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西藏五十年》——第178篇:我为孙子找“外教”
如今我退了休,有了完全属于自己支配的时间,又有了黄波英语书和磁带这两位“好老师”, 孙子的英语口语也就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依照我自己学习藏语文的切身体会来看,我觉得他的英语口语,除了磁带,更应该得到合适的“老外”的、面对面的指点。想起平日里看到来拉萨旅游的外国人日见增多,我就决定去找在自治区外办任主任的那一位老熟人,请她替我那小孙子找一位英语老师。老熟人笑着听完我的话,然后说:“老师现在就有一个,英国人,他是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的教授,名字叫拉比。他这次来拉萨的目的,主要就是研究西藏学。你早就对藏传密宗感兴趣,还有了那几位根本上师(她指的就是益西旺秋、仁青贡布、东噶三位仁波切)。正好拉比教授也在寻访这些密宗大师,你俩刚好做一对互通有无的‘学友’,你觉得能行吗?”
经过她的联络与沟通,那一天,我就与珍沁领着小孙子,搭上公交车,高高兴兴地去了西藏大学,让孩子与拉比教授见面。就在那一刻,一中一外、一小一老的两个人,叽里咕噜了大半天。后来,拉比教授高兴地对我和珍沁说了一席话,只可惜,我俩连一个单词也没有听懂。还是小孙孙将那最为关键的一句话翻译了出来:“教授说了:0k!就是很好的意思。教授还说了:我这个小家伙,他收下了!”。
自那以后,一到了约定的时间,珍沁就会早早地打好酥油茶,教授也就会准时骑着自行车,来到金珠西路我家那个小院子。喝着酥油茶,再聊一会儿天(我与教授交谈时的翻译就是——教授初通藏语,加上我那一本中央民族学院上世纪五十年代手工刻印的藏语口语大词典)。然后,教授就用英语,与小孙子聊开了天。而当他去外地调查的日子,他就会安排另一位美国女士来教孩子的英语。
那些日子,小孙子就好比捡到了一把“金钥匙”,总想着去开那一把“锁”。这时候我也就想到了大昭寺、布达拉宫、色拉寺里面那些我的喇嘛老师和朋友。而益西旺秋仁波切,就住在罗布林卡里面。每到了星期天和节假日,我就领着孩子去色拉、哲蚌、大昭三大寺,还有布达拉宫和罗布林卡。只要见到了讲英语的老外,孩子就主动上前去与他(或她)打招呼,然后由我给老外当导游,讲解寺庙的历史,孩子当翻译。我们祖孙俩,也慢慢地适应了这一份“编外”的“导游”工作。
一天我和孙子又去大昭寺,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外国女孩子,孤零零地一个人坐在门外的一块大石头上。小孙子走过去与她打招呼,过了一会儿,一个外国女人过来了,她也加入了两个孩子的谈话。又过了好久,他们停止了交谈,小孙子过来告诉我,那位外国女人就是小女孩的妈妈,加拿大人。她进大昭寺参观,觉得带着个小女儿,上楼下楼不方便,就让她留在门外等候。这时候,那位外国女人也走了过来,孩子又当翻译,我知道她还要去日喀则。我就将日喀则的情况,详详细细地告 诉了她。她很高兴。她从日喀则回到拉萨,还专门来我家喝了一次酥油茶。我也为他们仨留下了这一张照片。
小孙子的英语口语,就是如此这般、“轻而易举”地得到了提高。另一个收获——他又有了若干个外国老师。
小孙子除了学习英语,我又用当年姆妈在贵州,教我和弟弟(还有小五哥)的土办法,来教他学数学。经过两年的实践,我觉得,他应该达到了小学毕业生的水平。一次,我找来小学毕业班的数学考试卷子让他做,竟然得到了9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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