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我下班的时候小惠已经向我传递了非常信号,我的步伐很难再朝家的方向前进。顺理成章,我打的又到令我神往的小惠家。我们并没有急于重复床上的熟练动作,而是在关掉室内所有的灯后,点起满屋的蜡烛,让烛光迷蒙彼此的眼神,我只能透过她的呼吸感觉到眼前并不是一副画,玉手,红唇,波浪发,明眸,酥胸,倩影,没有什么修饰的语言可以超越此景。多一分形容都不能称为完美。
玻璃杯的酒在体内燃烧,我们在用尽全力欣赏彼此后,飘然享受鱼水之欢。这时,已是午夜。
“当,当,当。。。”
急促的敲门声,完美交合的身躯不禁一颤。我胆怯的问:“谁啊,这么晚还敲门,也不按门铃。”
“当,当,当”
仍然是敲门声。小惠有点害怕。我卷起睡衣跑去门边,透过猫眼看到一卷发男子。
“怎么是个男的?小惠,过来,你认识这人吗?”
小惠过来一看,惊讶的道,“这个是我的男朋友!”
“你男朋友?你不 是还没有男朋友吗?”
“以前的,现在已经分手了!”
“哦,那就甭管他了,理他干嘛,赶紧把他打发走!”
小惠有点恐惧的说:”不行啊,我不能的。这个房子就是他的!他若是知道你在我这里,肯定会杀了你的。”
她这一句话差点没把我的胆挤碎。我结结巴巴的说:“那,那,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啊,我看你还躲起来吧!我想办法把他撵走就是!”
“那好,可是我躲在哪里呀?”
“这里,你先躲在这里吧!”
小惠指了指衣橱。
“可我不敢啊,哪个电视剧里不都躲在衣橱里吗?结果都被发现了,那里可不是什么神秘的地方!我看,我还是躲在床下吧!”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如此。我拿起一把水果刀,准备冲进床底。小惠拦住说:“你干嘛,不用拿刀,这样会很不安全的!”
我急忙又把刀丢到茶几边缘,一头扎进床底。
我的脑子嗡嗡的,只听见一阵皮鞋声响。
“你在这里养了一个别的男人?”一个富有磁性男人的声音。
“没有啊,这里就是我一个人啊,真,真的!”小惠解释道。
“没有?那这里怎么还两个酒杯?还有这里,床上摆两个枕头,你他妈思春啊!”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声。小惠惨叫。
“说,你他妈把那奸夫藏哪了?”
”没有,真的没有!”
“你他妈唬谁呀,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把你先奸后杀!你说不说,”
“啪,啪,啪”又是三声清脆的声音。
“好,不说是把,我自己找,找到了把你们两个都剁成肉泥!”
又是一阵脚步声,衣橱被打开声,柜子翻开声,洗手间门声,脚步声再次袭来,越来越近,我满头大汗。
“这床底下也没有,你干什么,你别去,那里没有的!”
皮鞋声被打乱,酒杯声,惨叫声,玻璃破碎声夹杂而来。突然,静止了。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好长一段时间,传来小惠的哭声。我爬出床底,眼前的情景让我傻了眼。
一个男人死死的爬在地板上,背后插了一把水果刀,小惠两手满是鲜血。
“怎么,怎么是这样?”我问小惠。
“哥,他,他,他不是,不是我杀的,是他自己倒在茶几上,躺在水果刀上的,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我没看见,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被吓傻了,因为我确实没有杀人的经验,也没有观看杀人的经验,有 的只是在电视上。这一幕让我不知所措。
“我,我们该怎么办?哥!”
“我也不知道啊,要不,咱报警吧!”
“不行,报警你我都完了,我们的关系就败露了。我们没有出路的!”
“那,那咱们把他活埋了把!”
“哥啊,他已经死了,还怎么活埋呀!”
“是啊,也对,那,那,我们把他装进一个袋子里,扔到下水道吧!”
“可他这么大,我们怎么装啊,谁不怀疑呀!”
“那,把他切成几块,咱们分批把他运出去,丢在海边吧。”
“可我们怎么切呀,我没有切过人呀,哥,要切,还是你来把!”
“我我,我我,我更没有切人的经验,我连猪肉都没切过。要不,咱先把他放在你这里,等有机会找个杀手把他背出去把!“
“这个更不行啊,知道的人越多越危险的!还不如切了呢?”
“可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切他,我也不敢呀,我真的不敢。”
“那要不切,你我都玩完。反正他不能放在这个房子里。我见过我叔叔切过猪肉。要不我说,你来切怎么样?这个活跟宰猪杀羊的没有什么却别吧。”
“呵呵,你真逗,怎么会没区别呢?这是个人呐!”此时的我竟然还能笑出来,大概外面两个都傻了吧,我继续讨论应该如何切割眼前这个死人。
“哥,这样吧,我们先把他的头割下来,装进一个盒子里,然后把它冠冕堂皇的带出去,趁现在天还没亮,在郊区埋了它。再过两天我们再带出他的两只胳膊,扔到下水道,一块儿一块儿地,我们把他的零部件分别处理在不同的地方。”
“小惠呀,我可看出来了,你可真狠呐。”
“呵呵,哥,你夸奖了,这招也都你说的。别废话了,咱们这就开始割头把!”
“好,先割头。你去拿一把好刀来,再拿一个布袋。”
“拿布袋干嘛”
“傻啊,你!不先把他套起来,咱割头不吓死了啊!”
“恩,也对。”小惠刚要起身,大门又传来被打开的声音。
不用形容,我们的胆都吓破了,肝都变成鸡蛋那么大小。满头大汗,不知所措。
“哥,你去看看把,是什么人来了?不会是警察把,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人?”
“好好,你别怕, 我去看看!”
透过玻璃,我看到院子里灯下照射的竟然是我老婆黄娟。
“她怎么来了?”
“谁呀”
“我老婆!”
“她怎么来了?”
“我也不知道。”
“怎么办?”
“先把他抬到阁楼再说,我抬人,你把地板上的血擦一擦。”
我胆怯的抱起这个与我素不相识的人,很重,我几乎用尽我的全力。似乎他根本不愿意被我这样抱来抱去,四肢老是卡在楼梯栏杆外面。我费尽周折,终于把他托到阁楼门口,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刚一松手,他又从阁楼摔在了地板,此时,让我们魂飞魄散的事情又发生了。
这个“尸体”在落地的一刹那,痛苦的叫了一声。我与小惠大惊失色,目光凝聚在这个“死人”上。惨叫后,他又登直了四肢。我小心翼翼的用手指试了试他的呼吸,没有了,又听了听他的心跳,没有了。我向小惠摇摇头。
“他刚才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他现在死了,确实死了。”我解释说。
“我误杀了他,你助我一臂之力。咱们俩都是嫌疑犯了。”
我没功夫和她开玩笑,老婆的脚步已经逼近房门,当我再次托起这个死人的时候,老婆竟然进来了。
“你怎么没关门?”我问小惠。
“是他进来时就没关门!”小惠无奈的指了指死人。
老婆见此情景也大惊失色,但很快她就恢复了平静,并用鄙视的眼光看着我们,用嘲讽的语言问我:
“她是谁?”老婆指向小惠。
我在无意识状态下答道:”第三者!
“那躺在地上的呢?”
“第四者!”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 面对老婆的审问,我只能如此回答。
沉默片刻,老婆冷笑出来,说道:“我的好老公啊!你不是一个好丈夫,但是一个清官。所以你才有了这人命官司!”
老婆的话让我更懵逼了,好像发生的一切都在她掌握之中。我平日里那些小心眼,那些嘚瑟,在她面前似乎都是小儿科,这样让我觉得自己特别猥琐。
老婆将已经吓傻的我搀扶起来,眼睛略显湿润,激动地道:“老公啊,我实话跟你说吧,跟你上床的这个狐狸精是别人安插的一枚棋子,目的是要将死你。你死了,权利就旁落,那点审批权就成为别人的摇钱树喽!”
我的脑子开始慢慢反应开来,背后好像有一双双贼溜溜的眼睛在盯着我,不禁让人毛骨悚然。我开始飞速地回忆着这两个月发生的事情,没错,我手中确实握着郊区池塘开发的审批权力,那家叫做春茂商务公司的企业手续不全,也没资质开发那些池塘,我当时很友好地回绝了,也谢绝了他们的多次的好礼相送。我还记得那个企业负责人姓张,具体叫什么已经不清楚,总之叫张总便可。难道这张小惠是他的人?
我正思索着,小惠突然破口骂道:“我操他妈的,张德彪,他连老娘都给耍了。老娘要跟他鱼死网破!”
我不禁大惊失色,这个五分钟前还对我温柔到极致的女人竟然露出了一副凶狠的嘴脸,而且她也毫不避讳地承认了自己的角色。
“邱主任,现在我瞒也瞒不住你了,你有个好老婆,聪明的老婆。我确实就是一颗棋子,目的是接近你,取代你,然后为那个张德彪卖命,给他提供生意上的方便。然后我得到自己的那一部分利益。可没想到这个王八蛋背后还给我藏了一手。我白陪他睡了三年不成,还把我推荐给了这个小畜生!”她愤恨地指了指躺在一旁的死尸。
“这个小畜生是他生意上的老对手的儿子,让我打入他们家内部,给他提供有利情报!利用完后,又把我安插进了机关单位,要取代你的位置。没想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也是他要除掉的棋子!”
言罢,她的眼角流下两行热泪。
老婆嗤笑道:“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接着,她把目光转向我,带着责备和怜悯,叹道:“这个傻老公啊,你真是傻呀!从你第一次在这过夜的时候我就收到匿名的电话,把你和这狐狸精的一切都掌握了。我估计这死人也是那个匿名电话引过来的吧!这回好了,你的小主任保不住了,也犯了人命官司,得坐牢!我本是来捉奸,却也被人利用了,呵呵,这回咱们算是完了!”
面对眼前的惨景,我十分懊悔。这个危险的商人做了个大局,他只需要给一陌生人一百块钱,把我和小惠偷情的事告诉我老婆和小惠的前男友,那么我和小惠的关系便被曝光,我的仕途就此终结;而且,他应该早就准备好了一个能够取代我和小惠的人,真正的棋子在他手中。但他没想到的是,捉奸行动闹出了人命,那个打匿名电话的陌生人便顺理成章地进入到了警方的视线。(下集完)
注:本作品为作者(岳广飞)于2010年7月30日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