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秋日里的精灵》,还没看到此文,就先被题目吸引了眼球,是什么能有如此魅力?敢称“精灵”呢!顺着作者的思绪一直往下走,哦,原来是这些可爱的蟋蟀呀! 蟋蟀,秋日里的精灵,它在歌唱、在述说、在呐喊。它也是时代的精灵。从作者的描述中,反应出作者对自然界小生命的热爱,以及由昆虫幻化而来的蟋蟀文化的赞赏。可见作者对世间事物有着过人的洞察力。 这篇文章叙议结合,有点有面,从多方阐述了“这普普通通的直翅目小虫、这弄君王又恋百姓的神秘精灵,它着实地文化了老百姓的生活,又深入了老百姓的文化生活。”这一主题。 秋日里的精灵 这些日子里,泰山脚下不远之处的宁阳县城热闹非凡,来自全国各地的一些专家学者、作家画家、企事业界人士以及许多蟋蟀爱好者都云集到这里来,蟋蟀文化研讨会,蟋蟀之乡采风,蟋蟀书画摄影展,蟋蟀文学作品大赛,蟋蟀工艺品展销,斗蟀蟀比赛等等活动,不但丰富多彩吸引人们的眼球,而且还启发了很多人的经济意识和民俗文化思想。 我站在高潮迭起的斗蟀蟀现场,看着一个透明的椭圆形的盒子,盒底部标明“汉、楚”两方阵地。蟀蟀比赛一开始,斗蟀蟀的选手就拿起一根细长的芊草,轻轻地撩拨椭圆形盒子里的蟋蟀的头部触须,一只黄色的蟋蟀猛地一下发起进攻,冲着对方狠狠地咬了一口。对方的黑色蟋蟀也不示弱,马上用力反扑,它俩牙对牙,头对头地撕咬了起来,大战了几个回合,黄色蟋蟀竟然调头逃跑了,那只黑色的蟋蟀站在原地昂首长鸣,发出了胜利者的鸣叫,那种清脆的欢快叫声,惹得围观的人们几乎同时轻声地笑了起来。 听斗蟋蟀的裁判员跟围观蟋蟀比赛的人们说,宁阳蟋蟀有青、黄、紫、红和黑五大类,将近几十个品种。宁阳蟋蟀以个大、性烈、弹跳力强、搏斗凶狠而闻名中外。这次前来参赛的有来自全国各地的二十多支蟋蟀代表队,宁阳蟋蟀代表队依然还是占居了上风。 宁阳蟋蟀自古以来就声名远播大江南北,吸引来自全国各地的蟋蟀行家和爱好者,尤其是这近些年来,每年一到入秋的季节,陆陆续续来到宁阳的人以不下几十万了,国内外的一些新闻媒体也早就把山东省宁阳县誉为蟋蟀的首都了。 在蟋蟀文化研讨会上,我了解到蟋蟀文化的社会价值、经济价值在宁阳地区已经凸显出来,当地政府把蟋蟀产业作为地方新的经济增长点,成立了中国宁阳蟋蟀研究院,建起了蟋蟀文化产业园。 据宁阳蟋蟀研究院的一名工作人员跟大家介绍说,宁阳县的蟋蟀出口到香港、澳门、台湾、东南亚等一些国家和地区,仅蟋蟀这一项交易额一年就能达到几亿元。蟋蟀文化催生出来的旅游、宾馆、林果、书画、工艺、交通、餐饮、服务产业群,每年带来的特色收入都已经达到几十亿了。 从古到今,为什么有些人竟然是如此这般爱恋草野荒丘、残垣缝隙当中的蟋蟀?为什么斗蟋蟀还能够在我国渐渐地形成了一种社会风尚?为什么还能世代相传?这个复杂的社会问题,也只有老天爷才能够跟人们说得清楚。 古往今来所有喜欢蟋蟀的人,无一不有着自己独特的蟋蟀缘。有人说,有蟋蟀缘的人,大多性情孤僻,我行我素,说话办事不顾别人的感受,说白了,就是挺自私、挺另类的人。 人们之所以评说议论蟋蟀和有蟋蟀缘的人还是有一定的关联,但这些千丝万缕的关联,又促使了素来神秘有趣而美丽的民间蟋蟀文化更加异彩纷呈了,这也就是人类社会的奇怪现象之处。 我之所以喜欢蟋蟀,喜欢这种秋日里的精灵,不能说不和我的性格以及童年的一些经历有关,但其主要原因还是蟋蟀鸣叫的歌声里透析着摄人魂魄,匹凌秋霜的那一种英雄气概。蟋蟀油亮透嫩的小身体,头部那两根耸动敏捷的触须,它的整体形态,在我的眼睛里确实颇象是一个战场上神机英发的大将军。它们那种洒脱、傲然的神态,任你公子王孙,将相王侯也不敢小看它。 蟋蟀文化,之所以能在华夏大地这五千多年造龙文化一统天下的惨淡境遇当中生机绵延不绝,这并非就是简单的人文惯性所使然,而是在于它促进了人们的自身情感和心灵世界的自由拓展。 唐代文学家、政治家李德裕曾作赋说:“露华肃,天气晶。碧空无氛,霁海清明。当其时也,草木阴虫,皆有秋声。自虚无而响作,由寂莫而音生。始萧瑟於林野,终混合於太清。”借蟋蟀意趣抒发了心胸之旷达。 北宋的欧阳修在“百忧感其心,万事劳其形”的慨叹之余称颂:“如波涛惊夜”的秋声为“凄凄切切呼号愤发”。 清代的蒲松龄笔下脍炙人口的小说《促织》里,将小小的蟋蟀幻化成由天而降的游侠。 我国有一些地方的老百姓,不说某某人死了,而是说某某人听蟋蟀唱歌去了。言之不尽的蟋蟀,它们竟然改变了世道一贯的死之悲哀,死亡的恐惧竟成了快乐的升华。人们静下心来细细地品味品味这个民间的说法,是不是挺有意味的? 普普通通的直翅目小虫,这弄君王又恋百姓的神秘精灵,它着实地文化了老百姓的生活,又深入了老百姓的文化生活当中来,代代相传,绵绵不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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