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1 不情愿归不情愿,不管怎么说,学生我是硬被收下来了,但今后还得看看他们是否真的具备专业方面的“造化”,也就是说得看看他们是否是可塑之材咯。 但因为由于优秀的他们,我完全颠覆了坚守多年“不带学生”的三观。 星期天下午三点整,江伟、李娜如约而至。 我非常喜欢遵守时间的人,通常与朋友相约,我们从来不说上午下午或晚上这些极为含糊的概念词语,精确为准点为常态。 当然,在我的圈子里都以点约时,因为大家生活节奏较快,工作都很紧张。 他们给了我很好的第一印象。 江伟是个标准的小帅哥,高大挺拔,五官棱角分明。 高挑的李娜亭亭玉立,眉目俊秀中透着含蓄。 “真是天生的一对儿!”。 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间,我的内心为他们油升了“鸳鸯配”念头,说不定谁看了都会这么想,的确太般配了,说不定将来还真的成对儿呢,成双成对的青春年少啊。但在现实生活中我从没给谁做过红娘,但我却首次发现自己的个性充满了感性色彩,这使我自己都觉得惊讶。 “刘工,您好。”几乎是异口同声,两人的问候打破了我的瞬间呆想。 “哈哈,”我感到有些滑稽,还真有些想入非非了。 “好好好。”我赶忙将他们让进屋,他俩是同班,即将考研的本科应届生。 我不由得暗暗评论起眼下高校教学机制的浮躁,教学架构严重忽视社会实践与应用。 一句话,不少讲师也好,教授也罢,由于体制上缺乏竞争制约手段,很多人都在混日子,自然也包括那些“正牌”知名教授们,一切都由着学生自由把握。至于自由到什么程度,只有天知道,甚至有些大教授整学期与学生见不着几回面儿。 很显然,课堂上的那点时间根本不够,一些好学上进的学生,都在想方设法利用课余寻觅“增加营养”的途径。 大学与基础教育其实是一样儿,很多学生都在利用各种途径托亲拜友,设法寻求在课余拜师辅导实在平常不过,可想教育机制问题不小啊。 话题有点偏咯。 从平日的习作上看,江伟、李娜的基础非常好,这得益于他们入校前的基础根基,加之勤奋基因的促进,基础比较扎实,只是空间感觉需要加强驯化,环境艺术空间感觉可是第一位呀。 我平日主要看看他们的习作,做些指导性的评语和建议,引导他们学会自己找弱点,对他们的良好悟性我非常欣慰,也非常自信。 江伟别看他年轻,烟瘾却不小,他知道我从不抽烟,开始有些怯生,香烟拿出来后又旋即放进烟盒。 “嗨,小江,不用看我,想抽烟就抽呗。”我并没阻拦。 此后,他再也不避讳在我跟前抽烟,但李娜总是在他拿烟的同时会有些厌恶的给他几下白眼儿,但毫无“威慑”作用,因此,久了也不再反感。 江伟帅气中富含沉思冥想,在说话之前很多时候都会深吸一口烟,还能吐出一连窜“美妙绝伦”的烟圈图案儿,显得眼下青年人少有的沉稳和老成。 他有着逻辑性很强的语言表达能力,不仅品学兼优,还是学生会的“老大”,难怪话语之间透着“宏观战略”的思维模式。 “他的将来说不定更适合做领导。”,我想。 潜意识中觉得他的今后会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他的宏观感觉真是太好了。 江伟由于经常参与学校活动,属于那种无规律不定向类型,我只要求他将作业课题进行归纳,不定期的集中给我做点评。 不过我还是劝他参加活动要科学有序,以免耽误专业,他连连点头称是。 是啊,课外活动占用的太多了。 李娜性格有些外向,喜欢音乐,摄影,更喜欢运动,最喜欢的运动项目是羽毛球;运动装似乎是她的一年四季,标准的“运动达人”,经常变换着不同的款式,张扬而干练,充满了青春活力。 尽管如此,李娜非常在乎自己的专业,学习生活很有规律,虽然有些外向,社交活动却参与不多,她有极好的人缘,同学聚会大多是被姐妹学哥硬拖硬拽才会参与。 针对李娜她有很规律的作息节奏,我安排的辅导课是每周六的下午三点,当然我出差除外。 对于“每周一课”她非常乐意。 时间过得飞快,这年秋天,江伟得到了公派“留洋”的机会,暂定一年。 因为公差,我没有机会为他送行,多少有些遗憾,不过走的那天,他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向我告别,自此,在大洋彼岸的江伟开始自觉转变方式,极为规律的通过邮件传递作品让我点评。 江伟的“留洋”得益于我的举荐。 我并不是学校的什么重要人物,我的职业与教育无关,主要是我经常在九汉那边“扇风点火”。在学校他是能讲上话的“权威”主儿,人是他推荐的,江伟的确是颗好苗子。 其实我想多了,人是他推荐的给我的,即使我不常在九汉那里扇风,他也会将他们重点呵护。 自然,名额毕竟有限,李娜得等到下次了,不急,既然将人家收为“关门弟子”是要负责到底的嘛。 为了拓宽视野,我尽可能让李娜参与业内的学术交流活动,她非常珍惜这些参与,非常清楚,这不是所有人都能有机会的。 对外,李娜的公开身份是我的助手,当然,在我圈子里的朋友中可不是什么秘密,让李娜参与学术活动必定受益匪浅。 九汉没有看错,两个学生都有很大的灵性,悟性极高,各有所长。 不想收学生的我忽然觉得有些得意,一不小心收了两个得意门生,我是无神论者,不然我会说声“感谢上帝”。 与我参加学术交流会多了,李娜自然不再拘谨,每次出入高端论坛,她也不再躲躲闪闪,而是昂首挺立,进出大门总是喜欢拽着我的衣袖或是轻挽着我的胳膊,好像礼仪小姐搀扶贵宾的感觉,感觉怪怪,不太习惯。同时又觉得小辈搀扶长辈的错觉,孝女搀慈父似的,自觉一下老了许多。 我左顾右盼,经常抬抬手臂算是给她提醒,但走到哪儿她还是喜欢这样。 算啦,计较啥,小妹妹一个。 说是老师,其实我也就长她十几岁而已,更何况女孩儿天性撒娇,我的爱人从初恋到现在一点没变,不也这样嘛。 李娜的落落大方,在很多场合表现得十分得体,我尽量将交流报告由她代读,加上“幕后”的指导作用,因此在会上,专业术语的解读与描述都没有任何的破绽,甚至临场发挥,用自己的理解说明要点。 这个优势是我带她出来之后才发现的,进一步讲,她的组织能力不在江伟之下。 李娜的若若大方与方案解读时常引来众人的阵阵赞叹,我的内心十分高兴,甚至还透着几分得意。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功夫一个学期就结束了。 大洋彼岸的江伟不时通过电子邮件发作品给我点评,同时,也传回不少当下时代感极强的欧美现代流行建筑设计和环境艺术照片,每个月“逢十”的北京时间下午四点他都会准时给我打电话问候,要知道,大洋彼岸的时差可不短哦,因此我极为赞赏他的严谨作风。 李娜是本地人,寒暑假期自然就比别人少了很多的疲劳奔波,从她家到我这儿也就四站路的功夫,因此,自拜在我的“门下”后,不只是周末,很快就成了我们家的常客。 她是个性格有些外向,但又是一个举止十分沉稳、热情有度的姑娘,决不是头脑简单的傻大姐似的大大咧咧,说话从不随便,总是嘴角微翘,笑脸相迎,微笑时腮帮上的两个小小酒窝更加丰富,透着含蓄和善解人意,即便在洋洋得意或兴高采烈时也少张大嘴巴哈哈大笑。 我爱人和女儿都非常喜欢她,她们很快成了无话不谈的、闺蜜般的好朋友。 的确,爱人乐得多了个可以叙情的妹妹,而我那刚上初二的女儿一不小心获得一个听她“调遣”的姐姐。 李娜非常善于勾勒漫画,我那“小混蛋”原本崇拜周杰伦大哥,可现在不再提起那周大哥了,李娜成为她新的偶像。 “喜新厌旧的小浑蛋!”我暗自笑道,还真有些替“周大哥”抱不平。 女儿时常拿着李娜给她画的漫画,在兴高采烈、手舞足蹈之后,一定会非常小心、平平整整的将漫画压放在一本最大的相册里,而相册里的所有照片都被一刀切的“改制下岗”,强行“发配”到一只巧克力盒子里,可见小混蛋对李娜漫画的珍爱程度。 “叫什么不好,难听死了!”在家里,女儿的爱称就叫小混蛋,虽然时常遭到她那一脸怒气、无效的强烈抗议。 但女儿绝不会在我点评李娜作品时瞎参和,这点她显得非常懂事,毕竟是初中生了嘛,她知道哪头轻哪头重。 总之,李娜的到来给我们全家增添了很多乐趣,而李娜也将我这儿看做了她的第二个家。 当然,不一定在周六,平日里,只要偶尔得空,李娜必定会带上一个长毛绒玩具或是什么小礼物来到我家,心甘情愿的“听从”我女儿的调遣,姐俩往往会“疯”上小半天儿。 同时,为了加速提高李娜的第一感知度,除了让她参与交流活动外,我开始让她直接参与我的项目设计,付出我所有的知识积累,将她培养成为基础扎实、宏观组织能力极强的设计人才。 这个良苦用心李娜自然非常明白,她丝毫不敢懈怠。 她的父母都是军人,级别不低,也常常抽空过来拜访,也邀请我们去他们家做客小酌。 除了九汉与我难得的“周五会”,自打李娜成了我的“门徒”,由陌路两家人一下变成了非常亲近的至亲,遇到她们家人到我家串门时,只要有可能,我都会叫上九汉进行作陪。 一句话,我已经将全部业余都给了李娜,外出公务,她会非常默契的为我准备一切。 自然,时间久了,除了单位同事,圈外很多朋友也逐渐明白了我与李娜的师生秘密,大家早已经习以为常,因为优秀,谁都不再将她当作学生看待。 正因为如此,我已经成了她最亲密的兄长,李娜有时在特别高兴的时候,竟然会偶尔“失控”,即便我爱人在场,会突然在“得意忘形”时失控般的猛拥我一下,然后兔子蹦跳般的跑开。 看在眼里,我爱人总是乐不可支:“瞧你们俩,亲兄妹也没你们亲。” 笑归笑,不过天长日久,出于女人的本能反射,“第六感觉”意识开始显露,她私下不失时机、半真半假的给我吹“枕头风”: “傻蛋,你得小心哦,小心她爱上你,看你怎么办。” “哈哈,哪能那”,是啊,这怎么可能呢。 自然,爱人的话我根本就没当一回事儿,知道她也就当作笑谈一般,人家是学生,纯着呢,可别想歪咯。 可不嘛,爱人的“枕头风”也就那么一吹,她是一个极为大度宽容的女人,只是一句笑谈而已,之后再也没有提及过。 一切依然是正常的正常,我也依然按照我的“教学大纲”给李娜画着‘蓝图’,一切也都那么的平静而顺利。 这个学期,李娜竟然有五件作品连续获得大奖,本来专业课就很优秀的她更加成为学生的焦点,在校内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最吸引眼球的人物。 她的人缘原本就很不错,这天自己不知“搭错”了哪根脑神经,忽然决定请客,召集一帮学弟学妹们搓上一顿,也许是作为给自己庆贺,或许也是作为平日高人气的报答。于是在寒假前夕的周末晚上,在“梦巴黎”最别致的包间,款待学姐学妹学哥学弟们。 没想到,我们一家成为必定邀请的“贵客”,似乎也理所当然的成为必定“理所当然”的座上宾。 我不善饮酒,但我爱人却成了学生们“进攻”的目标,嫣然当了“前沿英雄“,而我显得“阴盛阳衰”,却静坐在那里成了看客,似乎成了局外的观众。 爱人兴致极高,像是自己亲妹子似的,她骄傲的当着大伙儿面称赞着李娜如何的优秀,有些“先宾夺主”。 她的职业与教学无关,因此难得和这一大帮大学生们闹在一块儿,高兴的合不拢嘴,忙得她频频的重复着坐下起立地动作,迎接同学们的轮番敬酒,一脸的容光焕发,一脸的兴高采烈和一脸的红彤彤,还有通红中透闪着的光亮。 我知道没事儿,论酒量,爱人要是“疯”起来是能够应付的。 只可惜,我的女儿不在场,被一帮同学不知拉到啥地方“疯”去了,要不然她一定死缠着李娜不放的。 一张圆桌挤满了“宾朋”,叽叽喳喳,热闹非凡。 我紧夹在李娜和爱人中间,成了不搭调的看客,但满心欢喜。 可在同学们的笑闹之中,李娜身体右倾,微微的靠向我,虽然整个脸上洋溢着灿烂的阳光,但话语不多,这与平日的她有着极大的差异,更与今天“东道主”的身份不太相称,一改往日举动,反倒被我爱人“夺主”,成了学友们的看客。 我偶然转身看她时,却忽然发现她那绯红的脸上竟然挂着深深的泪痕,泪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注视着我,双手托腮,一脸沉思。 这个表情着实让我大吃一惊,我赶忙推了她一下,轻轻的呼唤一声:“小李,哎,怎么啦。”。 虽然我只是轻轻的呼唤,厅内笑闹声却戛然而止,似乎所有人都听到了我的轻声呼唤,整个餐厅刹那鸦雀无声,目光一致的投到了她的身上,刚才学生们一个劲儿的与我爱人举杯,完全“忽略”了李娜,谁也没有注意到她。 还是我爱人反应快,旋即转过身来紧紧地搂着她,轻轻的摇晃着:“喂,小李,你怎么啦,今儿你可是东道主哦。”, “啊,我?”,显然,李娜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反常,被我爱人一摇晃,立马回过神来,她拿出面纸试掉满脸的泪痕,一副茫然失措的样子。 她定了定神,快速的站起来:“不好意思,真是吓着大家了,我有些激动而已,没事儿的。”,说着拉起我爱人的手,拿起饮料杯递给我,带着颤抖的话语,微笑着:“今儿,我,我有些激动了,刘工,…刘工,真不好意思。” 她言语变得哽塞而颤抖:“刘工,今天我真的太高兴了,”,说着拿起饮料杯一饮而尽:“没有你,不会有我的今天。在此,我敬你和嫂子,干杯!”, “OYE!” 随着一阵清脆的碰杯声,大家不约而同的使劲鼓掌,长久的掌声回荡在大厅里。 我毫无准备,从没见过李娜这么动情,动情得让我陌生,同时,我也有些诚惶诚恐,我更是第一次与她的学友们在一起聚会,更是我生平第一次与学生聚会。 尽管我“见多识广”,但面对李娜的突然,我还是激动不已,语无伦次: “小李,你不用谢我,不用谢我….”, 我将李娜按回座位,轻声道,“不用谢我呀,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嘛,说明你是这块料儿,你和江伟都很优秀,对不对!”, “好啦好啦,”我爱人轻轻点了下李娜的脑袋: “瞧你,客气啥呀,你要不是这块料才他才不会收你那,大刘啥时候收过学生啊!”,在家她喜欢叫我傻蛋,但在公开场合她更多喜欢叫我大刘。 这时的李娜已经恢复了常态,低着头,羞笑道:“瞧我弄得,” 她又站起来,举杯向大家画了个圈,朗声道:“我今天失礼了,给大家赔罪!”一饮而尽后随即斟满了一杯: “我们大家一起祝愿刘工全家事事如意,身体健康。” 虽然喝的是饮料,但李娜却是一脸的醉态,大家在同时举杯的“叮当”声中结束了这场别样的聚会。 一场大雪过后,整个城市银装素裹,所有绿化带竟然满世界挂满了十分罕见的雾凇,似水晶,又似羊脂白玉,所有枝头包满了银色绒绒而又晶莹剔透的冰雾吊坠儿,所有大树洁白而半透的神奇,在湛蓝湛蓝晴空的映衬下分外夺目,真是好不壮观,美不胜收。 “真是畅快,令人心旷神怡啊!”我居高临下,俯视着窗外,不由得赞叹道: “这年头雪越来越稀罕了。”的确,气候变暖后的沪上,这难见的雾凇景象就是一大奢侈的享受。 同时,地面也是满世界的冰冻,几乎一切都凝固了。 很多电动车、自动车都十分老实,一动不动地呆在路边,而从不老实的、与冰冻“抗争”的骑车人方向,自然也就不时传来阵阵哗啦而闷响的摔跌声。 怨声,笑声杂乱的参杂在一起,热闹而搞笑,既充满了冬日的生气,也充满了滑稽。 值得一看的是,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女孩儿们色彩艳丽的衣着却分外艳丽夺目,不时变换着流动着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尽收眼底。 我是搞美学的,平日十分关注色彩在自然环境相互作用下所产生不断变化着的神奇效果,更何况是难得的雾凇天气。 尽管冰雪的“捣乱”打乱了人们往日的生活节奏,但这难得的景观并没能挡住“爱美族”人群的天性。 成群结队的姑娘小伙儿拿着相机,手机,忙着抢占雪地没有印记的地域,记录着他们最得意的瞬间。 情侣们更不会轻易放过这少见的、却能充分显示出浪漫色彩的自然景观,不时的调整着自己最满意、最亲密的姿势作为定格。 笑声、闪光灯的闪烁光亮彼此起伏。 而在这赶热闹的队伍中,很多中年人群也挤入其中,所占比例“优势”明显,同时还不时看到老年人也结伴而来,完全忘了自己的年龄,和大家伙闹在一块儿。 我在办公室里临窗居高临下,欣赏着窗外的一切,同时也在瞬间勾勒出一个新的方案。 “刘工,李娜找你那。”不知谁朝我喊了一声。 自江伟、李娜成了我的“关门弟子”后,自然就成了我这儿的常客,江伟“留洋”后,就剩李娜经常到我这儿“报到”了。 大家伙谁都没将她当作外人,门卫登记全免,可说是“一路绿灯”,她乐得获得进出自由的快乐,进门出门只是和我的同事们“嗨”一声一切就OK了。 “刘工!” 李娜一脸的灿烂,头戴一顶白色的毛线帽,上身穿着柠檬黄的紧身中长羽绒服,下身是一条玫瑰红的皮裤,再蹬一双白色的马靴,整个人在我那冷色调的办公室里“分外夺目”、“色彩绚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瞧你这身,真是光彩夺目啊。”我不由得和她开着玩笑, “怎么,不好看吗?”没想到她却认真起来,双眼忽闪,呆立在那儿。 “哪里话,”我赶紧拉起她坐下,“很好,逗你呢,美极了。” 她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就是啊,亲爱的刘工,您的眼神不会这么差吧。哈哈..”一脸的淘气。 她闪地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架单反相机,拉起我就往外走: “多好多好的天气啊,干嘛呆在办公室充楞啊,拍照去呀。” 我有些迟疑。 “走啊!”她不由分说,拉起我就往门外拖。 “好好”, 我只好服从,“我总得带上外套吧。” 她赶忙傻笑道:“哎对,我等你哦。”说话间摆出一副随时拽我往外走的架势。 不用跑多远,楼下就是很好的绿化景观带,这也是在大上海所有摩天楼办公区引以为豪的地方,松林,流水,亭阁景桥应有尽有,同时也是我的大作。 楼下雪地的脚印说明,我们早已是迟到者了。 我俩只好在杂乱的雪地脚印中寻找最佳的画面。 到底是小妹妹,李娜并不在意满世界的脚印,高兴成什么似的窜来窜去,挑选着最佳的角度为我拍照,更不失时机的拿出三脚架固定相机,抢闹着和我合影,我拗不过她,只好听她指挥。 的确,除了重点儿,手机再强大也敌不过专业相机啊,我想。 终于,她折腾够了,拉起我坐到亭边休息。 “刘工,”忽然她想起什么,在自己精致的红色挎包里摸索了好半天,显得有些迟疑,拿出一副崭新的毛线手套,表情诡异,说话也有些口吃,道: “刘,刘…刘工,这,是我专门给您织的哦,送您了。” “手套?我有啊,好几副那。”我有些不暇思索。 “要不要嘛?”一脸的委屈。 “好好,我收下了,谢谢你啦。” “这样才对哦,人家关心您嘛。” 她的动作真快,手套被“强制性”的给我套上了, “真好看耶!”拉起我的手,歪着脑袋左右端详,心满意足地欣赏着自己的得意,忽地跳起来,紧紧地拥了我一下:“好了,任务完成了,刘工再见!”甩下一句话,身影旋风似的,迅疾消失在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似一道飞过的彩虹。 今天我有些闲在,下班比较早,回家顺便盘点一下还有多少新茶。 “今天回家这么早啊,”爱人有些诧异,其实她也很少早回。 “是啊,你不也早回家了。” “还不是孩子家长会给闹的,哪次家长会不是我开呀。”爱人娇怪道。 哦,还真是,还真的没开过几次家长会:“不好意思,辛苦你了。”, “少来哦,假惺惺。” “哈哈….”我边和爱人说笑,放下公文包,边脱外套,边随手将李娜新织的手套递给她: “小李织的,刚送我的。” “李娜给的?”人一下变得严肃起来,沉默了许久才慢条斯理,直言不讳,警告道:“傻蛋啊,你可摊上大事儿咯,我说什么来着?“ “嗯?“, “李娜爱上你咯!” “别那么夸张好嘛,不就是副手套吗,说明人家对老师关心。”我不同意她的说法。 “猪脑子!”爱人仍然严肃,推了我一下:“动动脑子好不好啊,女孩儿可不轻易送人东西的呀。”她拉长了脸。“这可是定情物。” “还定情物呢,”我辩解道,“什么定情物,当初也没见你送我呀!”这是事实, “猪!我不是不会织嘛。”她真着急了,涨红着脸,“你想想看啊看,那时你穿的袜子、毛衣毛裤哪件不是我买的呀,就是现在你们爷俩的穿戴,哪样不是我置办的,活猪一个!” 这可不假,自与爱人确定关系后的四年间,我还真的没给自己买过一件儿衣物,全是她不定期的足额“配给”,无论春夏秋冬。 粗心了,要不是这手套引言,但还真的没有将这些衣物与定情物联系在一块。 粗心那,我抱歉不已,拉过爱人,紧紧的将她拥在怀里:“怪我怪我,行了吧。” 她更加紧紧的搂着我,死盯着我的眼睛,流下了动情的热泪:“好好看着我,猪就是猪,大笨猪一个!”, 不过我还是不信:“猪就猪,好了吧。不过呀,你不能将学生硬往感情上瞎扯哦。” “你爱信不信,猪!”知道她只是假装气恼,用右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嗔笑道,“出了漏子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啊,我是女人哦!”。 她一把推开我,顺手抓过常用的小包,急急的出门而去,开家长会去了。 女人又怎么啦,我心里想。 依旧,我没将这这件事儿放在心上,可不嘛,一副手套呗。 凭借女人的“第六感觉”,虽然顾虑对李娜的“疯举”存有狐疑,但爱人看见李娜就一脸灿烂,依旧那么的姐们,她非常喜欢她,只是在内心里开始透着复杂和复杂了。 因此,只要李娜偶尔在我们面前“失控”,晚上增加了吹“枕头风”的次数。 “哈哈,你说你的吧,老往歪里想。” 依旧是,我行我素,每次见到李娜的青春烂漫和一脸的艳阳高照,什么都忘了。 我只是有一点变了,与李娜出去,不再让她紧挽着我的胳膊走路,有意识地想抽出胳膊算给她提醒,毕竟她是二十五六的大姑娘了。 但她很容易“健忘”,总是改不掉,外出公干走在一起依旧顽固地挽着我,这让我有些无可奈何,只得冲她呵呵一笑了之。 几乎一眨眼功夫,暑假到了,这也是李娜的最后一个暑假,不出我的所料,考研她极为顺利。 只要有机会,我都会不失时机的在九汉面前继续“煽风点火”,争取让李娜“留洋”的机会。 提到这个话题,九汉总是一脸的洋洋得意:“说什么来着,哎,说什么来着!当初我说什么来着,盐海老弟,没吃亏吧!别急嘛,有机会,有机会。” “对嘛,人是你推荐的,怎么会不给机会呢。”。 九汉可是爱才之君,同时我也觉得这心操的过大了,他是谁呀,在学校可是能做主的人物呀。 照例,我时常带上李娜出去多见世面,这也是她最开心的事情了,只要能和我出去,她必定的,永远的手舞足蹈。 一直,李娜都是被动的听我调遣,之后逐渐开始“化被动为主动”,不时打听什么时候再外出,这样不仅她可以借出差“兜风”,更可以广见世面。 至少我是这么想的。 责任编辑 陈林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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