不能忘了。凡是没有明确标着“P”字样的地方，都是不能停车的。若真的停了，不大一会儿，不是保安来驱赶，就是交警来“贴单”。经常，我停下，要么在车里待着，任其无奈。要么在车边上晃悠着，看蚂蚁上树。他们来了，就说：马上走！真的是抵不过了，就挪到另一处，接着打“消耗战”。当然，我消耗的是正在等待着的时间，而非其他。

好不容易，完成了一两个“消耗战”。赶紧地点火、起步，再慢悠悠的滑动到学校门口。在隔着一堵栅栏，空着的停车位之外，再打一个“消耗战”。一般情况下，不超过五分钟，我那宝贝大孙子背着球包，在教练的导引下，依次出来了。

出了门的“运动健将”们，满脸通红，且又掺和着一道一道的黑泥。一身是汗，衣服紧紧地包裹在身上，就连头发都粘在头皮上了。因为，七八岁的孩子，自己还不会洗洗、涮涮。下课后，去洗手间处理一下个人卫生的程序，就只能免了。

太阳当空，热气蒸腾。他急着要上车，我却扯住了，不让。先接过球包，再脱了球衣。然后，端起我专门带来放在后备厢里的水桶，倒水给他洗手、洗脸。接着，用毛巾擦干头上、脸上、身上的水，才让他钻到车里去。

启动引擎，走了。却没有开空调，只是打开除雾的循环冷风，还是前挡风玻璃的风。这样，降温速度慢，车内有些闷，也很热。好家伙，他叫开了：“爷爷，开空调呀！”

我装糊涂，不依他。随他怎么叫，甚至，摇我的肩膀，也不会答应。因为，迅速降温，是容易生病的。

差不多五分钟后，温度降了一些，他也安静了。

我问他：“今天训练什么了？”

他一边玩着早晨带在车上的小扇子，一边漫不经心地说：“先跑步，在馆里跑两圈，又到外面的操场上跑了三圈。”

“怎么样？”我说：“你跑第几名？”

“你说呢？”他跟我玩起“躲猫猫”来了。“我跑不到第一，第二是没问题的。”

“真的？”我说？

“嗯！”他肯定的点点头。

“还干什么了？”我接着又问。

“前几天都是练争球、传球。”他继续说：“今天练投篮了。”

“哦！”我说：“你的技术怎么样，投进了几个球？”

“还可以呀。”他很自信心地说道：“我连续三个球都投中了。就是后来的两个球，偏了，没中。”

“嗯！”我说：“还是不熟练，要多练习才行。”

“爷爷！”他玩了一会扇子。忽然说道：“教练说，我下个星期要调到提高班去了。说还待在基础班，是浪费。怎么是浪费？”

呵呵，小家伙还不懂。这一定是因为基础稳定，技术不错，升级了。

我说：“老是练基础，必然是浪费。升一级，学新的技术，就是加快速度，前进了。知道不？”

他点点头，似乎懂了。但是，依旧玩着小风扇，很平常的样子，丝毫没有开心之色。

我知道，他的心里肯定又在想着下午的事了。

今天是周六，按照预定的计划，下午是画画。这个课程他不是太喜欢，小小的脑瓜里可能也有些纠结。经常说：“爷爷，画画没有打球开心，为什么还要学呢？”

这个问题还真的不好回答，同样是学习，打球可能玩的成分浓些。而画画呢，多多少少需要一些思考的东西，既要认真努力，又要有坚持不懈的韧性才行。或许，他将来的方向不在美术这一层，现在的表现，似是端倪。

其实，他画画学的不错。在老师的指点下，画出来的东西，不仅形似，还有几分神似。如今，人们看问题，欠缺太多。孩子不愿意的东西，不说兴趣爱好，更不说志向与天资。却说孩子贪玩，不好好学习。孩子不愿意，那是不行的，必须屈从于家长的意志。

因此，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画画是不能不去的。下午两点，我准时将他送到了画室。我，自然的又成了闲人。两个多小时的光景，我干什么呢？躲在车内，太热。逛商店，没兴趣。只能溜马路，拣着有树荫的地方走，慢慢地挪动着脚步。本来几分钟就可以走到头的路，二十分钟走完，都觉着快了。为什么要走这么快呢，慢些，再慢些不好吗！多看一眼路边的树，还可以看看道边的路牙石，分析一下它们各有什么不同。其特点又是什么？不是很好吗！

走着，看着，想着，似乎忘却了身外的一切，心与脑子都沉浸在某种特定的环境之中了。

忽然……

一条街又走到头了，鞋底落在道牙石的外侧，踏偏了。只得驻足，转回身，再走，向回走。而且，还是原来的路，原来的步子，原来的动作。

唯一不同的，是我的眼睛被街道两边那形形色色，花花绿绿的门店招牌给吸引了。我的天啦，常常从这里经过，怎么没注意，一条街一大半的门店，居然都是教育培训的机构。有学生课业辅导的，有音乐舞蹈的，有拳击跆拳道的，有武术形体的，有英语世界语的，有围棋象棋的，有篮球羽毛球乒乓球的，还有……五花八门，奇奇怪怪，数不胜数。

这些班的培训、指导的对象，清一色：婴幼儿、少年儿童、中小学生。令人有些糊涂了，这是教育，还是商业？

倒是我，真的是太庆幸了！

庆幸我的儿子、儿媳妇不贪，不跟风，不攀比。若是……再报上两个班，再搞上几个什么活动。这个暑假，我这宝贝大孙子不好混，我也要“望天兴叹”了！

            

   2020年8月8日写于合肥翡翠湖畔

露珠

真是一场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