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蛇
晓帘幽梦之《我的月亮不曾远离》
年少时特别迷恋许仙与白蛇的故事。总期望她会不会也穿越千年的轮回,来许我一世深情。 我想,她一定不会。 因为,我怕她;更因为,我曾伤害过她。
记得小时候,与伙伴们在屋外玩耍,一条蜿蜒的大蛇从我们面前刺溜地滑过。两米左右的长度远远超过了孩童的个头,铁锹柄般粗的蛇身更是渗人。 这等“庞然大物”我们何曾见识过! 不由分说,伙伴们自是吓得四处逃窜。也有胆儿肥的,捡起一根木棍追着蛇打。 可巧的是,大叔叔正好经过,立马也加入了打蛇的队伍中。最后那蛇无处可逃,兴许是看见我家房子的东墙壁底下有个小洞,于是麻溜地想要钻进去。 我顿时吓得一身冷汗,可不能钻进去呀!不然,晚上真的没法睡觉了。 大叔叔还是挺给力的,一把拽住了蛇尾巴,使劲儿往外拔。可是蛇好像吸在了墙洞里似的,任凭你怎么用力,就是拔不出来。 熟话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拔不出来,就烧死你。 于是,大叔叔扯着蛇尾巴,小伙伴们在洞口挨着蛇身点火。经过一番折磨,终于解决了这个可怕的妖魔。 据老辈人所说,蛇的命理很硬,打蛇必碎其首。否则,马蛇子会把它复活,到那时,它就会回来报仇的。 我们当然怕蛇回来复仇了,所以对于老辈人的话,也是深信不疑。不但照做了,而且做得还很彻底,彻底到把蛇尸用食品袋装好,然后高高地挂在河边泡桐树的枝干上。 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会去观望它。一边悔恨着自己的残忍,另一边又怕它真的活过来找我复仇。 可是,它终究没有来。
那年夏天的一个正午,我躺在床上睡大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却看见房梁上缠绕着一条小蛇。 心想:是你吗?是你投胎转世回来复仇的吗? 我没有动,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它。不知不觉间又是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猛然惊醒。四下环顾,却是不见小蛇的踪影。 妈妈说,在家里看见蛇不好,要在条几下摔只碗破了这霉运。 反正我是不信了,要摔自个摔。 它在房梁上避暑,我在床上睡觉。我不曾扰它,它也未曾扰我。
2017年3月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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