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虚幻的艳福 梁波,男,32岁,山东肥城人士,未婚,屌丝一枚;自立一个门头房,以维修电脑为业。但其懒散成性,经营无常,手头紧了便开门接几个活;稍有点积蓄后,就各种花天酒地,吃喝玩乐,尤其酷爱垂钓,除了吃喝拉撒,所有的精力都搁这事上了。 所以,他的店面经常是关着的,有生意上来自然也就流走了。只有与他熟知的几个客户才知晓他的生活作息,有事也要提前两三天打电话预约。日子一长,街坊邻居只知道有这么个店,但很少见到梁波本人,不知道的都以为他业务繁忙,整日在外面奔波。 一个夏末的清晨,天色蒙亮,梁波拖着疲惫的身子,踉跄地回到店铺。很明显,又是一个不眠夜过去了。他将渔具扔在床下,和衣而卧。实在太疲惫了,他准备大睡几天;可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始终浮现着昨夜水库垂钓时遇到的那个裸着身子的女子的背影。 作为单身狗,他许久没有尝到女人的滋味儿,只那么一眼就让他难以忘怀。他确信看到的是一个女人的美丽的背影,声音也是女人的,尤其是那光滑雪白的身子,在水边扑腾着,这画面在他脑海里闪烁了一遍又一遍。 可深更半夜里,荒郊野外,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独自在水库里洗澡呢?梁波琢磨着这里的蹊跷。昨夜,他本与钓友约好彻夜垂钓的,可被放了鸽子,他回家又无事可做,只好独自玩乐。说来也奇怪,偌大的锦绣川水库就他一个人钓鱼,黑漆漆一片,只在天上眨了几颗星星;他的运气也不太好,时至午夜,一条鱼也没钓着,手机突然没电,头灯也坏了,自己还失足滑进水里。他非常沮丧,而就在这个时候,离他不远处的岸边突然传来女人的歌声,歌声甚是柔美,仿佛从天穹中来,如梦如幻;他循声望去,却见着昏暗光泽的地方,一个浑身裸露的女人正背对着他洗澡。那女人的长发顺着白花花的后背整齐地铺展下来,一直盖住后臀。 梁波哪里经得住这样的诱惑?仔细揉揉眼睛,确是一个女人啊!他本想上前去,却听到那女人谴责他道:“看什么看?臭流氓!” 梁波刚刚壮起来的色胆儿便被这责骂声给压了下去。他顿时低头不看,可抬头再看时,那美丽的画面已经不见了。 这是幻觉吗?不会的,他坚信自己的所见所闻。他坐在女人洗澡的不远处等待着,寻思着,守望着,一直到天亮,见希望已无可期盼,便收拾钓具回来了。 可这女人洗澡的画面犹如一剂猛烈的春药,梁波已无法自拔。他再无睡意,心急如焚地等待着夜幕降临。这一次,他没有约任何钓友,独自一人前往。只要还能与那女人见上一面,即便她不再洗澡,他也心甘情愿。 02 夜已降至子时,水面除了些许鱼儿戏耍,未见任何动静。梁波已然一天半都未曾入眠,困倦得很。一阵冷风袭来,身体不禁打起哆嗦。环顾四周,除了点点农家光火,便是黑暗。他披上军大衣,将鱼竿架在一旁,点燃一支烟,悠闲地斜靠在一片石台上,开始胡思乱想。最先在脑海中翻涌的仍然是那女人裸露的后背,光滑而细腻,雪白一片;如果让她转过身来会是什么样子呢?魔鬼的身材、恐怖的一张脸?那又何妨?大不了不看她的脸,或者直接用黑布把脸蒙上,这样就不会影响美观了。但如果将女人揽入怀中又是什么感觉?冰凉而细滑?僵硬而骨感?梁波想到这些不禁咯咯地笑出声来。 午夜过后,忽见水中一道细细的蓝光从水底透出,像一只笔直的尺子直插入岸边的岩石。那光初显微暗,顷刻便亮得耀眼,像一条发着蓝宝石光环的长绳连接了湖底与湖岸。湖底此刻也光亮起来,红黄交错的一团鲜亮光环托出一团云朵般的水球袭面而来,那水球旋转着,周身迸发出七色彩带,时红时绿,时黄时紫,煞是好看。梁波被眼前之景震撼,张开大嘴,不敢相信。那水球像一只陀螺在水面旋转,越来越大,直到状若房屋,“哄”的一声巨响,一股极强的白光破开水球。水球并未四处泼溅,粘连成一片片巨大花瓣,呈粉红色拥簇在一起,形成一朵盛开的巨型莲花。光亮渐渐退去,一个宛似少女的身影隐约走出。 梁波除了被眼前的景象震惊,更是被这光亮所吸引。但见那少女身披薄纱,腰间系一橙色丝带,身材尽显婀娜。少女缓缓飞至岸边,近前一看,美得几乎让梁波窒息。鹅蛋脸型,细眉朱唇,杏眼翘鼻,印堂一颗豆大的红痣,年龄约在二八,貌美至极。透过身披的那层薄纱,隐约可见凸起的酥胸及翘出的圆臀,修长而白皙的玉腿,赤足踩在岩石之上。 梁波见此情景,看得血脉喷张,直流鼻血。少女微微飘至眼前,略带怒色,质问道:“你这淫邪之人,还来打搅,破坏我安歇?” 那声音虽带些怒气,但如莺鸟涓涓,像是从天上飘来的乐器所弹奏声音。梁波呆默不语,少女继续问道:“我在与你说话,为何不搭理人家?好无理!” 梁波这才从梦幻中醒来,诚惶诚恐,毫无底气说道:“啊,这个,姑娘你真是太美了!”言罢,眼睛直勾勾地盯在少女的胸前。 03 少女见此状,怒道:“你这色鬼!”忽地挥动右手,一道手型的光亮急速飞到梁波的脸上,“啪”的一声,梁波被打了一记耳光,眼冒金花。 梁波这才清醒,忙忙跪地求饶。心想,这便是传说中的女鬼吧,还是神仙?是鬼让人怜爱,是神让人不顾天伦。管她呢,若说出真实想法,她定认我是一流的色狼,如果能以花言巧语搪塞过去,且看她又当如何? 梁波遂装出一副可怜模样,委屈道:“姑娘,你冤枉人家了,我本是常来此钓鱼的发烧友,但昨日我在此钓鱼遇到一个裸体的神仙,回家后简直是要了命了,辗转法测,无法入眠,若不能再与那女神谋上一面,我就呜呼哀哉啦!所以,今晚我过来碰碰运气。”说罢,装出一副用手拭泪的动作。 “谁叫你偷看人家洗澡?是你无理在先。”少女一副强词夺理的表情,言语却稍显温和一些。 “啊?昨夜洗澡的竟是姑娘你?”梁波惊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少女刁蛮反问起来。 梁波见这女人怕是惹不起的,便又装起委屈:“既然姑娘如此言语,我又能怎样?也是我思恋过甚,昨夜只见姑娘一眼的背影,我却久久不能忘怀,今日姑娘如此貌美,惊为天人,就算是死了也是值得的。” 少女见梁波如此说话,怒气稍稍退去,面色也带些笑意,问道:“我能让你死也值得?” “绝对值得,”梁波变得斩钉截铁,“以姑娘的貌美,恐怕这天下的男人没有一个能扛得住,就算是天下的女人见了姑娘,也会花容失色,嫉妒恨然。” 少女听罢,忽地咯咯笑起来,见梁波瞅见,忙用手遮住鼻息。 梁波见少女放松了些警惕,决定加强攻势:“姑娘你如若不信,我可为你找来几个世间的美女,与你一见,我敢说见你之后,她们恐怕无脸在这世上活下去。原来她们自以为是的美貌,姑且都成为压在自家柜子里的陈年旧物了吧;再者,平日里那些所谓的美女都自恃清高,靠脸上的一些姿色要挟自己的男人,颐指气使,让世上的男人受尽了折磨,男人还得对她们唯唯诺诺,维系家庭的和谐。但我保证如果这些女人与姑娘谋上一面,男人解放了,家庭和谐了,社会和谐了。” 梁波以不要脸的精神,一番胡言乱语,虽不能博得少女的信任,但已彻底解除了她的警惕。少女的声音毫无怒色,宛若一丝清流滴在丝竹之上,焕然好听。 少女说道:“我知道你是在胡言乱语,但我不生你的气。可你常来此处确是惊扰了我的休息,这个你可要赔偿本姑娘的。” 要赔偿?这正中梁波下怀。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来自某个岛国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但他不敢表现的那么猥琐,而是装出一副真诚而可怜模样:“姑娘,我,我,我实在是对不住你,惊扰了你的休息,还请姑娘原谅,即便不原谅,我愿意接受一切惩罚,随便你蹂躏!” 少女见梁波如此认错,也便缓了缓语气,说道:“我本想将你拖入水中折腾一番,但见你察言观色、溜须拍马的能力还好,逗得本姑娘开心,也就不与你计较。好了,今夜就到此,我该回去了。记住,此事不能与任何人说出,否则你定会灾祸连连,怕是性命难保!” 梁波一听,惊得一身冷汗,双腿直打哆嗦。如果少女就这样离去,心中实在不舍,慌忙祈求道:“女神,你就这样离去的话,叫我如何活得下去?你的貌美怕是让我此生难以忘怀,日夜寝食难安,不消几日,我便为思念女神命丧黄泉了,还请姑娘留步,可怜我这一副痴情模样!” 04 少女见梁波如此痴情,心中略感不安,甚至是莫名其妙地舍不得离开。质问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梁波此时已虚伪地流出两行热泪,仰望星空,长叹道:“姑娘若是不信,可剖开我的胸膛,看我的心是何颜色。” 少女听梁波如此言语,眼睛似乎湿润起来,继续问道:“那你也只是贪恋本姑娘的美色,何谈爱恋?” “姑娘你且不必怀疑,假若我只是贪恋你的美色,我只看一眼就够了,可初次见到姑娘,我顿觉人生找到了方向,听姑娘的言语,我知姑娘是一个极为善良的人,姑娘一眼就看出我的本质,实为心心相惜,可以这么说吧,我对你一见钟情!” 那少女见梁波说至此处,也便心软下来,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心心相惜?” “姑娘你且听我慢慢说来。我见姑娘从这水底出来,彩虹漫天,声势浩大,可知姑娘并非一般人;再看姑娘眼眸中略带一丝伤感与无奈,可知姑娘定是心中有些苦楚又难于言外;姑娘年纪轻轻便幽居在此,可知姑娘是情非得已,不然谁愿意在此孤怜地生活?虽然我不知姑娘你是人是鬼还是仙,但我一见你便无法自拔,无论你是在什么地界都不想与你分开,就算触犯了世上最大的法度也要为姑娘洗去一身的清苦。”言罢,梁波已泪流满面,哽咽不止。 他的表演很到位。 少女听梁波如此一说,面颊上也清流了两行泪水。她微微测过身去,抚手拭去泪水,哽咽道:“没想到你还是如此热情之人,也是我在这水底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的,既然你我有缘,我便将我的身世说与你听。” 梁波喜出望外,拭去眼泪,压抑住内心的躁动,假装正色道:“姑娘请讲,我洗耳恭听!” 少女挽住梁波的手腕,轻轻一拉,便飞入水面上的一团云光之中,如梦如幻,美妙至极。少女说道:“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梁波见少女如此问道,激动万分,慌忙答道:“啊,我叫梁波,不知道怎么称呼姑娘?” 少女略带羞意,说道:“我叫杨冰冰,你叫我冰冰就好了。我原是这水库岸边村里的女子,父亲叫杨栋梁。我十七岁那年父亲要给我说媒,但我知自己还小,且不喜欢介绍的那男子,所以便一口回绝了他。谁知那男子无理的跑到我家中,见我父母未在家便想非礼我,我便与他挣扎起来,抓伤了他的脸。那男子见未得逞,又听外面有人来了,便突然坐在地上撒起泼来。此时,正是我父母走进来,见此番情景,十分生气。那男子装作委屈说我勾引他,但又不与他和好,还打伤了他。我想要辩驳,但哪里有我说话的空间?父亲也是不分青红皂白,打了我一记耳光。我觉委屈便跑出家门,不想回家了。可谁知其后,那男子却在村落里四处散布谣言,说我在家勾引他,还说如何得逞了我,污了我的清白,父母更是无法抬头,觉得非把我嫁给他不可了。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从了他们的心,所以便跑到水库边上,产生了轻生的念头。父亲在后面追我,我说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谁知父亲却说,你跳啊,有本事你就跳,丢人的玩意儿。我见父亲如此无情,实在没有办法,便纵深跳进水库。父亲本是会游泳能救我的,可他觉得我已经给他丢够了人,还不如我死去,竟然阻拦那些想救我的人,最后当把我捞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灵魂出窍,回不去了。” 冰冰一边说着,一边伤心地拭着眼泪。梁波听罢,大发雷霆。冰冰的故事这次算是真正的触动了他的内心。他不住地破口大骂,愤愤不平。 05 可冰冰的悲惨还不止于此。在她死去后,母亲伤心透顶,时常跑到水库的岸边烧些纸钱哭诉各种痛悔之意。冰冰心中更加愤恨,经常半夜哭号,对当地村民多有惊扰。有人便出些主意,说是给杨冰冰结个阴亲,有人管教,或许会好些。 母亲听了他们的话,便真的托人在远村找了一个单身的孤鬼与她结婚。可那孤鬼已经六七十岁,是个一辈子没结婚的老光棍,后来吊死在家门口的人。冰冰当然心有不甘,也曾想寻些替死的人以解心中的愤恨,可性子虽刚烈,内心却是柔软善良的,哪里下得去手? 梁波此时觉得冰冰甚是可怜,不禁感慨万千,抱怨其父母的古板守旧。 冰冰只是淡淡一笑,说她死的那年是76年,梁波或许还未出世。梁波不可思议,但见眼前的她如此貌美,也更是觉得稀奇。他不禁感慨,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最起码让青春永远停留在那个年龄上了。他深情地望着冰冰,内心十分复杂,不去想什么岛国画面,更多的是对冰冰怜悯和爱恋。 杨冰冰与他对视,拉起梁波的手来,抚着他的头。梁波突感杨冰冰的手如此冰冷,一股电流直捣心脏,但到心中却是暖暖的。冰冰将他的头揽入怀中,二人相拥。梁波不知是惊喜还是激动,身体竟然颤抖起来,他的脸贴在冰冰的胸前,虽然没有什么温度,但也能感觉她胸前丝丝的凉爽。他思索着,要是能长久与此女相守,该有多好!突然,梁波挣脱冰冰的手,紧张地问道:“对了,你出来与我私会这么长时间,你那老头儿不会找来吧?” 冰冰见梁波如此惊慌,微笑地安抚道:“放心吧,今天是他的忌日,他回到老家接受家人的供奉了。虽然他没有子嗣,但他的侄子对他还是不错的,每年都会给他烧香祈祷,供奉阴食。” 听她这么一说,梁波长舒一口气,算是放下了心。心想,我这也算是给鬼当了小三吧,趁着老鬼不在,和一个少妇鬼在偷情,真是不可思议。 冰冰看出了梁波的心思,会意地笑了笑,问道:“你怕了?” 梁波摇摇头,略带羞涩地微笑,这笑容是纯真的了。 06 冰冰将自己的头埋入梁波的胸前。梁波顺势将其紧紧搂住,亲吻了她的额头。冰冰感到梁波如此温情,也是无法自拔,仰起头来闭上眼睛,与梁波亲吻起来。梁波见状,哪里还考虑对方的身份?是人是鬼皆已没那么重要了。他疯狂地与冰冰拥吻。梁波剥落冰冰的薄纱,自己也慌忙去了衣裤,二人赤条条地交合在一起,纵情相与,不能自拔。忽地,冰冰伸手画出一道彩虹桥,直通水底,二人便相拥飞入水中。那彩虹桥不断地在水面上下延展,二人也不断地在水中和水上飞舞。两个赤裸的身躯绞在一起,如龙凤呈祥,时而飞过高空,时而深入水底,周身散发着绚烂的光环,踩着七色的彩带,好不眩目。 渐渐地,二人交合终于停歇下来,梁波泄了身,无力地将头埋在冰冰的怀里。许久,天色渐亮,冰冰推开梁波,说道:“天色不早了,我必须回到水底,否则阳气太重会冲散我的阴魂。” 梁波迷迷糊糊地问道:“你走了我会想你的,我该如何找到你?” 冰冰思虑片刻,说道:“这个简单,你只需每月阴历二十五到次月的初七,带着七色彩纸,在水库边上铺成49米的彩纸道,将其点燃,我便会出来与你相会。” 梁波满意地点点头,看着冰冰渐渐离去。她踩着七色虹桥,走向湖面上发着彩光的莲花之中,莲花渐渐合拢,形成一个发光的水球,水球慢慢潜入水底,那光芒也缓缓消失,眼前一片黑暗。梁波只觉得昏沉沉地,不知自己在何处,坠入梦想。 次日,晨光将整个水库染成金黄色,水库边负责卫生清理的大妈来到梁波钓鱼的地方。一堆树叶堆积在一起,状似坟墓,大妈甚感奇怪,并用手中的扫帚将树叶扫开,但见梁波赤条条地躺在那里,身上一丝不挂,只一两片树叶遮挡住他的私处。被这亮光刺痛了眼睛,梁波微微睁眼,见眼前的大妈比较熟悉;而大妈打量了一下梁波,吓得面如土色,扔掉手中的扫帚,慌忙踱步:“流氓啊,快抓流氓啊……” 梁波疑惑地坐在那里,望着大妈扬长而去。 责任编辑 陈林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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