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事（九）

刘洁成

房的事（九）

   话说这出租房的事儿，不知又给哪个坏蛋给搅黄了，加上我原本就不很用心，这事儿就又搁浅了。
  一次老朋友聚会，某朋友的太太自告奋勇，决定要出面帮我把房子租掉。我正想开口拒绝，但这位朋友妻恶狠狠指着我的嘴，我只好把“我不要”吞下肚，改成“太好了”。最后商定我明天上午领着她，去我的老宅子看房。
  翌日我赶到约定的麦当劳门口，朋友妻还带来一位大嗓门女士，大嗓门又电话招来一位黄头发女孩，不晓得这闹的哪一出，我茫然不知所以，只能带着她们来到老宅。
  开门进屋，她们几位开始在我家巡视，到处闻一闻摸一摸，进行细致的探索，这是要找毛病。朋友妻当场把我的房屋夸得象八星级饭店，这有点过了，我动动她，想劝她收敛点，谁知她又伸出手指指着我的嘴，我只好收敛自己了；大嗓门则认真地视察每个“过迷过角”，早饭都过去大半晌了，她嘴里还叼着一支牙签，很像港片里的包租婆；那黄头发则吹毛求疵，把好好的房子贬损成一无是处——我傻乎乎看着这一切，不知这什么跟什么。
  所以说，人一辈子混的再精，总还有什么世面你没见过。说实话，对捣腾房子这活儿，我还真不熟。
  调研活动结束后，朋友妻拉我去阳台，介绍了那位大嗓门的身份，她的身份很复杂，我怎么听都没在懂，她应该属于“无执照的调整居民住房供需的空手道个体户”，专门介绍别人的房子，或者把供需双方揪到一块，成不成都要拿一笔“牵猴费”。另外，干这一行是有码头的，这一片区的出租房由那位黄发丫头通吃，出租和求租都只能找她……原来这营生，暗地里还有地盘，还不能捞过界。
  各自要了电话，送她们走了，我坐下来定一定神。刚才我那位朋友妻的表情还好，只是那大嗓门的脸臭臭的，好像很不爽。后来才知道，我忘了付给她“牵猴费”。
  把刚刚那些“噜淆淆”的事情捋一捋，有点难懂，看官恐怕听不明白，事情是这样的：刚才的活动结束后，首先，我必须给朋友妻一份钱，也给大嗓门一份钱，因为朋友妻和大嗓门帮我办事；朋友妻应该给大嗓门一份钱，因为大嗓门帮朋友妻办事；黄头发应该给朋友妻一份钱，也给大嗓门一份钱，因为朋友妻和大嗓门帮黄头发办事……事情的败因是我没给钱，大家趁机装傻都不给。事情就这样！不知你听懂了没——总之我有些纳闷：刚开始不是说朋友帮忙吗？
  这时，黄头发打来电话，她甩开刚刚那两位，请我现在去她家，跟她的老公商谈签约。原来，她们家距离我家老宅只有几十步……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