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许久精脸上带着惊喜的表情说。 其实,许久精内心还真不感兴趣,一是女儿的事让他心里焦虑,二是他今天找田光春有事,什么美女不美女的,他不好这口,只是为了给田光春一个面子。 “还等啥,快给你同学打电话吧,没看到许主任乐得合不拢嘴了吗?”田光春催促刘莎说。 刘莎看了一眼许久精,眼神怪怪地笑着说:“田老师,还打啥电话呦,我早把信息给贾芸发过去了,一会儿到。” “那行,咱们先喝着,慢慢等她吧!”田光春端起酒杯说。 “田书记,我先问你件事,能不能帮我解决一下本科学历的事?”许久精没有端酒杯,说出了此次聚会的目的。 田光春一听许久精这么一说,来了兴趣,他知道财神在向自己招手了,于是,放下酒杯,收起了嬉皮笑脸,脸上出现一本正经的表情。 “许主任,学历这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要是想弄个本科学历,有两种办法,一是参加成人高考,分数上线后,录取为我校的在校学员或函授学员,毕业后,就能获得本科学历。” “我会啥啊,能考上吗?快说第二种办法。”许久精无奈地摇着头说。 “第二种办法很简单,我想法给你弄个本科学位证书,但只有证书,没有档案,仅供你填写简历用,组织部不细查,发现不了。” “那多危险啊,能不能在第一种办法上动动脑筋?”许久精问。 “办法倒是有,只不过有点棘手。” “您说。” “你现在正是谋取新职位的关键时刻,不可能离职进校学习,我想法把你办成我们学校的函授学员,再找个大学生替你参加每门功课的考试,放心,保证门门不挂科,修完全部课程,你就是渤海学院的本科生了。” “这办法好,这事就拜托给您了,喝完了酒,我把找关系法人费用打给您,我可得说明白了,别让我考试,我什么都不会。”许久精高兴地挥舞着手说。 田光春一听许久精这么说,哈哈大笑着说:“什么找关系的费用啊,是学费好不好?让我的学生笑话咱,来,喝酒!” 刘莎没说话,抿嘴笑了笑。 说话间,贾芸到了。许久精愣怔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贾芸像极了年轻时的宁红叶。贾芸个头不是很高,绣眉宛若青黛,眼眸堪比秋潭,给人一种江南水烟的感觉。看她身上的衣服,虽很干净可体,但就算个不懂服装的,也知道都是地摊货,上身穿一件很简单的T恤,下面穿一条不太合身的牛仔裤,松松垮垮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好笑,看来家境不是很好,也许是因为穷,贾芸的脸上完全没有一点化妆的痕迹,别看因为天生丽质,让她的肌肤非常平滑,可脸色看起来有点发黄,应该是营养不良的原因。 “怎么耽搁了这么久?”刘莎一见到贾芸,开口就问。 “等公交了。”贾芸看了一眼桌上的人,带着怯意说。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打车,快坐吧!”刘莎指着许久精旁边的椅子说。 “刘莎同学,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同学吧!”田光春笑眯眯地说。 刘莎站起来,走到贾芸身旁,拍着她的双肩说:“这是我们系的才女,在报刊杂志发表了多篇文章,本市台泽县人,家在山区乡镇,是他们村目前为止唯一的女大学生,我们一个宿舍,是我的闺蜜。” “有出息!我去过台泽县的山区,交通闭塞,经济很落后,过去,农民全年的收入就靠那几亩山地,现在大都是女人在家种地,男人出来打工,像她这个岁数的女孩子,很多都当了母亲,作为村里第一个考出来的女孩子,实属不易。”许久精赞许地说。 “许主任,您还不知道呢,贾芸的父亲在她八岁时就去世了,她母亲担心她和弟弟到了别人家受气,没有再嫁,独自一人抚养姐弟俩长大,她弟弟正读高中,成绩比她还好。”刘莎继续说道。 贾芸抿着薄薄的嘴唇没有说话,眼睛有些发红,她双臂交错,抱着自己的肩膀,低下了头,满头秀发宛若珠帘一样散落,肩膀微微抖动。 “没事的,这位同学,你的情况我了解了,我回去看看,学校里能不能照顾你一下。”田光春搭腔了。 “谢谢田老师,不用为难,我能坚持到毕业。”贾芸抬起头,稳了稳情绪说。 “放心吧,孩子,你今后不会再因没钱交学费发愁了,你上学的费用我全包,你家里有啥困难,我也帮你解决。”许久精非常认真说。 “贾芸同学,许主任可是位有钱人,后面有个大企业呢,你遇到贵人了。”田光春笑着说。 “我早就和我闺蜜说过,她就缺贵人扶持,许主任,您干脆好人做到底,把她弟弟的学费也赞助了吧!”刘莎说话的声音有点发嗲。 “没问题,小事一桩。”许久精答应的很痛快。 “好了,这些事以后再说,许主任答应的事一定会办,说不定还会给贾芸同学安排一份好工作呢,不说这个了,咱们喝酒,今天高兴,你俩可得喝呀!”田光春酒兴大振,催促着说。 田光春让服务员上了红酒,他和许久精喝白的,两位大学生喝红的,也许是气氛的缘故,两位女生竟然也毫不含糊地喝起来,贾芸的脸色不再那么苍白,酒精的作用下,有了些许红晕,人显得妩媚了许多,刘莎更不用说,整个人花枝乱颤,根本没学生的本色。两轮酒下来,刘莎提议为今天聚会的缘分各说一句话,说不上的,自罚一杯。 刘莎早就想好,她抢先说:“遇见下一秒就可能失去,遇见不是缘分,守得住才是缘分。” 田光春也不示弱,略一思忖说:“走到剧终,才知深浅。” 本来轮到许久精说,可许久精真得没想好,耍赖让贾芸先说。 “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只是恰巧遇见了你,这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也是我的幸运。”贾芸看了许久精一眼说。 许久精肚子里的那点墨水,怎能和这些文化人比,轮到他不得不说了:“我没你们那么大才气,就一句话,遇到困难,来找我。” 许久精这么一句大白话反而引来了几个人的掌声,而且为了这句话还共同喝了一杯。 半个小时后,在座的都有了醉意,局势也不再是四个人中规中矩地喝。刘莎已经坐在了田光春的身边,两人边喝边窃窃私语。贾芸不再那么局促,坐到了紧挨许久精的地方,许久精还时不时地给贾芸夹菜。许久精悄悄问起贾芸的家庭情况,贾芸说她生活在一个贫困的小山村,她家又是村里的贫困户,她母亲供她上大学已经很吃力,现在还得供养弟弟上高中,种地之余,母亲还得和男人一样开山凿石。她从小没有买过好看的衣服,从来没有用过化妆品,没有包包首饰,没有毛茸茸的玩具,可她是爱美的女孩子,也喜欢这些东西。贾芸说到早逝的父亲,眼睛一红,泪水宛若决堤的洪水,顺着潮红的脸蛋流下来...... 许久精看着眼前的贾芸,心里的某处被深深刺痛,他家还是地主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无奈,更见过宁红叶伤心欲绝的泪水。许久精伸出手,拍了拍贾芸羸弱的肩膀,贾芸竟然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如同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把脸贴在了上面。 酒越喝越多,似乎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田光春更是出奇地高兴,因为刚才许久精借着酒劲,说如果在换届之前,把本科毕业证拿下来,他给五万的酬劳。田光春能不高兴吗?这比他心中的两万多出了三万。许久精也是不停地喝,能不喝吗?贾芸不住地陪他喝,她的眼里似乎有种让人不忍拒绝的东西。 许久精这次是真喝大了,他的魂魄似乎飞出了自己的肉体,和宁红叶一块去了常见面的扬水站小屋,出奇地是他俩推开小屋的栅栏门,小屋竟然被装饰一新,四白落地的墙面,两层的高档窗帘,独立的带淋浴的卫生间,一张宽大的席梦思床放在房子中间,床上铺着洁白的床单......忽然,宁红叶不见了,他急得出了汗,但怎么也从床上爬不起来,耳畔只听到卫生间传来哗哗的水声......不知过了多久,宁红叶突然站在了床前,她秀发湿漉,刘海上还有水珠慢慢的滴落,脸上不知是泪痕还是水痕,看起来宛如春雨梨花。宁红叶偎在了他的身上,许久精感到她的身体好凉啊! 许久精是第二天早晨九点多醒的,他看了看周围,很明显是在宾馆里。他有点断片,倚在床背上,掐着还有些发晕的脑袋想了想,忽然掀起被子,才发现自己一丝不挂,他立刻明白了。许久精穿上衣服,正想去卫生间洗刷,忽然发现电视机柜上放着一张稿纸,稿纸被自己的皮包压着一小部分。他拿起稿纸,发现上面写着:许主任,不忍心打搅您的美梦,我先回学校了,有事打我的电话。这句话的下面是组小灵通号码,落款是贾芸。 许久精忽然想到了什么,把被子全部撩开,发现洁白的床单上有一块巴掌大的落红,许久精心里暗暗骂了自己一句:“娘的,作孽呀!”他顾不得洗刷,按照纸上的号码打过去。 “没上课吗?” “许主任,您醒了,我今天没课。” “哦,哦,昨晚的事实在对不起,我喝大了。” “没事,我是自愿的,您别太自责。” “这让田主任和你同学知道多不好。” “没事,他们就住在咱们隔壁。” “哦,这样呀,不过,我们没有安全措施,你...” “呵呵,没事的,刘莎和我说了,补吃一片药就行。” “那行,你先忙,我下午如果有空的话,给你送万块钱去,再陪你到商场买部手机,你的小灵通出了市区就不能用了。” 贾芸没有推辞,答应了许久精,许久精的心里才有所安慰。他心里的愧疚感似乎没有了,能帮一个家庭贫困的孩子完成学业,不正是在做一件善事吗?他心里有个打算,不但帮贾芸完成学业,还要帮她找一份好工作,甚至她弟弟的学费也掏了。 许久精不缺钱,能帮助缺钱的人,是在为自己和家族积德行善。许久精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钱是自己企业挣来的,没有贪污国家一分钱,他爱怎么花就怎么花,正如同他马上去找欧阳普解决副处级需要花钱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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