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 我们终于都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冰海棠刀

年少的你，是什么样子的呢？

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还是有大追求，大梦想的年轻人？

我不敢想，也没法想。

兴许嗓子里还带着稚嫩的童音，兴许脸上还有孩子般的笑容，兴许还有一颗高洁的心灵。

那时的你，最喜欢的可能是周杰伦的《稻香》；可能是林徽因的四月早天；也可能是某一幅意境深远的画。

但我想，那时的你，应该已经对未来有所遐想了。

你可能想写自己喜欢的诗篇，未来想做一个诗人；

你可能想作自己的歌曲，未来想做一个歌手；

你可能专心画自己的画儿，未来想做一个画家……

也应该记得自己，最讨厌未来自己是什么样子。

你可能讨厌平凡，不甘于芸芸众生，不甘于沧海一粟之中，觉得那样活着，没有意义；

你可能讨厌攀比，卖弄，觉得那种人很爱炫耀，沉不住气，一有成就就洋洋得意。

你可能讨厌虚伪，觉得那种人狡猾而不值得信赖，处处阿谀奉承，口是心非；

你可能讨厌瞻前顾后，步步为营，觉得那样做事束手束脚，不够洒脱，放荡；

你可能讨厌背后说人闲话，七嘴八舌的讨论别人的决定，觉得那种人多嘴……

甚至，你会在年轻的时候，对着你身边最信任的人，信誓旦旦的朝天发誓：

我，***，今日对天发誓，绝不在背后说人闲话，绝不对人阿谀奉承，绝不到处小心翼翼……

若你最信任的是个女孩，说完这些，你或许还会嬉皮笑脸的追加一句：

永远爱我身边那个女孩！

我想，那一天，你一定觉得，誓言不会随着岁月发黄发旧，被人蹂躏，践踏，丢进垃圾桶里，也不会意识到，那个亲手毁掉这些的人，往往就是你自己。

……

我们都长大了。

若是你追求到了自己喜欢的职业，还好。

若是没有，父母相信也不会养你一辈子，所以你只好被迫，去做自己不喜欢的工作。

往往，这些工作都枯燥而烦闷，即使有趣，相信你的兴趣也盖过了有趣。若你没有坚定不移的意志来追求你想要的工作。

很抱歉，你可能就此活在平庸。

那个曾经最讨厌平庸的人，成为了最平庸的人。

尽管你找到了自己最向往的工作，做了自己最喜欢的事情，不要忘记，还有很多和你一样的年轻人，正在挤破头皮，抢占你的位子。

不攀比？

说不存在很绝对，但存在真的很难。

即使你们同事之间不相互比较，谁的薪水高，谁更被领导看中，谁的朋友多……甚至到你有孩子了，比谁的孩子成绩好……

你不和他们比，难得他们不跟你比；

你不告诉他们，难得他们会不知道。

再者，你是新人，谁也不能得罪……

少年时的清高和冷酷，便在他们面前尽数消失，于是，你可能也会加入他们的行列，不知不觉的学会了攀比。

很抱歉，你可能就此只会计较这些比较。

那个曾经最讨厌攀比的人，成为了最爱炫耀的人

即使你下定决心，不去和他们刻意的作比较，在工作中，你也一定会认识很多同僚。

杂七杂八的同僚都会有。

有的可能是领导，在这里很有权力；

有的可能是在这里干了很久的前辈，对工作十分熟悉；

有的可能……

总之，你只是一个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的新人。

认真告诉我，你会不会很想和那些人结交？

会的，只是这个时候的结交，已经不像是校园里的那样简单。

比如说送礼物，就不能像是校园里，一条蚂蚱腿，都可以说成是千里送鹅毛。你可能咬牙，从薪水里取一部分，来给那些，不管你喜不喜欢的人，送去一盒又一盒点心……

聚会的时候，既不能耍在家里的小家子脾气，又不能太过惹人注目。

所以，你渐渐学会了赔笑，学会了讨好别人，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满腔怒火，学会了把泪水往自己肚子里咽，笑脸往别人视线里堆……甚至，年少时那个滴酒不沾的你，学会了灌酒，和给别人灌酒……

很抱歉，你可能就此成为一个虚伪的人。

那个曾经最讨厌虚伪的人，成为了最虚伪的人。

人在世上，哪能没有风言风语？

都明白这个道理，可就是做不出来。

当别人的风言风语传入你的耳中，真正能做的对朋友守口如瓶，不多嘴多舌，完全性的避免受这些闲话的干扰的人。

说真的，就差不多是圣人。

甚至有的，你不去帮他传风言风语，他会记恨你，然后编造一些有关你的风言风语，传出去。

到时候你便成了千夫所指，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定的经验不允许你这样，于是，不知不觉中，你不像少年时代的你，一见面便和别人谈泰戈尔，谈朱自清，谈还未谋面的诗和远方。

而是变成了这个同事离婚了，那个朋友儿子上大学了，这个朋友的老公又出轨了……这些世俗常情，这些闲言碎语。不知不觉中，你也学会了在背后嚼别人的舌头根子。

很抱歉，你可能就此成为了一个多嘴多舌的人。

那个曾经最讨厌多嘴的人，成为了最多嘴的人。

曾经，你也是那个喜欢在雪地里打滚，雨天里不穿雨衣就出去踩水花的小孩，不在乎回去会不会被淋病；

曾经，你也是那个一连读书到凌晨，再没有顾虑的写诗到下午，狂热追求文字的少年；

曾经，你也是一个喜欢吃辣的“辣妹子”，毫不忌惮的与朋友比谁吃的辣椒多。
只是，今天的你……

被雨淋病了明天就要难受，请了假就会被扣工资；

追求这些对你来说缥缈的艺术，就没法养家糊口，明天的房贷就还不上；

家人都不喜欢辣椒味，你也就只好默默收起……

你学会了考虑他人的意见和感受，学会了考虑事情的利弊，考虑最坏和最好的后果。开始计较得失，忽略自己的心之所向……

学会了踌躇，学会了与人周旋……

很抱歉，你可能就此成为了一个犹豫不坚定的人。

那个曾经最讨厌犹豫的人，成为了最瞻前顾后的人。

甚至，你曾经立下的爱情誓言也开始不起作用，你和那个姑娘心里的小美好，因为这样或那样的原因，分开了，从此这份美好就只能藏在心底。

曾经你最鄙视欺负她的人，现在也无意欺侮了她的心。

……

于是，我们可能越来越像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可能成为我们曾经最讨厌的人。
是平庸，虚伪，爱攀比，犹犹豫豫，多嘴多舌的油腻中年大叔，中年阿姨。

还是我们曾经遐想，高洁，真实，不做刻意比较，刻意伤害，放荡不羁，客观全面看待事实的正直的少年？

可能，时隔多年，我们终于都活成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

但愿你，能从这个样子里走出来，成为真实的你，活出真正属于你的精彩。

蔚青

辞旧岁，慰问创作辛苦、佳作丰硕；
迎新年，祝福才思敏捷、精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