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文章写出了中年人的心态,写出了普通人普遍存在的一种人生观。冀成先生总能于散性的文字中感悟自己的思维触点,对生活、对社会、对现实寄寓深刻。 人活着就要思考,思考一点精神层面的东西,浑浑噩噩的过活有什么意义?人生之道,确实虚无缥缈,难以领悟。可顺命而为,顺其自然,还是不错的处世哲学,也是一种达观的人生观。 人的一生真正达到‘不了了之了’也就开悟到一种新的境界。冀成先生的‘不了了之了’和郑板桥先生的‘难得糊涂’有异曲同工之妙。 淡淡的叙述,流淌的心曲,心灵的道,由人生的感悟而来。冀成先生表面在写自己的闲情逸致,实则在写人生的千姿百态,以及自己对诸多社会灰暗面的无奈呐喊,反映出我国体制所存在的弊端,更从多方面阐述自己对待人生的观点。思想见解不俗,读之令人咀嚼品味,一篇令人思考的文字。 心灵有道 入世以来我就有心悟道,可悟了二十几年也没悟出什么人生的道理来,反而弄了一团昏沉沉的猪脑子,天天找不着北,迷迷糊糊地混日子。 每年的春秋季节,我都喜欢到荒郊野外去散步,毫无目标的,有意识无意识地去寻觅点什么,每当坐在南沙河河边上思索的时候,嘴里就会不由自主地反复吟唱:“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来琢磨琢磨“今我非故我”的人生道理。 前些日子,我偶尔似醒非醒的,不管坐在哪儿眼前都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流水潺潺的小河。“濯足急流,抽足再入,已非前水。”的话语声,就会不由自主地从嘴里冒出来。 近段日子,孤独寂寞,彷徨困惑的思绪,以及许多莫名其妙的社会闲愁,酸甜苦辣咸的生活杂感,像海水似的时常从心底的空隙当中汩汩地流淌出来。 有的时候,自己一旦抵挡不住了心里这些苦涩咸的海水,也就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慌三忙四地往口袋里装上几个钱,匆匆忙忙地走出家门,来到街上随意找家小酒店,进了店里,往椅子上一坐,要上一壶老酒,一盘麻辣豆腐干、一盘五香花生米,自斟自饮。三杯老酒下了肚,脸红了,脖子粗了,舌头发硬了,什么他妈的那一些尔虞我诈的名利场,乱七八糟的人情世事;什么他妈的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的也就统统的不了了之了。 梁实秋先生曾经跟人们说:“中年的妙趣,在于相当的认识人生,认识自己,从而做自己所能做的事情,享受自己所能享受的生活。” 这话说的是不错,也很有一些人生道理,只不过像我这种好高骛远、志大才疏,有意识无意识地就喜欢游戏风尘的俗汉子,好像总也认识不了这个谜团似的人生,理顺不了自己脑海里这一些纵横交错,蜘蛛网似的思绪,所以一些莫名其妙的烦恼、困惑和疑虑,就常常搅得我的心灵不得安宁。 我明明知道,自己继续在这个雾霾浓厚的市场经济社会里再这么稀里糊涂地游戏几十年,什么事情也不过还是个不了了之了。 但问题是,我总也控制不住自己这种嫉恶如仇、狂放不羁、多愁善感、无病呻吟的古怪性情,把握不住这种好琢磨社会,好琢磨人生的思想。所以寂寞、孤独、焦躁、痛苦就总是缠绕着我这颗有些畸形,有些颓废的灵魂。 经常听人们说,人的生活其实是在四十岁之后才开始的。我刚刚四十岁,在一个国营企业里游戏了一个有职无权的书记忽悠着玩。那些年,我有意无意地玩出了坦率,玩出了深沉,玩出了孤独,玩出了寂寞。 最近这几天,我好像又玩出了这么一点点悟道者的感觉,这是不是也还算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情呢? 我果真地悟到了什么道了吗?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此两者同出异名,同谓之玄。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这个众门之妙,难道不就是妙在了一个不了了之了吗! 哎哟喂!我的老天爷呀!原来不了了之了也是人世间的一种人生门道啊! 说实在的,我认为《道德经》是一本无法被读懂的书,可以说,一千个读者心中,就有一千种对《道德经》的解释,包括那些对《道德经》各种恍然大悟的人物,也只是他自己觉得明白了,但却难以获取学术界和公众的普遍认可。别的不说,光是头一句“道可道,非常道”,在北宋之前主流观点就多达三种,如今又从古墓中挖出来了“非恒道”,那说法就更多了。 《道德经》这本书不带有任何时代印迹,全篇五千多个字中没有提到任何时间,没有提到任何地点,没有提到任何人名,没有提到任何事件。面对《道德经》中的各种奇奇怪怪,别说我了,就连孔老夫子也是不知所云。 《史记》上说,孔子曾向老子问道,之后发了这样一番感慨:“鸟,吾知其能飞;鱼,吾知其能游;兽,吾知其能走。走者可以为罔,游者可以为纶,飞者可以为矰。至於龙吾不能知,其乘风云而上天。吾今日见老子,其犹龙邪!” 这一番话表面上像是在夸老子的神妙,实际上是孔子也不明白怎么一回事,他只能说是像龙一样玄乎。 我的学问当然赶不上孔子了,所以至今我也不明白《道德经》表达的到底是什么,尽管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对《道德经》恍然大悟。 有妻子不恋、有丈夫不爱,有儿子不思,有女儿不想,有香烟不抽,有老酒不喝,有猪肉不吃,有金钱不花,这样的人,岂不是整天瞎活着吗?一个不会品味人世间烟火滋味的人,究竟能悟得出什么样的门道? 人的一生当中,几乎每个人都会有一段或几段风花雪月的情感故事。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一些小故事,从古到今几乎都大同小异。可人人相似却又不是,是又不似,所以男女之间的那一些情爱故事就成为人们喜欢议论、演绎、褒贬的话题。 情爱,惊天动地恋一场。事业,轰轰烈烈干上几十年。生活,平平淡淡一辈子。夫妻,有滋无味白头到老。实质上这些事情的结局,归根结底也不外都是个不了了之了。 昨天中午,瓢泼大雨,我坐在玉满城酒楼和朋友们饮酒侃大山,谈天说地,争论情爱问题,情绪昂然了,跟朋友们嚷嚷着晚上做东,请大家再继续喝个痛快。 借着酒劲我掏出了手机,打电话又喊来了几个老朋友,重新上了一桌子酒菜,花钱买大醉。 花钱买醉意在还人情。这个人世间的人情我都能够还得起,还能有什么债务是我还不了的。 日常生活当中,三百元、五百元,这一类亲朋好友之间相互往来的经济债务是挺好还的。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之间所发生的那一些情感债务,情亏的一方,那可是一辈子也还不清楚的啊!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笑就笑他奶奶的去吧。 一天星斗,一脑子的乱麻,有影无形地伴随着我踉踉跄跄地回了家。家,能解除我身上的疲劳。家,能解除我这一肚子的酒精。家,能解除我心里的苦闷。要不人们为什么在社会上遇到点烦心的事情,就喜欢说家是个避风港呢。 昨天夜里,在睡梦中,我又朦朦胧胧地感觉到了,道,似乎是从人们的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似乎是从人们心里所散发出来的真挚情感和纯洁的爱情。 一觉醒来,天已经发亮了,我惯例地走出家门,慢步来到铁山公园的广场上打太极拳。 清晨的空气格外新鲜,晴空万里的白云格外白,明媚的太阳格外有精神,我的心情格外的好,最好玩的是,打完一套陈氏老架一路太极拳,坐下来休息的时候,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又琢磨起了不了了之了是道,又不是道的这个玄之又玄的玄妙问题。 究竟什么才是道呢? 顺命而为,顺其自然,潇潇洒洒,欢欢乐乐,实事求是地入世走一遭。事业成功也好,失败也罢;爱情幸福也好,悲哀也罢。谁若是能够深切地从生活当中感悟到以往的那些林林总总,栩栩如生的人生故事,亲自经历过的也好,耳闻目睹的也罢,都值得回味,都值得收藏,同时又明白什么事情都微不足道的那个时候,这个道,也许就已经在这个人的心里头产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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