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啊。 我不止一次的听到了一群人在背后谈论你的声音，即使我并不在意这些，可我担心你会在意。 不知道我有没有与你说过，一般做我的朋友，都很自豪。不是因为我在学校里的成绩，不是因为我手里有什么权利，更不是因为我有多少多少好吃的东西…… 那为什么都会那么自豪呢？ 因为我们信任彼此，相信彼此带给我们的爱与陪伴，是可以永恒的；可能会经历一波三折，但最终还是会回到那段友谊，最美好纯真的样子。 其实，当你每次回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像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好像一切都在原样……那个时候，其实是我最恐惧的时候。 我怕你会在先前的错误中沉溺，深陷，然后由它变成一个越来越大，越来越深的伤口，直到那伤口已经无法修补，你我才燕然醒悟，却为时已晚。 那是你我最不想看到的事，不是吗？ 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我应该坐在电脑面前，敲下这段话，用心书写下这段文字，就像几年前我为另一个很重要的人做的那样。 为了你，我必须用键盘，捅破这层窗户纸，再也不能回避，直面你我的行为，重新审视整个事件，或者说人性的本身。 01 跑完操，我埋头啃自己的早餐，只是简单的希望这顿饭赶快吃完，这样就可以快点回去写作业。 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的等你。 我回头看你的位子，你没有坐在上面吃饭。 我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的直觉和灵魂催着我抬头去找你。 事实证明，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你趴在餐厅的窗台上，瘦小的身影孤零零的去面对苍白的天空。 我把心提在了嗓子眼，我无法看到自己当时是什么样的表情，有怎样的震惊……我只听见自己喊着我的口头禅，“朋友，朋友！朋友！！”我感到自己没有任何理智的从座位上冲出来，忘了自己是如何跑到你身前的……只觉一个身影，从我眼前冲过，把你抱到了旁边的楼道里。后来当我定神，才发觉是地理老师。 我只是觉得晕眩，甚至难受。 当我想上去问你经过的时候，被老师连推带拥的弄回了餐桌。直到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还在大口喘着气，甚至差一点倒在旁边某位男同学的肩膀上。 饭是没心思吃了，早早的回到教室，便听见到处都是谈论你的声音。 我也是惶惶的度过了漫长的一段时间，既希望听到有关你的消息，又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让我不知道应当怎么办。 再次见到你，就是你默默的收拾了书包，拿了东西走了。 我下意识的追了出去。 迎面撞上班主任老师…… …… 我为什么和你说这些？ 因为你作为整个事件的主角，你有知晓这些的权力。作为你的朋友，我不想剥夺你的权力，所以，我告诉了你这些。 再到后来，我从c口中听说了这件事的全过程，可能不完全是事实真相，我更不希望这是事实真相，但很遗憾，也很抱歉，这就是我听到的事情的全部版本： c：“我听人说，就是她把一些菜汤洒了一桌，一个老师正好从那经过，蹭了她一身，就问她，‘你干什么？’，然后她就开始闹腾，就那样了……” 我听完这个故事，第一反应是找你过来和c辩论，你怎么可能会是这样一个人？ 我不信。 但是，朋友，不是所有人，都会在这种时候站出来为你说一句：我不信。除非你的行为，足够让人相信，你是一个不会斤斤计较，懦弱，而内心又无比脆弱的人。 02 我有一个朋友，我们认识快七年了。但她不是我的同学，我们之间也没有任何利益的瓜葛……可以说，我们成为朋友，是一个十分神奇的事。 她比我早上一年初中，有一天，她在微信里告诉我，她们班里有一个女生，成绩很好，几乎每次都是区里的第一，而她只能排在那女孩的后面。 她们还是班里很要好的朋友。 我想，她一定是哭着用泪水敲下键盘，茫然的用键盘问我，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为什么自己这么努力，依然考不过她，依然不能拿第一？ 还有，要不要和她结束友谊？ 她告诉我，她之所以想与那个女孩交朋友，是因为她觉得成绩好的朋友可以帮到她…… 我隔着屏幕，就有想陪她一起哭的冲动。但我反问了她一个问题，即使我知道这个问题对她来讲很残忍，但我必须要问。 “如果我的成绩很差，你还会和我做朋友吗？” 她给我的回答是毫不犹豫的：会的。 我于是打开文档，给她写了一封信，内容如下，今天，我也想把这封信送给你，因为我觉得你也很需要这封信： 你昨天告诉我，你们班里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孩，考了全区第一。 年年都是如此。 每科都是如此。 你告诉我，那本来是属于你的。 你还说，你看不到她每天多么努力，她每天看上去都过得很轻松，但是成绩就是很好。你告诉我，你每天都做很多物理题，化学题，很努力，但是即便这样，你也只考了第三。 我的朋友，隔着手机屏幕，我就能够感到一阵阵的辛酸：好想陪你一起哭啊！ 你问我，她是不是天资聪颖，你根本比不上？ 我安慰你说不是的。 你已经很棒了。 但我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跟你解释这件事情。 最后，你吞吞吐吐的告诉我，你们以前是好朋友，只是，现在，关系越来越淡了。你不止一次的问我要不要与她和好。 我不认识她，也没有见过她，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 但是，我想给你讲几个故事。 …… 我四五年级的时候，同桌是个与我差不多大的男孩。 他日记写的超棒！ 当时，老师每一次写完日记，都要评奖，让写的好的同学上来读自己的文章。我每次都会被评进“优秀习作”里，站在台前，大声朗读自己的文章。 但是，他获得的奖项是“完美日记”。 每次都是。 说白了，优秀就是90多分，但是“完美”是无瑕的100分！谁又会抛弃100分甘愿要90多分呢？ 我很不服气。 几乎跟他成了对手。 到后来，我创立了我们班的“班报”，由于我是创始人，总编的位置就落到了我头上。但是办报纸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我就想去找几个副主编。 我想到了他。 他的写作水平我是真的欣赏，而且，他真的很合适这个位子。我没有因为他比我优秀好多而不让他做副主编，即便这个决定权在我手里。 他也没有因为我是他的对手，而拒绝我。 我们一直合作，合作的很顺利。后来，我创办公众号也找他，写小说也帮他发表，遇到难解决的问题也找他。我们不论谁比谁更优秀，谁比谁写的更好，我们只知道，我们是彼此的合伙人。 最近，我发给了我最近写的文章，他居然毫不吝啬的给我点赞，鼓励我，很认真的承认我的水平，丝毫没有嫉妒或是不想与我继续合作的意思。 因为，我们是朋友。 …… 俞敏洪老师考上北大之后，一直都在班里排倒数……因为比他优秀十倍甚至百倍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你可以想象一下，在校园里，遍地都是贵胄公子。你的同桌背着名牌书包。你的前位曾经获得过各种各样的奖项和考级证书：钢琴八级啦，习作大赛一等奖啦……你的后位是某个省委书记的女儿……而你，仅仅只是一个从乡下来的大学生，一穷二白…… 你考上北大的这点成就在他们眼里可能并不是什么。等到毕业后，同学们都被分配了好工作，有了好领导。但是你，却只能留在北大教书。因为他们比你优秀太多，多到你可能一辈子也追不上。 但是，即便如此，俞敏洪成为了新东方的创始人，他们没有。 …… 一次数学考试，题不是一般的难。 我只考了七十多分，现在想来那真是我考的最烂的一次。我们班的最高分也只是93分，但是，那张试卷，在年级中，居然有考一百的！ 听到这个消息，我懵了。 我甚至有一段时间对人生产生了深深的怀疑：难道我的数学真的就那么烂吗？ 后来…… 有一次综合实践的展示课，我，包括那位考一百的，还有四五个人，代表级部去上报告厅展示。我们都很紧张，但还是帮彼此打气加油。 我的展示很成功，他的展示也很成功。 …… 其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你不必如此自卑。 就好像一个人呢拥有了一只蚂蚁，还想拥有个蚂蚁窝；拥有了一个蚂蚁窝，还想拥有一片草坪；拥有了一片草坪，还想拥有一个城区；拥有了一个城区，还想拥有一座城市；拥有了一座城市，还想拥有一个省；拥有了一个省，还想拥有一个国家…… 人的欲望是不断增加的。 你考了班里第一，还想考全年级第一，考了全年级第一，还想考全区第一。 但是，偏偏，你没有考全区第一。 你会伤心，会自责，会失望，会难过。 这些我都理解。 但是，你真的已经很棒了。 拥有一个省的不如拥有一个国家的，但也同样值得骄傲，值得高兴。 至于，你要不要与她和好。 你可以选择和我对那位男孩一样，让他成为你生命中的重要的伙伴。 你也可以选择向俞敏洪老师一样，对那些漠不关心，静待出头之日。 当然，你如果真的不想与她和好，又做不到“静待出头之日。”你选择必要时尊重对方，没事时默默路过，也不是未尝不可。 选择在你。 你有没有觉得我上面说那位朋友，很像现在的你。 觉得自己的才华无处施展，有努力，有目标，拼了命的把一切都做好，却还是超不过你想超过的人。 于是，你开始质疑世界，为什么这样不公平？为什么不认可你的努力，为什么不把你放在眼里？ 在一个人心情混乱的时候，听到旁人不经意间的某句带有愠色的指责，便会把自己的过失无限放大，直到自己崩溃，做出极端的事情。 03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我就是直接告诉你，我想也不为过。 便是在下从来都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这和你的成绩没有任何关系，只与你的行为有关。 一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孤立无援。如何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如何才能得到别人的赏识？ 这恐怕是我们一生都会纠结的问题。 但我想说，大声喧哗和吵闹，以及过激的行为，都是绝对无法受到别人的认可与尊重。 这也是为什么，我可以把你当做朋友，却没办法把你放在眼里的第一原因。 如果你觉得痛苦，无奈，或者心烦意乱，你可以选择把它喊出来，说出来，写出来。但是，请不要让全世界的人都听到你的声音，感受到你的情绪。因为没有人能为你的情绪买单（除了你父母） 释放自己的情绪，表明自己的观点，确实是每个人的权力。你可能也发现了，我先前给那位朋友的信中，最后一句话是：选择在你。但是，请好好说话，认真的，文明的，尽量努力的把话说好，礼貌一些，字吐清楚。 我应该很难忘记，在某个自习课上，我迷茫的不知所措的时候，地理老师没有把我拉出去讲一堆，而是非常委婉，非常用心，非常认真的用黑笔在书的后面留下他独有的字迹。 那句抚慰我的话，很直接的救了我： 让人感到迷茫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想的太多，做的太少。 那你想一想，如果当时他冲着我喊：“你迷茫什么呀？！……还不赶紧做题？” 那后果又可能是怎么样的？你有想过吗？ 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关于目标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总是想要超越我。我从来不会给自己辩解太多，但是我很想告诉你： 人活一世，并不是为了谁而活，而是为了自己而活。为了自己的追求，自己的理想，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爱好，自己爱的人，还有爱自己的人……为他们而做那个最好的自己。 当你纠结于旁人为什么做的比你好的时候，你就会慢慢在风雪里迷失自我。 一个人，只有走自己的道路，才能赢得这场马拉松的胜利；若是走别人的道路，即便比别人抢先到达终点，也会因为走错了场地，无功而返。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学习吗？ 因为我心底有一个名校梦。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打字吗？ 因为我心底有一个作家梦。 但是，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努力学习吗？ 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超过我；也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不知道目的的追赶，终究只是牧羊，不可能是骏马奔驰。 04 最后，我想和你谈谈我自己。 我知道你对我这个人有很大的疑问。 你总是认为我不努力，不如你拼命，不如你付出的多。你觉得自己早上五点起来学习没有问题，是因为看我五点起来没有问题。 我只能抱歉的告诉你，凌晨五点钟起来，这个习惯，我保持了好几年。 好几年前，我五点起来看书；几年前，我五点起来，借着月光写作；现在，我五点起来学习。 好几年前，五点起是为了爱好；几年前，五点起是为了梦想；现在，五点起是为了名校梦。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些每天早晨催着自己从床上爬起来，窜到电脑前，写一个小时一千来字的章节，然后飞速的刷牙洗脸再去上学的日子。也永远不会忘记，每当夜深人静时，自己借着月光，伏案写作的日子。 不是所有的人生都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包括我今天给你写这封信的目的，有一部分也源于我的使命。鲁迅先生说：“医学是医治人的躯体的，而文学却是医治人的心灵的。” 我作为半个文人，自然有医治人的心灵的使命和道德，只是这条路，何其简单？ 2018年12月2日星期日 冰海棠刀 责任编辑 陈林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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