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一个人

冰海棠刀

文|冰海棠刀
我在等一个人。
算是在等吧。因为我不确定他会来，甚至不认为他会来。但是他确实答应了我
我还是在等他。
万一，他来了呢？
……
等待是极其漫长的。
我的心从期待逐渐变得烦闷。
“嗨！你在等谁呢？”
“等一个人。”我低着头漫不经心的答道。
“等谁呀？”那人还在追问。
我最讨厌别人追问我这种问题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同时也不自觉的抬起了头……
“啊！”我打了一个哆嗦，因为我被我眼前的这个人惊住了……他的脸庞，头发，衣服……这不正是我一直苦苦等待的这个人吗？
“天呐！”我不禁惊呼出了声，还未等他再说些什么，我便问他，“你真的来了？……你居然来了？……我没有看错吧！……但是，怎么可能呢？……”
“你先冷静一下。”那人突然变了语气。
我感到他的声音绝对不像我所要找的那个人的声音，竟莫名的感到压抑，还伴随着一点恐怖的气氛。
我愣住了。
立刻感觉到他绝不是我所要找的那个人。
“你不是他。”我冷冷的冲他说道。
那人的面部表情不是很狰狞，只是让我看上去多少有些难受罢了，他似乎并没有感受到我言语间的寒意，只是瞟了一眼我坐的长凳，发现旁边没有人，便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我下意识的往边上靠着。
“你误会了。”他很镇定的说道，“我没有恶意。”
“但是你和我要等的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我盯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可能是在套我的话，觉得事情不可能只是恶作剧那样简单。“他在哪？”
“你有两个选择。”他直接无视了我的话，或许是他知道我的问题已经无法回答了。
“他在哪？”我明白他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我不能不知道他在哪，我也不想听那人给出的选择——不是生离死别，就是阴阳两隔。
“你有两个选择。”他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你告诉我他在哪！”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吼出来的这句话。
他愣住了，因为他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我。
我也怔住了，知道自己做的好像有些过了，“对不起啊。”我只好轻声向他道歉，因为他可能确实不知道。
“对不起。”他也对我说道，而且样子很真诚。
我有些意外。
“你只有两个选择。”
“我明白。”我说道，“但他真的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他咽了一下口水，“但这真的很残酷，希望你理解。”他继续说道，“我是他的替换品。”
“嗯？”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什么是替换品？”
“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会有替换品，我就是你等着的那个人的替换品。”
“然后？”
“当他死了的时候，他的替换品就会代替他，陪伴他的亲人……”他说的有些沮丧。
我噎住了，眼睛无神的看着他。
“你是他最重要的人，他也是你最重要的人……你可以选择留下我，也可以选择让我走……”
我觉得自己几乎要昏过去，无力的瘫倒在长椅上，两行冰冷的轻泪就这样流了下来……
他没说话，似乎是在等着我做决定。
我拿手背擦了擦眼泪，对他问道，“我也有替换品吗？”
“有。”他说。
“那如果我也死了……”
“你的替换品也会找你最牵挂的人……让他做这个决定。”
“那如果……我最牵挂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呢？”
“如果现在选择了留下我，你的替换品将让我做这个决定。”他很耐心的回答我，似乎并不着急，“但如果你没有选择留下我，你的替换品，还有我，就都自由了……我们就可以自由的过自己想要过的人生——像正常人一样。”
“那如果我没有选择留下你，你该去何处？”我问他。
“那么……我也就不用再做替补品了。”他说到这时稍微有了一点兴奋。
“你渴望自由吗？”我突然问他。
“渴望。”他说。
我梗咽着，他终究不是那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朋友，何必为难他来成全我自己。
“你走吧。”我说。
他认真的向我道谢。“为什么？”
“想念一个人久了……总会重逢的。”

邓仲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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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上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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