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本是热血,但在心冷的时候,血也变冷了。 …… 放眼望去,这里满是横七竖八的小草的尸体。蟋蟀的呻吟充斥着整个世界。我低着头,不敢面对。在这之前,有些无耻的孩童还邀请我一起在草丛上打滚,却被我冷笑着拒绝了。 “如果不是还要玩,我真应该把他们扔到河里去……”我自言自语道,慢慢的俯下身来,想要亲吻一下小草。 当我刚刚蹲下,就又听到了那群孩童放肆的大笑声了。我当时气急,真想教训他们一下…… 一只可怜的小狗,还没有我的拖鞋大,可怜巴巴的站在他们面前,哆哆嗦嗦,明显出生不久。和那几个男孩子站到一块,就像一只松鼠。 他们却丝毫不理会,摩拳擦掌的,嬉皮笑脸,根本不把这当一回事——他们在欺负那只小狗。 这似乎成为了惯例。 …… “你们干什么?”我冷笑着冲上去。 “一只小狗而已。”其中一个男孩露出魔鬼般的笑容,“又不是人,至于嘛?” 我知道和他们理论没有任何效果,起不到任何作用。魔鬼还是魔鬼,作恶多端就是作恶多端! 我抱着小狗跑了,后来,我注意到,它的爪子上有伤口,应该是被什么划伤的。 那只小狗的眼神里只有对未来的恐惧和母体分离的痛苦,黑色的眼球连转都不敢转,眼皮连合都不肯合。 试问,怎样才能理直气壮、狂笑着追赶这样一只小狗呢? …… “别打!”我冲上前去,从妈妈的手里夺过苍蝇拍。 蜜蜂被我吓跑了。 “不打死它,还让它蛰你啊?”妈妈很不理解,皱着眉头说。 “它是什么都没干,就是不小心跑进了咱家而已。……罪不至死吧!”我说道。 “你是你,它是它。——蜜蜂怎么可能和人一样?”妈妈说道。 “一样,生命不分高低贵贱,都是生命。”我一边说着,一边用苍蝇拍,按住了那只误打误撞的蜜蜂,用卫生纸小心翼翼拎着它,放到楼下去了。 …… “乖,有我呢。”我坐在一片空地上,手里捧着一只蟋蟀。那只蟋蟀躺在我的手心里面,断了一条腿,嘴角周围还淌着汁液——那是它的血,绿色的血。只有它的触角还微微颤动,看起来无比的惨! 几分钟前,令我感到无比失望的同胞们,抓住了它——一只可怜的不能再可怜的小蟋蟀。毫不留情的拎起它的触角,任由它嘶叫喊痛,也绝不放手。 蟋蟀的歌声,一下子变成了悲鸣。 它的悲鸣,是在感叹上帝何其不公! 它的悲鸣,是在向世界倾诉痛苦。 它的悲鸣,是希望有谁来救赎。 它的悲鸣,也是希望早日解脱,离开这个不公之地! 它只是一只小小的蟋蟀啊!却为何承受了这么多?它只是吃自己那块地的小草,玩着自己的土,与世无争的一只小小的蟋蟀啊!有什么错? 别人的快乐却建立在它的痛苦之上!这又是何等悲惨?人性的残暴足以把一个鲜活的生命蹂躏到死亡的边缘,还不可以反抗…… 更令人气愤的是,顽童们折断了它的一条腿,到处炫耀…… 生命不应以残害生命为乐,而是应以保护生命为荣! 为了防止它逃跑,他们把它——一只已经遍体鳞伤的蟋蟀,用草茎捆绑,用石头压榨。 蟋蟀嘴里淌出绿色的血液。 我心中不禁想:绿色的血就不是血了吗?微小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吗? 于是,我去救蟋蟀,经过几番周折,我把蟋蟀救了下来。 我看着可怜的蟋蟀,只剩下心疼。 …… 生命无错!生命平等! 你的一时兴起,便会造就无数个在你看来不足挂齿的杂乱悲剧! 绿色的血也是血,微小的生命也是生命! 也许是人类自大惯了!永远把自己的欲望放在第一位,把一个个生命推向悬崖! 也许人性本身便是一座石头山,任你滑的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也不会有一只手帮你。 也许在人类眼里,只有他们的生命值得尊敬,值的呵护,活着值得庆祝,死了值得悲痛! 不知什么时候,在这个世界里,滴血为冰。 让我只看到人性的漠然与麻木,看不到善良与光明。 责任编辑 陈林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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