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洁成：闽南·闽南

刘洁成

闽南·闽南

文/刘洁成

    面桶，就是洗脸盆，你没料到了吧？这就是厦门闽南语。如果泉漳两地对脸盆有不同的称呼，大家也能听懂，这就是闽南的闽南语。

    闽南人分布大约为：闽南地区1500万人，台湾地区1700万人，港澳地区100万人，东南亚地区1500万人。全球闽南人总约4000多万人。讲闽南方言的人口约7000万。

    闽南是中国第一大侨乡。晋江籍海外人口超过本土现有居民；台湾岛内的闽南人后裔近2000万，超过现本土闽南人口；国内广东、海南两省讲闽南方言的人数约有2000万，比福建省内讲闽南语的人口还多。广东有闽南语支系，如潮汕、雷州、海陆丰等地区。闽南语系覆盖了省内外包括闽中西，海南、浙江、广西等。所以有人戏说中国的海防是靠闽南人来保卫的，我国的海岸线有三分之一是闽南人的住地。

    有300余万华裔在印尼，华裔占马来西亚总人口33％，占新加坡总人口76％，这些地方的华裔大多是闽南人，讲闽南话至少在1000万人口以上，华裔聚集区几乎是闽南人的天下，当地最通行的语言就是闽南语（包括广东等地的闽南话）。

    本人曾经在东南亚某国受邀出席当地华人一次大型生日宴会，场内的当地人都用闽南语交流。

    至少在将近一个世纪前，我们操着闽南语的祖先选择离乡背井，远渡南洋讨生活。他们可能不会想到他们的后代会在今天衣锦还乡、荣归故里。他们找到自己的根，慷慨解囊，为家乡的建设做出非凡的贡献。陈嘉庚是闽南人及厦门人的杰出代表。

    闽南方言是连结海内外闽南人、以及海外闽南人相互沟通的主要纽带。没有闽南方言的存在，就没有海外闽南华人华侨的成长、团结和壮大。尤其闽南语还是沟通海峡两岸关系的无形而不朽的桥梁。

    文言与白话并存是闽南语的根本特征，也是闽南语保守特质的证明。闽南语是保留中国古汉语最多的强势方言，是古中原文化的延伸和历史见证。同时还是具有向心力的方言，不同地方的闽南话存在音调和习惯说法的差异，但都能交流。

    以博大精深的闽南语为支柱的闽南文化，是璀璨中华民族文化的重要一支。闽南语不会消亡，也不可以令其消亡。

    闽南语、尤其是厦门话在厦门本土日渐式微，这是厦门可预见的危机和悲剧，是厦门地域性的特殊历史文化和客观现实所致，也是城市管理者热衷于城市规模快速扩张，终使厦门成为移民城市。至少泉州和漳州基本上就不存在这一窘况。

    尤其是所谓正统厦门话，历史上仅存在于大同路和中山路一带周边老市区。现在六七十岁以上的“土产”厦门人，他们的父辈大都从漳州、泉州、福州等地来，说的是南腔北调的厦门话，他们的下一代讲的才是“标准”厦门话。这一语系又尤其近几十年来接纳了大量的外地人口，以及厦门人本身更愿意用普通话和自家孩子交流而变得七零八落。厦门话实际上是没有悠久历史以及没有广泛地域性的闽南方言。

    厦门话曾经作为标准闽南语，用于大陆媒体对外宣传的标准用语。但这不重要，历史上厦漳泉三地闽南人感情至深，就象一家人。改开以来，大量的泉州和漳州人移居厦门，成为新厦门人。最初，因为腔调的缘故他们不大讲闽南语，尽量说普通话，因为那时的本地厦门人，把凡是闽南话不带厦门腔的人都说成是“内地仔”。随着时间的推移，如今老厦门人已成为少数群体，轮到新厦门人嘲笑在地闽南人的地瓜普通话了。

    闽南语的生死存亡再再被提起，其实支持保护地方历史文化和古老语种，本来就是当地政府必须理直气壮去做的事。个人以为政府相关部门重视保护、传承和发扬闽南语方言是必须的，并且是具有重大深远意义的。

    人类的全球观念并不意味着消灭区域文化和语言。刚好相反，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越是区域的就越是国际的。

    （本篇应报刊催稿仓促而就，不校而发，恐有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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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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