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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地】

2017-7-10 17:55| 发布者: 陈林先| 查看: 9056| 评论: 9|原作者: 章社友|来自: 中国远山文学网

摘要: 序 英国著名作家雪莱曾经说过:“历史是一首用时间写在人类记忆上的回旋诗歌。”我国唐代学者吴兢也在《贞观政要·任贤》中写道:“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历史是 ...


 (七)

章怀德回到村里,第一件事就是召集久运他们几个老贫农来到自己的家,把自己造访县委领导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并且将自己如何组织生产自救的想法和盘托出,请他们出谋献策,把北堂村的生产建设搞好。

不久,县里召开了生产自救动员大会,要求各地摆脱三年经济困难的困扰,艰苦奋斗,自强不息,认真组织落实“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生产自救实施方案。后来李书记还亲自进驻北堂村搞试点。

生产自救小组由此应运而生。

他们将全村百来户人,分成4个小组,把老、弱、病、残户搭配起来,以土改时分到各户的田地为基础,适当调整,然后包产到户。并把一些山地、五边地分给农户作为自留地,自留山。各户可在自留地、自留山上种一些瓜果或其他作物,以补充集体粮食的不足。各生产自救小组按照集体订下的粮食产量目标任务,包产到各户,除了上交国家公粮、集体提留,留足种子等外,其余全部由各户所得,自行支配,包产到户的一切工作由各户自主安排, 村长不再干预, 也不作记工处理. 只有集体需要抽调各户劳动力干工时, 才由村长安排, 作出集体记工, 并评定工分. 年终时, 根据集体的收入, 工分的多少, 再作分配。这样一来,村民的积极性就充分调动起来。各小组实行互帮互助,互联互动,那些老、弱、病、残户也得到了关照和资助。

一年下来,北堂村的粮食产量比去年提高了数倍,各家各户所得的粮食也增加了许多。为了壮大村集体经济,村里还把“大炼钢铁”时的那片开阔的山坡地重新规划开发,把它全部种上了苹果。村里的一些水利生产设施也得到了改善,那一条清澈的山溪水再也不会白白流掉,它终于顺着人们的意愿,灌溉着枯旱的土地,滋润着人们久渴的心田。

粮食多了,人们开始饲养禽畜。一天,久运老头专门杀了一只大公鸡,要在家里宴请村里驻点的李书记。说李书记带来了“三自一包”、“四大自由”,使村里改变了面貌,村民生活一天天好起来,不管怎样也得答谢答谢。

可李书记却谢绝了。

“如果随便吃一顿便饭,或者我会来。”李书记说:“你这样杀鸡杀鸭的,就免了,还是留给你们自己好好享受吧!这年月能吃上一顿肉的确很不容易,只要你们吃饱吃好,我就高兴了。”

“李书记,请你不要误会!”久运说:“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请你来吃饭,我们还有许多东西要请示哩!”

“心意我领了。至于请示,你也别那么客气。有些事情我还要请教你哩!”

“既然李书记你那么坦诚,我也推心置腹说些心里话。”久运说,“记得土改那时,你也是驻我们村,可我们见到你,心里就怕,不敢接近你。至于怕什么,我也说不清楚。那时你威风凛凛,一点不像现在那样和蔼可亲。”

“说真的,那时刚解放,共产党掌握政权还没牢固,国民党残余势力时刻想要反攻大陆,国内还有一些残余的土匪恶霸势力,因为共产党损害了他们的利益,维护了穷人的利益,所以,他们不服,会颠覆共产党的政权。土改运动,剿匪反霸,就是要彻底清除他们的反动势力。在那样的斗争形势下,作为一个共产党的干部,不威严一点,行吗?”

“可是,书记,别的地方我不清楚,在我们村,土改时批斗的那个乔老五被划为地主,好像冤枉了他。其实他是个好人,他也是贫苦出身,只是,他继承了养父的田地之后,勤耕细作,节衣省吃,生活比别人好些而已。”

“在当时的形势下,我们的工作有些失误和过错也在所难免。因为,我们的社会主义事业是前所未有的,没有现成的路子可走,我们各项工作都在摸索。我们做错的事,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就望你们多多谅解了。”

久运点点头,说:“会,会的!我们都知道社会主义好。只要像现在这样子干下去,想必日子会更好,但是——李书记:这‘三自一包’,‘四大自由’能干多久?”

“这个——我都想过了,上头没有规定搞多长时间,我看也不必规定得太死,只要大家认为好,到什么时候,就干到什么时候吧!”

…………

(八)

“三自一包”,“四大自由”给北堂村注入了一股清新的活力。县委书记与老贫农的对话像春风吹暖了各家各户。人们第一次对黄土地产生了如此深切的厚望。他们起早摸黑,耕作更加勤奋,自留山、自留地都种上瓜菜、果树;水田一年两造都种上了水稻或其他花生、玉米之类的农作物。

然而,人们对耕作毕竟还比较生疏,对农业生产的一些基本常识还是似懂非懂。对毛主席的八字宪法更不明白。诸如下错种子,喷错农药等事情时有发生。人们对农业生产的求知欲逐渐增强。因此,村长章怀德的家里时常坐满了人,都是问一些有关农业生产的知识。可是,章槐德虽然是村长,但他只上过几天扫盲班。对农业生产知识也是一知半解,无法满足人们提出的问题和要求,这使得他感到自己担子更加沉重。过去忽视了农业生产,现在一抓起来,问题就多了。但总得有一个解决的方法!于是他想起再进一次县城,找有关部门,看能否派人来帮助帮助。

到了县城,人没请到,却带回了一堆书籍,都是写农作物栽培技术知识的小册子,可是村里识得字的人能有几个?人们只能望书兴叹。

章怀德的老婆杜晓涯出生于西峡县五里桥黄狮店一个破落地主家庭,是一个非常能干的女人。她虽然没有那些富贵人家的女人那样高贵典雅,然而她窈窕苗条的身材, 嫩滑绯红的脸颊,含情脉脉的眼神以及她的矜持、她的浅笑、她善解人意的心灵和她勤快灵巧的双手,就足以让章怀德动容倾心。那一年章怀德着父母外出逃荒,是在途中认识她的。她也是跟母亲逃荒在外,两人真可谓一见钟情。后来她的母亲病死了,就把她托付给章怀德了。

他们结婚不久就生了一个儿子叫章成。可那时连自己生活也顾不上,哪有能力养儿育女?只好把章成送给人养。后又生了个儿子,因为赶上人民公社,所以,就起名叫社有。

谢天谢地,章社有在家里得到了母亲良好的教养,虽然家境也十分清贫,但能读上书,而且读到了高中。现在,在北堂村也算是个有文化的人了。(现在是社会公认的乡土作家)

章社有生来几乎是章成的翻版。遗传基因使他深深地戳上了父亲的烙印—— 一样的憨厚健壮,一样的阔脸浓眉,只是肤色糅合了他母亲的嫩滑与细腻;高直的鼻梁下是一张先天性生理缺陷的大嘴,一个瘦小的国字脸。

章怀德在县城带回来的书籍,章社有就像久渴遇上甘霖,津津有味地读起来。有时读到兴趣处,连饭也顾不上吃。一次,妈妈看见自己的儿子如饥似渴的看书,便试探着问他:

“社有,书上面的内容你能看懂吗?嗯?”

“能” 。

“那你能不能给大家说说?”

“说什么?我能不能看懂跟大家有什么关系?”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把书的内容给大家说说!”

“这个——读书我还可以,说书我还真不懂怎么个说法哩!”

“你别急,先自己看懂里面的内容,然后再将内容说给大家听就可以了,嗯?”

年幼的章社有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在当时的北堂村算是全身都红透了的让人羡慕的红孩子了。(红后代)

但是,远水不解近渴。章社有毕竟年幼。面对着一大堆技术资料,却找不到有文化的人来传授。这就是五六十年代社会的通病。

此时此刻,章怀德想到了自己的老婆,何不让她来教大家学习呢,他决定办夜校来解决燃眉之急。

第二天他就把办夜校的事情向县委李书记做了汇报,得到书记的大力支持。

(九)

北堂夜校开办以来,的确吸引了不少男男女女来读书学习,就连外村的青年也打着火把前来求学。

县委李书记不时还请县农科所的农技师前来上课。讲授农业生产科技知识。他本人也就当前的形势等问题上教育课,让广大农民群众了解当前农村的形势,做好各方面的工作,适应新形势的发展要求。前来听课的人都感到十分兴奋,学到了不少新的东西。

一天夜里,天刚下雨不久,来北堂夜校学习的人依然络绎不绝。离北堂村足有两公里远的葛营村,几个青年男女正结伴前来参加夜校学习,刚走出村头,就听到前面不远处的北小河桥下“哗啦”一声水响,人们还以为有鲤鱼上潮散卵哩,走到桥上用手电一照,原来是葛营村的赵瞎子掉到水里去了。急忙把他扶上岸来,瞎子全身湿透,却还嘻嘻咧嘴大笑。人们问他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到处乱走?他说他不是乱走的,他也去北堂夜校参加学习哩!

“你这样一个瞎子,还学什么呀!”有人问。

“听说北堂夜校有许多新鲜东西学哩!我看不见,听听也好!”瞎子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人们被他的热情打动了,每晚都一齐领着他前来听课。瞎子还学得一手拉二胡的本领,夜校的娱乐活动,他不时还站出来拉上一曲,为夜校增添了不少欢乐的气氛。

在北堂村,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妇女贺兰婶,也每晚必来上课。她戴着一副老花眼镜,那股认真劲儿真让人不敢小看。学字练习,她一笔一划的写,就像刚入学的娃娃,写起来十分费劲,却乐也陶陶,那神采就像年轻了十岁。

那天夜里,李书记在夜校刚刚讲完课,人们都陆续离校回家去了,贺兰婶却拉着李书记的手不让他走。

“李书记,我有一件心事……”

“什么心事?”李书记莫名其妙。

“这里不方便,我想单独跟你谈谈。”贺兰婶神秘地小声说。

李书记觉得更加奇怪了。一个女人什么心事那样神神秘秘的?还要与我单独谈!孤男寡女独在一处,让人看见了多不好!李书记这样想着,立即挣脱了她的手,说:“有什么事你就明说吧!”

“这事让别人知道了,怕会影响你哩!”贺兰婶说。

“影响我?影响我的还会有什么事?”李书记心里揣摸着,脸上却严肃起来。

“怕影响我的事,你就别说!”

“我都想过了,但是,不说不行!我心里不安。”贺兰婶央求道:“我知道你是一个好人,一个好干部、好领导,也只有你,才能帮到我……”

“你可不是叫我干些见不得人的事吧?” 李书记的脸开始变得狡黠起来。

“李书记,你可别误会。”贺兰婶连忙解释说:“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只是求你打听一个人。”

“谁?”李书记问。

“我丈夫!”贺兰婶说。

“原来是这样!”李书记吁了一口气,“你何必这样神神秘秘呢?”

“你知道我丈夫是什么人?”

“什么人?”

“他是国民党的一个军官。”

“啊?!”李书记吃惊了。

原来,解放前,贺兰婶刚结婚那年,国民党就进村里抓壮丁,她的丈夫给抓走了。从此以后,贺兰婶婶每天以泪洗脸。刚做新娘的她就像守寡一样一直盼望着丈夫回来。谁知道,他一走就是十年,杳无音讯,也不知是死是活。后来才听到一点小道消息说,她的丈夫在国民党的军队里升了官,一九四九年全国解放,他跟随蒋介石逃到台湾去了。也不知道这消息是真是假,以后就一直没音讯了。

“李书记,你是县里的领导,有头有面,你就帮帮我吧!我等他等得好苦啊!”贺兰婶说。

“如果有可能,我一定帮你。”李书记说:“问题是,不知道县里有没有他的档案材料。”

“那就拜托你了。”贺兰婶立即向他叩了个头。

“话得说回来,这事可真的不能让人知道啊!如果让人知道了,我这个县委书记的阶级立场就成问题了。”

“所以我要单独跟你谈哩!只怕走漏风声,你和我的命运就遭殃了。”贺兰婶说,“现在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你就看着办吧,我等你的好消息啦。”

…………

北堂夜校除了上文化课、农业科技知识课外,还经常组织青年学唱歌、跳舞,搞文艺演出,搞文体娱乐活动,为村里办一些公益事业。譬如:修桥补路,搞清洁卫生,为一些老、弱、病、残特困户打柴、挑水;农忙时还组织一些青年帮助缺少劳动力的家庭干农活。年轻人个个都有上进心,有公德心、有事业心,使村里的社会风气明显好转。报纸、电台经常有记者来采访。因而,北堂村夜校轰动全省。

一时间,全省、全国各地都有人来参观、学习、取经。赞扬北堂村夜校的信件像雪花一样飘来,远在内蒙古的一些解放军战士,知道了北堂夜校和杜晓涯的先进事迹之后,还发动了募捐活动,给夜校捐赠图书和办学经费。使北堂村夜校的办学设施进一步得到完善和充实。

杜晓涯还光荣地参加了省业余教育先进分子表彰大会。

                            (十)

自从办起北堂村夜校,人们求知识,学文化的热潮有增无减。涌现了不少动人故事。葛营村的赵瞎子来夜校求学,不小心掉到水里不说。慈梅寺村的寡妇章大嫂,那股读书求学的热情与坚持不懈的韧劲,确也催人泪下。她每晚要跑两三公里远的路来夜校上课,风雨雷电从不间断。有一次夜里,她不小心踩上一条毒蛇,给咬了一口,脚又痛又肿,差一点昏倒。被人抬到医院抢救后,才捡回一条命。后来她索性把被铺一卷,住在了北堂村一个妹妹的家里与她妹妹一齐上夜校。第二天一早才回去开工。人们问她,为什么这样不辞劳苦,不惜丢掉性命地去求学?她说,家里没有个男人,内内外外都得靠自己,不学点东西行吗?而且,将来再遇上一个如意郎君,不识字怎么写信谈恋爱?说得人们开怀大笑。

何平的姐姐何花嫁到了十多公里以外的沙岗村,也不时回来住上几天,到夜校上课。前不久,她爸爸在城边租了一个地方,开了一间裁缝店,把从新加坡带回来的一部缝纫机摆在店里,做起了裁剪缝衣服的小生意。后来县里成立工商联,需要一名归国华侨的代表,就被调到了县城里去了。家里一时没人照顾,她就回来住了一段时间,像妈妈一样照顾弟妹们。何平他们没有见过姐夫,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都很想见见他。一天,他们都围在姐姐身边:

二姐说:“带我们见见姐夫吧!”

三姐说:“不带我们去,叫他来看看我们也好。”

何平也嚷着说:“我也要见姐夫,我也见姐夫!”

“好!好!过几天,我就叫他来看看你们!”

姐姐这样安慰着他们。

过了几天,她安排好弟妹们由邻居何凤婶照顾,自己真的到了省城里去了。

听说,姐夫是广州南方大厦里的一个小头目,也算得上是个有钱人家。只是,他在结婚大喜日子过后的第二天,才回到家里见新娘。办完婚事返回省城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姐姐为了与他沟通,头几天就请人写信给他,却从来未收到过他的回音。也许姐姐觉得自己不识字,请人写信心里的情话不好说,所以他读起来觉得枯燥无味吧?要是这样他不回信也难怪。姐姐就主动回来上夜校,学一点文化,好把自己的心事写信告诉他。然而,姐姐学会写信后,自己写过几次信给他,他同样也没有回音。姐姐就犯疑了,“他为何这样对待我呢?难道他心里没有我吗?” 姐姐早就想到省城见见他,与他当面谈谈。毕竟,姐姐没有谈过恋爱。

如今,他们几姐弟提到想见他,她要见他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请他回来,好与家人聚一聚。

姐姐到了广州没住几天就回来了,她怎么也没有料到,回到家后第一个消息却是一个噩耗——父亲在县城突然病死!

姐姐痛心疾首,一边嚎哭,一边唱着哭丧歌,惹得他们几姐弟也哭成了一团,惹得前来劝说、安慰姐姐的叔婶们个个都眼泪汪汪。

父亲死后,何平几姐弟成了孤儿,生活更加没有着落。二姐早早地嫁人了;三姐被政府送到县城读书;哥哥则去了孤儿院;姐姐见他年纪小,就把他带在身边。

何平跟随姐姐来到了她的婆家,第一个印象就是:他们住进了一间牛栏!

这是一间典型的农村三间两厨的租屋,黄泥砖瓦结构,上三间是一厅两个卧室,下两间是两个厨房,中间一个天井。姐姐的婆家有三口人,婆婆、姐夫和一个叔叔。那时,姐姐、姐夫和叔叔各住了一个卧室,婆婆就住在厅中。而厅里明显是一间曾经关过牛的牛栏。地上一坑一洼的,凹凸不平,墙上因有咸质而长出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整个厅还残留着一种畜牲的骚味和牛屎的臭味。虽然,耕牛现在不知哪里去了,但可以想象,这间租屋,曾经是人畜共住的地方。

“姐姐,这屋好臭!”何平捂住鼻子说。

“小孩子知什么臭呀!”婆婆这样骂了他一句。

住了一段时间,姐夫就从省城回来了。何平满心欢喜,响亮地叫了一声“姐夫!”

然而,他却用鼻子“哼”了一声,就没有理睬他了。

一会儿,他拿出一些糖果分给了其他孩子,却没有何平的份。

姐姐说过,姐夫回来要分糖果哩!可现在,连一个糖果也没有!何平睁大眼睛,审视着这个陌生的姐夫,鼻子酸溜溜的,泪水在眼眶内打滚,可他怎么也没有让它流出来。

第二天,他就提出:要与姐姐离婚!

他提出离婚的理由,说是姐姐没有能力生育孩子!

“谁说姐姐没有孩子,我就是她的孩子!”模糊中,何平知道姐夫在欺负姐姐,为了给姐姐争口气,他不顾一切地顶了他一句!

谁知引起了在场的人一阵哄堂大笑!

在以后的一段日子里,姐姐每天以泪洗脸,茶饭不思,夜不能寐,面容憔悴,心力交瘁,正值青春年华的她,却好似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婆。曾经有几次姐姐伤心过度,晕倒过去。最可怕的是,她曾经一度产生轻生的念头,真想一死了之。有好几次,她上山打柴砍树,砍着砍着就放声大哭起来,哭到天昏地暗了,还不想回家。哭声传到村里,一些好心的人摸黑上山把她扶回来,劝道:

“你不要做傻事呀!”

“你怎么可以想到死?你还有一个弟弟要照顾哩!”

“他要与你离婚,这样一个没心肝的人,爱不爱也罢!何必为他伤心啊!”……

其实,姐姐真正伤心的,并不是为他,而是为失去了的双亲,为自己如此不幸的苦难的命运!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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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人

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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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评论

引用 舟上客 2017-7-10 17:41
精彩的故事!欣赏佳作!热烈欢迎章社友老师加入远山!
引用 枫林醉 2017-7-10 18:22
欢迎先生加盟远山!
即颂文祺!
引用 露珠 2017-7-10 21:06
欢迎章老师加盟远山!好作品,认真拜读!
引用 露珠 2017-7-10 21:07
枫林醉 发表于 2017-7-10 18:22
欢迎先生加盟远山!
即颂文祺!

老哥,晚上好!
引用 枫林醉 2017-7-10 22:05
本帖最后由 枫林醉 于 2017-7-10 23:12 编辑
露珠 发表于 2017-7-10 21:07
老哥,晚上好!


晚上好!
转告社友老师,如此篇幅,以分章连我为宜!
引用 露珠 2017-7-10 22:14
枫林醉 发表于 2017-7-10 22:05
晚上好!
转告社友老师,如此篇幅,以分章连我为宜!

连我为宜啥意思?
引用 枫林醉 2017-7-10 22:55
露珠 发表于 2017-7-10 22:14
连我为宜啥意思?

连载!
引用 露珠 2017-7-11 07:20

奥,好的!
引用 露珠 2017-7-11 07:21
章老师,分章连载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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