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冰海棠刀 · 发表于 2018-8-13 21:33:00

我原来的房间极小，一张一米五的床，一把木椅，一张木桌，还有一个浑身漆黑的电风扇在不停的转动，除此以外，没有更多空隙。
那个房子也是小，一家六口，挤在九十多平米的房子里生活，这在北京可能算不了什么……可，这里只是山东的一个小地方，房价倒还不至于如此高。
于是就被一锤敲定了一座相对来讲挺大的房子。
买的时候，墙壁、地板、窗帘、飘窗、门……这些东西都不用我们操心，因为都是房子里带着的。最最重要的是，这里自带三个空调……
有了大房子，想必就没有谁愿意住小房子了。
在昨天，所有人都兴奋愉快的搬家……
……
“大早晨的，干什么？”
“今天搬家。”
“哦。”
“哦？”
“然后？”我等着他的下一句话。
“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去。”
“哦……”说实在的，我自己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这可能会是一个永远的谜。
糖纸、瓜子皮、橘子皮……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屋子里的铅笔橡皮。
书桌的抽屉，往里面越翻，越能够发现一些新奇古怪的玩意儿，只吃了一半的豆腐干，好久都找不到的小石头，还有拆的粉碎的魔方……
我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的房间。
当然，更多的还是吃完之后忘记扔的食品包装袋……（我必须承认自己是个极其懒惰的人。）
把那些零碎玩意儿手忙脚乱的勉强扔进一个结实的袋子里，就跑去衣橱收拾衣服，再把被子什么的塞进一个大包裹……尽力而为。
我以为事情到这就完了，不禁松了半口气，抬头一看：那是曾经被我摞上天的书……还有曾经被我压在电脑底下，厚度约为8厘米，想看就看，不想看就散了的《康熙字典》和《辞海》。
作为一个打字的，身边没有两本书还行吗？作为一个合格的文学爱好者，试问：怎么能够把这两本尤其厚重的书丢掉？
但是……难道就要我这样把他们全部搬过去？
第一次觉得书多了也是一种负担，搬也不是，扔也不行。
“走了。”
“上哪去？”我问道。
“新家……你收拾完了吗？”
“我……还有一堆书。”
“书就让搬家公司过来搬吧。”
“哦……”我犹豫了一下，“大约多久能完事？”
“上午十点差不多。”
在这段对话结束的不到五分钟，六个人分成了两大帮，一帮暂且可以叫做老头和青年，接应的搬家公司，另一帮暂且可以叫做老人妇女俩儿童加只乌龟，负责带着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开车上新家。
你应该能够猜到我是哪一帮的……
电视是搬家前一天就搬过来的。
所以，把车上的东西倒腾到了家里，就理所当然的打开电视看。
直到这个时候，“没网啊！”
“什么？……你找一下是不是有一个******的无线网络？”
“有啊。”我举着遥控器说。
“密码是******”
“这是新网吗？”
“……蹭的网。”
那个时候已经九点半了……真不知道我怎么会相信十点半能办完家这种话。
接下来的，是漫长又痛苦的等待和煎熬。
由于是蹭的网，所以只有客厅里能够收到一点点无线信号，电视倒是能看，但是常看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不久就关了。
这个时候才想起，要把那只小乌龟安顿好。
“从网上买的那个按摩椅……你要不要上去体验一下？”
于是我就上去了。
今天最后悔的就是坐在按摩椅上，按了开关，然后老老实实的躺在那，而不是立马跑开。
闲来无事，便去撕冰箱上颜色早已掉的不成样的贴画……到现在我手指甲还疼。
我把自己的电脑和手机从电脑包里拿出来，却发现桌子和椅子还在路上。
十点到了……十一点到了……十一点半到了……将近十二点的时候……搬家公司到了。
我至今都很佩服那两位搬家公司的朋友，力气这么大。
把满车的东西：沙发、床、床垫、碗筷、书桌书橱……各种零碎玩意儿和庞然大物全部搬到屋子里气也不喘一口，水也不喝一瓶……要是我，早就撒手不干了。
什么新家大房子，什么衣橱木床，什么冰箱……都一边待着去……
等到那些东西终于都堆在门口的时候，我得知了一个消息……
“你干嘛去？”我问。
“还要再回去拉一车。”
“……还有？”
“要不然呢？”
于是重新陷入了郁闷和无聊的状态。
一堆东西堆在门口，老头和青年，以及那两位搬家公司的朋友走了拉另一车家具去了。
那堆东西怎么办？
一个孩子和一个妇女能顶上一个男人吧……
比较幸运的是，我的书桌来了。
电脑往上一摆，麻利的连上蹭的网，然后打字。
搬个家还要抽空打字，没办法，谁叫网络竞争太激烈，似乎日更小说更容易签约……再说现在不打字，也除了看电视也干不了别的。
倒霉的是，只来了桌子，椅子还在路上。
可想而知，我是怎么撑到下一车家具来到的……
……
第一次觉得书多了也是一种负担……
我特别佩服那两位搬家公司的朋友，很大原因是因为他们的耐力……
抬上去一个大包袱，里面是书；
抬上去两个大包袱，里面是书；
抬上去三个大包袱，里面是书……
好不容易不是书了，回到车里再一看，是书橱……
他们不停歇的把一个又一个包袱运到新家的地板上，我同样不停歇的一个又一个拆着那些包袱。
搬家公司的那两位朋友劲真的很大，每个包袱都被结结实实的打了三四个扣。
老实说，我花费了好长时间才打开一个扣……
然后发现那个大扣后面还有一两个和那个大扣一样结实的小扣……
当我的意志力终于战胜了那些讨厌的绳结之后……“哗啦……”那些本来就摇摇欲坠的书全部失去了控制，没有了任何束缚，就好像一股激流从严密的石头中不停打转，等到那块石头终于碎了的时候，那股激流也终于倾泻出来……
书多了，确实是一种负担。
搬家公司的那两位朋友还在搬弄衣橱。
衣橱本来是四个，同样大小，现在，这四个都搬过来了。
“这四个衣橱都放哪儿？”我一边收拾书，一边好奇的问。
“你屋里。”只有一句淡淡的回答。
“全部？”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全部。”
“为什么？”
“因为你屋里比较大。”
我只想问：房间比较大就活该放四个衣橱吗？心里这么想的，嘴上却不是这么说的，因为四个衣橱也没什么不好的……一定是上辈子欠了我太多衣橱，这辈子要还回来。
他们搬他们的，我还是要收拾我的那一大堆书……
只有到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家里的书真的是五花八门。
1998年的《辞海》，很早很早以前的《康熙字典》，以及上个世纪的散文诗集小说篇章剧本杂文……网络小说《择天记》，为了初中语文的新课标各种版本的书籍，不知是真是假的《史记》，曾经极其喜欢的《国富论》，永垂不朽的《红与黑》，全书堆唯一的四本漫画集，很久不翻的儿童童话……
2013年的，2015年的，2016年的，2018年的杂志……各种文学报刊，还有不知道怎么到家里的漫画杂志，全部堆成一座小山……
甚至，我还从里面翻出来基本很久以前的日记。当然，我没有写日记的习惯，所以这个日记不是我的。但是关于这个日记的事情，我将会在另一篇文章上呈现。
总之就是什么都有。
请问我能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这个问题。
把自己的书摞到一块，把父母的书摞到一块，再把剩下的杂志报刊挑一挑……把自己的书完好无损的分类……
我来来回回起码跑了几十趟，作为一个合格的爱书人士，我是绝对不允许有缺部少本的现象发生……只可惜搬书的那位朋友不是我。
要不然我一定打自己一巴掌，然后问问自己究竟把《舒克和贝塔》少的那些本放哪儿了？
全部把书倒腾完，分类摆放到书橱的时候，已经将近吃晚饭了。
“晚上吃啥？”我对这个很感兴趣，忙了一天，谁还不想吃点好吃的？
“吃啥？……酱油醋啥的也没拿过来……拿了锅没拿锅盖；拿了扫帚没拿簸箕；拿了菜刀没拿菜板；拿了米没拿面粉……这都搬的什么家？你还问我吃啥？”
这又不赖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