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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我是个舞女》/w长婴

2018-2-22 15:39| 发布者: 陈林先| 查看: 5469| 评论: 1|原作者: w长婴|来自: 中国远山文学网

摘要: 《谁叫我是个舞女》 作者:长婴 天地悠悠 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 生死白头 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 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 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 ...

天地悠悠 过客匆匆
潮起又潮落
恩恩怨怨 生死白头
几人能看透
红尘啊滚滚 痴痴啊情深
聚散终有时
留一半清醒 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追随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真情换此生
岁月不知人间 多少的忧伤
何不潇洒走一回
这是香港歌星叶倩文,在九十年代初,唱的一首流行主打歌曲。
那时,这首歌,在我国各地的大街小巷,都有她的声音存在,尤其是在舞厅,是特别保留、和每晚伴舞必唱的曲目之一。
掩映在天山脚下的阊洁古城,位于我国西北边陲,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南缘。由于地球经度和围度缘故,这里和我国内地及北京时差,要晚两个多小时。
在这儿,七、八月间,天高云淡,骄阳似火,干燥、酷热,热浪胜过一浪,千年不老的胡杨树,不得不忍受着,戈壁大漠火热的烘烤,但仍然顽强,屹立在这荒野戈壁大漠之上。
天上的太阳,就象有个神仙攥着似的,到了晚上十点多钟,还不肯落下,赖到晚上十一点多,在内地快进入午夜了,它才慢慢悠悠地从昆仑山背后,飘落下地平线。
这儿,虽然离终年积雪不化的天山“博格达峰”近在咫尺,但也未能给雪峰脚下,沙漠边缘这座小城,带来一丁点凉意,气温仍然滚烫,灼热,这给全城人的身心带来亢奋,尤其是城里的年轻人。
然而,街头巷尾,到处都是飘香欲滴的瓜果,和小贩们声嘶力竭热情地吆喝,却怎么也留不住人们的脚步,去品尝那芳香醉人、甘甜清凉的瓜果。而人们的向往,那就是――舞厅。
八十年代中期,我国改革开放的春风,一路西行。哈马镜,喇叭裤,收录机,港、台明星们撩人心菲的歌声,一夜之间,也充满了这个寂寞的小城,只不过比内地及一些沿海大城市来得晚了一些而已。
梅梅是个接受新潮、时髦事物最快的年轻人,她虽然只有一十九岁,但她已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那时,只因梅梅的妈妈有病,身体不好,家人对她那热烈的外向型性格,单纯、幼稚、叛逆的个性不放心,想趁早给她找个婆家,嫁个好男人,以便好好地管着她,好了却妈妈对爱女的一个心病。
于是,梅梅初中一毕业,妈妈就托人给她相亲找了个对象,不到十八岁,就把她给嫁了出去。由于她天生丽质,还算不错,也算幸运,嫁给了一名端着铁饭碗的中学老师。
梅梅结婚后,她那热情奔放的性格,一双会说话的眼睛,抹了蜜似的巧嘴,可是赢得了丈夫及婆家人的欢喜,并且对她痛爱有加。
尤其是比梅梅年长近十岁的丈夫,视她为上天赐予自己的天使、女神,把她捧在手里怕掉下来打了,把她含在嘴里又怕化了,整天待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因此,结了婚,过了门,什么也不让她干,一切都由着她的性子来。
比方说吧,那时一般家庭条件都较差,夏天在家里洗澡,只能烧上一大盆热水,人脱光衣服,坐在浴盆里,用毛巾撩水自己擦洗,这是常人的正常行为。可是梅梅每天晚上洗澡,都要求丈夫为她烧好洗澡水,她坐在澡盆子里,自己懒得动手,要丈夫为她洗,洗完了,还要为她擦干全身上下的水,为她穿好衣服,把她抱到床上,然后再把她换下来的内衣外裤洗好晾干,天天如此。
梅梅丈夫是一名中学初三班主任,工作十分繁忙,他老婆生下孩子后,由自己母亲帮着照看,梅梅她除了给孩子喂奶,在家吃饭、睡觉外,天天晚上就泡在舞厅跳舞。
梅梅因为学历低没有找到工作,也不操心家务和孩子,所以她无所事事,就热衷于跳舞,就因为她天天晚上跳舞,一家舞厅老板看到了她的潜质,就邀请她,加入到他们舞厅来,做专职伴舞小姐。
这下可是印验梅梅的心愿,也没有通过丈夫和家人的同意,就承若下来了,每晚伴舞,还能争得个三、五十元钱。这在九十年代初,也算是一笔不可小视的收入,自己也得到了快乐,又可以挣钱养家糊口,何乐而不为呢。
梅梅长的小巧玲玲,身材妖娆,秀丽可人,别致的三S身材,前凸后翘,丰姿卓越。
梅梅在未婚前,还是一个土头灰脸,不起眼的小女生。她虽然天性活泼,上课时,总是悄悄坐在教室一角,小动作特多,老师辛勤地讲课,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谁也不知道她整天在课堂上折腾些什么,除了鬼,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初三时,年级团支书几次找过梅梅,让她写入团申请,介绍她入团,但在团支部大会上,两次都没有通过。在班里,也没有几个女生看得起她,别看班主任对她不错,但她总是我行我素,搞得班里的一些男同学,也懒得和她搭理。
结婚后,尤其是生了孩子,梅梅就象是魔鬼脱了身,灵魂出了鞘,象是经过了寒冬的苏醒,脱去了灰色羽毛,变成了一只雪白的天鹅。再加上她新潮入时的穿着打扮,使她成为当时舞厅里,名震一时“天仙”般的美人儿。
她皮肤白皙,一双单凤朝阳眼,眉宇间透视着巨大的青春活力,不到二十岁的她,根本就看不出,她已经结了婚,还是个孩子的母亲呢。
正处在给孩子哺乳期间的梅梅,胸前一对D罩杯,恰似两座山丘挺立,她在舞厅旋转、柔和的七彩灯光照射下,风情万种,变幻莫测,一双笑眼,似乎要勾去所有男人们的灵魂。
随着梅梅优美的舞姿,挺拨向上的双峰,时隐时现,象两只小猪仔,在胸前薄纱下左右乱拱,好象是要拱出围栏,串到男人嘴边去寻找美食呢。
梅梅她那婀娜过人的身姿,十几公分的红色高跟鞋,白底兰花超短百褶裙,玫瑰般的红唇,热情奔放似火,浑身上下香气逼人。
梅梅她那迷人的微笑,在“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我拿青春赌明天”的音乐歌声中,在七彩旋转灯,荧光灯,雷射灯的相辉交织下,洒落在舞厅水磨石地面上,色彩斑斓。随着众多俊男美女漂移的舞步,陶醉在梦幻一般,此时人们的心情,别提有多美了。
只要梅梅往舞厅当中一站,就迷倒一大片年轻人、中年人,甚至老年人。那些舞得挥汗如雨的臭男人,都争先恐后去抢着和她跳舞。
别说是那些青春年少,激情高胀的中年人,就连那个退休多年,年逾花甲的老教师,也挡不住对她的崇拜,偶尔和她牵手一曲,围着她的石榴裙,不知疲倦地舞个不停,至于他哪儿来的动力,他心里有什么样的欲望,只有鬼才知道呢。
“伴舞摇呀摇,搂搂又抱抱,人格早已酒中泡。”
伴着这首九十年代初最流行的歌曲,梅梅那纯美瓜籽般的脸蛋,魔鬼般的身段儿,青春活力无限。聪慧、敏捷和一对能说话的单凤眼,过分的暴露穿着打扮,她那一对硕大、弹性十足的双峰,有意无意地在你胸前蹭一蹭,使得许多男人馋的直流口水,因而就有人动手动脚。
梅梅被男人紧紧相拥着,抚摸着她润滑、娇嫩的肌肤,她把粉红脸蛋,深情地贴在男人的胸口,深吸着男人热烈、激昂的气息,听着港、台醉人的舞曲,和舞台上男女歌手激情、甜蜜的伴唱,在眼花缭乱,旋转的七彩灯光下,兴奋,激动,刺激,常常使她得意忘形。
男人把梅梅搂在怀里亲一亲,摸一摸,是常有的事,但她从不拒绝,她并且认为,我是个伴舞女,应该让这些来跳舞的男人,在我身上得到享受,找到满足才是。
此时的梅梅,已成为众星捧月,因此,她也成了许多男人追逐梦寐以求的尤物。
有医学资料显示,当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人的眼底部,都存在着大量的,色彩视觉感光细胞,视觉感光细胞,在色彩斑斓光源刺激下,就反射去刺激人的脑垂体,脑垂体前叶就会分泌一种叫做,“促性腺激素失放素,”失放素进入血液,就会去刺激男性的睾丸或女性的卵巢,使其产生大量的雌、雄性激素。
当人体内的性激素到达高峰时,人皮肤就显得润滑、娇嫩,脸色绯红,易产生激动、兴奋,精神高亢,不知疲卷。也就容易拉近男、女之间的注意力和吸引力,有时人的大脑,也会出现想入非非的幻觉,如果意志不坚定,就容易步入歧途。
梅梅你说她是个“疯”的女人,对她的评价也有点不尽人意,其父母都是一所中学后勤的普通工人,老俩口勤劳朴实,工作积极,责任心极强,对她和弟弟的教育,要求也很严格。
梅梅婚后,是丈夫对她的溺爱?是她没有工作促使她天天泡舞场伴舞?也说不过去。在那个风靡跳舞的年代里,跳舞的人多了去。梅梅毕竟还是受人之邀,她和舞厅老板签有协议,老板还按月为她付工资呢,除了她自身娱乐、好玩外,也还算是一份工作吧。
梅梅的丈夫虽然比她年长近十岁,但人也算厚道,大学本科学历,多年担任初三班的班主任,工作努力、勤奋、敬业,他班上的学生,高中升学率,每年都位于该校初三年级前例,是有口皆碑的。
学校强调各年级,各班学生保持升学率,可能是工作上压力过大吧,他虽然是三十岁未出头的人,看上去比一般人长得老气一些,性格也显得沉稳,一米六九的个子,柿饼子脸,鼻梁有些塌,皮肤不算黑也不算白,头发有点过早对不起学生——谢了顶,但眉宇下透着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男人吗,也还算是帅气,论他的教学能力和水平,同事们和全班学生,对他都很敬重。
梅梅虽然和丈夫已经结婚生子,但在舞场里,遇到那些年龄虽然比丈夫要大,但你看人家那风流倜党,阔卓、潇洒的气质,文质彬彬有礼,对她的体贴、照顾、讨好,无微不至,惹得她心,好像有无数只小手挠她,心里总是痒痒的。不象自己的丈夫整天忙得灰头垢面,使人见了就心烦。
每当梅梅回到家里,见到孩子哭闹,丈夫又埋头忙自己的,心中就一直窝着火,看得出来,她既不恋孩子,也不恋丈夫,更不恋这个家了。
当初,梅梅和丈夫恋爱期间,说他是一位优秀共产党员,中学骨干教师,不知道为什么,也说不出他那里有什么不好,但她总觉得和他谈恋爱接触时不来电,不动心,不缠绵,不象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白马王子,如意郎君。
不过,随着时间的翻页,丈夫对她弃而不舍的追求,火热般的殷勤,他那丰富渊博的知识,高尚的人格魅力,总算赢得了梅梅的芳心,于是,她还是把手中的秀球抛给了他,最后,还是把自己嫁给了这个人。
如今,梅梅在灯红酒绿,舞场的染缸里,和众多男人一泡,搂搂抱抱,就觉得人生应该就象那首流行歌词一样:“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岁月不知人间多少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
是的,这首歌,真的唱出了梅梅的心声,唱出了她心中的积怨。她婚姻上的疲软,众多“坏”男人的挑逗,使她常常在想:自己这么年轻,这么漂亮,自己的人生格局,是不是应该重新排列才对呢?
她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真是弹指一挥间,自己就应该去掌握自己的命运,不应该受孩子,家庭的干扰,更不应该受他人的约束,自由自在地去享受生活,去幸福自己的人生。
看来,梅梅天真的幻想,幼稚的童心还未泯灭。过早的婚姻,过早的生育,过早闯入小家庭的生活,使她产生了不少惆怅,不少烦恼,不少的忧伤。
她想,有多少人在一辈子中,能了解人生,能看透自己呢?否则,我这朵香艳的奇葩花朵,不就凋谢在孩子、丈夫和家庭上了吗?不,我要拿青春赌明天,我要潇洒走一回,这就是她真实幼稚的理想。
其实,梅梅她每天真的也很累,只因为她的美丽、妖绕、柔情蜜意,请她伴舞的人太多,因此,她场场舞都停不下,一晚上伴舞下来,使她累得筋疲力尽,腰就象要断了两节似的疼痛,两条小腿经常出现水肿,腿就象灌了铅似的,沉重的不听使唤,脚后跟常常是水疱不断。拿她自己的话说,看在上天赐给我漂亮的脸蛋,和身材的份上,看在老板发给我的薪金上,再累,我也要潇洒地陪伴前来邀请我伴舞的男人们。
再过几个小时,东方就要泛白了,梅梅每晚伴舞,要到凌晨一点多,有时候两点才能从舞场下班。在回家的路,一些打了“鸡血”似的小青年,总是争先恐后,抢着送她回家。
农历初一的深夜,抬头望去,万里无云,天上没有月亮,昏暗的街灯,吸引着无数的小飞虫扑灯,街上显得十分寂静,只有满天的繁星,在深夜向行人们眨巴着眼睛,抬头望去,天山“博格达峰”脚下的夜空,就象洗过了一样的清亮,透彻,天上每颗星星,看上去都显得又大又明。
已是深夜一点多了,舞厅还没有散场,一个舞伴就提前在舞厅门外等着,梅梅一出舞厅,他就用自行车驮着送她回家。他们俩骑车在前面笑着走着,几个小青年就在后面追。
当梅梅他们被这几个小青年追上后,一个人上去,就将梅梅从那人的车后座上拉下来,结果前面骑车的人不愿意,下车就和这几个青年打成一团,一个小青年抽下腰带,把那个驮梅梅的人打得跪求饶。
梅梅见此景,吓得她趁机钻进一片沙枣树林。她生怕有人在后面追她,不停地捂着胸罩里面的钱,心跳得就好像要从嗓子眼里崩出来似的,感觉到胸前有无数个鼓锤,在不停地敲打着自己。
梅梅由于高度紧张,在跨过一条林带的渠沟时,不小心将左脚十几公分长的高跟,一下子就插到泥巴里了,她拨了半天也未拨出来,只好将脚从鞋子里抽出,用双手连鞋子带泥拨出来,一看鞋跟都快要掉下来了,她脱下另一只鞋,光着双脚,战战兢兢的跑回了家。
这时,已是凌晨两点多了,进屋一看,丈夫还依在沙发上半就半睡,他为梅梅烧好了洗澡水,一直在等着她回来呢。
梅梅丢下泥巴鞋,进入卧室,一看孩子已经进入梦乡,稚嫩的小脸,显得红扑扑的,在睡梦中,小嘴不停地吸吮着,不时地还露出甜甜的微笑。
此时,梅梅才想起宝宝已经四、五个小时没有吃奶了,难怪两个乳房感到这么胀痛呢。
梅梅鼻子一酸,两行晶莹的泪水夺眶而出。不知是她心痛可爱的女儿,几个小时没有吃奶,还是看到丈夫夜深,仍然依在沙发上,烧好洗澡水,等着自己还没有睡,还是刚才路上那一幕感到后怕而落泪呢?此时只有她心里最明白。
梅梅解下胸罩,洗了洗两侧被许多男人汗手抓过的乳房,赶紧给宝宝喂奶。丈夫仍然无怨无悔,照例为她端来洗澡水,为她洗去弥漫在她身上,那些男人的臭汗渍和臭烟味。
梅梅把今天晚上老板给她发放的上个月,一千多元的工资,交到丈夫的手里,如释重负。庆幸,一个月的辛勤汗水,没有被那帮小混混掏走。她就象个孩子,依喂在丈夫胸前,不知是感到自己委屈不安,还是感到内疚,愧对孩子和丈夫呢,就呜呜地哭个不停。
丈夫以为梅梅心痛那双鞋子,如是安慰她说:“不就是鞋跟掉了吗,明天我给你再买一双去。”听完丈夫的话,梅梅哭得更加伤心起来。
评良心说,自己半年多来,在舞厅伴舞,在那灯红酒绿的染缸里,不知接受过多少俊男的示爱和热吻,有时候还背着丈夫,同一些臭男人鬼混。
丈夫白天工作那么忙,每天晚上还要认真备课,不仅要照顾孩子和母亲,还要为我操心,说我不爱自己丈夫,心里还有些不服气。
此时,梅梅觉得自己亏欠了孩子,愧对丈夫太多了,感到对不起孩子,对不起丈夫,对不起这个家庭,丈夫这么痛爱自己,把自己含在嘴里怕化了,自己却把感情的热吻,常常献给那些看起来风流倜党,对自己好话说完,谎话编尽,实际上是为了完弄自己的一些臭男人。
梅梅虽然是这么想,但一觉醒来,仍然是我行我素,并没有脱胎换骨,并没有从骨子里去反省自己。
梅梅的丈夫在学校,在工作中,在朋友中,常常听到一些风言风语,朋友们的劝戒,但一心扑在工作中的他,并没有责备老婆,更不会想到老婆的不简点。
自从有了孩子后,他和母亲一起为孩子,为这个家操劳外,也一身心地扑在教学工作中,年年把这个班,带成全校最优秀班级,得到学校领导、同行及家长们的好评。
玩野了的梅梅,也曾反省过自己,但经不起社会上那些男人的诱惑,被那些灯红酒绿感染了的她,并不知道自己是自己,照样是打扮得花枝招展,过度的穿着暴露,身上醉人的香气,照样沉浸在舞厅靡靡的音乐之中,照样在舞厅七彩灯光下飞速旋转,照样是面对面被俊男搂住腰肢,含情脉脉地漫步摇摆在旋转舞厅里。
一天晚上,舞厅还没有开场,梅梅在老板那里签到后,就和同伴一起坐在舞厅舞池的一侧,音乐刚一响起,一名大约二十四、五岁小伙子就按赖不住自己,用礼貌的手势,伸手去邀请她跳舞。
这时,梅梅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另一位男人,这位三十左右的美男子,是她昔日的相好,但是,美男并没有表态认可她去和人家跳舞,于是,那个小伙子再次伸手去请她,梅梅仍然不动声色,小伙子见她不起身,就伸手去拉她,结果那个美男站起身来,照着他的脸上就是一拳头,打得那个小子当场倒地,四脚朝天,好没面子。
他在舞厅众人的笑声、口哨声和欢叫声中站起来,为了讨回颜面,顺手拨出腰里的“英吉沙”尖刀,猛地向那位美男子腹部刺去。
那男人当场就倒地,鲜血直流,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吓得舞女们四散。辛好老板及时报警,送医院抢救,才捡回一条命,但在警方的干预下,舞厅就此停业整顿。
这个舞厅,原来是一家宾馆的餐厅,由于经营不善,就承包了出去。
承包人慧眼识珠,看到当时社会上,到处热火朝天,流行跳舞的气候,就举债投资,邀请几名会弹奏的乐音教师,几名歌手和十多名美女伴舞,组成了这个,由个人承包的舞厅阵容,员工的工资由承包经营老板发放,根据舞厅的上座率,工资可以上下浮动。
然而,舞厅这场流血事件,使舞厅关门歇业了。这就给老板在兴头上惊天一棒,也给老板带来了巨大的经济损失。
老板和员工们事先有合作协议,只要不是天灾,由于内部管理不善,或客人的原因,造成的事故和经济损失,员工的工资由承包人照发,承包的场地经费照交。
这回可是急坏了老板,舞厅的流血事件有警方的介入,搞不好停上一年半载,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弄不好还得吃官司,到时候,非得“跳楼”不可。
老板在睡梦中惊醒,这两天怎么也睡不着,他思来想去,突然想到了这半年多来,梅梅在伴舞过程中,接交了不少有头有面的朋友,并且还和一些人有着说不清,理不尽,道不完,理还乱,不同寻常的关系。
第三天一大早,天还不太亮,老板就睡不着,早早就带上礼物,亲自登门让梅梅出马,说是舞厅有你、我共同的利益,只要你有办法,尽快让舞厅恢复开业这件事情搞定,老板我对你必有重赏。
这句话很有魅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梅梅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的丈夫和哭闹着的孩子,心想,我们这些舞女,每天晚上抛夫弃子,伴舞为你争了那么多的钱,也不肯给我们多发点工资,正因为有了我们这些舞女,舞厅才夜夜爆满,红得至极,到了关键时刻想起我来了,“没门。”
梅梅她虽然这么想,但她还是应允下来了。再说舞厅停业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她毕竟没有正式工作,还得靠这个舞厅吃饭呢。
老板走后,梅梅迅速在脑海里搜索,当她搜索到医院外科曹医生时,不禁会心一笑。
外科曹医生,是市级医院一把刀,胸外科主任,爱人到外地进修学习,走了将近半年,前天晚上,还和他一起共度过良霄呢,让他去找个人说说情,说成了,我能得到一笔奖金,说不成,那就看老板的造化了。
但梅梅她的心里在打鼓,也没有个底,心想,这些臭男人,啃你、玩你、吃你,好话说尽,屁话连篇,玩你时,恨不得把你一口吞下去,你真正要让他为你去办事,你不和他上床,就不一定有那么容易搞定。
舞厅停业了,孩子仍由婆婆带着,反正自己也没有事。这天晚上,月黑星高,落日后,烤了一天的大地,仍然十分滚烫,干燥的空气,还是那么让人胸闷。
丈夫吃完晚饭,为了他的学生中考,就进书房备课去了。梅梅安排好孩子和一些家务,给婆婆打了声招呼,就她拿上曹医生家里的钥匙,便悄悄来到他家。
梅梅悄悄打开房门进去,见曹医生还没有回家,自己就先洗了洗,赤身裸体钻进了不属于她,且又十分熟悉的被窝里。
曹医生刚下手术台,晚上回来一进门,还未开灯,就闻到了一股子非常熟悉的气息,他心里明白,梅梅准在屋里,不过,她不请自到,可能有事要找自己。是的,他的猜测,印证了他的“聪明”。
曹医生自打迷上跳舞后,就拜倒在梅梅的百褶裙下,他看到梅梅那多姿多彩的三S身材,不高不低,白皙的皮肤,丰腴的胸部,声音的甜美,整个人体闻上去芳香甘甜,手和肩膀摸上去,软绵得就象握着一个,剥了壳的熟鸡蛋,又嫩、又润、又滑,她那双使男人看了心惊肉跳,能使男人丢魂落魄,干愿为她去送死的眼神,使他整天魂不守舍,暗自发誓,非要把这个“骚”娘们弄到怀里不可。
曹医生虽然是这家医院第一名刀,又是科主任,求他看病做手术的人很多,但他人长的并不潇洒、倜党,且年龄和梅梅也有距离,他多次邀请她跳舞,虽然如愿,但他有些过分的奢望,还是被梅梅腕言谢绝了。
曹医生由于老婆外出学习,又没有孩子,晚上又不值夜班,如果晚上没有急诊手术,就无所事事,于是他就每天晚上泡舞厅。
由于曹医生和梅梅在年龄上的距离,要和一个花季般年龄的人相呼、相印,就象是隔了一座山,要想越过这座山的奇峰峭壁,还真不是那么容易,于是他就用他的优势去影响她。
曹医生和梅梅跳舞时,他主动自报家门,使她得知自己是一位能掌握病人命运,医院一把刀的医生,并且还认识很多的人,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情。
“哦,”真是无巧不成书哈,由于梅梅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结了婚,而且又违反了计划生育政策,没有取得“准生证,”结果孩子出生了,孩子的户口却报不上,如果一个人没有户口,那你就成为这座城里,没有户籍的“黑”人了。
当年,我国城镇居民的粮油,还是凭户口,粮食关系,由政府实行定量配给制,你没有户口,粮食关系,就意味着你没有粮油供给,政府不给配发粮油,那你吃什么?饿着肚子总是不行的吧。
梅梅多次或托人去为孩子申报户口、粮食关系都无果,这回可遇到了一位对我有意的“贵人了,”给孩子报户口,办粮食关系,不就有希望了么?这点事对他这位一把刀的“神”医来说,他又认识那么多的人,可能是不成问题,想到这儿,她兴奋得溢于言表。
此后,梅梅为了她心中那个目标,对曹医生更加殷勤,每天晚上和他伴舞时,主动往他跟前靠,舞得尽兴时,还常常把热乎乎小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口,虽然曹医生比不上那些活力四射的年轻人,但中年人,也有他中年人的魅力所在。
梅梅体验过,比喻说,中年人对女人温柔,会体贴,对人知热知冷,会用情,知道怎样情爱和呵护女人。
而且中年人的床第生活,又不象年轻人,风雨过后彩虹不现,剩下的只是烂泥一瘫。也不象自己丈夫,上床后就是个木头,要么就知道肯书,既是需要,激情不到两分钟,象一头吃饱了的猪,四脚朝天,倒头就呼呼大睡,对两性生活没有一点情趣,也提不起自己的情绪。
我和丈夫虽然同床,但往往不共枕,使人在性情上感到压抑,在心情上感到憋屈,和这样的人同床共枕,无疑是把自己燥动滚烫的心燃烧耽烬。
而曹医生虽然人到中年,床弟生活会婉转缠绵,花样百出,情趣连篇,兴趣昂然,让你既来风,又唤雨,使你情高百丈,他可以钻进你的骨髓,把你的精髓吸干,也可以把你的意识灵魂浮在半空中,醉得使你享用不尽,终身难忘。
曹医生和梅梅在舞厅优扬的音乐声中相拥,搂着她那纤细的腰肢,踏着平缓的舞步,握着她嫩滑还带有一点汗渍的小手,闻着她浑身的芳香,听着悠扬的乐曲,十分的陶醉。
他俩随着“岁月不知人间多少忧伤,何不潇洒走一回”的歌声,和舞厅那梦幻般灯光的漂移,梅梅对曹医生更显情意绵绵,痴痴情深。
梅梅还时不时地用自己那对丰挺的双峰,去蹭蹭曹医生那穿得单薄如纱的胸口,有时他低头耳语,梅梅就有意把双峰蹭到他唇边,她那双既传情,又会说话的魅眼,使得曹医生这把干柴遇到明火,烈焰即要冲天了。
由于两人各取所需,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梅梅孩子的户口和粮食关系,很快就得到了解决。梅梅为了答谢曹医生为她尽心尽力,就隔三岔五地对他进行回报。
这回,梅梅的老板给她出了这道难题,哎,也算是为了自己吧,还是先送人共枕,然后再说事情。
事巧,曹医生的表弟就在烟拜派出所工作,他正是个片区民警,那晚舞厅的流血事件,就是他着手处理的。
曹医生要求表弟对出事舞厅加快审查,表弟通过曹医生,告诉梅梅,让她的老板写上一份保证书,并配备好保安,建立好舞厅的各项规章制度。后经落实,经派出所检查,算是达到了的要求,警方才签了字,“同意开业”。
因此,不到一个月,舞厅又恢复了生机。从而,梅梅在老板那儿领到了两千元的奖励,这在九十年代,可是一个惊人的数字呢。
然而,红尘滚滚,天有不测风云,梅梅天天在舞厅的放失、放荡,她和曹医生的暧昧、偷腥,不知怎么搞的,传到在千里之外学习,曹医生夫人耳朵里了。
这还得了,曹医生夫人武医生,可不是一般的人,她是一家主流医院妇产科主任、专家、教授级人物,在这座小城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崇拜她的人不计其数,就她的干儿子,干闺女不说上百,也有八、九十人。
医院领导为了减轻妇女们有病开刀,创伤大的痛苦,也是为了提升医院的知名度,就多次让武医生去内地大医院进修,学习腹腔纤维镜,她就是因为其一:丈夫工作忙,家庭生活无人照顾,其二:也是不放心好色的丈夫,因而,进修学习就拖到了如今。
不过,武医生在她外出学习之前,为了防止丈夫花心,到处粘花采蜜,就和几位铁姐们私下交代过,替她盯着点和敲打着点曹医生。
当然,盯是盯着点,毕竟这种事吗,再铁的姐们,也不好干涉,何况人家还是一位知名的外科专家,况且,这仅是人家的私生活,怎么好敲打他呢。
其实,早在武医生外出学习走后不到一个月,就有姐们发现,曹医生就迷上了跳舞,并且和那个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人莫鬼样,叫做梅梅的年轻女子打得热火朝天,而且还为她不到法定结婚年龄,又不符合计划生育政策,出生的孩子办上了户口和粮食关系呢。
而近来,曹医生满面桃花,还整天笑里嘻嘻,不论工作,学习,做手术时,对指导下级医生,也显得十分地客气。但自己并不知道,他和梅梅的事,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传到几千里之外,正在紧张学习老婆武医生的耳朵里了。
武医生她工作至今,亲手接生过的孩子,就有数千人,有人说,梅梅的孩子出生,也是她亲自用自己的双手,迎接到这个世界上来的。
如今,武医生外出学习才半年不到,丈夫就迷上了跳舞,并且和有夫之妇鬼混到了一起,而且还是个小字辈。这对性格强悍的武医生来说,实在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她难以接受,她的心就像掉进了冰窟窿,从头顶一下子凉到了脚后跟,此时,武医生想杀了丈夫曹医生的心都有。
九十年代初,我国的通讯还处于非常落后状态,数千公里,武医生想要打个电话,还得到邮电局去排队,打一分钟就得好几块钱,有时候还不一定打的通,就算打通了,信号也常不稳定,时好时坏,有话也常常是说不清,道不明。
武医生思前想后,决定自己亲自回去一趟,看看这个狗东西,到底玩的什么花“骚”。于是就向自己所在科室领导请了个假,坐了三天两夜火车,天将擦黑,才赶到了家里。
女人,对自己生活过的家,有着一种特殊的敏感性,虽然武医生出去半年了,但一进家门,她似乎就嗅到了一股子不寻常的“骚气。”
武医生放下行旅,进里屋一看,双人枕头下,还露出半截子女人的红色胸罩,卫生间还放有女人用的口红和烫发器,她气得两眼直冒金星,整个人就感到一阵眩晕、恶心,再加上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吃不下,睡不好,一屁股就瘫坐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了。
已是凌晨一点多了,丈夫玩的还未归来,武医生有气无力地呆坐在沙发上,正思绪万千时,丈夫开门而入,当他看到老婆瞪着一双牛眼望着自己,曹医生顿时吓得目瞪口呆,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人,是梅梅坐在这里,他刚要镇定下来,想说什么,就听耳边一阵风啸,迷迷糊糊就吃了老婆几个大耳光子,打得他晕头转向,就地转了三个圈。
当曹医生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老婆就破口大骂:“果然不出我所料,看你这个油头粉面,西装革履,人模狗样,人面兽心的东西,我一不在家,你就饿得到处找“屎”吃,是不是啊?人家的“屎”你吃得香的很吧?”
当曹医生还是一头务水,老婆就从双人枕头下,拔出那个胸罩,重重地抽在他脸上,胸罩上的金属纽扣,把曹医生右脸划了一道血印子,使他感到脸上一阵子生痛。
武医生又从卫生间将女人的口红,和烫发器摔到地上,使劲地跺了几脚,流着眼泪:“你这个臭不要脸糟雷劈的,敢避开老娘和‘骚狐狸’吃屎喝尿,看我怎么收拾你。”她连哭带打,带骂,闹个不停。
虽然是半夜三更,此时武医生没有半点睡意,她的双眼,象是要喷出万丈烈焰,想一下子把身边这个“罪”人化为灰烬。
“说吧,是哪个骚货‘狐狸精’的屎,你吃了多少?”武医生声嘶力竭,抑制不住胸中燃烧的怒火,她大吼一声:“――离婚!”吼完冲进里屋,扣上房门,委屈得放声大哭,弄得曹医生一夜未合眼。
武医生突然袭击,把曹医生搞了个措手不及,他心想好险哪!他前天晚上在这里还和梅梅翻云播雨,要是放在今天,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前天由于夜深,梅梅感到奶胀,她想起来该给孩子喂奶了,就急忙穿上衣服,因走得急,忘了拿走她的胸罩,反正还要来吗。
曹医生和梅梅也疯及累尽,就没有注意到梅梅的胸罩留在枕头下,没想到老婆从天而降,拿了个他的现形,这即是你有一千张嘴,一万个理由,在事实面前也得低头“认罪。”
老婆到内地进修学习一年,她不打个招呼,学习也没有到期,怎么会突然回来了呢?曹医生百思不得其解,非常疑惑。
是我和梅梅的不简点,走漏了风声?还是我得罪了某个人,告了密,让她突然回来捉奸的?
但曹医生并没有料到,老婆有众多的铁杆姐们,在医院还有众多好友。是自己在工作中,独断专行,惹怒了某个人?当然是有“线”人透露了风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
曹医生被梅梅的迷魂汤,灌得醉醉熏熏的,再加上他白天忙于手术和科里的事务性工作,晚上又泡舞厅,他那里会知道这里面蹊跷的事呢。
曹医生和梅梅的好事,经他老婆武医生这么一闹,风飘几里。听到了丑闻,使梅梅公、婆家人和她丈夫颜面扫地,学校不少的人在梅梅丈夫身后指指点点,他班里的学生也在议论此事。本来性格就内向的他,更是一天和别人没有半句话,弄得他整天萎靡不振,上课没有精神,老婆的丑闻给他带来巨大心里压力,使他不能解脱。
一心扑在工作和家庭上的他,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老婆和其他男人的瓜葛,只是知道她在舞厅伴舞争钱养孩子而已。
不过,近几个月来,梅梅的一言一行,一些神秘的举动,穿着打扮,隐隐约约,能感觉到她的一些微妙变化。
如今,老婆出了这种丑事,有传言她还和许多男人有着不正当关系呢,这样的女人和自己不是同路人,拜托了去吧,我明智退出,——离婚。
梅梅丈夫经过反复思想斗争,综合家人、朋友们的意见,决定与她离了婚。
曹医生写给医院党委的思想汇报和检查,但在几次在党委会上都没有通过。
作为一名党员,医疗技术骨干,科主任,医院重点培养对象,院党委给他的错误结论是:“思想道德败坏,生活作风堕落,不简点,不求进取,躺在原有技术的功劳簿上吃老本,破坏他人家庭婚姻生活,虽然他在工作上兢兢业业,对患者关心无微不至,但给医院还是带来了不良负面影响。”
第二是:“利用职务关系,违反国家计划生育政策,去为一个不符合计划生育政策,出生的孩子,私下办理了户口、粮食关系是错误的。”
医院党委决定,为整顿党员的懒散的工作作风,提高广大党员工作的自律性,全心全意地为病人服务,以此警示广大党员和全体医务工作者,尤其是领导干部,最后决定:给预曹医生留党查看一年的党内处分。
至此,一场闹剧落幕了。
梅梅呢,因为孩子要喂奶判给了她,而她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搬回了娘家,仍然和弟弟挤在她以前住的那间小屋里,孩子由退休的母亲帮助带着。为了孩子和生活,梅梅每天晚上,仍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在舞厅继续伴舞,在那眼花缭乱,色彩斑斓的舞厅中,打发时间,麻醉自己,有人问她为什么,她叹息地说:“哎!谁叫我是一个舞女呢。”
                                                                        责任编辑  陈林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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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舟上客 2018-2-17 22:20
在舞池中把自己迷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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