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 凉

歌声

乘 凉 (散文)

文/歌声

        夏天来了，天气一天天热起来了。大家纷纷"删繁就简"，换上了清凉装。在这个热浪汹涌，热气袭人的季节，我的思绪随着阵阵凉爽的南风吹拂，渐渐又回到了孩提时代......
        我的家乡位于湘南的一个丘陵山村，是名副其实的大院子。院内住了几百户，全是清一色陈姓人家。因为院子太大，分上中下三部分。我们家位于中间院子，得地利之便，一到夏季，大家一有空闲，全村男女男少，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到中间院子来乘凉。
        那个时候是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不像现在，当年的父老乡亲都挺纯朴友善的。我记得很清楚，每当众乡亲过来乘凉时，我们那些可亲可爱的伯娘婶娘，便会主动从家里搬出椅子凳子，来招呼大家坐下，就连七老八十的爷爷奶奶辈，也禁不住寂寞，一听到外面的大声说笑，拄着拐杖也要出来看个究竟，凑个热闹。
        由于我们中间院子所处的位置，刚好是个风囗巷子，一到夏天，清爽凉快的南风徐徐吹入巷子，让人疲劳顿消，精神大振。因此，人气超旺，老少咸集。一边乘凉，一边开玩笑。这些能说会道的人中，有风雨沧桑的长者，有年富力强的中年。有胆大的青皮后生，也有捣乱的玩童。反正不分尊卑大小，只要开心就行。图个快乐自在嘛！乡里乡亲的。
        话题当然还是以农事为主。农民以农为本，吃饭问题才是大事。围绕田间管理，春耕秋收。化肥农药，种子秧苗。什么七葱八蒜九藠头，什么穷人靠崽大，崽大有谷卖。也有说家中喜事的，如某某家儿子找了个俏媳妇，准备初几结婚摆酒，打算摆多少桌酒席。谁谁家女儿要出嫁，选在哪个黄道吉日。父母置办了多少嫁妆云云。
        有时也有个别小伙子，闲来无事，大胆插嘴，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再添油加醋一番，说一些荤段子，总会引来阵阵浪笑。常常逗得全巷子的大小乡亲捧腹喷饭。甚至让中年妇女连连骂道不正经，心头却乐坏了，笑个不停，丰满的乳房抖颤不停。年轻未嫁的少女往往一脸羞涩，无地自容。
        我们做小孩子的，一般好多都听不明白，似懂非懂。如果没听懂，再去问大人，其结果可想而知，会让大人们更加放肆逗笑好一阵子......
         就在轻松开怀的气氛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当又要动身出去做事时，大家才有说有笑，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虽然时光过去了好多年，但只要一想起曾经的快乐，我的心头便会涌起无限感慨。这就是我的乡里乡亲，带给我精神上的极大享受和乐趣。令人久久不忘，回味无穷......


回忆写于湖南祁阳，2019.5.27

蓝河

大杂院的淳朴乡音已成美好的记忆，一去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