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字路口还是十字路口？

冰海棠刀

文|冰海棠刀
我觉得自己站在柏油马路上。
我独自一人，站在这个路口的正中央，不知道前方的路该怎么走。
我想去哪？
我又该怎么去我想去的那里？
我在这个路口犹豫，是否仅仅只是在浪费时间？
……
“人有时候也要听一些别人的意见。”她说，“有些同学天分很高，也很勤奋……就是太固执……”
她这话是对着全班同学说的，但她始终看着我。我也许明白，她只是在对我说这句话。
“……要多听一听别人的意见，不要太固执。”她继续说。
“听见了吗，不要太固执……”同学半笑半严肃道。
……
投出去的稿子就像泼出去的水，没有任何结果，被太阳晒干了，蒸发了，变成了遥不可及的云雾，雨点，再也收不回来了。看得见，却难以触碰。
我对此很无奈，甚至抓狂。
怎么办？
我问自己。
……
连续不断的作文考试，我居然没有拿过一次满分，或者是最高分。
我很沮丧，甚至是生气，我相信我自己的水平，但每一次的期待、盼望，都变成了失落和愤怒。
“为什么？”我认真问道。
“你的立意有问题。”
“有……问题？”我对她的回答很惊讶，即便有问题，我也绝不相信是立意上的问题。
在我的印象当中，立意是类似于人品的那么一样东西，既然我对自己的人品有足够的自信，那我的立意又怎么会有问题？
“你想要表达什么主题？——这篇文章。”
我当然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主题，“缘分啊。”
“缘分能当主题吗？”
“不能吗？”我一头雾水。
“缘分怎么就能当做主题来用？”她指指作文要求，说道，“不对，这不是主题。”
我还想再说什么。
她却已经抢在我前面说了，“要求是写一篇难忘的事情，我看不出你哪里难忘了，而且，你没有点题……”
“我点题了！”我不禁失声道。
“那不叫点题。”她一语否定了我之前的挣扎。
“但是……”我能感到她眉眼间的躁意，一时语塞。
“你没有体现出难忘。”她继续说。
“难道，必须最后一句话是：这件事真令我难忘。才行吗？”我试着与她争论。
“你这个故事写的很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但是，你在最后没有表明情感，字里行间也没有透出什么来……更何况，这件事根本不值得写！……有什么值得写的？……选材本身就不对……”
“怎么没有透出情感来了？”我真的有些急躁，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样说。
“哪里透出情感了？……”
“您再仔细读一读……”
“我不是早就跟你说了吗？”她似乎并没有要答应我请求的意思，反而又自顾自的说道，“老师批卷子的时候，就看看开头，看看结尾有没有点题，然后再简单看看中间……一个老师要批那么多份卷子，还能一个一个仔细看？？？”
“但是……”
“没有什么但是。”她说的很干脆。
我欲言又止，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她。
“要不是你的作文文笔还不错，你这篇作文起码25分一下……”
我明白，25分~30分是一类文。更知道她这句活想要传达给我的具体意思是什么。
“总之，你要是想得分，就按我说的去做……”
……
我不想按老师说的去做，尽管这种想法得到了全家人的反对。
我很讨厌这种文章，就是她说的这种文章：纯粹为了考试而生，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价值。
点不需要点的题，立自己都不想立的意，写出来的东西不是自己想写的……这真的令人很讨厌。
可是，这就是作文最大的特点。批卷老师的胃口也很符合这样的文章，我不是不会写这样的文章，我只是不想写罢了。
因为我不想变成一个自己都讨厌的人，自然，也不能做自己讨厌的事。
我记得以前的时候，老师经常读很多范文给我们听，让我们根据范文去仿写。或者，从考试作文里选出几篇最好的，然后交流欣赏。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知道作文为何物，自然而然的认为老师觉得好，那就是好。
可是，当我能够听到的范文不拘泥与作文选和同学们的优秀作文时，我就在想我之前听到的范文都是写了些什么。不过是互拼乱凑，硬是加上“真情实感”、“具体生动”等看似不错的标签罢了。
我觉得不具体的事情，就把事情写细腻，结果老师说我啰嗦；我觉得是一个很好的比喻，结果老师说我写的不是这个年龄段该写的……
差距太大了。
这种情况持续了半个学期……
……
我一周要拿出一整天的时间来写文章。
一大堆人说我不务正业。
“你还不如用这点时间来看看作文选……”
我对于这种劝告，不屑一顾。
因为我实在是很讨厌作文选里的文章，在我的印象中：那是什么破文章啊！
但偏偏是我讨厌的，拿了作文高分……
“很简单……随便从网上搜几篇，换个词，改个句子，抄上……完事！”有的同学直言不讳。
老师甚至说，“我以前班里带的，有一个学生，他不会写作文，于是他就从作文选里抄，每次几乎都是满分……到最后，他就自然而然的会写了……”
……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面对这种令人无比尴尬，而又令我无比反感的场面。
我真的很需要作文的分数。
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为何而写。
有一大群人把文字、文学的光辉传承扛在肩上，为的就是文学的未来。
但是，这种写法，难道不是在一步步毁灭文字吗？
我喜欢写作。
但是我不确定坚持自己的写法所带来的后果，是我想要的；我也不确定听从老师的意见所带来的后果，是我想要的。
投稿的成功率真的很低。
我写的文章也算不上好。
作为小人物，又不能过度批判，言谈问题。
打字耗费的时间很长，收益却只有付出的一丁点……
……
我觉得我很需要作文的分数，因为我即将毕业……
但是，等一等！
我觉得我真的需要再想想。
……
这个世界对我的态度，还有我对这个世界的态度，俨然把我逼进了一个路口。
一个丁字路口，或是一个十字路口。
丁字路口：
乖乖听老师的。
坚持你自己的。
十字路口：
中间：作文听老师的，写文章坚持你自己的。
但是……
我怕！
因为这个十字路口当中，最中间的那个路口，实在是太窄了，其他的都是大马路，而中间的是一条阴森森的路，看不到尽头。
我可能走着走着就会走到丁字路口上的任何一条路上去，而且不知不觉、不声不息的变成自己曾经最讨厌的那个样子……
我不想那样。
因为我确确实实的讨厌那种没有风格，也就没有灵魂的文字。
连自己的一点风格都没有，怎么会有情感？又怎么会有灵魂？
我清楚的知道自己的理想是什么，就是成为一个作家。
但是，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作家？我怎样才能成为作家？我应该写什么样的文字？我想写什么样的文字，我喜欢什么样的文字？
该不该妥协？毕竟几乎所有人都已经妥协了……
我很无奈，因为每一条路都将难以回头，我更怕自己一去不复返。
……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
一整夜，这是我此生以来唯一一次熬夜，我觉得自己在一个石头缝隙里挣扎着，无法呼吸，动弹不得。
两个选择对立的很严重，我不想做出南辕北辙的事情，老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点题，写正事，不能不按套路出牌……
而我实在没有办法让自己喜欢上老师说的那种思路，因为那样，我只要一点题，之前的所有描写都会变成一张废纸。更何况，我会失去我自己。
换句话说，写出来的东西再也不是我……
我之前在网站上、公众号上的所有努力，最终都是白费力气罢了，我只是闲的没事干，跑去写文章罢了……
但是，如果我坚持自己，我觉得我可能会变成一个笑话……
选择，还是选择。
我就站在那个路口的中央，不愿前进，因为我实在背负了太多太多……

舟上客

考试还是要面对！欣赏佳作！

邓仲祥

欣赏佳作，遥祝问好！祝创作愉快！

荷语

坚持自己没有错，游忍有余更是创作的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