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言疯语

随意的风

    编者按：八段“疯言疯语”，实质是醒世真言。难得的是自剖彻底，鞭恶有力。作者见钱不贪，遇惑不乱，勤于自省，善于思考，随意其外，智慧于心。工作，世俗，情趣，心性，嗜好乃至性，漫无边际，看似疯言疯语，却始终没有离开大辙。

    冀成先生在“疯言疯语”中清醒的看世界，冷静地解析着人间百态，世俗炎凉。有些现实，有些世故，深有见地。文风淳朴，坦然流畅，毫无做作，于针砭时弊寓诙谐幽默之中，耐读耐品，颇值得一读。“疯言”不疯，“疯语”不愚。

    冀成先生写的超脱旷达，怡然自得，文字亦庄亦谐，独具一格，别有韵味，语言犀利，有一针见血之快，时代的境遇和冀成先生的情怀不经意间流淌笔端，反映了冀成先生潇洒的生活，放达的态度，也反映了冀成先生的社会忧患意识和忧国忧民的爱国精神。

    这篇文章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层面反映生活，语言纯熟，细腻；思想深刻，实在。真实的人生，谐趣的说道，彰显理趣，随性的文字更突出了自然之思，读之可耳聪目明，参悟人生。喜欢冀成先生的坦荡，幽默，再一次读冀成先生，越发觉得冀成先生是一个感性而真实的人。

疯言疯语

一

    有点文化常识的人几乎都知道，文学作品，是写作者把描绘客观世界，以及自己的社会生活感受、感悟用文字语言有机地融为一体，形象、夸张，以点带面的反映现实社会生活当中的某些事物，以及某一些人的思想、情感和人生观点，尤其是诗歌和散文，更多成分的都是由写作者的主观联想所产生出来的心灵情感的艺术作品。

    一个人，别管你是谁，若是想从一篇，或者是一部文学作品当中寻找情感寄托或心灵慰藉，亦或是想丰富丰富自己的日常生活雅趣，这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人所周知，读书开智益心吗。

    一个人，若是想实打实的，机械的在哪一篇亦或是哪一部文学作品里来落实自己的一些社会生活当中的人生答案，我敢说，这个人不是闭着眼睛跟人们瞎扯蛋的阿Q，就是大脑有了什么怪毛病的堂吉诃德，或者他根本就是一个不不懂生活，不通世事，不知文学作品是何物的白痴。

二

    这些年来，公司里最时髦的事情就是贪污受贿，喝酒唱歌，嫖娼赌博。那些手中掌握实权的人贪污权力，贪污金钱，贪污名誉，贪污女人，贪污男人……

    在这个贪污受贿，喝酒唱歌，嫖娼赌博泛滥的公司里，我还装个什么高风亮节，何必不趁此混乱的雾霾时期也去凑凑热闹，伸伸手捞几把钞票，弄些东西实惠实惠。何必不去找个美女，快乐快乐，享受享受。

    虽然我的脑海里偶尔也闪现过这种无耻、邪恶的念头，可惜我没有这个贼胆。

    我是个胆小如鼠的窝囊废，跟着别人去喝喝酒，唱唱歌还可以，我可不敢贪污公司的金钱，不敢接受别人的贿赂，不敢嫖娼，不敢赌博，不敢找小三。

那怎么办呢？只好天天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理所当然地享受公司的水电，享受公司的茶叶和香烟，享受公司的纸张、笔墨和电脑，享受公司的时间。

    其实，我心里也明白，这些种种类类的职务享受，实质上也是一种变相的贪污。

    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可我这个无形当中就已经犯了多年罪的罪人，既触犯不了什么刑法，也蹲不了什么牢房，何乐而不为呀！

    现今这个市场经济社会，自上而下，从里到外，职务腐败已经侵入了各行各业的肌肤里，侵入了血液和骨髓之中。职务腐败已经成了不成文的工作规定，已经成了工作惯性，我何必闲着没事瞎琢磨这些问题来烦恼自己这条小咸鱼呢！

三

    这些年来，我这个有职务而没有实权的人，在公司的具体工作少，剩余时间多，上班期间又拉不下脸面窜科室找人们侃大山。无奈何，只好待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抽着香烟，读读报纸，喝着茶水，看看闲书，翘着二郎腿，上上电脑，写诗作文解解闷了。

    说实话，一天八个小时，我总不能坐在办公室里抽香烟，喝清茶、看报纸、读闲书吧！所以心里一旦有了点什么感触、感慨和感悟，就会不由自主地打开电脑，随心所欲地敲打篇什么小东西玩玩心情，发泄发泄情感，消磨消磨时间。

    我不是一个依靠卖文字吃饭的痞子文人，敲打文字也就不会刻意地去琢磨和追求什么文学形式、社会内容，以及人生主题和哲学思想。我是心里有什么话，嘴上就说什么话，手上就敲打出什么文字来。别说敲打文字是玩心情，这些年来就是做一些什么具体事情，我也从来不会有目的地去企图什么。

    我的一些文字作品，基本上都是心血来潮的即兴小玩意儿，事后又不肯动脑子去洗练、修改，每一篇作品不是乱糟糟的散乱文字那就奇怪了。尤其是以前所写的那一些所谓的朦胧诗歌，现在找出来读一读，连我都弄不明白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莫名其妙的疯话。

    不过，有一点还可以肯定，我既不是一个看风使舵的网络写手，也不是一个时代的鼓吹手。

    虽然我还算不上是一个大众诗人，也不是有什么社会名气的作家，可这些年来从我的心里头流出了一些清新的诗歌，流出了一些朴实的文章，而且还在各个大型文学网站上发表了，点击率和评论还不少，多多少少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社会影响的，这倒也是一件实实在在的事情。

    我的每一首，每一篇、每一部文字作品，虽然还不能算是很荒唐的东西，但我的写作态度，静下心来琢磨琢磨，连我自己都不敢恭维，因为太不严肃了。

    要说我的写作特点，可能就是无目的、无意识地显露了一些同龄人的困惑情感和矛盾的心理活动过程，以及一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小市民的情感、思维和思想状态。

    青年时期，开始动笔写作的时候，我就不喜欢向报刊、杂志投送稿件。那个时期邮寄稿件花钱不说，来来回回地跑邮局，挺麻烦，也挺费心的。

    再就是，没有社会名气的自由撰稿人的作品发表率是很低的，实在是浪费人的感情。我没有机会结识、讨好报刊、杂志那些编辑，也就不愿意去碰什么运气，闲着没事写着玩，时间长了也就自然而然地积累了一些无聊、粗糙的文字。

    前些年，我整理了整理自己的一些诗文，花了点钱，委托朋友出版了一本《冀成诗文选》。整个运作过程都挺省心的，因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吗。

    事后，我对自己那本粗糙的书很不满意。可当时的那种感觉还是挺好的，感觉着有点成就感，还感觉着有那么一点点的自我生存价值。

四

    老天爷只要不打雷、不下雨、不刮风、不下雪，一年四季，每天早晨我都喜欢领着小狗去爬爬山，跑跑步，然后回家吃早饭，到点上班去。

    上班期间，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可做，又敲打不出什么东西的时候，我就喜欢待在办公室里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打坐，闭上双眼参禅。

   我喜欢净土宗的修炼方法，因为这种修炼方法非常的便捷，非常的灵活，只要心里有南无阿弥陀佛的念想，在什么地方，在哪儿都可以修炼，即便修炼的地方没有佛像，手上没有什么佛家经典，也照样可以参禅不误。古德云："忽然起念念弥陀，平时无风自作波，有念消归无念处，岂知无念亦为多。

    心无杂念地静坐，就是一种简洁的参禅。其实吃饭、穿衣、烧水、泡茶、喝酒，等等，等等，这些日常生活当中的琐碎事情，都是一种参禅。说白了，参禅，就是要捅破这个无明壳子，明心见性，见性开悟，顿悟成佛。

    佛，人们一般所指的是释迦牟尼。佛是梵语的佛陀简称，译成汉语就是觉悟、觉者的意思。其实，所谓的佛，实际上就是一个已经有了大觉悟的人。

    佛，即不神秘，也不希奇，人世间到处都有活佛的踪影。但是一个普通老百姓，要想修炼成佛的话，也确实不是一件容易做得到的事情，因为觉悟包括三方面的意思：自觉、觉他和觉行圆满。

    自觉，就是自己觉悟自己，自己解脱自己，这样的人，佛教称之为罗汉。觉他，不但自己要觉悟，要解脱，还得要帮住他人觉悟，帮住他人解脱，这样的人，佛教称之为菩萨。觉行圆满，这两方面的功德都很圆满的人，这才能称得上是一个活佛。

    我喜欢静坐参禅，这就说明我的心里头已经有了觉悟。在日常生活当中，我又愿意去帮助别人觉悟、解脱，我是不是也可以算一个活佛呢？

    就算我是个活佛的话，充其量也只不过就是一个居住在闹市的垃圾堆里，整天让一些苍蝇、蚊子、老鼠给闹腾的晕头转向，不得不努力坐下来修心养性，不得不思索一些社会、人生问题的闲散野佛而已。

五

    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正儿八经地学习过什么生理卫生课，只知道五脏六腑都在自己这个草包肚子里蜗居着，可它们究竟是都在哪个具体方位当中活跃着，都在起着一些什么具体作用，就是今天，我也没有弄清楚。

    平时闲着没事跟亲朋好友或同事聊天的时候，我好说：“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这辈子走到哪儿算哪儿。活着，每天活的轻轻松松、自由自在的就行，至于上帝让我什么时候找他报到去，那是无所谓的事情。”

    谁要说我不爱惜自己的生命，我不承认。因为我只要是得了一点什么小毛病，就得马上到小医院去找大夫给看看，打打针，吃吃药。稍微感觉着病情严重了一点，那就得跑到大医院去找医生给全面地查一查，看一看，花多少钱也不心疼，反正公司都给我全额报销。

    不过，对社会上私人诊所里那些把皮肤过敏当作恶性牛皮癣来医治、来收费的野郎中，我可是个铁公鸡，一毛不拔。社会上那一些神乎其神，刁钻古怪的神汉、巫婆，那更是从来都挣不到我的钞票。

六

    吸烟损害身体健康，我知道，但我从来都不想戒掉。喝酒对身体不好，可我每天都得来两盅。虽然我不是一个大烟鬼、大酒鬼，可在日常生活当中却是一个少不了烟和酒的人。

    尤其是酒，每当我喝酒喝得兴奋了，就喜欢诵读“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来耍疯，来发泄情绪。

    日常生活当中，我倾向于田野里的那一些绿色食品。我这个馋嘴男人，每天都不能离开鸡鱼肉蛋和一些新鲜蔬菜，以及各种干鲜水果。这些年来，一日三餐，只要有一顿饭让我吃的不满意，心里就会长出几个不高兴的小疙瘩。

    社会上那些令人眼花缭乱的高科技营养补品，我从来都不感兴趣。尤其是那些白纸黑字写着什么国家免检的高档食品，我从来都不吃。

    为什么？因为我们家不富裕，再则就是，我根本就不相信这个市场经济社会上那些免检单位免检出来的东西。我觉得免检就是一种不成熟的商业运作。

现今这个市场经济社会，在金钱的诱惑之下，什么不要脸，不要命的妖魔鬼怪都钻出来了，什么东西政府各部门最好都不要实行什么免检。尤其是食品之类的东西，实行免检，早晚都得免检出人命来，早晚都得免检出社会大乱子不可。如果人们不相信我说的话，那就拭目以待吧。

七

    池莉女士说：“高质量的婚姻主要是在精神上有饱满的爱情和生理上有和谐的性。”

    我不敢自吹自擂自己和妻子的感情是上个世纪末，这个世纪初当中最佳的一对，但感觉着池莉女士所讲的这两种美妙的事情，我和妻子都得到了。

    滑稽的事情是，在现实社会生活当中，我曾经也做过一些心气荡漾的春梦。

    狠斗私字一闪念的年龄阶段和那个社会时代，尽管早就已经杳无踪迹了，但《廊桥遗梦》那部小说里的婚外情，当年也确实是曾经激动得我好几天都睡不好一个安稳觉。

    庸俗的事情是，日常生活当中，尤其是和朋友们喝多了酒回到家，妻子一旦找我吵嘴，吼我，我觉得自己受委屈了，心里也臆想过要花个百儿八十的钱去洗洗桑拿，花个一百二百的钱去找个年轻漂亮的野鸡发泄发泄兽欲。

    饱暖思淫欲，酒能乱性。古人说得一点也不错。

八

    吃饱了饭，撑得没处消化的时候，关于情爱这方面的事情，我臆想的多，做的少。找个情人玩心情，我没那个雅兴。尽管情人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昙花，是美丽、圣洁的人生故事。

    现实生活当中，谁要想找个情人玩心情，那谁可就是在玩弄邪恶的鬼火，早晚也得把自己给烧死。因为谁家的大姑娘，小娘们闲着没事也不愿意陪着你玩什么心情，即使有，那也都不会是良家妇女。

    社会上有那么一些邪恶的女人，她们玩的是你手中的权力，玩的是你口袋里的金钱，玩得你妻离子散，玩得你身败名裂，玩得你倾家荡产也不会为你这个花心男人掉一滴眼泪的。

    说实在的，这都什么年代了，市场开放了，谁要是想找个情人玩心情，还不如到花鸟市场上去找个专业妓女玩玩，那里的野鸡有的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黑的、白的，老的，少的，随便挑，随便捡，即简单又明了，花钱不多开心取乐。玩完了，穿上裤子，人模狗样地离开花鸟市场，谁也不认识谁，谁都没有什么后患和烦恼。

    但问题是，首先你得把尊严和灵魂给扔掉，把社会道德和国家法律都抛到脑勺子后面去，然后再找一块狗皮膏药把自己这张魔鬼脸糊巴的严严实实，整天像个牲畜似的活着，那样才能行得通。行得通是行得通，可你这个人已经走到人生的天尽头了。

鲁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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