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析春归处现代诗（二）——《活着》

黄蒿草的思念 · 发表于 2018-8-17 10:07:37

活着／春归处

我习惯用枯瘦的笔触
托起头颅
像小草一样
倒伏在季风深处

可爱的孩子叫我写诗
就像叫小草
萌生明媚的绿
我捏住小草的躯体
挤呀挤
挤痛了五脏六腑
有人莫名其妙——
这个疯子，枯草里挤得出什么颜色

我笑了
我从别人的诗里
觉察到热血和眼泪
就像小草
能觉察到
风从哪边吹以及
阳光的距离

我对小草说
嘿，我——们——还——活——着——
相同地活着

一看题目《活着》，读者就应该明白，这是一首讴歌生命的诗，所以作者一开篇就给了读者展现一个微弱却非常顽强的生命个体。——“我习惯用枯瘦的笔触托起头颅”，你看，“习惯” ——以习以为常的举动表明自己的坚持不懈，“枯瘦”——弱不经风，“触”，昆虫的须，长而纤细，但感觉却非常灵敏。作者正是用“笔”的“触”托起了向上的“头颅”。这里的“头颅”是有所指代的。低头就是认命，所以作者顽强地坚持着。“就像小草一样倒伏在季风深处”，一个形象的比喻将笔所触及的生命和倒伏的枯瘦的“小草”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季风”，“小草倒伏”，表明这是在“冬季”，指代生存的环境艰苦，生活不易。在冬季小草也是“枯瘦”的。作者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就把一个微弱却顽强的生命和“小草”紧紧地联系到了一起。
“可爱的孩子叫我写诗就像叫小草萌生明媚的绿”，这一句告诉读者，笔触所及的生命是诗。孩子的思想单纯又天真，所以孩子才可爱，他们的要求往往让人无法拒绝。孩子叫作者写诗，作者自然不忍心拒绝。可这就像叫枯瘦的小草生出绿意。这可能吗？当然是不可能。面对不可能但又无法拒绝的要求，作者只能竭力而为。“我捏住小草的躯体挤呀挤挤痛了五脏六腑”。“痛”，这是小草的感觉，也是作者的感觉，有感觉，就有生命的迹象生命的气息。“这个疯子，枯草里挤得出什么颜色”，作者的努力招来只是嘲笑。“我笑了”，对别人的嘲笑，一点也不在意。为什么呢？“我从别人的诗里觉察到热血和眼泪”，从别人的诗里，作者能“察觉”到的“热血”和“眼泪”，“察觉”是一个细微的感觉词，这种细微的感觉“就像小草能觉察到风从哪边吹以及阳光的距离”作者又用了一个比喻，将自己的这种感觉和小草的感觉联系在一起。是啊，小草的感觉最灵敏，它能察觉到春夏秋冬风的方向，能察觉到阳光的距离。作者把“诗”的生命和“小草”的生命用贴切形象的比喻紧紧联系在一起，贯穿全诗，起到了相依相惜相托的作用，所以作者对小草说：“嘿，我——们——还——活——着——相同地活着”是欣喜也是对生命的礼赞，紧扣主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