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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囚(七)/岳广飞

2019-6-7 09:23| 发布者: 陈林先| 查看: 5529| 评论: 1|原作者: yueguangfei

摘要: 水囚(七)/再战水比七侠01梁波与一清、一流二战水囚的惨败是出人意料的。梁波的本意是想请一清做法,将冰冰唤出来,谁知却唤来的是白胡老头儿和水比七侠,害得两位高僧重伤。一清、一流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们感觉 ...

01
梁波与一清、一流二战水囚的惨败是出人意料的。梁波的本意是想请一清做法,将冰冰唤出来,谁知却唤来的是白胡老头儿和水比七侠,害得两位高僧重伤。一清、一流是咽不下这口气的,他们感觉窝囊,如果不报此仇恐怕终生郁郁寡欢。如此,本是帮梁波引唤老婆的事变成了两个和尚与水比七侠的恩怨。
梁波也颇是愤慨,一来觉得对不起一清、一流两位大师,二来实在气不过这水中鬼怪,他无非就是想与冰冰团聚,奈何冒出来这么多水囚?但他们没有灰心,两个躺在病床上的和尚还有下一招,那就是请他们的师兄一静、一水出山;虽然他们与师兄们已经长久未曾联系,但同门师兄弟出现危机岂能袖手旁观?
梁波按照一清留给他的地址不远千里奔赴九华山拜请一静一水两位大师,在山下一座破落的小庙里,他遇到两个妇人,年龄在五十岁上下,穿着极为朴素,灰旧的长衫已然穿过许久,满是补丁;两个妇人身体消瘦,面色发黄,似乎长期营养不良;除了她们炯炯有神的眼睛外几乎看不出有什么生机。
梁波向二位打探一静一水的下落,一位年长的妇人告诉他她们就是一静一水。梁波颇感失望,没想到一清大师嘴里如何了得的师兄却是如此羸弱的老妇人。那妇人见梁波是师弟一清、一流派来的人,顿时精神百倍,但得知两位师弟均受了重伤又悲泣流泪。她们二话没说便跟梁波来到山东。
一路上梁波心灰意冷,对两个妇人也是随便应承几句,大半时间是将脸扭向火车的窗口外。而这两个妇人显然是未曾出过远门,见到所有的东西都非常新鲜,东张西望,问这问那,差点没烦死梁波。
梁波将两个妇人领进一清一流的病房,顿时这四人便成了泪人,各种哀嚎。但耐人寻味的是,一静扑在一流的身上,一水扑在一清的怀里,这哪里是师兄弟之间的关系?越看越像是两对夫妇。一番哽咽寒暄后,梁波才得知,静水流清师兄弟四人本是九华山下法号不戒和尚的弟子,早年间,一静与一流朝夕相处,日久生情,不戒和尚非常愤慨,便将一流逐出师门,一静则不允许迈出师门半步;一流从此云游四海,以山水为乐,将悲痛化在万水千山中,而他所不知的是在他离开师门后,一静发现自己怀孕,最后还将孩子生了下来,可山上清苦,更是辱没师门,怎么能养活孩子?她便托人将孩子送到一富贵人家,从此再无联系。
而一静、一流的悲惨爱情并没有阻止一水、一清的彼此恩爱。他们暗诉情愫,最终还是被师父发现。不戒大怒,再将一清赶出师门,一静被罚做苦力,每日负责庙里的各种繁杂重务;一水则在师父的威逼利诱下与师父结为夫妻。事情还不止如此,不戒和尚自从将一水纳入怀中后,每日不再修行,而是沉迷在纸醉金迷中,不销两年,他的身体便被掏空,身子扛不住,一命呜呼了。从此,一静一水相依为命,也羞于出山,一晃而过就是三十年。被驱逐师门的一清流浪到河北给一个牧场放马,而后辗转到山东,也是没有太多生存技能,只好蜗居在大佛寺做个主持糊口。
他们的师父不戒和尚本是天资聪慧的得道高僧,奈何本性难移,钻研了几十年佛法便潜心研究道家文化,并将一些阴阳五行、奇门遁甲的本事传授给四个徒弟。佛道本可相得益彰,但他入了魔,始终在佛与道的门槛间徘徊,弄得佛不成佛,道不是道,不伦不类,也便导致最后娶了自己的亲徒弟。
02
且说梁波见这两个妇人身体如此瘦弱,岂是那水比七侠的对手?他暗中通过袁英与绿竹轩的人联系,烦请邱山援助。为表示诚意,梁波特意为一静、一水两位大师接风洗尘,吩咐袁英备些好酒好菜,让她们饱餐一顿;同时,等待邱山的支援。
晚宴之前,绿竹轩果然派来人马,来的是青竹和绿竹翁。梁波大喜,忙将二人引至餐桌前,介绍一静一水认识。一静一水一路劳顿,加上许久未曾吃过荤腥,看着满桌的美味佳肴馋得直咽唾沫。绿竹翁一阵嘻哈,孩子一般逗弄一静一水。本来梁波想讲几句客套话,但还未开口便见一静一水抓起烧鸡囫囵起来,她们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那吃相极为难看,连盘子底都要舔个精光。二人一直吃到张嘴都能看到嗓子眼里的饭菜才肯罢休。
酒足饭饱后,一静一水便急着要去个师弟报仇,且绿竹翁也是个猴急的性子,非要梁波带路去水库边,将那水比七侠唤出来与之争个胜负。梁波熬不过他们,也只好依了他们,路上暗中叮嘱绿竹翁,一静一水两个瘦弱妇人对付水比七侠有难度,绿竹翁要多些帮衬。
待到夜深,众人站在水库岸边。清风徐来,水波微兴。
梁波又将七色彩纸铺展开来。绿竹翁见到,劝阻道:“嗨,兄弟,用不着这样,我自有办法叫那恶鬼出来,你这招恐怕只与女鬼搞对象管用!”
梁波听罢,忙收起彩纸,看绿竹翁如何应对。
但见绿竹翁从腰间掏出一把尺余长的竹剑,又喝口酒喷洒在竹剑上。口中默默念语,挥剑指向水面,又吩咐青竹将满葫芦的酒倒入水中。
果然,没一袋烟功夫七鬼便从水中缓缓现身。
待七鬼站定,多比看看梁波,冷笑道:“果然又是你,怎么上次被我们打的那老秃驴还活着吗?”
一静激动起来,骂道:“呸,原来是你们打伤我师弟,今天我们就做个了断,为我师弟报仇!”
“我操他六嫂的,几个小毛鬼敢在我跟前口出狂言?来,先尝尝你绿竹翁爷爷的手段!”绿竹翁急了,要与一静抢前争斗。
“老爷子,一流和一清是我们的师弟,先不劳您动手,我们要亲手为师弟报仇!”一静抢道。
言罢,一静和一水便扎开弓步,气沉丹田。但见一水悬空脚踩在一静的头顶,一招白鹤亮翅,气势如虹。可没到一分钟,一水就掉了下来,因为一静由于吃的太饱,运气的时候将胃里的食物全都挤了出来,一口狂喷,泻了气。
一水见一静如此恶心,顿时也将腹中的饭菜一股脑儿喷出来。如此,二人的第一招就成了“挤腹喷食”。众人看了颇为震惊。
七鬼也是一愣,一时不知眼前这二位到底用的什么招。
“大哥,多注意,他们可能耍了什么花样!”欧比上前提醒多比。多比点点头。可傻比闻到一股浓烈的酒菜味儿,忙飞身到一静面前,俯身将地上的酒菜舔个干净。
多比大怒,喝道:“傻比,你真是个傻逼啊!你可知道他们在耍什么花招就敢随便上前?”
绿竹翁忍不住了,哈哈大笑:“我操他六嫂的,我看你们个个都是傻逼,这么恶心的事也做得出来?简直猪狗不如!”
梁波也上来提醒,彬彬有礼道:“那个,什么,傻逼,不是,傻比,你没看到你吃的东西是刚才从一静大师嘴里吐出来的吗?你这样舔来舔去的,不知道丢人吗?不是,不知道丢鬼吗?”梁波也一时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恰当。
傻比舔的兴奋,看看一静和一水,裂开嘴嘻嘻笑起来。一静和一水见傻比如此恶心,不禁又从腹中呕出些许饭菜。傻比一见,这哪儿能放过?赶忙上前又是一阵跪舔。
多比实在看不下去了,用眼色告之罗比。罗比马上变做一只水狗,上前将傻比叼了回去。
绿竹翁笑道:“喂,你们还打不打?别整这些恶心的东西行吗?”
接受上次的教训,七鬼这次不再单打独斗,开始便用了飞火轮的一招。
绿竹翁看着那急速飞来的火轮,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伸出竹剑劈开一道白光。那道白光瞬间变成一枚枚钉子,插在飞火轮上。飞火轮戛然停了下来,分散成七个火球落地,瞬间变成七鬼,个个无不痛苦呻吟。
绿竹翁见仅这一招对方便败下阵来,哈哈大笑:“我操他六嫂的,真不经打,老子还没热身呢!”
七鬼踉踉跄跄扶在一起,甚是狼狈。多比道:“你等着,我回去搬救兵!”言罢,七鬼纵深跳水而逃。
一静和一水见绿竹翁如此简单地打败了七鬼,无比敬佩。又想到刚才的囧相,颇感尴尬,羞涩低头。
绿竹翁得意了,这个场景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梁波用了非常夸张的赞美辞藻修饰了一下他的本事,其他人也跟随者拍手叫好。
没一代烟功夫,水库中央轰地一声竖起巨型怪石,足有十米高。站在巨石上的是一巨人,左右两人陪伴。夜色尚深,根本就看不清面容。
那巨石缓缓前行,骤然发亮,巨人的容貌渐渐清晰,竟然是一张黑色大脸,牛鼻子、厚嘴唇的怪人。他头上扎着无数个小辫子,身着帆布马甲,赤着两条胳膊;下身穿着短裤,腿上长满黑毛。
众人见了皆为大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长相甚是吓人。绿竹翁和青竹惊骇间后退两步。
其他人在心里犯了踌躇,不敢上前。但梁波对巨人身边没兴趣,他的目的是怎样找到冰冰,他上前问道:“喂,我说话你能听见吗?”
巨人睁开眼睛,看了看梁波,缓声道:“说罢,听着呢!”
“能否报上姓名?我们互骂的时候可有个对头!”
“哈哈哈哈哈!”那巨人一阵狂笑,道:“对骂的事本王不感兴趣,你们三番五次在这里喧闹,打搅了我的休息,看来今天不给你们点教训是说不过去了。看在你说话还算客气的份上,我就先告诉你吧,我乃这山水之王,名魑也!”
“哦,原来如此。在下梁波,山东泰安人士,初次见面,还请包含。说来惭愧啊,在下若早知您长句此处绝不会如此搅扰,还请见谅。魑先生,你能否告诉在下,认识不认识一个叫冰冰的女鬼!”
“你屁话真多!”魑怒了,瞪起眼睛,发出一道蓝光,直接打在梁波的心脏。梁波顿时倒地,昏迷不醒。青竹立刻上前呼唤梁波,痛哭不已。
绿竹翁愤怒了,抬头大骂:“我操他六嫂,你……”
“你操个屁!”还未等绿竹翁说完,又是一道蓝光,绿竹翁也倒地不起。
一静和一水吓得腿都发软,瘫坐在地上,无力的等待着魑魔的惩罚。
可魑只是大笑一番,说道:“好了,今天先给你们点教训,你们两个,我暂且不伤,回去告诉他人,莫再来造次,否则你们也是同样的下场!”
言罢,巨石慢慢沉入水底,岸边只剩下青竹和一静一水。
03
天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青竹伤心地趴在梁波身上哭泣,一静与一水也呆坐在原地,眼角流淌出泪水。
到得天明,青竹唤来若干帮手,将梁波、绿竹翁抬到绿竹轩。
在神女峰峰顶,轩主邱山围着二人转了两圈,表情十分凝重。叹道:“想不到这青山绿水间竟然还藏着这样一种鬼怪,看来还真要小心了。青竹,你快去白马山请我的师父来!”青竹应声离去。
此时,不持大师也爬到峰顶,看看两位躺在地上的人,叹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邱山看了看不持,问道:“不持,你看这二位是着了什么魔?心脉呼吸一切正常,但就是昏睡不醒!”
不持上前为二位耗了耗脉,叹道:“轩主可曾听说‘活死’?”
“‘活死’?”邱山被不持这么一说,如醍醐灌顶。“我师父曾说过,‘活死’的人说活不活,说死不死,不吃不喝,一直常态!”
不持点点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别他妈阿弥陀佛了,赶紧想想办法!”邱山喝道。
不持赶忙放下双手,抓耳挠腮,问道:“轩主,你可曾听说过有一种病叫……”
“植物人?”邱山回答道:“这症状跟植物人症状相似。如果真是如此,那唤醒二人可就麻烦了,不知要耗费多少时日!”
此时,一静和一水也走上前来,狼狈不堪。一静问道:“这位不持大师,你可曾认识不戒和尚?”
不持一惊,忙问道:“你们怎么知道不戒的?可曾见过?”
一静与一水顿时低头落泪,哽咽难言。一水哭道:“不瞒大师,我们正是不戒的弟子!”
“阿弥陀佛!”不持眼里充满了泪水,叹道:“真是造化弄人,想不到我与师兄阔别四十余年,今日却有幸与两位贤侄相遇,善哉善哉!”
一水问道:“莫非大师就是我们的师叔?”
于是,三人欢喜,没想到竟是同门,皆泣不成声。
到了午后,青竹将一位驼背的老头儿背上山。邱山见了忙下跪叩拜:“师父,弟子有礼了!”
那老头儿足有一百岁,苍颜白发,道骨仙风,慈眉善目,虽略有老态,但气色尚佳。他低声道:“恩,快起来吧!”
邱山忙吩咐青竹给老人请坐,向众人介绍了师父极胜,也向师父介绍了一下解救梁波和绿竹翁的事。
突然,不持下跪,叩头谢罪:“小僧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前辈赎罪!”
众人都为他这一跪吃惊,极胜道:“快起来,地上凉!”
不持摇头道:“小僧实在不敢起来,‘极’字辈本是集佛、道等诸教派的集大成者,后由‘能’字辈开始分开,注重世间功名利禄,身心实在疲惫,便归入了佛门;注重道法自然的便归入了道教,其余各奔东西。嫡传至小僧这辈分,已是四五代人了。今日难得见到师祖,小僧实在是三生有幸!”
“唉,你就起来吧,什么时候了,还叨叨这些辈分!”极胜要青竹搀扶起不持。极胜继续道:“也难得你还懂得这些。刚才你喊我师祖,怕是不太贴切啊。‘极’字辈一共八人,我是最小的一位;老大极元,老二是极兴,老三极德,老四极贵,老五极能,老六极空,老七极穷,我是极胜。你的师祖应该是极空,他当年招募的弟子多,派系也纷乱。我是‘极’字辈不错,可我嫡传的弟子也就是三人,一是河北燕山的庞焕荣,他命不好,不到三十就死了;二是江西的董平贵,这个不争气,学佛佛不行,学道道不行,还贪图虚荣,被我赶出师门;这三嘛,就是眼前这位了,邱山,人倒是聪明,就是太贪玩了,还好他比较孝敬,我这一把老骨头了不嫌弃,成天忽悠我开心,算是得意弟子了!”
邱山忙躬身谦虚道:“师父过奖了,弟子只是尽了该尽的力,做了该做的事!”
不持接着道:“不瞒祖师叔,小僧法号虽为不持,却是持了太多。小僧自幼跟随师父修行,日夜操练,风雨兼程,从未放弃。自认为通晓佛法,无所不能,无所畏惧。可一到这凡尘世间,小僧尤其对物念难以把持,这些年来,小僧贪图的财物就可以以亿论记。可每每收受这些财物心里均不是滋味,又每每想悔过自新,但这手实在是控制不住。日积夜累,小僧总感罪孽深重,对不起祖师爷,更对不起佛祖,手又不听使唤,恨不得砍下双手。痛苦难耐,夜里也几乎难以入眠。”言罢,不持涕泪交融,痛哭不已。
极胜微笑道:“看来你还是有所悔悟,只是自己修行不到,才痛入深渊。你们师兄弟也没一个诚心的,你师兄不戒偏好女色,竟强迫自己的女弟子做了老婆,结果也是贪恋女色过甚,早早的归西了。他辱了师门不说,还影响了弟子。不持,你知道你的法号是何来意吗?”
不持沉思片刻,抬头答道:“小僧以为,不持便是不持这世间之物,不受财色吸引,更不能接近,拿取,不知是这个意思不?小僧实在愚钝,妄加猜测!”
极胜笑道:“嗨,亏你还是修行几十年的高僧。你师父在给你手中的念珠的时候没告诉你它的用意吗?凡是初入佛门中人,世间杂陈之物皆在心间沉浮,难以静心,只好靠手里的念珠从形式上集中思想,排除杂陈,继而养成手中的念珠为必持之物的习惯,凡遇逆心事便要手持念珠用以静心,这叫持中不持;当所持之物真正入了心,形式上有或没有均可,就算遇到天大的事也都相信尽在佛法掌控之中,心中不起波澜,持不持这念珠都无所谓了,这叫不持中持。你师父是希望你能达到不持中持的层次,佛海无边。”
不持听得如痴如醉,仿佛活了大半生均是在梦游一般,今日听祖师叔一番教诲,醍醐灌顶,幡然悔悟。忙再次跪下磕头谢道:“若不是祖师叔教诲,恐怕小僧这一生都白活了,枉费了师父的心机!”
“你师兄不戒法号的来意你可知晓?”极胜继续问道。
“小僧再不敢乱言,还望祖师叔指教!”
“今日我也没什么事,就跟你说说这些吧!不戒乃是不戒中戒,大概是你的师父看透了你师兄,知道他贪恋女色,方才取了这个名字。这不戒中戒乃是从戒中不戒而来,初入佛门,难免贪恋世俗,不能静心修佛。佛门的清规戒律便要起了作用,要人戒了各样难以割舍的东西。开始谁都将戒字挂在嘴边,时刻提醒自己,但是人就得犯错误,怎么叮嘱自己要戒这戒那,都难免一时糊涂破了戒,这便是戒中不戒;待修行的人升到一定层次,清规戒律已了然于心,养成了戒物的习惯,口中再也不介意到底该戒还是不戒了,跟随心的选择,自然是不会犯戒的,这便是不戒中戒。你师父只希望他能够守住清规戒律,控制自己的欲望,自然是对他身心有所好处的,可他还是辜负了你师父的希望,我听说他还是沉迷于女色,最后送了性命。”极胜言罢,感叹不已。
不持这才明白师父的教诲,幡然醒悟,忙再次叩拜极胜:“多谢祖师叔教诲,小僧日后定当不辱师门,重新悔过,做一个真真正正的不持和尚!”
04
极胜转过身问邱山道,“还是说正事吧,让我来干啥?不会是为了眼前这两个‘活死’人吧?”
“正是,师父!躺在地上的一个叫梁波,另一个是绿竹翁,是帮我看管绿竹轩的,主管这园区内的伙食。先前弟子曾传授过他一些道法,但也是十之一二。是我麻痹大意,让他去帮衬梁波,结果把自己也送了进去。”
“那这梁波又是谁?”极胜问道。
“不瞒师父,梁波本与弟子只有一面之缘,但弟子看他为了一个女鬼而不惜千辛万苦来求我帮忙。且他思念那女鬼更甚,竟与女鬼生前的照片拜了堂,结了阴阳婚姻。师父曾教弟子,人世间但凡有以微微之躯能跨越物种、地域界限而无往不惧的人,皆是弟子可学习的人。再者,师父屡屡教诲弟子但凡能帮人一把就绝不手软。弟子……”
“行了,行了,知道你有道理了!”邱山说到一半,便被师父打断,“让我来想想办法吧。”
邱山低下头,不敢出声。
但见极胜掐指算了算,眉头紧锁,叹道:“嗨,也是这小子的造化。他死不了,现在活得更潇洒呢!”
邱山和不持都是一惊,忙问:“师父,这可怎么讲?”
“他就是在睡觉,不是什么‘活死’,说不定还在做美梦,不过他一时半会儿醒不了,元神根本就没在他身上。你们从哪儿把他弄来的?”
“水库!”青竹答道。
“还把他扔回那去吧,等两天他自然会醒。小心找人看护,防止蚊虫叮咬!”
邱山欢喜,但看看绿竹翁,问道:“可这绿竹翁怎么办?”
极胜瞄了一眼,道:“他也一样,都扔回去吧!”
众人大喜,忙抬起梁波和绿竹翁奔赴锦绣川水库。为了保护肉体,邱山特将二人用阔叶包裹起来。待众人来到水库边的时候,却让他们看傻了眼。但见梁波与那绿竹翁正尝试拔出插在石头里的一流的禅杖。梁波见邱山一行站在路边,便招呼道:“嘿,邱先生,你们来的正好,快来帮忙,我们想将一流大师的禅杖拔出来,但我二人的力气不行,拔不出来啊!”
众人懵圈了,怎么会这样?邱山忙叫人扒开阔叶,众人再次惊呆。原来那阔叶里面包裹的竟然是两根黑色木头。邱山非常疑惑,明明是扛着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了黑木头呢?看来还是师父道行深,一眼就能看出个究竟。
无论如何,梁波与绿竹翁完好无损便是万事大吉,众人提着的心也都放了下来。
                                                                                                                      责任编辑 陈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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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蔚青 2019-6-6 1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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